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一點毋庸置疑！

也許得給孩子該有的權威，黃金團的重要將領全部都在這裏，他們看著伊耿·坦格利安六世，如果國王不威，難以令黃金團這幫亡命徒心服。

「羅利爵士，砍下羅蘭母親的頭。」伊耿站了起來，臉上笑容消失，冷冷的下了命令。他的銀金色長發飄拂，紫羅蘭眼睛里透露出瘋狂。

無面者的名號如一道閃電劃過了大廳里所有人的心，如在漆黑的夜裡閃亮了天地的那道奪目絢爛。

「羅利·達克菲騎士。」伊耿說道，語氣鎮定，充滿了力量。

瑟曦太後端坐于鐵王座上，她看著羅蘭·柯林頓，說道：「羅蘭，告訴我誰殺了他們。我對你承諾過，名字出口，死亡降臨。」

「瓊恩，我是國王。我不殺使者，我殺敵人立威，何錯之有？這是戰爭，我可沒有你的婦人之仁，鳴鐘戰役，要是你殺伐果決，放火燒死那些賤民和勞勃·拜拉席恩，坦格利安的王朝不會覆滅。」

隨著孩子從小格里芬變成伊耿·坦格利安六世，又從伊耿變成國王，他身份的改變必然帶來一系列規矩的改變。當君臣有不同的意見的時候，不能再以臣的意見為主導了。這是瓊恩權衡考慮后才做出的退讓。先封官位，再取鐵王座，想來也並不是什麼嚴重的錯誤。

……

瓊恩·柯林頓明顯感覺到『小格里芬』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知書達理的『小格里芬』。本來封賞廷臣和武將，事前說好了要在奪取紅堡后，在貝勒大聖堂里，在總主教的見證下隆重的舉行儀式的。

大廳里，血腥氣瀰漫，而少年國王伊耿的紫羅蘭眼睛里，滿是笑意。

「既然是坦格利安律法規定，首相大人，那就按律法來。」伊耿爽快道。他忌憚瓊恩，不肯和他『糾纏』，他的目光落在羅蘭的臉上：「御林鐵衛隊長羅利·達克菲。」

伊耿·坦格利安博學多識，精通多國多地語言，就連高等的瓦雷利亞語言他都會一些簡單的對話。他很聰明，頭腦靈活之極，他盯著羅蘭·柯林頓，看著這個不敢抬和*圖*書頭的傳話使者，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羅蘭·柯林頓傳話的真正意圖：威懾，虛張聲勢！

「告訴瑟曦，如果她請無面者來暗殺我，只要我出事，風暴地貴族們的千余家眷，全部都要陪葬。」

封賞完畢后，大廳里的氣氛也變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羅蘭·柯林頓心裏叫苦，卻不敢亂動。他主觀的敏感認為伊耿六世是個殘忍無情的少年國王，帶著瘋王伊里斯·坦格利安的氣質，這種人，殺伐血腥，少惹他為妙。

當伯母的眼神求救的看向瓊恩，他站了出來，擋在了伯母的面前：「陛下，伊里斯濫殺無辜，得到了一個瘋王的名頭，被自己的御林鐵衛殺死在了王座大廳；喬佛里一世為所欲為，結果死在了自己的婚禮上。」

「陛下請吩咐。」

眾人驚懼中，少年國王伊耿卻突然感覺到了羞怒。

僱主是秘密，無面者是秘密，刺殺是秘密。

伊耿心裏對這位修女老師毫無忌憚，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主管大人，臣服於我的，才是我的子民，我會好好的愛惜他們。不肯臣服的，那就是我的敵人，對於敵人，龍焰從來都是無情。」

瓊恩·柯林頓目光如劍，面容堅毅。他是個天生的不怒自威相貌，面帶煞氣。

「遵命，陛下。」羅利·達克菲既是國王的第一位御林鐵衛，目前來說，也是唯一一位。

「父親，現在恰恰是最合適的。」伊耿很肯定很重的語氣說道。言下之意，大有我說合適就是合適的意味。

伊耿微微一笑，說道：「哈利司令，給羅蘭·柯林頓拿來一個大袋子吧，待會他會用得上的。」

瓊恩·柯林頓同樣大吃一驚，羅蘭的母親，可是他的伯母。瓊恩面相威嚴帶著殺氣，人見人怕，但他和艾德·史塔克一樣，極其重視自己的榮譽，內心深處對無辜的人始終有極其柔軟的一面，尤其是面對家人親眷。

