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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站在黑馬面前，伸手輕撫這馬兒的臉頰、頜下，應馬超邀請，就笑著說：「就叫蒙多可好？」

說著左手解下腰間佩劍遞到田信面前，田信接住拔出半尺，就見劍身銘文『白虹』，拔出一看與流星劍款式一致。

「此一時權宜之言，亦出自真心。若天下敵虜賊酋舉義紛紛來歸，如百川匯海，臣之所願也。懇請大王厚待降將，以為表率楷模。」

田信說著略有遺憾，可惜沒能帶著這口流星劍參加戰鬥，所以這口劍品質未經歷強化，依舊是原本品質。倒是被關平換走的那口寶劍，前後經歷兩次強化，真正的削鐵如泥。

「將軍，末將以為曹丕在北大肆誅連，所殺皆正直、仁德之人。北方存留者，多系貪鄙之徒。不殺閻璞，此輩笑我軍仁德為迂腐，若殺閻璞，此輩方懷敬畏之心。」

馬超自能察覺馬兒的情緒變化，笑說：「看來此馬與孝先有緣。」

馬超聽了哈哈做笑：「還真巧合！孫權有寶劍六口，麥城一戰遺失白虹、流星二劍，如今俱在wｗw•h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我手！」

以馬超眼中的戰馬標準來算，江東此刻幾乎就沒有能算是戰馬的馬。

這些戰馬年齡普遍在六歲至八歲之間，正是戰馬的黃金年齡，若不夭折，普遍還能效力三五年之間；三五年之後，還能轉為騎乘馬，再效力三五年。

他的仇人太多，閻璞算不得什麼，實屬微末。

殺了閻璞，馬超神清氣爽。

馬超說：「不管孝先是何心意，能使我殺閻璞，便是有恩。此恩，我贈以驪馬相酬。現今你我換劍論交，可好？」

而田信當夜寄居關羽府邸，提筆書寫發往益州的奏章，標題是：《請讓扈谷亭侯表》

三百戶的稅租沒多少，按現在的稅租，一年也就六百匹粗帛+六百斤蠶絲，或則九百匹麻布+六百斤蠶絲。

「馬識人性，能得明主何來惋惜？」

「今田孝先回江陵，他昔日守江陵時與黃公衡配合無間，可見兩人默契。只是黃公衡年長穩重，田孝先幼而銳進，這便是差距所在。」

「今將和-圖-書軍又賜我神駒，末將以寶劍回贈，還望將軍不棄。」

「今臣衣暖飯足，在公則左右同僚齊心而友愛，居家則族親鄉黨所有依憑。」

田信捫心自問，望著錦囊不時眨眼，似乎自己真的不怎麼看重扈谷亭侯爵位，以及食邑三百戶。

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大力表彰降將，可以加速敵方的崩解速度，讓亂世更早結束。

虛偽么？

馬超眺望荒地賓士的黑馬：「蒙多，想去哪裡去哪裡……還真是逍遙自在。孝先言外之意我已明白，只是某器量狹隘，此生難得逍遙。」

「蒙多？」

馬超指著一匹額頭月牙白的黑馬說：「此馬尤為神駿，關君侯父子不喜黑色，孝先可有意乎？」

還是誰都不欠誰。

想明白前後，田信心中踏實，安心入睡。

應該是這樣，自己始終是愛好和平的。

馬超說著哈一口氣，回憶此生，不由一嘆，隨即神情振奮，不見頹色。

「此劍乃孫權所藏珍寶，由愛將全琮保管。麥城一戰時，龍驤將軍俘獲全琮奪得此劍，與我換劍httｐs://ｍ.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coｍ。」

董種見狀，緩緩點著頭：「確如將軍所說，只是可惜了驪馬。」

田信說著解開欄杆，黑馬奔騰而出，在廣袤平坦的舊城荒地里往來賓士，連連長嘶。

「故無所求，唯好顏面。」

這封有標點符號的帛書裝入錦囊中，田信以漆封口，蓋上虎牙將軍印。

卻引的董種擔憂，晚飯時進言：「將軍，無黃公衡許可，就輕易誅殺閻璞，恐為人詬病。」

哪怕體力衰竭淪為騎乘馬，對江東來說也是不可忽視的戰馬。

也不至於，自己要徐祚的心做什麼？

「臣僅有折衝之才，無益生民。徐承貞來降時率艨艟、樓船八十有二，各類舟船三百有餘，糧秣器械囤滿船艙，可抵荊州一歲收益。為撫徐承貞心，臣言封侯應在承貞后。」

田信屈身長拜，馬超笑著抬手攙起，他另一手刨著黑馬馬鬃，略有遺憾說：「這驪馬只有三歲，我最為喜愛，這才運抵荊州。孝先身邊無精擅養馬之人，我就借兩家牧戶于孝先，以傳授養馬、訓馬技藝。」

和-圖-書「對，蒙多。上古有異獸，體貌似猿，凸目長舌，名叫蒙多，能騰雲，想去哪裡去哪裡。」

三百戶食邑最大的福利不在字面的食邑，而是劉備默許自己蓄養三百左右的部曲私兵。

「還要謝將軍相賜。」

收買人心？

田信再謝，馬超引著田信進入馬廄，觀察這匹黑馬的身長、肩寬，這匹黑馬肩高七尺四寸，與田信眼眉齊平，可謂神駿異常。

「將軍所賜，末將不敢辭。」

馬超咀嚼肉片，神情愜意、自得：「黃公衡不反我，田孝先助我，關君侯又贈我白虹寶劍，可見漢王待我之誠。」

閻璞也成了降軍軍吏中被殺的第一人，來頭很大，父親閻圃是平樂鄉侯建節將軍，本人是護軍，在降軍中排序在二十名左右。

默許的尺度已經標明，有沒有扈谷亭侯爵位已不重要了。

田信雙手捧劍露笑：「就依將軍。」

田信說著試著溝通感染這匹馬，不想得到回應，空余的親兵名額被佔據，黑馬長嘶不已，前蹄不時抬起踏地，顯得亢奮、多動。

「人已殺了，復論此事徒m.hetubook.com.com增煩惱何益之有？」

心中不由大喜，問：「孝先，此劍何來？」

田信說話間左手解下懸挂寶劍的銅環，雙手捧著遞給馬超：「我支持將軍殺閻璞，非為示好將軍，乃出於公心。將軍遣至親傳授騎術、騎戰技藝於我，我亦傳防疫救護十二策，可謂各取所需，兩家通好。」

得田信支持，馬超並未直接殺閻璞復讎。

馬超胃口大開，親自在炭火盆上炙烤肉片，均勻塗抹孜然、細鹽后遞給董種一串：「我屢屢去信給黃公衡，黃公衡不回信阻止，可見閻璞這類人處於可殺、不可殺之間。」

再養兩年時間，黑馬肩高可以突破到八尺，這幾乎是中原戰馬的極致。

換了劍，馬超返回城中軍營，當即誅殺閻璞。

有些不解，馬超邀請田信來舊城軍營，這裡有一座馬廄，養育三百余匹戰馬。

馬超聞言臉上露出笑容，也是兩手接住寶劍，左手拇指輕按綳簧，右手拔劍出一尺，見劍身銘刻『流星』二字，紫銅紅漆劍鞘，拔劍出鞘全長四尺二寸，握在手裡輕輕揮動，振臂虛刺，手感勻稱十分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