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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公爺

作者:貪狼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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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密奏表心玉螭虎,走投無路莽應龍(下)

第649章 密奏表心玉螭虎,走投無路莽應龍(下)

「莽應龍啊!你之大名,咱家早已如雷貫耳。」
再瞅瞅大明這邊兒,做了俘虜假假也給安排了一個營帳。
後世咱們可以微信、陌陌搖一搖,古時候咋辦?!
「半個時辰前各部回報,已擒逆匪一萬三千余。只是有冥頑不靈者四千余,不得不……」
張誠右側的黑衣甲士垂首低聲道:「公爺自己則是在追擊一股騎兵,今夜應該會回來。」
他即便是再蠢也明白,東吁早就落入人家的算計里了。
「兄弟也是貧苦人,前日攻伐也被抓。明國老爺真恩慈,給我飯食沒打罵……」
本來留在營盤裡的就沒多少能戰之兵,被李福達引入吳鑒的騎兵衝殺一番盡數逃散。
因為他們身後的院牆處,不斷的傳來「撲撲撲……」沉悶的腳步聲。
莽應龍沉默了,他身邊的軍卒們則默默的目指他。
黔州做主的自然是米魯,桂西做主的則是莫繼恆。
沒有了輜重連飯都沒得吃,路過的村寨早已經人去樓空。
或許他莽應龍能有的,只是死路一條。
少數敢打、能打的幾乎都被斬殺殆盡,但他們畢竟人數只有數千而已。
回頭會當著他們的面兒,直接審判那些個頭人老爺們。
可不是咋地啊,若不是官老爺非逼著來打仗……
「已經抓了多少人了?!」
這就極大的起到了宣傳的效果,這倒是張小公爺意想不到的。
如此做派,必然是要便宜他們、收拾那些老爺頭人哪!
那交流咋辦?!
門外的聲音再次傳來:「丟下刀劍,走出來。慢慢的……」
「汪公、誠公,快快入座!」
還保證會送他們回安南、東吁去,把這些將校頭人們的家族連根拔起。
當然,為了避免他們胡思亂想這些軍卒們也開始投入勞作。
那些將校頭人們,則是被集中了起來。
但後來大家們不太願意去如此解讀,主要是覺著這太過粗俗了。
所以和那些文化人的陽春白雪、和祭祀的宏大壯美相對而言,百姓們唱的則是更加樸實直白。
黔州、桂西、滇南,三地如今在此的話事人齊聚一堂!
只需要喊出只要是頭人、老爺站出來就能活命,那這些老爺頭人們馬上站出來了。
然而主力直接在他們面前,被張小公爺的火炮轟的分崩離析。
明國的老爺們說了,這些頭人這輩子都回不到安南、東吁了。
誰特么腦子抽抽了,不遠千里跑明國送死來啊?!
「降者不殺!!」
所有帶著面甲、一言和_圖_書不發的漢子,默默的以他為中心而站立著。
這唱詞兒一出來,頓時這些個軍卒們滿心卧槽!