但這可能是一個錯誤。

萊莫爾修女一時語塞，小格里芬的話令她太意外，她看向瓊恩·柯林頓。瓊恩說道：「陛下，今天開始我https://m.hetubook.com.com們有了御前議會，根據坦格利安王朝的律法傳承，今後的軍務政務，都必須先在御前議會裡討論，然後由御前重臣投票決定出結果，結果出來后，臣再稟告陛下，請陛下發布命令。」

「是，陛下。」

「瓊恩·柯林頓。」伊耿威嚴地喝道。他素來害怕瓊恩，瓊恩在養育他的十七年裡，對他非常的嚴厲。但有過錯，責罰很重。過分的嚴厲從小就在伊耿的內心深處投下了陰影，使他對瓊恩心懷畏懼。

「我現在任命你為我的御前重臣，御林鐵衛隊長，負責為我組建御林鐵衛。」

殺戮就此開始！

「名字出口，死亡降臨，從無例外！」瑟曦太后冷冷說道。

伊耿也目光炯炯的直視瓊恩，他告訴自己他是國王，他是龍，他是坦格利安。但瓊恩的目光沉凝老練，深邃逼人，令他藏在深處的畏懼在一點一點向外滲透，在伊耿決定要退讓的時候，他沒有想到一向嚴厲如鋼鐵的養父瓊恩卻慢慢的順下了眼睛，然後緩緩的單膝下跪。

伊耿眼中的驚懼完全消散，紫羅蘭的眼睛里，泛出了玩味的光芒。

「羅蘭騎士，你也跪得久了，起來吧。」伊耿露出了得志般的燦爛笑容。他初嘗做國王的滋味，掌控一切的感覺果然是個好東西，令他的心情大好。他發現只要以國王的名義強硬，威嚴如瓊恩·柯林頓，也還是得屈服跪下。

「臣在，陛下。」

接下來，伊耿對『無家可歸』的哈利·斯崔克蘭團長、萊莫爾修女、賽學士哈爾頓等人一一進行了封賞，但其實只有封官，並無領地財富爵位的賞賜，哈利為軍務大臣，總管王國軍團；萊莫爾修女為王室總管，主管王室內部一切事務；哈爾頓為國師，主管國王和御前重臣們的醫護和王國對外的外交。

他們也不會允許僱主這麼做。

黃金團擁戴伊耿·坦格利安六世為國王並宣誓效忠，但伊耿的廷臣和武將還並沒有進行過正式的以國王的名義進行的封賞。御林鐵衛，國王之和*圖*書手，軍務、法務、海務、財務、情報等御前重臣全部都是空缺。這是一個還沒有王國雛形的野心勃勃的軍團，軍中除了國王，就是黃金團里的原本的將軍和戰士。

「遵命，陛下。」羅利·達克菲有些詫異。他看了一眼瓊恩·柯林頓，隨後單膝下跪，接受了國王的封賞。

羅蘭·柯林頓大吃一驚，伊耿給他一個大袋子，是用來裝家人的人頭的。

羅蘭雙腿已麻，跪在地上的右腿膝蓋疼得刺心。地面可是大理石，沒有鋪地毯。

當第一顆頭顱落下，鮮血噴濺，伊耿全身都湧起了一股久違的快|感。他激動得輕微發顫。

這道命令令羅蘭·柯林頓難以置信，又驚又喜。

瑟曦真要雇傭一個無面者來暗殺自己，那將是一筆無法想象的代價。

「羅蘭·柯林頓騎士，打開袋子。」伊耿微笑道。

數天後，羅蘭·柯林頓一人帶著兩大袋人頭回到了君臨紅堡，他隨行的兩名士兵一名騎士也被伊耿下令斬首，當人頭從血袋裡滾落，在王座大廳里跳動翻滾的時候，整個大廳一片安靜。

羅利·達克菲本是殺戮極重的人，在少年國王的威逼之下，而瓊恩·柯林頓搖搖晃晃，臉色痛苦而扭曲，於是他不再猶豫，手起劍落，噗的一聲，砍下了羅蘭母親的頭顱。瓊恩·柯林頓慘叫一聲：「不可！」卻被黃金團的兩名將軍上前死死抓住了胳膊，無法動彈。

羅蘭·柯林頓開始感覺到不妙，他猶豫著打開了袋口。

他已經不再是小格里芬，少年國王從被擁戴成為國王后，就一直在做這樣的心理建設。他的心理建設很成功，他已經不是那個小格里芬了，從封賞官職開始，他從心理上也已經完全蛻變成了國王。

他不再是瓊恩的『小格里芬』，他長大了，他是瓊恩下跪並宣誓效忠的『王』。

但國王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堅持現在就要進行封賞。

伊耿無聲微笑，氣質飄逸，臉龐俊美，他無視了羅蘭的話：「羅蘭，我還有一個口信要你告訴君臨城裡風暴地的大人們，只要他們率軍來投和_圖_書降，家人可保無恙，我赦免他們的罪，並承諾讓他們保有自己的領地，可一旦不投降，君臨城破，他們和家人全部都要被絞死。」

