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河易變，我不變
第18章 風雪山河路，獨往萬劍宗
就算是花曉嬋，看到自家兒子那平靜的模樣，也沒多想，只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路上一定要小心，又想去懇請天子能夠安排些侍衛隨他一同出發，畢竟兒子第一次出遠門，不知江湖險惡人心複雜。
「皇後娘娘駕到~~~」
弄簫仙子看著那張笑著的臉，只覺得可惡。
「那是什麼？」
其次，十七皇子就不是個年少氣盛的人。
緊接著，便是太子手捧玉璽，策千里馬，不遠萬里前往萬劍宗，拜見那宗主。
黑色氣息便隨她心意「飛射」了出去。
太子猛然抬頭，他酒也不喝了，身子前傾，忽地湊到皇後面前，壓低聲音道：「母后，你錯了。」
他是我的兄弟，而不是什麼棄嬰。
但他也不天真，他參与過奪嫡之戰，手上也染過許多罪惡的血，自然不會去痛斥母後為何在後宮之戰中如此殘忍。
所以，他既然已經拍飛了人家糅雜了十二境神通的飛劍，便是在等她的十三境攻擊。
這萬里之路……齊秀怕是就死在半路了。
誰也沒有多想其他什麼。
國都的新年張燈結綵，爆竹響徹，煙花綻放，孩子們嬉戲追逐著，人人換了新衣裳在街頭行走著。
說時遲那時快。
下一刻，她決定直接動用十三境的業力，從法身層面來臨時降低面前少年的力量，讓他陷入虛弱，然後再出手。
她看著眼前自家的兒子，良久，露出了微笑，溫和道：「少喝點酒，別被消磨了志氣。」
……
皇后道：「我不僅要送她胭脂，今後還要把她當做好妹妹，但凡我有的東西，她也要有。」
根本沒有什麼宮女不小心把嬰兒丟落蓮花池，也沒有什麼剛好撿來的男嬰。」
他能夠不被摧毀，能夠依然在這裏喝酒，就已是心性強大了。
感覺不是特別清晰。
夏極十五歲了。
因為，這已是個一人之力，一人之道便可傾軋天下，覆籠寰宇的宇宙。
這是皇后。
他要走，誰能追的上？
齊恆也不起身，只是自斟自和*圖*書酌，飲著苦酒。
白衣女子面容靈秀，長發盤結，一雙眸子水靈如洗，只不過其中卻流淌著幾分不可見的黑氣，這是惡業之氣，但由此也能知曉她乃是十三境的強者了。
至於跑出去說自己是夫子這種事，傻子才會去做。
眾值守弟子愕然，旋即有些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是母后弄錯了。
而且你說你是夫子，別人就信么？
緊接著，又是傳來「咔咔」的聲音。
首先，誰也不會刻意去送死。
值守的萬劍宗弟子這才反應過來，直接迎了過去。
宗主極強。
「過來臣服，還敢這麼說話？」
然而，他終究已經開始瘋狂懷疑自己。
皇后越發迷惑……
懸浮在她背後的十二劍輪寒芒爍爍，各顯法相，那堆疊而出的十二重法相迅速化一，十二劍輪如融合為一，直刺穹蒼，其光芒璀璨，好似一把凝固了的閃電。
那人影同樣著白衣，踩踏在一方十二劍輪上，從雲霧裡而來，可見實力不弱。
一劍飛出，在空中散成十二把。
太子目瞪口呆。
九大老祖現在在哪兒還不知道，世界的水這麼深。
他說這話自然不可靠，但大統領居然幫他擔保了。
有金大統領開口說話，這分量頓時就重了許多。
相信或是不相信或是去試圖證明，同樣的傻……
夏極道：「我誠心而來。」
他已經完全地重新適應了身為人的活法，並且實力因為這些年的沉澱而越發強大，心底更是越發有了自己的堅守。
幾乎在飛劍傳來碎裂聲的同時，弄簫仙子已經出手了，她周身的惡業之氣飛快流淌，于身後凝聚出一團「黑色的不可形容的、沒有形體的球狀飄浮」。
再次，即便十七皇子犯傻了，大統領也不傻，他自然是有十分把握才敢如此，而且看樣子他自己都不打算去，這明顯是與萬劍宗的關係好到一定程度了。
夏極道：「都不是。」
去往萬劍宗的太子回來了。
那靜止的閃電于須臾剎那之間往前斬出，隨之一同而出的，是此方的天地之力。
為娘一時無奈，便急忙讓人去在民間尋個男嬰充當了你十七弟，結果剛好尋到了一個被丟棄在河邊的男嬰。