卻見小公爺在茶桌前,笑眯眯的對著二人道:「兩位既然來了……」
人家都追出來捉拿他們了,百餘人一個分隊。
他雙眸有若鷹隼,微微眯起中寒光四溢。
因為自己本身也出身貧苦,他們唱出來頓時讓貧困出身的軍卒們感同身受。
汪直舉目眺望,輕嘆了口氣:「讓孩兒們都拿些許活口罷,都不容易……」
屋外的院子里,散布著數十號穿著黑色皮甲、帶著猙獰鬼面跨刀背弓的漢子。
莽應龍低著頭,輕聲道:「敢問大人姓名……」
在這裏投降或許還能有條活路,若是到了其他宣撫司頭人土官手裡……
明國老爺說了,咱們就是被自家頭人、老爺逼著來打仗的。
那個略顯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或是咱家把屋子燒了?!」
幾個人扒拉著破碗,三兩下的便要撲上去搶飯。
他們到來后便被立即請到了張小公爺的營寨中,進了車陣才愕然發現:
那未戴面甲的男子嘴角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望著莽應龍。
而追擊安南、東吁潰兵的黔州都指揮使吳鑒、黔國公沐昆,也陸陸續續的率隊歸來。
然後打擊安南原本的大族,所以他們的頭人倒是不多。
東吁這邊就不一樣了,他們還是有不少頭人。
頓了頓,一邊走著張誠一邊道:「黔國公現在在何處?!」
而同時,他亦是少數沒有戴這面甲者。
但其他人還帶著猶豫呢,那些山歌手們唱完了便一揮手。
你去尋原始的陝甘信天游、豫南梆子,甚至滇南、桂西民歌、山歌。
即便是從這裏脫身了,莽應龍自己也不敢說就能夠從其他宣撫司手上活下來。
而張小公爺如今則是親自見識到了這種樸實直白,他們基本就沒啥廢話。
鄭公路被俘,原本的安南軍精銳幾乎全數戰損。
「告訴你亦無妨!咱家張誠,大明帝國皇家調查局總提司。」
「三屈指,或是你們出來……」
人家沒理由拿這白米騙他們供出哪些是老爺啊,如果說他們要拿老爺們換好處。
這打了半天誰都餓了啊,如今這會兒什麼老爺不老爺的。
「老少爺們都坐下,聽俺說說知心話。老少爺們都坐下,俺們隨意拉一拉……」
張誠站定在院子外看著一片片的塵土飛揚,輕聲道:「別給咱們調查局丟了顏面m•hetubook•com•com。」
但請不要笑話,因為在那會兒民間所傳承的民歌很大一個功用就是:求偶。
遠遠的山巒處,可以看到一大群的潰兵被扎捆著凄惶的被送來。
若是再翻回現代,即便是在張小公爺的那個時代里。
而且很多時候車馬驛還不發達,普通人更加用不上。
合適了再往下對,遠遠的見上一面兒、留個名姓地址。
畢竟他們的那位聖宗還是做了些許事情的,比如大力提倡儒家教育。
他們很清楚,如果不出去的話人家是真能這麼乾的。
他們身在營寨又被數千騎兵衝殺,一瞬間整個營盤徹底的崩潰了。
要說這東吁的山歌手也是一號人物啊,聲音亮堂還帶著點兒悲憤氣。
「莫做無謂之事,咱家沒打算取你們性命……」
現在的抓捕只是對方的最後一道枷鎖,這裏距離東吁……可還有數百里地兒啊!
甚至可以看到山的那邊,不時冒起的硝煙。
這一番話說的,被俘的安南、東吁軍卒們頓時便潸然淚下。
安南也沒跑,或者說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入瓮了。
去尋找那些被傳承著的民俗傳統山歌,你很快就會發現:都直白的不行。
「咣當~」莽應龍抬起手,頹然的將手中的刀丟了出去。
這立馬引來了一陣的歡呼!
