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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出海貿易是必定的，但貿易顯然是附帶的，他小魏公公的主要目的還是去搶劫的。

「是。」

「看來劉公公今天能喝到新鮮的鹿血酒了。」

而更吃驚的卻是那王永壽，因為他是福建人。

王永壽嘿嘿一聲：「若是沖大同那批軍馬來，咱家勸你，哪來的就回哪，這批軍馬劉公公可是許了咱家武驤右衛了。」

良臣朝那說話之人看去，發現是一個矮胖子。

提督海事太監？

宋欽哈哈一笑，朝那矮胖子作輯施了一禮，揚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公公的鹿血酒是有名，可你知道咱家是不喝酒的。」

「勇士營的宋公公要見劉提督和王監軍，二位公公在哪？」

王永壽的態度讓良臣不爽，但不爽歸不爽，卻不能由著性子，當下還是謙恭道：「回王公公話，奴婢這海事太監就是替皇爺解憂，專做海上生意的。」

「皇爺真和_圖_書要你出海貿易？！」王永壽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宋欽腳下快了起來，良臣見了忙也跟上。他不知道這南海子的鹿是梅花鹿還是麋鹿，頗是好奇。至於動物保護這個念頭，卻是興不起來的。

良臣也沒事，便將做法與他說了，聽得曹文耀不住點頭，暗自記在心頭。等到了地方，良臣倒是和這武驤右衛的總旗官熟絡多了。

眾人往前走了一會，就見有武驤右衛的人在守著。他們穿的是獵戶的裝扮，拿的都是長弓，地上還有幾隻兔子和袍子，血都沒幹，一看就是才獵著的。良臣四周掃了掃，沒見著鹿，也沒見著太監們。

他以為良臣是剛從內書堂分配到御馬監的。

「隨你便好了。」

「你……」

現在突然聽說這小太監奉皇爺的命要做海貿，宋欽自是無比吃驚。

宋欽微一點頭，從馬上翻身下來，要良臣等人跟在和_圖_書他後面。曹文耀走到那堆兔子前，隨手拎了一隻，說回去下酒。良臣見那兔子頗肥，不由說道兔子頭可得好生弄了，拿清酒洗了泡了，再佐以蔥花大料紅燒，準保美味。

「你這海事太監都做些什麼？說與咱家聽聽。」王永壽頗是不屑，出外辦差的那些傢伙就是一個比一個能吹牛，拉虎皮扯大旗的。

補完之後，到底什麼個情況，也只能想象了，要不然，良臣就得抱著學習的態度，跟當事人好生請教一二。

「曹總旗是大同的？」

王永壽和宋欽都是一愣，皇爺何時派了這個差事出來？又是做什麼的？

曹老二自是叫的給宋欽他們帶路的軍官了，此人名曹文耀，在家中排行老二，山西大同人，上面還有個哥哥在遼東當百戶。

王永壽微哼一聲，注意到宋欽身後的魏良臣頗是年輕，還是個監丞，不由奇怪道：「監里進新人了？」

曹文耀和_圖_書上前和那同僚招呼一聲，說了幾句后又笑罵了句，然後過來跟宋欽說道劉公公他們就在前面的欄子里。

「這批軍馬數量不少，王公公怕也吃不下吧。」宋欽笑而不語，「要不，咱家先去見見劉公公。」

「當然，等將來咱家老了，跟皇爺求個情，就擱這南苑養老得了。」宋欽笑了笑，沒再理會良臣。

三人行，必有我師。

沒走十幾丈，就見前面有幫人在抬一頭鹿，看著還挺大，身上有梅花斑點。那邊人也看到了良臣他們一行，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了過來：「難得啊，什麼風把宋公公給吹過來了，怎麼著，宋公公也是來咱家這喝鹿血酒的么？」

宋欽發現魏良臣神情有些不對，不由問了聲：「小魏公公在想什麼？」

「啊？……沒，沒什麼，此地真是好風光……」良臣連忙吱唔一聲岔開，如此羞羞之事，怎能叫人知道呢。

「咱家就知道你肯定有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事，說吧，什麼事勞你宋公公大老遠來南海子一趟？咱家這裏可沒有蟠桃宴，也沒有唐僧肉。」矮胖子真是提督南海子太監、武驤右衛的監軍王永壽，語氣聽著可是十分的不友好。

紅燒兔子頭可是名菜，良臣前世時吃過，記憶猶新，順嘴這麼一說，不想曹文耀竟是個「吃貨」，忙追問這兔子頭的具體做法。

「王公公何必明知故問呢。」宋欽也不惱，眯眯帶笑。

「曹老二，你怎麼來了？」有相識的武驤右衛軍官遠遠喊了聲。

王永壽突然快步沖向魏良臣，在宋欽沒反應過來的目光下，一把拽住良臣，滿臉笑容道：「咱家的鹿血酒可是大補的東西，正適合你們年輕人，來來來，快跟咱家去劉公公那喝上幾碗。」

宋欽目光一閃，朝廷雖在隆慶年間就開了海貿，但一直以來，大明於海貿並不上心，只江浙沿海有少許海貿，原因是海外倭患和盜寇肆虐，出海www.hetubook.com.com風險太大，朝堂諸公也一直視出海為浪費錢財之舉，所以明知海貿有巨利，幾十年來卻一直無人推動此事。

劉吉祥真要是個隱於大內的奇人，也很難說啊。

聽說神功絕技這東西，向來是大內特產。

良臣想到「西麻」的麻貴就是大同人，楊鎬有意調他去遼東平炒花，所以便想問問曹文耀是否了解麻家。正要問呢，前面就有鹿聲傳來，是哀鳴聲。

宋欽朝良臣打了個眼色，良臣忙上前躬了躬身子：「王公公，奴婢是內官監的監丞，奉皇爺的旨，任提督海事太監。」

這世上有什麼生意比搶劫更有賺頭么。

世界這麼大，兩世為人都有，況其它呢。

「出外辦差的咱家見過不少，海事太監咱家可是頭回聽說，有意思。」宋欽笑道，心裏還是很驚訝的，原先只道這魏家子是學業優秀，叫大璫們瞧上做了監丞，不想對方還領了海事太監的外差，不由也有些佩服起來。

「海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