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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起益州還有大約百萬規模的隱匿人口……還如何能生出好感？

龐山民為此使用一些出格手段，也就很正常了，不算離譜。

陸議很忙，與關羽吃了一頓飯，向大司農府交割六百萬新幣后，就急匆匆赴任嶺南。

不同於過去條狀不規則的墨，他帶來的墨經過模具塑性，又很奢華的裹了一層……金箔，以至於整方墨如同一個碩大的金磚。

聽到這麼個內情，廖立也就恍然，心中那點嫉妒也就煙消雲散了：「不愧是江東名士，此等器量非我能比呀。」

夏侯尚也就兩個作用，論統兵才能……現在不缺這麼個軍事統帥，所以夏侯尚唯一的作用就是起一個中介的作用，將魏國那些離心離德的官吏聚合起來，然後在決戰時發揮出巨大作用。

現在已經引發習、龐兩家的對半均分，兩個家族混在一起被一刀分開，分投一方。

一個握著御史台負責偵查，一個握著廷尉府有斷案之權，這就是個催命的組合。

關羽又看了看名冊，裏面還有夏侯尚hetubook.com.com、曹植的名字，他多少清楚一點夏侯尚的蹤跡，沒必要追著不放。

關羽決定找曹植好好談一談，希望能勸住。

田信所請的侯爵、食邑，都讓陸議推辭了，現在又怎麼能要關羽表封的縣侯？

偌大江都，最有錢的不是皇帝，被楊少府卡了錢袋子，一個沒錢的皇帝，自然不可能拉攏太多的人。

即將上任的御史中丞給了廷尉卿一盤子金磚，這流言一出來，洗都洗不掉。哪怕執金吾陳到回來，也調查不清楚。

廖立登門，帶來了湘州特產的一種氣味芬芳的新墨。

這讓同樣急匆匆跑到江都來當御史中丞的廖立有些惋惜，不明所以，就直接拜訪李嚴。

瞅著一眾北府少將們封侯……哪怕是亭侯，那也是侯，從身份上來說就有了本質差別。

令他詫異的是裏面出現一個怎麼都不應該出現的名字：龐山民。

推辭田信表封的侯爵，是為了在以後受封，免得封無可封。

李嚴心裡頭也浮現幾個人的面容，和-圖-書有黃門侍郎諸葛緒、身為公卿的秦宓。

一個可以立家廟，一個不能，這就是本質的區別。

確認是墨后，李嚴才長舒一口氣，埋怨不已：「公淵兄，如此雅緻的禮物，恐會滋生事端。」

如果再等不到轉機，鹿門山明媚的前景將成為泡影。

整理情緒后，廖立端茶小飲，淺笑如故：「正方，陸伯言何故早早離京？」

廖立解釋說：「我以金箔為表，是為封藏墨香而已。」

最有錢的恰恰是李嚴，這幾年只進不出，乾的又幾乎是壟斷的買賣，怎麼可能缺錢？

心中痒痒，李嚴詢問：「公淵兄，此物可流通於世？」

「龐先生乃系漢臣，卻有通敵嫌疑。所圖謀，仆以為應是鹿門山。鹿門山若以私學廣大興盛于本朝，則龐氏受益不盡，可追汝南袁氏昔年威風。」

關羽木著臉，從決定聽從陸議的意見，全盤犧牲益州豪強后，他神情就少了變化。

陳到說完垂頭，鹿門山在朝廷與北府之間左右橫跳，跳的好自然能節節高陞，跳的不好和圖書則身形分裂，一左一右。

益州，就缺一場針對豪強的檢地、清查戶口，唯有粉碎豪強，才能讓廣大的益州百姓沐浴新朝的德政。

廖立不準備參与這件事情，交給李嚴去布置，等他接手御史台後才能聞風刺探，根據流言進行調查。調查取證后，李嚴這裏只是個羈押囚犯、審判罪犯的地方。

何況，李嚴家裡有陶瓷、釀酒兩項產業，根本不缺錢。

到底是哪些人，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不想還有如此妙用？」

李嚴聽了也是心有戚戚，他雖為九卿，可現在想要封侯實在是太難了。

關中決戰擊敗吳質軍團后，田信上表二十一人封侯，陸議受封鄉侯，但又推辭了。實際只有二十位侯，其中爵位最高的是陳倉侯馬岱，是一個食邑兩千戶的縣侯。

換先帝重生，恐怕也不會太過優渥的對待益州豪強；若不是陸議點醒自己，自己還將繼續優待益州。

李嚴雙手捧著金燦燦的墨磚竟一時走神，又鄭重打量廖立：「公淵兄，此物可殺人于無形呀和-圖-書。」

自己肯定要調查的，難道龐山民真的有問題？

想若無其事壓下此事，再遣人詳細調查。

現在竟然也攪合進來？

在大將軍反應過來之前，肯定能打死幾個守身不潔的人。

一個公爵，一個縣侯，又是堂兄弟關係，自然地馬超、馬岱也就分家了。

關羽狐疑看陳到，陳到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這隻是一份嫌疑名單，不是處決名單。

關羽也沒多少錢，他的錢都補貼到朝政預算里去了。

剛拿出來時，差點晃瞎了李嚴的眼睛。

「未曾，此等雅物哪能授予俗人？」

廖立也來了興趣，被李嚴這麼一點撥，自然立馬就認識到自己弄的這些東西，用得好真能殺掉幾個人。

既沒有可靠、紮實的軍功，也因為東征之役的敗退深深的惱了大將軍，只要大將軍還在一天，他就別想封侯。

而現在，又有魏國姦細嫌疑的名冊擺在面前……能上這個名冊，就說明真的有嫌疑。

「就依正方。」

暗暗慶幸徐庶調任兗州，把御史台空出了出來。

曹植則不同，曹和*圖*書植在曹魏的基本盤是漢室舊臣，被曹操、曹丕斬殺一空，曹植實際是最沒有根基的人。

「別無他故，乃大將軍惜陸伯言之才，欲征拜大司農，並敘前功，以封縣侯。」

可怎麼都忍不住，關羽詢問：「龐先生是和緣故？」

蔣琬、李朝、馬謖、向寵等人的面容浮現在他心裏，除掉任何一個人都是很賺的。

粉碎豪強，上利於國家稅收，下利於百姓生聚。

若讓人遠遠看一眼，看到廖立送了他一盤子金磚……那就好玩了。

如果再有個執金吾，或司隸校尉、或江都尹加入，那就能組合成一個司法風暴，將一切不幹凈的敵人拉扯過來，撕碎。

另一邊陳到在鹿門山轉了一圈后也回到江都，正式拜見關羽，遞交一份他再三排查后的名冊，由關羽細細審視。

估計是許多入漢的姦細與曹植有書信、交際往來，曹植很大可能是被利用，或者是主動被利用。

李嚴聽了緩緩點頭：「此物頗多妙用，不妨先進獻大將軍，使流通於江都。朝中姦邪若藉機取巧，我也好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