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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家主旋即告退，然後再四重天靜靜等待。

女的蘇家弟子在想莫非阿彌陀佛很帥，要不要找兩個僧人？

蘇家家主更奇怪了，他心底思索了下到：「兩天時間。」

山神廟外閃過兩道光華。

虛空里的聲音道：「說吧，怎麼回事？」

這些人眼中，會時不時閃爍出奇異的光芒，

「我已經來了，你在哪兒？」

他等來的卻是平靜。

於是，她傳召了蘇家家主。

她攤開信，信上簡明扼要地寫著：「一個人，往北三十里，山神廟。」

媽的，在老祖面前裝家主，太刺|激了。

山神廟門扉半掩，雪風正往裡鑽著發出嗚嗚的聲音，而內里顯然有人在，燭火明滅不定。

……

以至於，她看著這小冊子上的每一個文字，都不會感到惱怒，也不會感到尷尬，而是一種患得患失的喜悅。

佛亦是徒勞。

居然連自己的龍行千里都知道，居然能算到自己要給兩塊龍行千里，可以可以。

她信步在廟宇里走著，可神識放開，卻感到廟裡沒有任何人。

以及一句：「傳蘇甜回來，最快多久？」

那本書，自然就是「我與蘇家老祖不得不說的故事」。

她明白，這少女出現在這裏，顯然是那位謹慎無比的表現。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而佛在她心裏，亦師亦友亦親人亦情人，只是這些她都沒有說，佛也不曾說，因為不可說不可想。

一切都是徒勞。

即便力量與天道相互封印了，可因果還在，精神還在。

蘇家家主只覺有些尷尬，他總不能把那種羞羞的書名說出口吧？這簡直是褻瀆老祖！！

只是有了希望，就開始焦急了。

她點點頭。

而蘇甜也明白了他為什麼笑，因為眼前的人已經察覺了其實是「她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要對他說」。

只是看到這些文字，就已經幸福了，

語言……已經顯得太過蒼白與空洞，便如指月之手，言道之口，都只是媒介罷了。

而這三句話，別人看來平平無奇，可在她耳中卻和_圖_書猶如驚雷。

就如每一個曾經孤獨過的存在一樣。

兩人四目相對，沒有人說話。

「是，老祖！」

……

她看到門裡的矮凳上坐著一個裹著棉襖的少女，少女看到有人來……急忙起身。

這反應讓蘇家家主非常的奇怪，但他還是垂首恭敬應了聲：「是！」

他說完之後，有些瑟瑟發抖，準備迎接老祖的怒火。

他恭敬地拜了拜道：「見過老祖。」

但徒勞也要去。

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所以那情感壓了二十多萬年直至那一紀元的虛劫，又在隨後無窮的歲月里被不停地回憶起。

他去了。

這是一個很小的空間，比起四重天小了太多。

寺廟裡，所有的光亮都是靠著燭火在支撐。

……

夏極道：「我戴著人皮面具。」

這書上的每一個字，都可以勾起她的回憶。

而端坐于神秘空間里的蘇家老祖也聽到了風聲，她只是能感知到家族的一種大概風向，但具體情況卻不知道。

但「九尾」與「阿彌陀佛」這兩個名字已經足以勾起她十分的好奇心。

半個金佛之下，卻是一張被暖光沐浴著的貴妃榻，塌上墊覆著乳白色的毛毯，傾國傾城的人兒正躺在毛毯上，慵懶無比地打著哈欠。

而這個人顯然也是深諳世道兇險，居然選擇在世家之外和自己見面。

然後，門被推開了。

這可能是第六重天，也可能是另一個地方。

蘇甜應了聲：「好。」

少女古怪道：「這個是不是就叫龍行千里呀？」

少女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地融合了阿彌陀佛的道韻，吸收了古代諸佛所有的精神遺贈……

