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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騎砍

作者: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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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司馬文匡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司馬文匡

庭院里,田信穿著露出膝蓋的寬鬆細麻短褲,上身是背心,剛沐浴,正用牛角梳子按摩頭皮。
司馬懿乾咽一口,放下手裡的木盤,接住虞忠用劍鞘遞來的茶碗,雙手捧著小飲一口細細品味,眉目舒展:「回公上,司馬仲達相貌尋常,臣之一族皆軀體長碩,面貌粗陋,並無出奇之處。若說有,司馬仲達眉目略細長,有別於其昆仲。」
田信右手朝虞忠伸去,虞忠將半罐也就二兩約三十克的茶粉竹罐遞來,田信將這半罐茶放到司馬懿面前:「司馬仲達是曹丕近臣,自不可能為漢效力。將這半罐茶粉給他,就說他喜歡的話,若機會合適,我在陣前邀他吃茶。」
「我又素聞漢主寬宏,想來不會計較這等微末之事。今後夏公國戶口租調、徭役徵發皆受阿信掌控,此大魏所裂之土,乃田氏之私土。阿信公私分明,誰又能置喙多嘴?」
田信語腔不快,伸手接住虞忠遞來的茶杯,小抿一口細細品味,多看了幾眼司馬懿:「司馬文匡,你與司馬八達是何關係?」
楊正難以置信打量田信,除了面目隱隱有些酷似外,其他什麼都跟記憶中的田信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相徑庭。
田信仰頭飲盡杯中茶:「我也是隨意問問,不過二兄,我不在意夏公國存滅與否。二兄若是想穿夏公的冕服,那不妨穿一穿,我這就遣人去抄錄族譜,另立別枝。正好叔父一家絕嗣,二兄過繼也在情理之中。」
「不要見怪,聽聞此人去歲末由督軍轉遷為御史中丞,想來今歲必然出監各軍。若是與我對陣,若能認出他來,正好擒之!」
「二兄還未喝酒,怎麼盡說胡話?」
楊正收斂情緒,從袖中遞出帛書:「阿信,母親很是牽挂,自阿信揚名荊豫威震天下以來,母親才漸漸心安。季衡可是在荊州?」
虞忠也提劍離去,楊正神情哀傷,也只是垂著頭微微一嘆,把哀愁嘆出去。
「阿信,古有蘇秦為五國之相,又有薛君孟嘗君相秦。」
「沒什麼囑咐,也勞煩先生給司馬仲達傳一句話。」
「阿信?」
楊正斂笑,田信瞥一眼司馬懿重新端起來的竹簡,自嘲笑笑:「世上只有夏侯信,今後只有陳公信,沒有夏公信。二兄若是有膽,就代我向曹丕捎句話。」
自己又有什hetubook.com.com麼辦法?
他打量背插無當、夏侯旗幟的武士,見這些人或性格散漫,或板著臉,卻無嬉笑打鬧的……而其中關中口音的幾個人對楊正也只是敷衍,並無親密巴結之態,有些離奇。
「呃,公上問此何意?」
當夜田信借宿關羽府邸,在偏院里接待記憶中的二表兄楊正楊仲衡。
田信感覺不到楊正的善意,更感受不到這位司馬翼的誠意,連感染都無法感染,再看那放光的熱忱目光,怎麼看怎麼奇怪。
楊正說著還朝北方雒陽方向拱拱手:「並以野王五縣為夏公國封邑,得沐陛下恩德,愚兄僥倖拜為夏相,為阿信署理封邑軍政事。」
即膺服田信一人,或服從田信至親,對稍遠一些的親族並無敬畏之心。
「事已至此,何必在意這些微末細節?」
要麼是楊正一族跟田氏一族並不像楊正宣傳的那樣親密,要麼是因為驕傲,這些武士不屑於討好田信的親族。
