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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之門

作者: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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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你終於來了

第七百三十六章 你終於來了

天烈低著頭,仔細琢磨了片刻,突然全身一震,再抬起頭,望著前方空空蕩蕩的長生殿原本所在的位置,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了駭然的神色:「所以,我們剛才根本沒有移動過?」
「你說得對,是我失態了。」加布里收拾了一下心情,緩緩點頭:「只是那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會變強到這個地步而已。不……不只是單純的變強……」
「加布里大人……你打算什麼都不做么?」克里斯捂著自己的胸口,勉強支撐起身體,艱澀道:「橙橙大人如果死掉的話……」
「你們這些老怪物……也太可怕了點吧。」天烈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實在沒辦法想象,比辰更強的傢伙,該是什麼樣的。」
「如果我不救她,你真的會看著她死去?」加布里望了望光球里的橙橙,又轉頭,目光直視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絕情了?」
「不可逃離。」
「你……」
「終於想明白了么?」加布里輕哼了一聲:「我們的確仍然在原地沒有動過,移動的只是剛才的空間而已,就像是一缸水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泡,周圍的水會向著那個位置流去一樣,消失的空間也會讓周圍的空間移動去填補。」
「但……」
隨著橙橙話音的落下,所有髮絲上的光芒瞬間變得無比耀眼。
「不。比那恐怖得多。」加布里緩緩搖頭:「她剛才……抹去了那塊空間。」
「什麼意思?」天烈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判斷有誤。只是一瞬間的位置移動之後,現在周遭的一切又已經恢復了平靜,並不像是在前方出現了一個引力中心的樣子:「只是打破空間而已,聽起來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那個叫克里斯的傢伙,剛才不也是打破空間,攻擊辰的么。」
「那麼,得到了奇點之後,你打算做什麼?」加布里皺眉:「以你現在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只怕已經沒有對手了。」
我經歷過否認,憤怒,期望,沮喪……而到了現在,我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放吧。」加布里翻了個白眼。
「她真的打算同歸於盡?」天烈望著光幕里的景象,皺眉問道:「但辰現在變得那麼強,她真的……」
「不可防禦。」
而在他的雙眼與虛空之間,還有一層淡淡的光芒,正在緩緩變淡。
畫面上,辰抬起頭,看了看環繞在四周的紅髮,突然笑了起來。
而長生殿,也在同一時刻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無數的刀刃懸浮在大殿內的空中,彼此縱橫交錯著,將所有的空間都牢牢鎖死。
原本早已該隨著空間的抹去而消失的hetubook.com.com長生殿,也同樣仍舊停留在原地。
那個威名赫赫的天使殺手,團隊巡遊者,竟然會把自己稱為是……一隻弱雞?!
他突然死死盯著辰:「靠著奇點,我們領悟到了一部分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則,這讓我們從層次上超越了其他的覺醒者和玩家。而你如今,只怕已經超越了單純的『領悟』的境界了。你可以——創造規則了!」
而下一秒,加布里也同時出現在了橙橙的身邊。
所以現在,辰已經死了!百分之百,百分之一萬,死得透透的!死到連一絲力量,一縷魂魄,一個細胞都不剩!就連在黃泉里也再也找不到這個人的存在!因為他與他所在那片空間的『存在』,已經被徹底抹去了!」
從這塊碎塊上遠遠望去,長生殿主殿此刻已經幾乎全部被橙橙的紅髮所覆蓋,像是一個巨大的繭,完全看不清裏面的情形。但那光幕亮起之後,殿內的畫面便立刻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
自己也沒有死。
「你倒是挺有意思,對我的胃口。」加布里衝天烈擠了擠眼睛:「不過你畢竟還是對橙橙這傢伙不夠了解。如果她當真拼上了同歸於盡的心思的話,別說是辰,就算是當年的白起……」
幾人腳下的那塊宮殿碎片被向著反方向推開,而長生殿,又再一次重新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
「你現在的確變得比以前更強了。如果用普通的手段的話,或許我還真的不一定能殺掉你。但在我用生命做代價釋放的滅空破之下,你絕對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橙橙目光死死注視著辰。
「謝謝你。」天烈沉沉鬆了口氣,對著面前加布里的背影道。
一個男子靜靜站在一旁的虛空之中,雖然是突然開口說話,但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就像是從亘古以來,他就一直待在了這裏一般。
「那片大殿中心的混沌……嗯,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奇點,你們能夠得到現在的力量,很大程度上都是從它之中得來的對吧。」天烈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下:「那麼,它應該是個很厲害的東西了?」
「見鬼!你說得對!」加布里的臉扭曲了起來:「我忘了這一點!奇點是不可能消失的!就算橙橙的能力可以抹去空間與空間內所有的存在,但奇點……奇點……」
「不,還沒有。」辰輕輕搖頭:「我現在能夠做到的,只是『改寫』而已。只有在得到了奇點之後,我才能夠擁有創造的能力。」
「所以……我不太明白的就是……這個很厲害的東西,也會被那個紅頭髮的女人幹掉?即便她的能力也是hetubook•com•com從它之中得來的?」天烈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那片空無一物的空間:「那個奇點,現在也一起消失了啊。」