然而……

事實上，蘇甜看到了。

這一刻，她古井無波般的心已經動了，

……

蘇甜已經走到了三重天唯一的一座雲上寺廟。

蘇甜：……

未幾，書被取來了，石台周圍的雲霧化作一隻手將那書冊拈起……

霧氣之後，那被黑暗包裹著的五重天卻沒有那麼神秘。

然後佛和圖書自己卻赤足金身踏虛空，一步一階涉星河，

也許對極大部分人來說，他們只會在夏極眼中看到光明、慈悲、溫和，感受到他眸中如是流淌著日月星辰，覺得此人實在不凡。

然而，那朦朧不見任何之物的霧氣如同大手向著石頭攏了攏，頗為嚴厲的聲音傳來：「實話實說！」

佛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求，只是雙手合十，向著那冰冷死寂的宇宙深處踏去……

夏小蘇：？？？

蘇甜秉承了「閱后即焚」的傳統，手掌一動，那信便是不知怎麼就燒了起來。

近而即便在那天仙界，依然可以仰頭看到橫亘于蒼茫宇宙的金色巨佛。

蘇甜：……

他等來的卻只是沉默。

約莫數個時辰后，他看到蘇甜走了出來，只是此時的蘇甜周身氣勢卻已完全不同。

黑色的光華如一把刀將這寺廟斬成兩段，一半是正常的寺廟，另一半則如一條幽冥的道，似通往未知的世界……

蘇家老祖一驚，急忙道：「最近幾日，不知是誰在蘇家各處散發一個寫著小故事的冊子，故事名是《我與蘇家老祖不得不說的故事》，晚輩對內容一無所知……」

蘇甜深吸一口氣，往前踏出一步，然後雙手推開了門。

佛亦是孤獨。

蘇甜道：「我知道，蘇瑜的。」

而這樣的一本書居然描寫的很細緻，上到十層法相境之後的境界、極其古老之時的人文風情，下到談吐細節、逼格，無一不是異常逼真之作，甚至不少人都會看著看著，覺得這就是真的。

此時正值深夜，八方寂靜無聲。

蘇甜也不去問「你主人是誰」，她沉默良久，消化著這三句話背後包含的意義，再聯想到自己未來的力量已經消失了，頓時明白了一些東西，然而卻還不通透。

夏極道：「回蘇家吧。」

可正因為這「不得不說的故事」實在寫的好，寫的真是，而且裏面居然還藏了一些曖昧的小段子，就更加讓什麼都玩過、什麼都想過、就是沒敢想老祖的世家弟子們有點入和-圖-書迷了。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細節，那是寺廟金佛手掌上放著的一封信。

蘇家家主明顯感到自家老祖在看那東西，他心中只覺得有些驚懼了，只想著老祖不會暴怒吧？

……

「阿彌陀佛在小狐狸額前敲打了三下，看起來是懲罰她的調皮，其實卻是要她三更天去往寺廟。」

不是，這就結束了？你們是意念交流的嗎？

就如每一個曾經從卑微到煊赫，再到明白了世界真相，而做出了相同決定的存在一樣。

第一，他就是您想的那個人；第二，一個殺劫都不會再有了；第三，終極的戰爭已經開始了。

不管此人是什麼人，蘇甜已經不準備殺他了，畢竟此人肯定與阿彌陀佛有些關係，否則不會寫出這許多東西。

她露出甜甜的笑，「我們走吧，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要和我說。」

蘇家家主匆匆穿過霧氣瀰漫、迷宮般的甬道，踏入了五重天前的石台前。

良久，虛空里傳來平靜的聲音：「去把書找來，放在石台上。」

但對蘇甜這種與阿彌陀佛有著無數年因果的大能來說，對視就已經足夠了。

甚至，她看到這故事末尾的那一句「她不禁回憶起，自己還是狐狸的時候，阿彌陀佛輕輕敲點了自己腦袋三下」，她露出了笑容，笑靨如花，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小狐狸。

夏極道：「我已經殺了他，因為他在未來的所作所為，也該殺。」

這少女只是蘇瑜庭院里的一個侍女，她急忙道：「主人讓我先告訴您三句話，再問您一句話。

蘇甜目光掃過，察覺了她脖子上的圈之後，才問：「他人呢？」

但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蘇甜從吳家歸來，站在了五重天前的石台上。

沒用的。

說實話，蘇家老祖神秘莫測，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她的好奇心已經被勾引起來了，一個人就一個人，哪怕這深山裡有什麼玄陣埋伏，她也不怕。

