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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練苦笑著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韓必。

「精彩！精彩！」

「這小子，是個愣頭青。不聰明，自大，年輕氣盛。自從成為了覺醒者之後，得了一把A級的裝備，加上跟了我這個老大，就開始目空一切，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我說過他很多次，但他卻從來都沒有聽進去，永遠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那麼選王勝作為對手，確實是最穩妥的打算。這些道理，我都懂。

一直沒有開口的鳳凰冷哼一聲。韓必皺眉望向鳳凰：「你？」

那個聽起來惡毒的聲音再度在競技場上空響起。而鳳凰和韓必兩人之間，也突然豎起了一道能量壁，如同鏡面一般將兩人分隔開來。

「我倒是真的希望陳小練當時選的是你。」

韓必不清楚自己在懲罰副本之中擠掉了怪獸的名額，但他此刻胸中怒意滿滿，也顧不得鳳凰說些什麼了，悶哼一聲，右臂已經被猛虎天使的鎧甲覆蓋：「廢話少說，那就來吧！」

「結束了？」

「生命讚歌樂譜上一共有三個填寫名字的空位，除了你自己之外，你還可以從回收站里再帶回兩人。既然你要去救的只有那個女孩，那麼剩下的空位，留給他。」

唯獨她的長發，卻是一片鮮紅，紅得如同燃燒著的火焰。

「話也不能這麼說。既然他們想打，你又何苦攔著？上一場結束得太快，我還沒看過癮呢。」另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道。

白。

陳小練輕嘆一聲：「韓必，我……」

無論是地面，還是天空，都只是一片純白，極目遠眺也看不見盡頭。

「哈哈哈哈！看你擔心的那副樣子！別擔心，他遲早也會出去的。只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些事情要和我處理一下。」

另一個……卻是個女人！

說罷，陳小練走下看台，徑直向著角斗場中央走去。

韓必在懲罰副本中擠佔了鳳凰隊友怪獸的名額，鳳凰又擊殺了韓必的隊友王勝。雖說副本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技不如人輸給了對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陳小練可沒有奢望過這兩人能夠化解這和-圖-書份仇恨。

陳小練看著不遠處的韓必，雖然清楚自己如今的話聲已經能傳到韓必的耳朵里，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

看著紅髮女手指再動，陳小練也悶哼一聲，天刀的力量從體內爆發出來，凝聚在身前爆發開來。

韓必突然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卻是無限苦澀：「你的無奈……我不是不明白。我是這個團的團長，如果你想要讓她獲勝——」

他抬起頭來，緊緊盯著陳小練：「只是，為什麼非要選王勝，而不是我？」

「等等！小臉歐巴！」

朋克少年卻擺了擺手，笑嘻嘻道：「你又不能殺了他，也不想傷了他，這般下去，何時是個頭？」

只不過這紅髮女明顯並不想殺了陳小練，打在他胸口的兩擊都只是將他擊飛而已。除了胸口隱隱作痛以外，陳小練卻是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秀秀沒有多問，乖巧地將生命讚歌樂譜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交到了陳小練手裡。

陳小練緊握著拳頭，深吸一口氣，邁出了腳步。

隨著話音落下，陳小練的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門。門內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見。

陳小練平息了一下氣息，邁步走上前，站到了紅髮女的面前，取出了生命讚歌樂譜。

「對著我們還能那麼硬氣的，你是第一個。」那朋克少年衝著陳小練豎了個拇指，轉頭看了看紅髮女：「看見沒，他居然還記著仇，打算著要殺你。」

在這副本之內，有那兩個老怪物的壓制，他們還打不起來。但一旦出了副本……

陳小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連口都無法張開。

韓必眉毛微微一挑：「你還想……殺我？」

一個聲音哈哈笑起來，伴隨著啪啪的鼓掌聲。

朋克少年沉默片刻，也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恐怕……你也不記得了吧。」

秀秀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陳小練的身後，聽見那聲音的話，眉頭突然皺起來，拉住了陳小練的衣角：「除了你之外？你……不打算離開？」

在陳小練的面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十六和-圖-書七歲的少年模樣，臉上笑眯眯的，卻打扮得像個視覺系朋克歌手一般，全身掛滿了金屬環，豎著一個莫西幹頭，滿臉五顏六色的塗料。

