第七十八章
方文承說：「好的。」
書念那個意外發生之後。
書念怔怔地盯著他。
書念在這個關卡卡了太長的時間，玩了好幾次都過不去。剛剛在謝如鶴的手機上通關了，但卻被方文承的電話打斷，然後在這邊不管玩幾次都是同樣的結局。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從絕處中活了過來，還因此抓到了一直隱匿暗處，沒有被逮捕的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所有的負面消息全數往徐澤元身上潑。
是應該要漸漸從這場陰影中走出來，是應該要重回光芒之下，活得快樂自在，去感受溫暖的風，散發著香氣的花朵，以及明媚的陽光。
書念都只是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假裝沒聽見般的離開。但在一個人的地方，她依然會忍不住掉淚，難受到連氣都喘不過來。
謝如鶴問：「不睡覺嗎？」
為什麼卻活成了一個，像是在逃亡的罪犯。
書念的聲音還帶著鼻音，軟軟糯糯的：「還早。」
因為那些話都是不對的。
那個時候，書念是有用微博的，但也只是偶爾。她曾上去看過一次，儘管多數評論都是帶著善意的，但依然能看到有些人說著極其惡劣難聽的話。
就會被逮捕，而後被關進陰暗的牢籠里。
徐澤元及時的發了微博，大致內容是這些消息都是造謠，讓粉絲路人不要相信，之後他會發文解釋。
卻依然害怕其他人的目光，怯懦地只想逃避。
【現在要怎麼做？】
她輕聲說：「不玩了，我過不去。」
她只要過好自己都可以了。
謝如鶴在她旁邊坐下：「你繼續玩。」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她又是有突如其來的情緒上來，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謝如鶴舔了舔唇角，抬起手，幫她把眼淚擦乾淨：「不開心了嗎？」
這樣的事情，先前也發生過。
【因為還有人傳播書念的照片，外出的話或許有一定的影響，但網友忘性大，不一定會認出來，過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告訴著他，剛剛在用這個手機的人看到了什麼東西。
微博的熱搜榜單上接連著換了好幾個人，都和現在當紅的演員歌手有關。直到晚上，有個百萬粉絲的微博娛樂號再度放上了個獨家消息。
一解鎖就能看到熱搜的內容。
【熱搜已經撤了，公關也在聯繫大V刪博，會盡量避免繼續擴散。在熱度散去之前，您和書念盡量都不要上網，以免影響心情。】
看到方文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謝如鶴把蛋糕放回冰箱里，將書念喝牛奶的被子沖洗乾淨。他低下頭，忽地想起了書念先前的話，拿起手機看了眼。
以此來蹭熱度。
這條微博在熱搜第一呆了一天一夜。
但大多數都是粉轉黑，或者路人黑的評論。
年輕而俊朗的男人，和肥潤的中年女人。
【對了，少爺。現在大V號在爆料，說書念大學的時候跟徐澤元在一起過，後來因為覺得自己發生了這種事情，配不上徐澤元了，便單方面的提出了分手。】
書念抬眼，對上他漆黑明亮的雙眸https://www.hetubook.com.com。
謝如鶴沒再對說，掛了電話。他的指尖在光滑的大理石面敲打著，呆在暗沉的廚房裡，模樣隱晦而不明，沒了動靜。
謝如鶴的語氣依舊淡淡：「那熱搜撤了？」
她沒有必要因為其他人的話而感到羞恥，感到憤怒和不開心。
但娛樂號給出的錘太硬，除了整理好的各種資料，還帶了大批的圖片。都是徐澤元和投資方的親密舉動。包括親吻，擁抱，以及更多。
被解救了的那一刻，書念以為自己是從地獄里逃出來了。卻未曾想過，流言蜚語能給她帶來二次的傷害，並更加難以承受。
「還沒有，會儘快……」
「我不跟你道歉。」
謝如鶴思忖了下，直接給方文承打了個電話：「之前不是查到徐澤元的事情？你也爆出去吧。」
是真的不覺得自己到底有哪裡做的不對。
一天之內。
少數腦殘粉和水軍還持續發著微博，說著些煽情的話，並表示會永遠支持他，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之後徐澤元沒再發微博，完全沒了消息。
那個時候徐澤元還沒有染頭髮，大概是在未成名之前。所以才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也不會覺得會有人在關注他。
他說的那一句話。
傳徐澤元所上的那個唱歌節目，是他跟節目組的投資方上了床，才導致在剪輯、唱的曲目以及各方面，都比其他的選手有優勢。
莫名又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個夢。
