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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好的。」

楊飛低聲問江晚霞道：「在日化廠看得怎麼樣了？」

楊飛和江晚霞意見達成一致，就下定決心，要大動手術，實現集團的自我改革，完成人才的升級換代，以適應更殘酷的未來競爭。

楊飛夾了根大雞腿，放在她碗里：「從來沒敬過你，今天請你吃雞！感謝江總數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為集團努力付出。」

江晚霞道：「經過六年的發展，今時今日的美麗集團，遠非六年前可以比擬。現在要招人，別說本科生，便是碩博生，也能輕易招來。所以，老闆你想來一次人才大輪換嗎？」

江晚霞道：「你昨天打電話給我，叫我過來這邊開會，我就大致明白了你的想法。不過，我還是要勸你謹慎。人才是企業的根本，我能理解你對高端人才的渴求，但我以為，讓員工有所歸屬，同樣是企業最成功的地方。你要是五年一換，那員工們誰還用心幫你做事？」

李婭楠道：「爺爺，你千萬別這麼說，藝術就是m•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藝術，沒有什麼高低之分，根雕要是做好了，一樣可以給人帶來精神上的愉悅，這也是藝術的目的。楊飛，將來藝術館建好了，我想請爺爺入駐，成為藝術館的第一個特邀藝術家，你覺得怎麼樣？」

「等等，我請了江總過來吃飯。」

李婭楠輕輕撩了一下秀髮：「楊飛，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們又不是外人，而且，你也是為了幫益林縣的廣大農民，說起來，應該我替永平向你說一聲謝謝。」

吃了一點飯菜，楊飛繼續道：「我們的美麗日化廠，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到了這個層次，我們的敵人，不再是來自外部，而是我們自己。如果我們不能戰勝自己更上一層樓，那終有一天，會被比我們弱的敵人打敗。就像以前的活力廠。」

江晚霞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攏了攏雙腿，輕聲說了一聲：「謝謝老闆。」

一席話，說得楊明義眉開眼笑，直誇李婭楠人長得美，畫畫得漂和*圖*書亮。

楊飛道：「就算是家裡，也養不起廢人。誰要是這麼年輕，待在家裡不幹活，父母也會嫌棄，將他掃地出門的。」

李婭楠笑道：「這？方便嗎？你家裡現在人很多的。」

「你先擺碗筷吧，她們等下就到了。」

楊明義道：「小飛，我這手藝，都是自個琢磨的，能行嗎？」

楊飛道：「當然不是全部換掉，但那些不合格的，或是明顯落後于整體水平的，我覺得有必要換掉了。企業是一個機構，是一個不停運轉的機器，職員也是這個大機器裏面的一部分，需要不停的維護和更換，不然，這些零部件，就會疲憊、懶惰，效率變慢。」

江晚霞點點頭：「你是老闆，你想得比我更深遠。我只管人才這一塊，可能更注重人才的培養和後續發展，卻忽視了集團的長遠利益。」

楊飛道：「那當然好了，爺爺，你以後加入美術館，就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了。」

楊飛做了一下簡單的介紹，大家便一起入座ｗww•hｅ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m吃飯。

江晚霞道：「我還是有些擔憂，你這麼做，會讓員工失去集體榮譽感，失去以廠為家的歸屬感。」

正說著話，江晚霞和顧淺淺來了。

楊飛便吩咐耗子，繼續往前開。

李婭楠莞爾而笑：「我好像找不到拒絕你的理由。」

李婭楠道：「市面上很多的根雕，並非手工打磨，都是用機器製造出來的，不夠精細，只能算是工藝品。像爺爺這樣的，根據每一個樹根的形狀，設計出合理的根雕效果，再手工雕琢、打磨、上漆，才是真正的藝術精品。」

江晚霞道：「多少存在一些問題，但我以為，這些問題都是無關輕重的。」

楊飛道：「活力廠是國營企業，所有的工人，都把工廠當成家，都有歸屬感，可是，那又如何呢？以廠為家當然好，但把工廠當成溫暖的港灣，那就是大錯特錯了。溫暖久了，人就會麻痹，忘記了企業是洶湧競爭大河裡的一朵浪花，隨時有可能被大時代吞沒。」

李婭楠和楊明義倒和-圖-書聊得來，她詢問了一些根雕的手法，表示很有興趣參与到楊明義根雕藝術的創作中來。

「老闆，可以開飯了嗎？」青青嫂子問道。

楊飛陪李婭楠回到桃花村，已經臨近中午了。

楊明義笑道：「我就是退了休，閑得沒事做，所以找點事做，你是畫家，是做高雅藝術的，哪能跟我一起混啊？」

江晚霞嫣然笑道：「你想多了，集團待遇這麼好，你趕不走我的。」

車子開到校門口，楊飛笑道：「謝謝你了，李姐。」

楊飛道：「任何改革，都是有陣痛的。不破不立！」

楊飛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先和你達成一致。我可不想你帶頭抗議，然後帶頭辭職。」

「美麗日化發展六年了，六年前，國內的高校都沒有擴招，我們招的第一批人才，主要以中專生和高中生為主，本科生都比較少，那一批本科生，現在都已經走上了領導崗位。」楊飛說道，「現在高校擴招了，而且還不包分配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體制內和國企的人才，已經和圖書達到了一定的飽和度，以後的大學生就業，大多數都要流向私企。」

楊飛道：「我正有此意，我想給集團換一次血！你看啊，我們簽的用人合同，有十年期的，也有三年期、一年期的，但最多的都是五年期。一大批職員的用工合同，正好到期了，我想趁這個機會，換一批新鮮血液。」

楊飛笑道：「當然可以了。我看過根雕展覽，覺得很多所謂的根雕藝術，還不如你的呢！」

楊飛道：「要不要上我家吃飯？」

楊飛安排她先逛一遍日化廠和溫泉酒店，當然不只是讓她去玩的，而是要好用心去看，看出其中的不足來，不然接下來的人事討論，也就無從展開。

江晚霞道：「我同意，你說服了我。但是一定要注意方式和方法，我怕引起工人的反彈。」

楊飛道：「人多才好玩，我知道藝術家都喜歡孤獨和獨處，但偶爾熱鬧一下，我想也是生活的調劑吧？」

江晚霞扒菜的筷子，滯了滯。

青青嫂子和桑葉子已經做好了飯菜，一家人都在等他回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