「我和……」紅髮女看了看朋克少年：「這傢伙，我們有一個朋友。他現在應該在回收站里。你去到了那裡之後，找到他。」

隨著那聲音說話間，看台上的無形的能量壁齊刷刷消失，站在角斗場中央的鳳凰看見了陳小練等人瞬間出現在了看台上。

韓必轉臉望了一眼陳小練，也沒有說話，只一步步走下看台，站到了那一攤王勝留下的灰燼之前，蹲下了身。

白茫茫的一片。

韓必伸出手，指了指鳳凰，鳳凰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

紅髮女冷哼了一聲，衝著陳小練勾了勾手指。

「你倒是會做好人。」那聲音冷哼一聲：「進來吧。」

陳小練目光掃過天烈，妮可，海珊，與他們一一目光交匯，點了點頭，轉身便走進了那扇門。

陳小練伸出手，摸了摸秀秀的腦袋：「他說的是真的。你們先出去。等到我也離開之後，就跟你們會和。」

……

對面看台上，秀秀高叫著衝到了陳小練的身前，用力抱住了他，將腦袋埋在陳小練胸口用力蹭了蹭。

陳小練爆發出的天刀力量，竟然對紅髮女的那一指起不到半點阻礙的作用，僅僅觸碰了一下便被擊潰，而他的身體也再一次被結結實實地轟中，再度倒飛出去。

「既然已經打完了，你們該遵守承諾了吧？我選中的人贏了，那麼，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放出這個副本。」

紅髮女瞟了一眼陳小練，接過生命讚歌樂譜，低下頭望著它，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朋克少年：「多久了？」

韓必轉過頭，望著陳小練：「不過……就算他身上有那麼多的毛病，但我終究還是拿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一樣看待的。而今天……」

她的裝扮就簡單了許多，只是一身白袍，與大地和天空，還有她的膚色同樣顏色的白袍，式樣簡單得幾乎沒有式樣。

許久不見了。

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陳小練低吼和圖書一聲，待再要向前衝去時，那朋克少年揮了揮手，陳小練突然卻發現全身都被禁錮住，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隨你怎麼說吧。但至少你我在這個副本里，好久沒見過這樣的戰鬥了吧……」那個聲音幽幽長嘆一聲。

陳小練想了想，苦笑一聲：「或許吧。」

「當然。」那個聲音笑眯眯地道。

陳小練摸了摸秀秀的腦袋，目光卻是看向著角斗場中央的鳳凰，與一旁的韓必。

以陳小練如今的實力，用上體內的天刀力量，縱使對上S級的對手，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戰之力。但在這紅髮女手下，卻竟是彷彿牙牙學語的幼童一般！

韓必擺擺手：「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場決鬥，是副本里那兩個老怪物安排的。想要通關也好，或者單純只是把我們放出這個副本也好，最終的要求就是讓我們之中選出兩個人，來自相殘殺一場，供他們看個樂子。而選人的權利，就交到了你的手上。」

韓必仍舊蹲在那一片灰燼之前，伸出手，抓起了一把，揚起手輕輕鬆開，看著灰燼漸漸散落下來，面無表情。

陳小練全身都被束縛著，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挪動半分，只有胸膛在劇烈起伏著。

天烈雙臂抱在胸前，沖陳小練咧嘴一笑。

陳小練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我也會。」

一股無形的大力撞在陳小練的胸膛上，將他擊飛了數十米，重重落在地上。

「不用擔心了。在你的事情辦完之前，我暫時將他們先留在這裏就是。」另一個略微溫和些的聲音笑了笑，看透了陳小練的心思。

陳小練一愣，不知道韓必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來。

「然後？」

「……」

「小臉歐巴！」

「好了，既然好不容易來到了我倆的面前，何必打打殺殺？」那朋克少年擺了擺手，笑眯眯道：「莫說你只不過是暫時擁有了借來的S級力量。就算你真的抵達了S級，在這個副本里，也是沒可能殺得了我和她的。何況……你要是真殺了她，還有誰來幫你複原生命讚歌樂譜？」