以言語為刃，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受害者的身上，ｈｅｔubｏok•ｃom.ｃoｍ將這個社會的陰暗面都歸咎於受害者自身做出的不良影響。
安靜的室內，昏黃色的燈光，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玩遊戲。
是令她一度難以理解的事情。
書念吸了下鼻子，收回了視線，手指繼續在屏幕上滑動著。
謝如鶴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彎起唇角。
書念一直認為，她所受到的傷害，這個傷害對她造成的影響，這個影響給她帶來的所有負面情緒，這全部的錯誤，都跟她無關。
還沒等他說完，謝如鶴冷著臉，直接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到一旁，重重地吐了口氣，重新走回了主卧，打開了門。
倒也顯得溫馨。
【徐澤元被潛規則】
方文承接得很快：「少爺？」
方文承給他發來了一連串的消息。
注意到動靜，她看了過來，神情有些木訥。
偶爾聽到同學在不經意間說出的話，透露出來的那像是高了一等的同情。
後來在各方的控制之下，隨著熱度的褪去，也漸漸消停。
可書念卻沒什麼胃口，只把牛奶喝完了。
此時書念正抱著平板，窩在床的角落。
勉強書念哄睡了之後，謝如鶴再次出了房間。在書念面前溫和的模樣瞬間散去，變得陰沉了起來，他回到廚房裡，拿起了手機。
兩人誰都沒有主動說話。
——「對不起，書念。我實在受不了了。」
「是的……對不起。」方文承硬著頭皮道，「還沒來得及去查，在找公關控評，還有把熱搜撤下來……」
「你過不去的事情，我都幫你過去。」
因為m.hetubook.com.com覺得痛苦可怕，直至現在依然印象深刻，卻連回想的勇氣都沒有。
謝如鶴打斷他的話，漫不經心道：「所以你還沒查出來？」
像是沒想過會看到的這樣的內容，謝如鶴的目光定住，眉眼深邃暗沉，陰鬱的情緒漸漸湧上來。他伸手關掉微博，給方文承打了個電話。
「您看微博了嗎？書念被爆料是十延鎮連環殺人案的倖存者。」方文承說，「但這個熱搜來的太奇怪了。您之前發微博，關注書念，那個時候書念的熱度才是最高的，都沒有被人爆料。現在熱度散去了，反倒才……」
她單手捂著眼睛，嗚咽出聲，語氣近似乞求：「你不要跟我道歉。」
過了兩三天的時間，在熱度漸漸散去的時候。
徐澤元才終於出來道歉，並承認了那些事情，字裡行間的意思是自己是被逼迫的，完全不是自發的行為，希望粉絲能夠原諒他。
謝如鶴不太清楚她說的這句話了的含義，喉結上下滑動著：「好。」
十延鎮連環殺人事件兇殘而惡劣，也因為一直都沒有抓到罪犯，引來了社會各方很高的關注度。
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是空穴來風的惡意炒作。
眼前的謝如鶴還看著她，雙眼澄澈乾淨，看起來有些束手無措。
謝如鶴嗯了聲，走了過來：「在看什麼。」
良久后，他低聲說了句：「念念要開心。」
【這條微博現在已經刪掉了。】
接下來的時間，有更加多的爆料者出來，說著娛樂圈的一些內幕。還有人重新提到了書念的那個事情，說是大學時期m.hetubook.com.com，徐澤元追了書念很長的一段時間，但在書念發生了意外之後，便主動提出了分手。
隨後便回了房間。
可儘管書念是這樣認為的，也是這樣不斷地告誡自己，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再碰過微博，以及一些公開的網路平台。
一時間。
謝如鶴沒有打回去，上微信看了一眼。
謝如鶴低著眼，將手裡的杯子放回原處，心不在焉般地嗯了一聲。
書念把平板給他看：「玩遊戲。」
是讓她自己也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等書念哭完了，謝如鶴帶著她進浴室里洗了把臉。為了讓她開心起來，他破例給她拿了兩塊蛋糕，順帶著泡了杯熱牛奶。
書念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聲音發著顫，喊他：「謝如鶴。」
聞言，謝如鶴接過她手中的平板，平靜地說：「我幫你過。」
謝如鶴說：「嗯？」
沒多久，徐澤元便關掉了評論。
這條熱搜直接爆了。
因為這個一直抓不到的罪犯終於落了網，在微博上也曾有很高的熱度。受害者的信息受到保護，被刻意打了碼，但依然有知情的人不斷跳出來，提供書念的資料。
漫長的周期或許會讓某些人將這個時間遺忘，但再度提起來的時候，也會因為歲月時間的疊加，而感到更加的震撼。
「你不要跟我道歉。」書念反反覆復地重複著，哭得像是個孩子，「別跟我道歉……我不想聽這個……」
【少爺，查到了。消息是徐澤元那邊散播出來的。可能是為了轉移視線，把他之前的熱搜壓下來。】
一旦暴露在公眾的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