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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帳之中，烏延看蹋頓離開之後，皺眉看向樓班：「單于，這蹋頓如此張揚，根本沒將單于當做烏丸之主啊！」

「我自有計較。」蹋頓有些煩悶，柳城已破，在他看來，漢人氣也出了，差不多也該走了。

「蹋頓，柳城一日被破，就算王庭出兵救援，又能如何？蘇仆延戰死濱海，漢人大將韓瓊已經率領兵馬直逼王庭，難到你要讓整個烏丸都因為你的緣故被漢人殺盡嗎？」烏延怒斥道。

「我說什麼？」蹋頓笑了：「去歲劫掠漢地時，爾等怎的不阻止？從漢地劫掠回來的糧食，救活了多少部落，那些漢人的女人，你們沒用？當時怎的不說？如今漢人打來了，爾等畏懼漢人聲勢，這個時候害怕了，就想要把我交給漢人？」

「單于，有大漢使者到了。」一名親衛匆匆趕來，朝著樓班一禮道。

眾將各自告退，陳默也找了一處住處暫時住下，一夜無話，次日一早，陳默升帳議事。

「這……」呂布扭頭，看向身旁的馬超：「還有多少？」

「百姓？」陳默目光冷了冷道：「既然不是漢人，又敢暗害我軍將士，那就不算是我大漢子民，牽召！」

「好，一言為定！」

如果之前柳城未破，這十萬牛羊湊出來也不難，但現在柳城已破，再湊這十萬牛羊，五千戰馬，對於現在的烏丸來說，能拿出來，但拿出來之後，今年不知有多少烏丸人要餓死。

「喏！」牽召心和*圖*書中一凜，接過令箭，插手一禮，躬身告退。

「你說什麼！？」烏延目光一厲，拔刀看向蹋頓。

「足以埋葬他們！」陳默將一枚令箭遞給牽召道：「去吧。」

「蹋頓，你還有臉回來！？」難樓看著蹋頓，眼睛有些發紅，蘇仆延被漢人殺死，烏丸族從開戰到現在，就沒贏過一場，不說那些死在漢人屠刀之下的各個部落，單是戰死在戰場上的烏丸將士到現在也有四五萬之多，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無故招惹漢人的蹋頓。

「蹋頓，你說什麼！？」樓班大怒，蹋頓只不過是父親的養子，竟敢這樣與自己說話？

陳默點點頭：「差不多了，派使者去一趟烏丸王庭，告訴樓班，交出蹋頓，外加牛羊各十萬，戰馬五千，我軍立刻便退出柳城！」

「於你五千兵馬，將柳城中的人盡數帶往盧龍寨，就以擴建盧龍寨為由，讓這些人在盧龍寨外挖掘一個大坑，你率人看管。」陳默道。

「為何不能！？」蹋頓二話不說，上去一腳便將難樓踹倒。

「這裡是王帳！都給我把兵器收起來！烏延！」樓班怒道。

城中的廝殺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已經基本消弭，呂布四人也帶著各自的騎兵回歸。

走在柳城中，陳默能夠感受到一道道怨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死了男人、父親、兒子，自己與這座城池的仇恨已經深深地結下了。

馬超怔了怔，扭頭看向趙雲：「和圖書子龍兄？」

「若非爾等一直畏首畏尾，不敢全力作戰，怎會被漢人欺辱至此！？」蹋頓咆哮道：「當初，我便不該為了顧全大局，將單於之位拱手讓於你這個廢物！」

很快，漢人使者到了，將陳默的要求提出來。

屠城在陳默的軍旅生涯中，這絕對是第一次，但眾將也沒人反對，畢竟就像陳默所言，不是漢人，甚至敢暗中攻擊將士，那殺了就殺了，比起幽州此戰中所受的屠戮來說，屠盡柳城，也算是為那些無辜的幽州百姓報仇了，更何況此舉也能震懾其他草原人，大漢可不是他們能夠肆意劫掠的地方。

烏延心中一寒，頓在了原地，吵架還行，但要說打的話，蹋頓就算不是烏丸最強，但那也是有數的勇士，至少烏延單打獨鬥不是他的對手。

「想打？」蹋頓一把拔出刀，森冷的盯著烏延。

「快請！」樓班連忙道。

眾人恍然，難怪陳默不著急，遠來已經連烏丸王庭也算計進去了。

「那不正好？」陳默微笑道：「讓他們自相殘殺，也省了我等許多力氣。」

「大將軍有個提議。」漢使也不著急，微笑道：「若單于能夠擒拿蹋頓，這些數量可以減半，但若不能，最終是我漢軍擒得蹋頓，那這十萬牛羊、五千戰馬不能少！」

「吾等誓死追隨主公！」眾將聞言，轟然應命，此戰除了騎兵之外，陳默起用的都是當初的冀州降兵、降將，https://m.hetubook.com.com此前那些隔閡，也漸漸消散，如今冀州軍已經算是徹底接受了陳默的統帥，冀州將領經此一戰，也可以放心使用了。