天烈與海珊幾人也慢悠悠地hetubook.com.com走了過來，林樂顏卻拖在了最後，眼睛半垂著，不太敢直視陳小練，緊緊咬著下唇。

「哼，這是我的地盤，我要他們打，他們不想打也不行。我不許他們打，他們想打也不能打。」那個聲音任性一哼。

陳小練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說。」

韓必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目光掃過鳳凰，再到看台上的其餘幾人，只在看到秀秀時眼神稍稍有一些情緒的波動：「那個小女孩，就是之前你曾交託我……嗯，除了她之外，應該也都是你的同伴吧。既然非要選一個對手，那麼你選了我們中的一個，也是理所應當。只是……」

「小臉歐巴，我在這裏等你。」秀秀抓著陳小練的手搖了搖，又看了看身側的鳳凰與韓必，小聲道：「鳳凰姐姐和他……應該打不起來。如果真打了起來……你也放心，我們會盡量攔住的。」

陳小練方才一時失去了理智，此刻早就冷靜了下來，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卻發現那朋克少年已經解除了加在自己身上的禁制。

「白起。」

「這是我弟弟。」

「行了，不跟你廢話。既然比賽已經結束……你們可以出來了。」

「你想管我的閑事？」紅髮女轉過頭瞪了一眼朋克少年，語聲森寒。

面前又是一道形狀一模一樣的門，光亮正是從門的另一頭透出來。

「知道那女孩是你重要的人，所以這傢伙——」朋克少年指了指紅髮女：「造出了一個用她形象的喪屍，你才會那麼憤怒。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你自己想想，究竟是復活那女孩重要呢，還是發泄你心中的怒氣重要？」

看見陳小練又爬了起來，那紅髮女冷哼一聲，手指再度虛虛一點。

明明之前聽見的兩個聲音，都是男人的嗓音，但陳小練此刻卻沒有顯露出半點驚訝，只冷冷掃了一眼兩人：「是哪一個？」

「讓他殺。」紅髮女冷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豎在面前，輕輕一點。

見天烈還要問什麼，陳小練先搖了搖頭，止住了天烈，在他與海珊兩人的肩膀拍了拍：「你們在這裏先等一會，我和m.hetubook.com.com他……有話說。」

但……你告訴我，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不會恨我？」

陳小練默然自地上爬起來。方才這一擊，竟然毫無徵兆可尋，不過只是豎起手指一點而已，就能夠憑空發出攻擊。

鳳凰繼續冷笑：「你殺了我一個隊友，不用自己的命來賠？」

「這個老怪物，雖然脾氣不好，但說過的話卻是從來都沒有反悔過。至少……我沒有見過。」朋克少年看了一眼紅髮女，笑了笑：「我說，既然這小子已經賭贏了，你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吧？」

白茫茫無邊無際的一片世界。

終於……要見到那兩個老怪物了……

鳳凰冷笑：「殺了你弟弟的人是我。你就算要恨，也該是恨我才對，還輪不著陳小練。何況，只殺了你的一個隊員，我也根本沒有滿意。」

陳小練站在他的身後良久，才輕聲道：「韓必……抱歉，但我也沒有辦法……」

「精彩？哪兒精彩了？」開戰前響起的那個聲音冷笑：「不過是三昧真火而已，雖然威力確實不小，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技能。」

「我似乎沒說過，我安排了第二場打鬥吧？」

「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紅髮女抬起頭望著陳小練，突然道：「既然先前答應過你，將這生命讚歌樂譜殘篇修復成完好狀態，並且改造成『特殊』版本，但除此之外，你還要幫我做一件事。」

尤其是……那個用喬喬的形象，來玩弄自己的混蛋！

陳小練想了想，點頭：「好吧。你們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說完，陳小練抬頭看了看鳳凰和韓必，輕輕嘆了口氣：「你們……」

陳小練點點頭：「將生命讚歌樂譜給我。」

「S級？」紅髮女冷笑一聲，但語氣中卻沒有半點驚訝，只有嘲諷：「不過是借來的S級力量，又能如何？」

紅髮女想了想，輕輕哼了一聲，舉起的手指放了下去。

韓必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沒有轉過身，仍然背對著陳小練。

門內是一片黑暗，只在前方不遠處有一道光亮。陳小練大步向著那光亮走去，沒多久便走到了那光亮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