又瞥一眼楊正:「二兄身上也淌著田氏之血,是我家外子。當夏相沒什麼意思,不若過繼田氏以做別枝,去做這大魏夏公吧。」
楊正勸說:「今漢魏爭奪天下實是國家和*圖*書之事,阿信身兼夏侯、夏公之爵乃系私事,此眾望所歸也。」
司馬鈞之子豫章郡守司馬量,司馬量之子潁川郡守司馬儁兩代人開始轉型,不再當將軍了,這是個讓司馬家很難堪的職業。
「是這樣的,陛下代漢以來,得聞阿信所制新夏曆,欲推廣全國,又感阿信簡化文字功在千秋,故遙拜阿信為大魏夏公,位列三恪之首,儀同諸侯王。」
「阿信,這是什麼話?」
「阿信說罷,我自會委婉傳達。」
說罷扭頭去看司馬懿,司馬懿又趕緊將手裡的木盤放下,拱手:「公上有何囑咐?」
田信展臂邀請楊正到客廳落座,司馬懿也脫了鞋子端著木盤跟上。
「唉。」
一名與楊正熟悉的親兵引領楊正,楊正留著兩撇小鬍子,頭戴二粱進賢冠,腰懸寶劍,走路帶風。
田信頓了頓,又說:「夏曆非我一人之功,曹丕想推廣于天下,放手推廣就是,無需掩人耳目立一個不倫不類的夏公國。你回去告訴他,世上的事情越直接越好。」
楊正上前兩步指著田信頭髮,苦惱哀痛:「阿信折辱自家,又是何苦?」
剛落座不久,虞忠就端著一盤茶具來烹茶https://www.hetubook.com.com,虞忠穿赤邊白絹甲,背後刺繡虎頭,惹得司馬懿多看了幾眼虎頭刺繡。
「這不妥。」
「這是我肺腑之言,曹丕自然能懂,他不會生氣。」
田信合攏手裡摺扇,眯眼打量楊正:「二兄?」
田信示意司馬懿飲茶,說:「我聽人說司馬仲達鷹視狼顧,面貌非常人。你可擅長繪畫?」
「也不是什麼壞話,就說戰事若順,我將親自去鄴城燒曹操陵墓。也讓他寬心,我只是縱火焚燒,我還不屑於挖人棺槨,欺辱屍骸。」
田信翻閱姑姑的信,嘴上回答:「季衡兄在麥城陪伴祖父膝前,伯父之前在漢北督修鎮遠城,餘下昆仲或在軍中效力,或在外做吏。年幼者亦求學在外,多不能陪伴祖父,多虧季衡代勞,我等才能全心全力報效國家。」
田信說著垂頭看楊正:「二兄啊二兄,難道我家的仇在你眼裡還不如一個夏相?」
田信側頭去看楊正,抬手摸了摸自己舒適短髮,又搖頭笑笑,起身離去。
征西將軍司馬鈞,有名的常敗將軍,都說這個人很能打,可每次都打敗仗,一次吃敗仗後下獄自殺。
畢竟祖上是漢初諸侯王殷王司馬卬,也是彭城之戰里被https://m•hetubook.com.com項羽唯一殺死的諸侯王。
司馬懿說著陪笑:「臣與司馬八達昆仲已出五服,少有往來。」
司馬懿高舉木盤,目光崇敬:「臣司馬翼拜見公上,此公國五縣戶田副冊,懇請公上檢閱。」
田信說著笑笑,目光落在司馬懿臉上,司馬懿訕訕陪笑,頭半低著,手端著茶:「司馬仲達生性樸素,喜好灰青之色,不喜鮮艷。恐怕仲達統軍時,也會扮作尋常軍吏,難以察覺。」
司馬懿穿戴細布灰袍,也是腰懸長劍,手裡木盤端著一卷卷竹簡。
「那司馬仲達平日又喜好什麼顏色的服飾?」
司馬懿用疑惑眼神去看楊正,楊正出聲:「是,這句話我也幫阿信轉述。」
「臣之曾祖,乃漢征西將軍司馬叔平庶子,臣之父祖不顯於世。」
楊正這時候端茶飲一口,細細感受其中滋味兒,笑說:「看來阿信的打算要落空了。」
收好這份點綴淚痕的帛書,田信詢問:「這夏公國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懿不解,雙手捧著:「公上這是何意?」
「別無他意,只是想看看鷹視狼顧是何種模樣。若死在亂軍中,豈不可惜?」
說著朝司馬懿展臂:「此溫縣司馬翼,字文匡,乃愚兄所征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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