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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者的身後，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提著箱子，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長瀨幸未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終於，深深的吸了口氣。

片刻后，陳小練從洗手間出來，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不是恭敬，而是一種淡淡的畏懼，不得不做出的臣服的姿態。

對面沉默。

長瀨幸未走到了陳小練和羅迪的身側，卻故意不去看他們，眼神盯著別處，飛快的走過。

終於，幾分鐘后，陳小練聽見了長瀨幸未起身的聲音，然後用鏡子觀察到長瀨幸未也終於離開座位走向了洗手間里。

長瀨幸未和這個老頭還有中年人，就坐在了距離和陳小練羅迪隔了兩排后的座位上坐下。

這日本老頭彷彿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長瀨幸未聞言哼了一聲，雖然並沒有回頭，但是卻低頭繼續往前走，神色之中雖然冷漠，卻隱隱的有一絲忌憚的味道。

最後，我注意到這個老頭子穿的鞋子。鞋子是黑包頭，這在神道教里，叫做『官靴』。」

羅迪有些意外：「你居然還懂這些？」

金髮年輕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金色的短髮，臉龐的線條猶如刀削一般。這張臉龐就如同希臘神話中的神靈一般英俊，可是偏偏，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絲詭異的陰柔的氣息。

幾分鐘后，羅迪從洗手間里回來，坐下后，看了陳小練一眼，然後在團隊頻道里，對陳小練送來wwｗ•hｅtuboｏｋ.cｏｍ•cｏm了一條訊息。

金髮年輕人——荊棘花團的團長，奧古斯丁·辰，輕輕嘆息，然後放下了手裡的酒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複雜，輕輕道：「你知道么？我正在等著你的電話。」

聽到了長瀨幸未從洗手間出來走回自己座位，陳小練笑了笑，對羅迪發送團隊頻道的對話：「一會兒你去洗手間里看看。在洗手台下面，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陳小練心中疑惑，可隨即，他打消了要上前和長瀨幸未相認的意圖，同時暗中按住了羅迪的手背，對他悄悄擺了擺手。

陳小練微微一笑，繼續往後走，走進了洗手間里去。

長瀨幸未背著雙肩包，耳朵上還塞著耳機，垂著眼帘，上飛機之後，就低著頭，一張臉龐上表情冰冷，也不理會空姐的招呼，就這麼冷漠的往機艙里走。

這是用蠟筆畫出來的一個大大的「？」號。

長瀨幸未神色冷漠，看了陳小練一眼，眼神里隱隱有些複雜——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警告味道。

陳小練鬆了口氣。

陳小練明顯感覺到，當老頭走過自己和羅迪身邊的時候，彷彿帶著一股陰冷的寒氣。陳小練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皺起眉頭來。

「……團長。」

片刻后，隨著廣播里傳來了空乘人員溫和的廣播通告。

嗯，是臣服。

然後飛機開始緩緩行駛上跑道。

那個老者甩著寬大的袖袍，搖晃和_圖_書著手裡的摺扇，悠悠跟在後面。走過陳小練和羅迪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眯著的眼睛，彷彿目光掃過了兩人，面色不變，走了過去。

說著，陳小練歪了歪腦袋：「你看見他上衣裏面，掛著的菊綴結沒有？這是日本神道教神職人員的配飾。還有他的上衣，一般的和服會使用一些帶條紋的或者暗色紋路的。但是只有神職人員的齋服，才會選擇純黑色或者純白色的，代表著虔誠和純潔無暇的意思。

「有可能。」陳小練點頭：「她好像故意裝著不認識我們。」

倒是另外那個中年人，一直坐在那兒，拿著空姐送來的酒水，正在大口大口暢飲，喝了幾杯后，就放下了椅子，蓋上毯子開始睡覺了。

他拿起手機來，接聽。

老頭彷彿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長瀨幸未雖然有些不耐煩，卻依然低頭應答，似乎對對方有幾分臣服的樣子。

就在她走進機艙門的時候，長瀨幸未抬頭，眼神恰好和陳小練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她仔細的將每個角落搜尋了一遍，終於，在吸收台下，發現了一個符號。

長瀨幸未……難道也是去參加這次懲罰副本的？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傳來了一個聲音。

