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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因為我是女人，因為我不如你，所以該犧牲的人是我。」

「楊飛，我說認真的。我早就感受到，你累了，你倦了。只要你過得幸福，我可以放你飛翔。」

「楊飛，晚上十一點了啊，你還沒睡呢？」

「楊飛，你聽我說完。當初要不是我橫插一腳，也許你和陳小姐就在一起了。你看她，生了個多麼白白胖胖的小子啊！她的才華、她的家世，比我好一千倍。」

良久，才傳來蘇桐的一聲輕嘆：「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能睡得著嗎？」

楊飛皺了下眉頭，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心聲！

手機剛掛斷，就又響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啟齒。」

楊飛說完了，問道：「你睡著了？」

她不想接，轉身撲在被子上，大哭起來。

楊飛不怒反笑：「我覺得你是不是瘋了？蘇桐！」

「你說什麼呢？越說越離譜了！」楊飛生氣了。

電話里傳來蘇桐打呵欠的聲音。

「那怎麼可能！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楊飛再次無語。

楊和*圖*書飛道：「師姐，我現在告訴你，只是想向你坦誠，怕你到時候從別的渠道得知，會對我產生誤會。你放心好了，這個事情，我會解決好的。」

「你這是在生氣吧？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的！等我解決好這邊的事，我們就復婚。」

蘇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什麼？」

「不，帶給我累這種感覺的，並不是我選擇的工作，也不是我生育的孩子。我累的是我的心。」

當天晚上，楊飛打電話給蘇桐。

「這不是很好嗎？說明你嫁得好。」

「……」

「什麼事？你說啊。」

「……」

「什麼意思？」

「嘻嘻，遵紀守法？好公民？我聽了怎麼覺得好笑呢！我沒別的意思啊，我這是誇你呢！」

「你不要以為，我是在說氣話。我倆之間，本就不應該有太多交集的。我只是一個農村婦女，只有中專學歷。你卻是哈佛大學的研究生，你是真正的城裡人，你還是首富！在你面前，我什麼都不是。」hetubook.com.com

「不只是這方面。你知道，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就是嫁給了你。我明明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捨不得你，所以我還是不顧自己內心的想法，選擇嫁給了你。」

「又在外面應酬啊？少喝點酒，隔著千萬里的無線電波，我都能聞到你的酒味。」

「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你別這麼說我。你身邊的人，或許個個都讀新詩，唯獨我是不讀的。」

「是的。我就是這麼認為的。這個社會也是這麼認為的！像我這樣的女人，不都是嫁普通的男人嗎？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就應該找李小姐這樣的女人！你們才是最匹配的！」

楊飛嗯了一聲：「有個很棘手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呵呵！」楊飛笑了一聲，便笑不出來了，說道，「對不起，師姐，我把一件事情給辦砸了，現在不知道怎麼圓了。」

「什麼事辦砸了？不管是什麼事，反正你有的是錢，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你、你沒殺人吧？」和_圖_書

「累了就休息會。你連著生了三個孩子了，還要一邊養育她們，還要一邊工作，你當然累了！」

「因為我需要自由。因為我需要自我！」

他盡量把事情說得詳細一點，好讓蘇桐了解到當時情況的窘迫，理解他當時的無奈。

「……」

蘇桐聽得很仔細，中間沒有插嘴。

「到底說不說啊？不說我要接著睡了。明天我還得到鎮上開個會。」

「嗯？」楊飛微微一愕，因為她從來不曾用這種語氣和他講過話。

「不，楊飛，我不會和你復婚的。」

「錯過了陳小姐，你也不必懊喪。你還有李小姐呢！李小姐的才華不輸陳小姐，而她的家世，比陳小姐更顯赫！」

「你不用管我，你和她在一起吧！」

「你是不是讀新詩讀多了？被那些所謂的新時代的觀念洗腦了？」

「你別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生男生女，我覺得都可以的。」

蘇桐道：「對不起，楊飛。不只是你累了，我也累了。」

「嗯？還有這種事？你臉皮不是厚得很嗎？ｈtｔｐs://ｍ.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m嘻嘻！」

「師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我要是這麼想過，就讓我天誅地滅！」

「楊飛，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之前那麼說，只是想騙你和我離婚。」

「這不是我說的，而是我聽來的！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就不再是我。我成了楊夫人，我成了你的附屬品。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而存在。就連一個村裡的人，他們居然都忘記了我的姓名，只知道我是你的老婆！」

楊飛默然一會兒，說道：「家庭中，總需要有一個人為了孩子而付出。」

楊飛道：「能娶到你，也是我的驕傲。」

「對！我嫁得好！只是我已經不再擁有自我了！我之所以離開公司，我之所以去競選村支書，就是因為我不想活在你的陰影里，我想有自己的世界。然而我錯了，我擺脫不了你的影子，或者說，我永遠都只能作為你的影子而存在。」

「難道人和人之間，就講家世？就講才華嗎？」

「楊飛。」蘇桐的聲音，在黑夜裡聽來，是如此的冷靜和乾和圖書淨。

楊飛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自由？自我？你太自私！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想過三個孩子的感受沒有？」

「咳！」楊飛努力的組織好語言，「是這樣的……」

「對，我就是瘋了！所以你不要我就是對的！楊飛，我求求你了，你就成全我吧！和你在一起，我真的、真的太累了！」

「世界上那麼多的離婚家庭，不照樣過得好好的嗎？你能找到更好的，需要我為你擔心嗎？至於三個孩子，我帶著就是了，反正也不需要你管。」

「我剛回來。」

「啊？」楊飛一臉的震驚，「你騙我離婚？」

蘇桐道：「我想維持這份驕傲。可是我失敗了。我生不出男孩，這隻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痛苦。你身邊那麼多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麼優秀，你隨便從她們中選一個，也比我好上一萬倍。她們能幫你生兒子，能在事業上幫到你。」

「對！所以，這不是假離婚，而是真的離了婚。」

「你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