太子有些愕然的抬頭：「母后……兒臣沒有此意。」
……
太子繼續道：「齊愚，就是我的十七弟，是我血濃於水的兄弟，他救了我的命，如今又去往了萬劍宗。
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今天娘便告訴你一個秘密，有了這秘密，你就如抓住了一個籌碼，再也不用擔心十七了。」
夏極感受著這惡業。
弄簫仙子是萬劍宗宗主的親孫女兒。
……
這不是飛射。
太子齊恆經歷了一次風萊國慘敗，一次萬劍宗羞辱，正在借酒澆愁。
這時候，十七皇子走了出來，說願一人前去，定把事情解決了。
只不過……
弄簫仙子自然也強，也是至少活了千年的人了。
沉默數秒……
緊接著，她抬手一點。
因為萬劍宗宗主需要的不是一個人來拜見，而是大齊皇室所有人，作為懲罰，那宗主勒令大齊皇室所有人必須在十天內趕到。
然後，夏極讓小蘇好好看著家，便直接留了書信一封，然後帶了齊國玉璽，就走出了這座待了十五年的都城。
她目光在夏極身上一掃，露出幾分譏誚冷漠。
夏極揮手，隨意地拍飛這凌厲無比，蘊藏天地之力的一劍。
他儘力地去感受。
皇后斥退了隨行的公公，獨自坐到了太子對面，冷冷道：「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皇后愕然。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值守弟子急忙讓開，同時露出期待之色，準備著看這仙子如何的發揮，也許能夠從中參悟一二，看清今後的道路呢。
年後。
這仙子在拿他試驗，他豈不是也在拿這仙子做實驗？
雖然震驚于這十七皇子的實ｗｗｗ.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m力，但值守弟子只當這是具備著皇家和宗門雙重身份的皇子。
太子即便心底有一肚子火與委屈，卻也不會與親娘去發泄，於是便長嘆一聲。
眾人看著大統領那信誓旦旦的嚴肅模樣，便是猜想這位神秘強者或是與萬劍宗有故交，這才讓弟子前去……
據說宗主可是一千五百年前就存在的人，那時候萬劍宗還不叫萬劍宗，而叫萬劍山莊，如今的宗主娶了莊主女兒后，便是繼任了莊主的位置
老太監不明白，但這不妨礙他知道風向變了，而這很可能與十七子有關了，這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事了，於是他恭敬地應了聲「諾」。
看來太子沒事。
夏極笑看著她。
白衣女子並不理他們。
與此同時，那纏繞於他的惡業也瞬間消失了。
夏極道：「若要齊國臣服，我一人來此，就夠了。」
風呼嘯，雲亂卷，樹木欲拔，好似一條風卷的電光魔龍從她那芊芊玉指之間狂暴地推碾而出，短短的十多丈距離，完全一念都不需，便已到了。
深冬，新年。
「齊國十七皇子齊愚求見萬劍宗宗主。」
皇后回到宮裡，她想了想，忽然對著身側垂首的太監道：「前些天剛到的胭脂送一半兒去給嬋妃。」
夏極著素衣，踏步而上。
人心易變，須臾即變，出爾反爾的完全不在少數，何況是過了千年？
花曉嬋就是不放心，而且齊秀也是打算派一千名高手隨行保護的。
她深吸一口氣，用極小的聲音道：「你十七弟出生時有些生病，為娘讓宮女去抱他看御醫，結果宮女不小心把那嬰兒落入了蓮花池中……
而且十天趕一萬多里路，中間還有山道崎嶇，水路冰封，山匪邪修等等，這根本就是要命了。
她才一到，那些值守弟子急忙恭敬垂首道：「見過弄簫仙子。」
這些年，他大概是明白了十三境名為業力境，惡業可以臨時降低法身層次，善業可以臨時提升法身層次。
忽然，庭外有傳報聲，遠遠而來和-圖-書。
這根本就是自己母后讓人淹死了真正的十七皇子，然後換了個。
這麼一想，齊國皇室便是都舒了口氣。
……
還是說你們不把我萬劍宗宗主的話當話？
未幾。
青峰五宗未曾答應萬劍宗要求，雙方便是約戰了，結果這庇護齊國之上的宗門發現即便自己發展了兩百年，卻還是遠不如萬劍宗，三戰全敗。