樓班沉默了。

「末將在！」牽召起身，躬身道。

「按理來說，柳城已破，此戰也算結束了，不過蹋頓未死，我心怒意難消，幽州慘死於此番浩劫的十萬無辜百姓冤魂難安。」陳默看著眾將道：「所以，大家還得再等些時日，我已派人去烏丸王庭，通知那樓班交出蹋頓，他若願意最好，若不願意，那便也無甚話說，我等能踏平柳城，便能踏平烏丸王庭！」

「主公，未能擒得蹋頓，請主公降罪。」呂布四將來到陳默身邊，躬身道。

柳城的百姓，被戴上樂枷鎖，在牽召率軍驅趕下，開始朝著盧龍寨進發，這速度自然不會太快，陳默也不著急，他還要繼續征戰烏丸，此戰他就算不能將烏丸人滅族，也要把烏丸人打的一蹶不振，敲斷他們的脊樑。

「先休息，三軍奮戰一日，也都累了，安排好各處巡視，防備那蹋頓去而復返，其餘將士入城歇息一夜，其他的明日再說。」陳默點點頭道。

「是！」

趙雲有些無語，對著陳默躬身一禮道：「主公，蹋頓雖敗，但其身邊兵馬太多，我等傾力追殺也未能全滅，除去潰散的那些，當還有萬餘人。」

「主公，就算樓班願意，但那蹋頓身邊尚有萬餘人馬，恐怕不會輕易就範。」張綉躬身道和_圖_書。

夜色已深，整個柳城處處都傳來哀哭之聲，今日一戰，這柳城之中戰死多少，已經無人能知道，但出城的人沒有回來，這多少還有些期盼，但攻城之時戰死的，那可也不少，甚至城中不少烏丸百姓也死在了漢軍的箭雨之下。

「喏！」

這些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弱了自家氣勢，當下蹋頓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派人去打探消息。

「喏！」四將答應一聲，跟隨陳默開始入城。

「現在如何讓漢人退兵，爾等說說。」樓班沉聲道。

「不知需要挖多大的坑？」牽召詢問道。

另一邊，蹋頓帶著殘兵回到白狼山烏丸王庭時，樓班和烏延、難樓等人對蹋頓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畢竟會有這場戰爭，都是蹋頓的傑作。

「主公！」張郃對著陳默一禮：「如今這柳城雖下，但城中百姓多是烏丸人，便是有些漢人，常年居住於此，對我軍也頗為排斥，昨夜不少將士受了城中百姓襲擊，恐怕不是太好治理。」

樓班面色陰沉，剛才蹋頓那句就不該將單於之位拱手讓於他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這單於之位，確實是蹋頓讓給他的，否則以當初蹋頓的強勢，烏延和蘇仆延兩部還真未必是蹋頓的對手。

「主公！」張郃、牽召帶著人馬前來與陳默匯合，對著陳默躬身道：「城中反抗已經清除。」

帳中眾將也明白了，陳默這是根本沒有將這些柳城的烏丸人納為漢民的意思。

蹋頓不屑一笑，也收和-圖-書起了自己的刀。

「幹什麼！？」蹋頓扭頭，森冷的眸子看向樓班：「柳城被漢人圍困，我幾次發出求援信，爾等為何不來援？」

但就算是事實，現在他樓班為烏丸單于那也是事實，蹋頓這麼說，將他樓班的臉面放在何處？

「放屁，分明是爾等畏首畏尾，不肯全力作戰，方才被漢軍擊敗！」蹋頓怒道。

「蹋頓，你想幹什麼！？」樓班看著蹋頓，怒聲道。

一旁的烏延卻是冷笑一聲：「那些東西，不過是你想要收買人心，再說，想要食物，劫掠鮮卑人也好，為何要無端跑去招惹漢人？招惹來了，你若能擊退漢人也便罷了，但現在呢？從漢人大軍來到遼西之後，都沒勝過一場！還要援兵？蘇仆延已經因你戰死在濱海，上萬王庭勇士都戰死在濱海，這些，都是因你而起！」

「何罪之有？」陳默將四將一一扶起，溫言笑道：「將士們浴血廝殺，數萬烏丸被擊潰，這都是功績，當賞才對，諸位廝殺一日，都已疲憊，隨我入城吧。」

「哼！」烏延冷哼了一聲，收刀怒視蹋頓。

「如果蹋頓沒跑，大概自此而終，既然蹋頓跑了，那就給了我們進兵白狼山的理由，烏丸人必須交出蹋頓，對了，蹋頓身邊還有多少人馬？」陳默看向呂佈道。

「這……」樓班有些猶豫，看著使者道：「上使，這十萬牛羊五千戰馬是否多了？」

「主公，柳城已下，接下來該如何？」呂布跟在陳默身邊，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