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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拖你們下水，所以他逼迫你們殺人。」

「和我一起上船的人大部分都沒有海員證，按照正規要求，沒有海員證是不能出海的。還有漁船遠洋出海要過漁政的檢查，為了躲開檢查，公司先是讓我們躲在小船上，等過了檢查再把我們放上船。」

來到懸崖邊，方程回頭看了一眼張明宇，他當然不擔心張明宇敢耍什麼花招，因為張明宇現在就光桿一個，身上就一條內褲，什麼都藏不住，再者就張明宇這身板，方程可以輕鬆地幹掉他。

兩人穿過東邊的樹林，來到了北面的陡峭海岸。

「等我們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漁船已經出海，我們沒辦法再回去了。」

「怎麼知道的？」

看著張明宇後悔的樣子，方程知道他此刻心裏一定非常難受。

不過方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身上那股書生氣還沒有退卻，的的確確是剛出學校的學生樣子。

方程沒有說話，而是站和_圖_書在旁邊，等到張明宇哭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別在想了，既然來到了海島，就好好在這裏活下去。」

張明宇搖頭道：「起點太低，工作難找，就算能找到的工資也不高，當時我看到船員招聘，一年能有十來萬，於是就來了。」

方程說道：「所以李航站出來了？」

方程的心裏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出個海就能年入十萬，真要有這麼好的事情還不搶著干，哪怕你真要去，也該多了解了解行情，問問那些老海員，走正規公司簽正規合同。

「你是大學生？」

方程不耐煩道：「別我我我的，快點跟上。」

「在海上漂了有一個多月，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漂到了哪裡。在船上的時候人特別壓抑，感覺每天都會瘋掉。李航他們在奪取了漁船的控制權后，變得越來越殘暴，只要有不聽命於他的人，全都被殺了。」

方程看著張明宇，說道：「跟我和圖書一起走走吧。」

張明宇點頭道：「是的，一開始矛盾沒有激化，大家都在忍受，這中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後來李航終於忍不住了，和他的老鄉田小光趁著夜裡幹掉了廚師，偷走了廚房的菜刀，然後砍死了船長和大副。」

在船上的時候，他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同鄉，兩人都是畢業生，懷揣著致富的夢想一起登上了這艘漁船，豈料世事無常，最後竟然是張明宇親手將他推到了海里。

「大專生。」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握在方程手裡，只要方程一句話，他隨時都會沒命。

方程被張明宇的話堵住了喉嚨，一時間竟然有些哽咽，對剛才自己說的話感到歉意。

可是，每一條路都是自己選的，既然當初張明宇選擇了這條路，那後面的一切後果都得他自己承擔。

「市場營銷。」

方程說道：「所以你們就想到叛亂，想要劫持漁船返航？」

說起殺人，張明宇的表情很是痛苦。

張明宇繼續說道：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當時船長和大副死了，他們手下幾個厲害的人也被殺了，剩下的人都只能跟著李航。但是李航他們不懂航海，我們的漁船只能在海上亂漂。」

方程毫不客氣，說：「真有這種好事輪得到你？」

張明宇心中忐忑，揣測不明白方程帶他單獨來此的目的。

「船長和大副，還有他們的人，他們一共有七個人，都是同鄉，而我們都是來自各地，大家心不齊，只能被他們壓在頭上欺負。」

「也算。」方程看著遠方的海面，「學的什麼專業？」

「你確定？」

張明宇搖頭道：「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因為公司有過許諾，只要我們能捕到足夠的魷魚，就能得到很高的工資。可是後來大家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他們把我們當奴隸一樣，沒日沒夜地逼著我們幹活，而且給我們的工資只有3000，這些就開始有人不滿了。」

「謝謝。」

方程這下終於明白了漁船上發生的事情，長久的矛盾累積之後，終httｐs://ｍ.heｔｕｂｏok•ｃｏm.coｍ於爆發了驚人的結果。

張明宇握著拳頭，衝著大海放聲痛哭。

說起自己殺害好友的事情，張明宇流淚痛哭，這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詹姆斯，幫他解綁。」

「你知道在大部分農村，一個家庭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嗎？我父母一年到頭，每天都在地里幹活，賺到的也就一萬多塊，他們把我送去讀書，是想我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我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他們在讀初中和高中，我想多賺些錢給家裡寄去，讓我操勞的父母能不那麼辛苦。」

「你貪了，知道嗎。」方程搖頭。

就這樣，方程放開了張明宇的手腳，讓他跟在自己身後。

張明宇低下頭，懊悔道：「當時也是被廣告給騙了，後來簽完合同上了船才知道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是的。」

「我……我，我……」張明宇說話都在結巴。

方程聽了直皺眉頭，說道：「來之前你知道出海捕魚是這個樣子嗎？」

「這和你干船員的工作和*圖*書差得有點遠吧？」

「一般的海員能有十多萬嗎，據我所知大部分漁工可沒這個收入。」

詹姆斯很快替張明宇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

這兒海風呼嘯，懸崖陡峭，底下的海浪翻卷，再往遠看是一座冒著濃煙的火山，眼前的場景看起來肅殺蕭索。

「不是你還能有誰？」

「你說的他們是誰？」

方程點了點頭。

張明宇惶恐地指著自己，不確信地問道：「我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一切，為什麼……」

張明宇淚流滿面，控訴道：「窮啊，因為窮啊！」

對方程的行為，詹姆斯和魏琳都有些不太理解，不過也沒多問。

站在方程跟前，張明宇的雙腳在不自覺的顫抖。

「我也是看到了他們當時的招聘廣告，說的是工作輕鬆，還能出國，每個月有一萬到手。」

之所以帶他來到北岸的懸崖，只是想單獨和他說說話。

「對了，還有一件事，唐朝輝和李航是一夥的嗎？」

「不知道，當時就是覺得錢多，所以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