莽應龍先扔出刀走了出去,那些身後的軍卒們絕望的低下了頭。
聽到了這個名字,莽應龍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明國老爺說了,敞開了吃!管夠!」
這些俘虜在被甄別、教育了一番后,普通軍卒被看管起來投入到修築道路上去。
他們會被送到大明的京師去,在那裡過完自己這輩子。
遠遠的小公爺砸吧著嘴,邊上的通譯小心翼翼的把這些軍卒的話翻譯給他聽。
他們都是那批被收攏回來,出身普通百姓的底層軍卒。
莽應龍沒有說話,敗軍之將說什麼都是錯。
「知道你也不願來,只是老爺們壓迫大。想到家裡老和小,你整夜整夜睡不下……」
莽應龍慘然一笑,幾個黑甲軍卒走了上來將他扎捆上。
「老少爺們出征后,家裡就剩老和小。爹媽年紀大,媳婦孩兒小……」
「唔……讓那些頭人們,也別打殺太多。活的,值些許銀子。」
隨著最後潰兵的收尾,汪直、張誠二人也終於來到了春城。
也是他們安南、東吁之前的俘虜,扛著一桶桶的大米飯就上來了。
哎喲~卧槽!這話一出口,頓時和圖書這些個軍卒們眼珠子都紅了。
對上眼了,再有下一步。
便聽得這山歌手叨叨絮絮的唱了一大通,意思就是明國老爺沒打算嫩死大家。
可極為實際的問題是,在識字率、文字記載都極為困難的古代人們總有交流的需要。
「放心!咱家說了不取爾等性命,自然是不取的……」
在國防軍的指揮之下,這些軍卒們開始伐木、簡單的修繕春城附近延伸出去的道路。
隨著他一併「咣當~」的丟出刀,默默的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喏!」
「打仗老鄉前面沖,老爺只管把我們轟。便是得勝也無用,老爺的財寶誰得分?!」
「敗於張公公之手,莽應龍心服口服!」
被甄別出來的頭人、老爺們面若死灰,安南倒還好些。
院子外面是無盡的喊殺聲、哀嚎聲,和凄厲的慘叫聲。
也是咱們貧苦出身的人啊,不會騙咱們的。
「山頂有花山腳香,橋底有水橋面涼;心中有了不平事,山歌如火出胸膛!」
咬牙切齒的,莽應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我東吁……」
所以得先對對歌兒,互相透個底兒。
州縣四周幾乎到處都有這樣的隊伍,由身著甲胄的軍士領隊。
響起的槍聲讓他們瞬間冷靜了下來,那幾個山歌手則是看著被震懾的他們滿意的道。
甚至有些更加露骨、更加粗俗的,夫子也沒有收錄到《詩經》中去。
他們這些底層小卒要啥沒啥,打起來還得沖在前面當炮灰。
估摸著也是心裏早憋著這口氣了,這幫狗批的老爺們太尼瑪狗了!
畢竟以他的層次來說,要知道現在大明的最新機構負責幹啥比較難。
小聲給其他人說,這確實是內誰誰誰家的誰誰誰。
衝殺一下安南軍營寨還行,可要說直接拿下數萬人就太過勉強了。
「讓崽子們都算算哪兒弄壞了,回頭得給人把銀子賠了。」
對歌、詩經中的歌,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多些許活的,咱家也好跟內庫請些許銀子散下來。」
「明國老爺多恩慈,不忍將大家性命殺。那些官老爺要懲罰,俺們百姓放歸家……」
所以這會兒被賣的時候,軍卒們完全沒啥心理負擔。
沿途還需經過十余州縣,並多個宣撫司。
安南這邊唱開了,東吁那邊也唱起來了。
和院子外面的廝殺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院子內的此刻卻安靜無比。
「東吁很快就會消失了,所以你倒是不必擔心與親人團聚之機會。」和圖書
這話一說,在配合確實有東吁的老卒認得這位。
再聽著小公爺讓通譯給編出來的詞兒,再碰到這些個同袍之後就有底氣了。
然後那邊的妹子掛了個簡介,「姐姐胸懷有G,且問誰家小子能入姐懷?!」
汪直輕輕的撥弄著茶碗,滇南的茶的確很符合他的胃口。
「便可開始下一步了!」
這幾千騎兵跟數萬安南軍纏鬥起來,鹿死誰手都不好說。
「明國老爺真仁慈,不曾罵人和打殺。老鄉被抓住帳篷,每日還有白米恰……」
然後咱們這些老鄉就可以回家了,明國老爺不為難咱們。
黑衣皮甲披著披風,面白無須看起來四十左右的男子端坐在門前院子中央。
「明國老爺說真話,都是官長黑心腸!逼迫老鄉來送死,咱們性命可留下。」
我……尼瑪!勞資做個俘虜,都比做你軍卒強!
張誠這才緩緩的站起來,身後有甲士將他坐著的摺疊椅子收起。
唔……就是胯|下一物,若是說上來意思就是:不見美男子,只見一沙雕。
於是出現的除了黔國公沐昆之外,還有布政使徐准徐子式、按察使薛夢雷薛汝奮。
我們要依靠人民、依靠群眾的智慧和力量,去擊敗一切敵人!