但她既然說了出來，她讓使者來傳話，那就肯定不會雇傭一名無面者來實施刺殺。

「遵命，陛下。」瓊恩·柯林頓得伊耿國王封為首相，權勢至高無上，但他心裏並不開心，他突然對自己的退讓有了後悔，他盯著伊耿，擔心無法再訓誡這名『小格里芬』，他怕『小格里芬』肆意橫行，做錯大事。

一切都只能是一個秘密！

無面者殺人，從不會事前先發出威脅！

他沒有單膝下跪，而是直視伊耿：「陛下，我們才剛剛拿下風暴地，目前並不合適封賞廷臣和將軍。」

「伊耿·坦格利安六世、瓊恩·柯林頓、羅利·達克菲、萊莫爾修女、哈利團長、賽學士哈爾頓。」

「陛下，你如此說，有損坦格利安家族的榮譽。真正的勇士，不會濫殺無辜。」羅蘭·柯林頓回應道。

「把羅蘭·柯林頓的家眷都帶出來吧，把他們全部交還給羅蘭騎士，以向風暴地的大人們表達出我們的善意，只要投降，向我宣誓效忠，家眷和領地一併奉還。」

紅堡連年內戰，入不敷出，她真能付出那麼多的錢去請一名無面者？如果她真的計劃付出巨大代價雇傭一名無面者來暗殺自己，她一定不會讓使者來傳話，她一定不會說出這個秘密。

很快，鐵衛隊長羅利把羅蘭·柯林頓的家眷全部帶到了大廳，母親妻子兒子和女兒，一共四人，家族僕人一共二十一人。羅蘭見了家人，心情激蕩，忙下跪向伊耿致謝。二十多人一起下跪，感謝伊耿陛下赦罪之恩。

羅蘭站起來，極力保持自己的身體不趔趄，他的面容扭曲。

瓊恩退讓了，這令伊耿的臉上放出了光彩，雙眼炯炯，他的自信得到了空前的強化。他站了起來，聲音洪亮，充滿了少年的激|情：「以新舊諸神的名義做見證，我——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耿和-圖-書六世——在此宣布瓊恩·柯林頓為七國首相，國王之手，總管王國的軍務、政務、法務、海務、貿易等一切王國內的大小事務，我如不在，首相就是國王，代國王行使一切權力，上馬管軍，下馬管民。」

「羅利隊長，你向我跪下宣誓過效忠，如今是要違背誓言嗎？」

「陛下，寬厚和仁愛才會贏得子民的擁戴。」萊莫爾修女就在少年國王的身邊，她低聲勸誡。

那個聽話的唯唯諾諾的『小格里芬』不見了，這本是他內心所期盼的，但國王的突然的轉變令瓊恩心裏終究不安。他擔心『小格里芬』一下子全變了！如果『小格里芬』和過去完全判如兩人，那該怎麼辦？他可是真龍血脈，是王！

黃金團里的士兵和將軍，都是失地失國失家的流亡之人，雇傭兵生涯，全部都是亡命生涯。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喜聞樂見的賞心事。殺孩子女人和士兵，對他們來說，並無區別。他們不僅僅失去了家國，還已經失去了騎士的榮譽。

僅僅一小會，羅蘭·柯林頓全家極其傭人全數被砍下了頭顱，裝進了兩個大袋子。

也許，小格里芬的苦日子和嚴厲如鋼的教學生活過得太壓抑了，一旦有了反叛的機會，小格里芬就露出了真正的原形。也許，他的乖巧明事理是被迫的不得不討好四位老師的生存技巧。

「羅蘭騎士，我也有口信要你帶給瑟曦。」

伊耿本來心裏對瓊恩有畏懼，但瓊恩的話過激，以瘋王和喬佛里兩人來和他相比，明顯詛咒他會慘遭橫死，這徹底激怒了壓抑多年的少年國王。

哈利·斯崔克蘭不解，但他也不問，遵命拿來了一個大袋子。

「把羅蘭的家人傭人全部殺光，把他們的頭裝進袋子。」伊耿厲聲喝道。

如果瑟曦真的要雇傭一名無面者前來，那麼，她一定不會說出來！更不可能讓一名使者也知道這個秘密！

一切都是秘密！

這句話如利刃狠狠刺中瓊恩·柯林頓的心臟，他臉色瞬間蒼白，腳步一趔趄，幾乎跌倒。他眼前的物事也變成了虛影，一變為二，虛影重疊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