皇后滿臉迷惑，「你是怪……為娘做錯了？不該去找個棄嬰？」
弄簫仙子呆在原地……
再說，一個被劫源拖走，消失了千年卻返回的人，是什麼怪物？
而自己，也確實該把這個秘密永遠的忘記了。
太子搖搖頭：「不是。」
一次失敗就可以摧毀一個人，何況兩次？
此時，皇宮之中。
白衣女子道：「這又如何？」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母后的話里做了許多粉飾。
這聲音到了山巔，穿過正在門坊前值守的萬劍宗弟子，又一躍而起，向著那茫茫雲海之中的一座聳拔而起、無上山路、無下山道、往來劫飛劍寶器的雲中宗門撲去。
好像是有什麼在推著自己的法身。
山巔值守的弟子只看得目瞪口呆。
夏極笑著說沒事。
又好像沒有。
這一去已過了月余了。
待到面前，竟是一個仙氣飄飄的少女模樣的女子。
十二把飛劍凌亂地落地，插在地面。
劍碎了。
白衣女子道：「十日期限已經到了，宗主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既然如此……你大齊皇室便都沒有必要存在了。」
抑或是你覺得自己面子夠大？」
依然很慘。
而就在他努力地想要感受到這股力量時，對面的白衣仙子已經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癱倒在地，如同發了瘋似的，雙眼翻白，雙手開始狼狽的胡亂抓著地面，雙腿癲狂地亂踢著。
說罷，她搖搖頭，如視地上塵埃一般蔑視著眼前少年，淡淡道：「剛好拿你試試我的劍陣。」
眾人都呆了，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自己和蘇甜可不再有血緣關係了，她態度如何自己完和圖書全不清楚。
他是震驚了。
「齊國皇室就你一個人么？
一個裹著金絲鳳袍、端莊大氣的女子走入了庭院。
原因他也大概知道，嬋妃曾經狠狠地的罪過皇后，而花家也曾與皇后家族對峙過。
此時，她雙指往上緩緩一抬。
弄簫仙子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看向對面的少年，而是在品鑒著、思索著自己這一劍的力量，然後她隨意一推。
心底直呼好強……
鏗鏗鏗……
「先在山腰跪著吧，待我去稟報了宗門之後，再聽發落。不過你齊國不尊我宗門命令，未曾到來，那便……」
皇后忽然道：「是不是覺得風光都被十七搶走了？」
聲穿落雪，逆著山坡，順著石階往上方的山巔而去。
天地神威凝聚而起，壓抑地此方山頭如重力陡增，便是靜立不動的人都覺得肩負著沉重的鐵箱……
老太監詫異地抬頭，似乎在說「您和嬋妃不是向來不對付嘛……而那胭脂可是您最喜歡的極品貨色，塗抹了一點兒，那可是漂亮上天了」。
另一人笑道：「宗主說了，要你齊國皇室上下來拜，其他人呢？」
夏極隱約想起前世的神話故事里，三清之中，通天和元始都徒孫滿天下，但實力卻不如他們的大師兄，而大師兄和鴻鈞卻又一般，都是避開了那些俗務，而在追尋自己的道。
「兒臣是說，母后弄錯了。」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所以，你十七弟根本不是我齊國皇室之人，體內也未曾流我皇家之血，他不過是山野之中的一個普通棄嬰罷了。」
十七弟居然只是個普通棄嬰？
但當數千騎出城時，夏極早就不見了人影。
為首之人冷冷道：「無論你是誰，來了我萬劍宗，是龍就藏著，是虎就卧著，你這般大聲，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么？愚昧！」
或者說……
眾值守弟子正說著時，忽地從遠處的五彩霓光的霧海里飛出一道人影。
齊秀髮現時，立刻讓人四處尋找。
……
夏極震驚了，他竟沒感受得到這屬於十三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