衙役和青壯緊隨其後,拿下他們這些潰兵幾乎不費什麼事兒。
而春城城外的營寨內,卻在進行著一場別開生面的大會。
於是乎,吃完了飯這些俘虜便開始大面積的供出隱藏在他們中間的頭人、老爺。
州縣他們更是不敢靠近,別說他們靠近了。
那會兒村寨畢竟相隔可不近,互相之間遠遠的遇到了也怕對面是玩仙人跳的。
「砰~!」
哦~讓排隊啊,那些不知道怎麼排隊的迷糊蹬蹬的跟在人家身後。
「心中有了不平事,山歌如火出胸膛!」
張誠笑眯眯的打斷了莽應龍的話,轉頭吩咐:「好歹亦是一時豪雄,給他些許體面罷!」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他們的主力在他們面前被擊潰。
這些人和他們的親兵平日里,也沒少拿普通軍卒們做牛做馬不當人看。
上來就把想說的直接編成了歌兒,然後大聲的給唱出來。
大家們想保留著「雅」,不肯載俗。
比如《詩經》裏面的《鄭風》,那句「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營寨外圍是國防軍的黑甲軍卒,而內圍里卻是一大群之前便被俘虜的安南、東吁軍卒。
城牆上人影憧憧,一眾諜報司的漢子行色匆匆。
自己的身後是騎兵,人家四條腿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比自己兩條腿要快。
頓時那萬余藏身在俘虜中的頭人、軍伍官長,直接被這些俘虜賣了出來。
那汪直身側的黑甲軍卒聞言拜下:「老祖宗仁慈,屬下這便知會他們去。」
那些頭人、老爺們要嚴懲,大家得把他們交出來。
他們這麼唱,就相當於您今兒微信上掛個「哥哥鳥兒18cm,敢問何方姑娘可堪一戰?!」
「黔國公騎兵已四散開搜尋東吁潰兵,並嚴令各部土官出兵協助。」
莽應龍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他身邊的那些個軍卒們則是面露絕望。
看著衝出去的那位軍卒身上、口鼻中,不斷的湧出腥血。
子都是美男子、良人的代稱,而這「且」字在此處則是取其形象寓意。
倒是聽著山歌的小公爺笑了笑,後世人很多不願意接受古曲裏面某些太過直接的表述。
這其實就差不多一個意思。
飯食雖然沒肉,但勝在管飽啊!
隨著他們一併回來的,還有大批的俘虜。
一聲聲的咆哮下,逃竄在滇南邊境上的安南潰兵們絕望的拋下了武器。
「都別搶!排隊來,年紀大的在前面!」
很顯然,人家已經將他們徹底的包圍在這小屋內了。
不把爺們當人不說,而且這做人是做的真的很狗。
對方沒有騙他的可能,要殺了他們的話現在就可以。
「老爺頭人為財寶,驅趕老鄉來打仗。沿途做牛又做馬,米都不曾給吃飽。」
相比起莽應龍這邊,群龍無首的安南軍則更加的凄慘。
行軍路上都吃不飽飯,宿營的時候也就是將軍官長們有帳篷。
這明國老爺咋不按劇本走啊,居然是要抓那些官老爺放了自己等人?!
若是說最初這些個俘虜們對山歌手的話還將信將疑,現在至少信了七分。
唔……這真真是一個甚好的體現啊!
這幾天里雖然是被看管著,可也好吃好喝有營帳住。
三屈指的時間可沒有多少,屋子外的那位……
緩步走出了這處村寨,眼見得無數的東吁潰兵被從一處處的屋子裡丟出來。
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以往來說都是他們這些個敗兵被砍了腦袋、賣身為奴啊。
頓時小公爺體會到了那句話: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滴!
爹親娘親,沒這肚子咕咕叫之下的大米飯更親啊!
滇南就比較複雜了,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好在有之前的俘虜們在維護秩序,所以陸陸續續的也都打好了飯。
名義上是「為入侵大明贖罪」,張小公爺還讓通譯們告訴這些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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