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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小影。」楊飛脫口而出，驚覺這個稱呼，已經離自己很遠了，但收口已經來不及。

楊飛忽然明白了這句詩的意境。

蘇桐訝異的問：「怎麼了？她說什麼了？」

「江涵影，你好？」楊飛客氣的點了點頭。

他想到了江涵影對他說過的話，看來，她早就知道陳家要找自己合作的事了吧？

生活就是這樣的不斷努力、再努力，只要沒被生活打垮，總能找到那口吃食。

要不要和江涵影談談？

楊飛道：「所以，我們只有努力啊。尤其是走到這一步，如果我們被別人打垮，那我們不僅一無所有，還將欠下幾億債務，你想想，可不可怕？」

蜘蛛努力的結著網，只為了找一口吃食，完全不管這網是多麼的脆弱，風一吹，雨一打，就會破裂。

剛到傍晚，清吧剛開門營業，裏面冷冷清清的。

可是，他還是來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如果我們在工廠里打工，每個月賺兩、三百塊https://m.hetubook.com.com錢，你覺得就沒有煩惱了嗎？」

店裡只有兩個女子，一個站在吧台裏面整理，一個在外面擦拭。

楊飛俊眉一揚，淡定的問：「什麼事？」

店主似乎有所感應，將音樂聲調大了一些。

「我早就想明白了，所以我才跟著你。」蘇桐撲哧笑道，「有你在，我就很安心。你千萬不可以丟下我不管。」

蘇桐白了他一眼。

上次見面，就是如此，他告訴自己，不要再來找她了。

她的手，是那樣的冰冷，似乎還有熟悉的味道。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很久？意思是你以前喝過酒？」楊飛問道。

「她要跟你通話。」蘇桐說著，把手機遞過來，「你也該有自己的手機了，以前嫌大哥大太笨重，現在的手機不大了啊？」

楊飛愛憐的摸摸她的臉：「傻瓜。」

楊飛嗯了一聲：「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她？」

楊飛的手不覺得痛，心卻痛了。

「別打趣了和_圖_書。我們都是老同學了。」

破了，大不了重新再來。

讓他遺憾的是，他怎麼也無法把記憶和眼前人重疊起來了。

江涵影道：「紅酒不用溫，卻也多了一絲浪漫。」

江涵影倒了兩杯酒，淺淺一笑，轉動手中的杯子：「楊飛，你說過的，有機會，我們要溫酒敘餘生。」

江涵影忽然趴在桌子上，痛哭出聲。

店裡響起輕音樂，舒緩的音樂，昏暗的燈光，讓人的情緒漸漸松馳下來。

「嗯，那煩惱會更多啊。我以前就深有體會，買個什麼東西，都要再三想想，家裡親人生了病，也不敢上醫院，房子那麼破，也沒有錢修。相比起來，我還是寧可奮鬥。就算是煩惱，起碼是有錢的煩惱。」

楊飛笑道：「我上課也不方便帶，行，我聽你的，配一個，省得所有電話都麻煩你接，我的秘書大人。」

裏面的燈光，設置得很昏暗，天花板上，吊著滿屏的塑料藤蘿和花朵。

她一口喝乾杯中酒，輕輕擦拭和-圖-書嘴角，說道：「我很久沒喝過酒了。今天為你破戒。」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找我了。」江涵影的指甲，掐進了他的掌心。

楊飛也端起酒杯，和她輕輕一碰。

「難得你能約我出來！」江涵影眨眨眼，「我得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楊飛面色不改的道：「還是問合作的事。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掛斷了。」

「楊飛。」江涵影捏緊他的手，哽咽的喊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我就想問你一聲，你回去后，是怎麼說的啊？是說我咬的呢？還是騎馬摔的？」

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演奏台，旁邊放著一把吉它，它的主人還沒有來。

楊飛用左手給自己滿上一杯。

江涵影聽到這一聲呼喚，更是痛哭。

「咳！那啥，找個地方坐坐？」

過往離他是這麼的近，卻又是那麼的遠。

「只是老同學嗎？」

「世人不是常說，寧可坐在寶馬車上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嗎？事實上是，坐在和圖書寶馬車上的，能哭多久？哭過也就忘了，也就好了。坐在自行車上的，又能笑幾天呢？笑過之後，卻是無窮盡的痛苦。」

「什麼詩？」楊飛問。

她穿了件白色的外套，牛仔褲下的雙腿，修長而筆直。

「喝過，畢業那陣，天天喝。你信嗎？」

「小影，」等她情緒恢復一點，楊飛緩緩問道，「你認識陳若玲嗎？」

蘇桐乖巧的依偎在他身邊，心疼的道：「我忽然想到一句詩。」

兩個人就這麼握著手，無言的坐著。

楊飛笑道：「你還算開竅的。」

楊飛雙手插在褲袋裡，看著樹葉上的一隻蜘蛛出神。

「我信！」楊飛也一口喝乾了酒，說道，「因為我也天天喝。」

紅酒和果盤端上來了。

聽到私密兩個字，楊飛腦海里，閃過和她過往的點點滴滴。

江涵影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找過你了？」

兩排卡座之間，用高靠背進行分隔，形成一個個私密的空間。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楊柳色，只是一m.hetubook.com.com個暗喻，不同的人，想到的是不同的事物。我看到你這樣，就很後悔你這麼有錢了。」

楊飛微微沉思，沒有接話。

這樣，她的哭聲，就被音樂淹沒了。

楊飛無言的看著她，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嗯，我知道有個清吧，那裡人很少，又很私密。」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裏面請。」

楊飛和江涵影坐下來，相顧一笑，卻沒有說話。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楊飛接過電話，問道：「若玲小姐，找有我事？」

人大，校外，樹陰下。

蘇桐道：「照你剛才的說法，我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們是該找個靠山，真有什麼事，也有一個說話的人。不然的話，誰都可以來欺負我們。我們也沒有誰可以用啊！」

江涵影聽到酒瓶碰杯子的輕脆響聲，便抬起頭來，搶先拿起杯子，仰頭就幹了。

「……」楊飛直接掐斷了電話。

「楊飛！」江涵影俏麗的倩影，出現在楊飛眼前。

「兩位，一瓶紅酒，一個果盤。」江涵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