「有鬼。」羅迪立刻道：「我記得你說過，在東京副本的最後時候，她被天烈說動了，然後退出了團隊。也許……還記恨我們？」

羅迪想了想：「不ｗww•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coｍ就是日本的和服么？」

賓利汽車在橋面上平穩的飛馳著。

「說吧，我在聽。」

陳小練靜靜的坐在座位上，卻始終不動聲色的暗中觀察著後面的動靜。

上衣袍服寬大，玄黑色，光滑無紋。下身穿著裙褲。左手手裡捏著一把小摺扇，留著修剪得極為乾淨的小鬍子。雖然是滿頭銀髮，卻是滿臉紅光，標準的鶴髮童顏。只是那一雙眸子眯著，彷彿看不清眼神，表情嚴肅而冷漠。

當飛機終於爬升到一定高度后，飛行進入了平穩期。空乘人員通知乘客可以自由活動后，陳小練立刻站了起來，他假意伸了個懶腰，對羅迪丟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走到了走廊中間，邁步朝著機艙後走去。

「不，這可不是和服。」陳小練搖頭：「這是齋服，也叫水干。是日本的神職人員的裝束。跟和服有些類似，但一些地方還是不同的。」

因為陳小練已經注意到了，長瀨幸未並不是一個人！

……

後面三排后，那個日本老頭一直閉著眼睛假寐，而長瀨幸未就坐在他身邊，神色冷漠，低頭帶著耳機聽音樂，只是眼神時不時的忍不住會往前飄。

走過長瀨幸未的座位時，陳小練故意裝作一個踉蹌，身子撞在了長瀨幸未的座位靠背上，然後飛速站穩，對著長瀨幸未低頭說了一句：「抱歉。」

對面依然沉默。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他的眼神從車窗外ｈｅｔｕboｏk•cｏm.ｃoｍ收了回來，落在了自己身旁作為上，擺著的一隻精巧的手機。

最扎眼的是，這個老頭居然穿著一身日式的齋服。

「那個老頭子不簡單。」陳小練皺眉。

「那個光頭小妞有古怪？」羅迪用團隊頻道飛快說著：「也許也是去參加懲罰副本的？」

羅迪搖頭：「沒有。」

在一陣轟鳴之後，飛機昂首飛上天空。

車的後排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你看得出來？」

長瀨幸未的身後，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

「這班飛機可熱鬧了。」陳小練心中苦笑。

……

陳小練悄悄的拿起手機來，用鏡面反光窺探身後，就看見那個老頭和長瀨幸未並排坐著，中年人坐在了另外一處。

「……見面說吧。」手機里傳來天烈的聲音：「老地方，我等你。」

一身白色的西裝，領口和袖口卻用手工綉著淡淡的金色暗紋，卻分明是荊棘花的圖案。

辰繼續道：「我已經正在前往去見你的路上。我想好了，如果在我找到你之前，你還沒有給我這個電話的話，那麼……我就會親手殺了你。」

長瀨幸未臉色一變，身子陡然一震！她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震驚和意外，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驚惶，可隨即卻強行冷靜了下來，強行垂下頭去，卻悄悄的對陳小練丟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過來。

而老頭身後的那個中年男人則面色不滿，低聲嘟囔了兩句什麼。

「不至於。」陳小練皺和_圖_書眉：「當時我已經把話和她說開了，也解釋過了，並沒有拋棄她的意思。我想記恨的話應該不至於。不過……也許是她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有古怪，也許……是她的同伴或者隊友？」

陳小練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麼，而是看了看時間：「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洗手間里了，看到什麼回來告訴我……記得清理乾淨，別留下什麼痕迹。」

長瀨幸未走進洗手間里，把門鎖好后，立刻開始觀察洗手間里的裝置。

辰略一皺眉：「那麼，現在，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天烈。」

幽幽的嘆了口氣，金髮年輕人捏著一支高腳杯，將裏面琥珀色的香檳酒一飲而盡。

……

一輛豪華的銀色賓利汽車行駛在杭安灣大橋上，這條跨海大橋兩側都是海面。

陳小練苦笑：「你注意到他穿的衣服了么？」

羅迪一愣，正要起身，陳小練卻抓住他的手腕，搖頭：「等兩分鐘再去。」

只有四個字，是一個名字。

「寫小說嘛，雜七雜八的這些東西都會看一些的。」陳小練撇撇嘴：「你剛才沒感覺到這老頭身上的氣息陰森森的么？」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

「你是說……她可能加入了其他團隊？」羅迪眼睛一亮。

聲音平和而輕柔，似乎天然就帶著一絲親和力，嗓音優雅而磁性。

羅迪起身往後走，陳小練則故意拿起一本雜誌來假裝漫不經心的翻看起來，其實卻一直豎著耳朵仔細的傾聽身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