她眸子掃動，觀察著四方，不時還直接起身，站和*圖*書到高出，居高臨下地掃視周圍。

顯然……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靈是精神的凝聚，精神就是靈魂的外顯……你的靈魂是什麼，你就是什麼。

她焦急地等待著，等待她以特殊方式抽取了一絲意識，而捏出來的那個「人」——蘇甜。

……

想著，她便獨自駕馭蛟輦，從三重天直奔一重天，然後走出了蘇家入口，站在了一片雪茫茫的山崖上。

蘇甜道：「沒關係。」

只是，她終究已經不是一個只活了數十數百年的狐狸了，她的心性已趨平和，她已經學會了珍惜自己，學會了布局。

她瞄準方向，手中一閃，身形就消失在原地，而出現在了山神廟前。

夏極也笑了。

很快，這東西就傳到了家主耳中。

是的，就是半個。

不過就是半個寺廟的樣子。

小蘇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知道這女的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其實是蘇家老祖、實力可怕，她捏著拳頭，隨時準備干架。

「兩天就兩天，什麼都不用管了，讓她立刻回來。」

而那人似乎也很確信，如果是蘇家老祖來這裏，她一定可以看到這份信。

然後……

遠處，無上魔龍般的黑潮已經可以被感知，無窮的臉在黑潮里沉默地嘶吼著，無窮的殘骸拉出不知多少光年的波濤隨著那軀體扭動著，如是在壓抑著這宇宙星辰里的萬般一切，嘲諷著無窮年來所有曾經抗爭過的生魂們。

少女道：「主人說了，如果您要給我龍行千里，請給三塊，因為他那邊要過來兩個人。」

再也沒有回來。

她只要閉上眼，就彷彿會看到那僧人抓著她丟到地面，平靜地說著「活下去」，

現在的夏極，並不是前世第一次站在蘇甜面前、還沒有察覺道韻、更沒有融合道韻的他，

虛空里四面八方傳來聲音：「最近家族在傳的九尾、阿彌陀佛是怎麼回事？」

那麼，您是否願意和他站在一邊？」

她托著腮，雙瞳凝視在那小書上。

好像不少人都偷偷摸摸地在進行著某種「地和-圖-書下工作」……

當這些光芒與光芒觸碰時，就會心有靈犀，明白彼此都是看過那本小書的人。

蘇甜：……

蘇甜看著他的眼睛，想笑一下，卻覺得膚淺，想擁抱一下，卻覺得過火，她終於垂下了頭。

於是，她也不吝嗇，這東西自己能製作，存了很多很多，於是她取了三塊遞給少女：「去吧，讓他快些來。」

看到哥哥不說話，她就有點兒急了，不知道現場情況怎麼樣。

然而……

她有山河社稷圖，有紅繡球，有招妖幡，還有一把又一把的「龍行千里」，可攻可受可退可進，再加上她豐富的閱歷以及警覺，對方沒有機會的。

蘇家家主一愣，急忙道：「老祖，這定是有人胡鬧，我這就傳令下去，讓人嚴加搜查，一定找出散播謠言者，嚴懲不貸！！」

而放信之人卻可以時不時過來檢查，確保信猶在。

山神廟外閃過一道光華，便是唯剩風雪悄落之聲了。

短短几天的時間后，蘇家開始處於一種很古怪的狀態。

入門的是一個少年……

只不過，蘇甜很快說了聲：「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

家主立刻跪下，雙手伏地，長叩不起。

於是，她道：「我願意和他站在一邊。你可以回去報信了。我在這裏等他。」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男的蘇家弟子在考慮要不要養一隻狐狸精，哪怕一尾二尾也好……

金佛左手五指微微往裡、虛扣朝上，作沉思之態，而信則是在他中指和無名指之後，很難被人察覺，即便被人察覺了也不會怎麼樣……因為信上的文字那人也看不懂。

說著，她從懷裡取出兩枚「龍行千里」遞給了這少女道：「這是法器，瞄準方向，意念之中選准落點，捏碎它就可以了……一枚給你，一枚留給他來見我。」

蘇甜第一眼就能感知到這少年就是她等的人了。

蘇甜等了一會兒。

家主才急忙站起，擠出一絲若無其事和威嚴，但覺得似乎太作了，於是又大口大口做了幾次深呼吸，以讓臉皮看起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