「是的。」橙橙蹲下身,右手按在了地面的髮絲上:「那時候雖然擔心,但你那麼堅持,我還是將生命讚歌樂譜給了你。你的確從世界盡頭裡回來了,但你見到我之後,卻對我說,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到了一定的實力之後,或是擁有某種特定的技能,想要破開空間並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情。」加布里冷笑:「但你最好搞清楚,戳破一張紙與讓一張紙徹底消失之間的差別。聽清楚了,我說的是,徹底消失。」
「這傢伙自己非要去找辰玩命,我能有什麼辦法?」加布里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放心吧,這種事情不是你能夠阻止得了的。就算你的主人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
看起來,是加布里用自己的空間能力,將三人從原本的位置轉移到了這裏。
「我們。」加布里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我們六個人聯手。」
「白起?」天烈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他,很強?」
如果現在有荊棘花團的人在這裏,聽見天烈的這番話,只怕會驚訝到眼球都掉出來。
一股巨大的引力突然產生,讓天烈感覺全身都要被撕裂一般。而腳下那塊巨大的宮殿碎片,也在一瞬間向著長生殿的方向飛速挪動過去。
「好——好——好!別激動,前輩。」天烈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虛虛向下壓了一下:「我明白,你們都是強到令人髮指的老怪物。也明白,剛才那一招一定很厲害。我只是……有一件事還不明白。」
「放心吧,你以後也不會再見到它們了。」橙橙冷笑。
「你變了,辰。」加布里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你了一樣。」
光幕之中,那無數次元撕裂刀突然開始了高頻的震動,下一刻,所有的次元撕裂刀全部消失無蹤。
「杜維……你終於……還是來了。」
「你忘了她之前怎麼揍你的了?」加布里側臉看了一眼天烈,笑了笑。
克里斯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加布里瞪了一眼:「克里斯,如果你還有什麼意見的話,我並不介意再把你送回長生殿里去。」
「或許吧。」辰淡淡一笑,看不出是認同還是否定。
……
加布里眼神一凜,右手一個光球砸在地上,轉瞬間那光球便出現在了橙橙身周,將她包裹在其中,懸浮在空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天烈想了想,輕輕嘆hetubook•com•com了口氣:「那個叫白起的傢伙,得你們六個人聯手才能幹掉。但如果那個紅頭髮的女人願意拚命的話,也是可以和他同歸於盡的。
「這傢伙……」
「那是因為那時的我們,眼界還太低。」辰雙手負在背後,淡淡一笑:「既然滅空破的作用機理,是抹去一個空間的話,那麼要破解其實也很簡單。」
甚至不僅是腳下的那一塊,而是周圍所有的宮殿碎片,都在這一瞬間向著已經消失的長生殿所在位置移動了一大段距離。
橙橙,辰,大殿中心的奇點,以及零,再一次重新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
「很強。」在提到白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加布里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在我們這群人當中,他是最強的一個。」
「重力攻擊?」天烈用力站定雙腳,大聲問道。
在三人的前方,是那個朋克裝束的背影。
天烈一愣,飛快地轉過頭望向四周,看見妮可就在自己身旁的不遠處,一個光球籠罩著她的全身,同樣正在漸漸地消失中。
「不可豁免。」
「不用擔心他。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他沒有實體,而是整個零城的中樞系統在這個空間內的投影。只要奇點的運轉始終保持正常,他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加布里搖了搖頭,解釋道。
一切——都沒有改變!
「你倒是不笨。」加布里點頭:「看著吧,要來了。」
「就算我是只弱雞,至少誰更強一些,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天烈撇了撇嘴。
「帶你走!」
辰現在雖然很強,但在你看來,還比不上當年的白起。所以……他是必死無疑了?」
「不可逃離?」
「自從那一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你的紅髮了。卻沒想到,再見到它們的時候,卻是你親手切了它們。」
此時幾人的腳下,是一塊漂浮在虛空之中的宮殿碎塊,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上面原本的建築已經幾乎全部被毀掉,只剩下半個殘破的亭子。
「你忘了他?」天烈看著加布里,皺眉道:「現在還來得及轉移過來么?他是零城的主控程序,如果被幹掉的話……」
而零站在兩人一旁的不遠處,同樣面無表情。
周圍的紅色長發已經停止了生長,但卻已經將整個主殿從屋頂到地面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難不成……剛才那個紅髮女製造出了一個黑洞?
「那……在那片空間里的人……」天烈低聲道:「會怎麼樣?」
「簡單?」加布里苦笑:「怎麼個簡單法?」
橙橙只說了一個字,聲音卻突然停頓,全身的每一處毛孔中都向外飆射出一股血線,整個人身體一軟,向著腳下的無盡虛m.hetubook.com.com空落去。
而這碎塊距離長生殿,足有上千米的距離。
響起的是另一個聲音。
在她的眼中,只有那無數髮絲化為次元撕裂刀同時發出了震動,然後消失。除此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
加布里轉過頭,摸著下巴,目光有些曖昧地從天烈和妮可身上掃過:「雖然外形不怎麼搭調,不過倒算得上是挺恩愛的。」
加布里突然全身一震,飛快地扭過頭望了過去。
天烈手中的劍沒有刺中妮可的手臂,反而是插入了自己的左胸。
辰仍舊站立在那一片混沌之旁,目光平靜地望著橙橙,沒有出手。
辰,我深深地愛過你。並且我也相信你也同樣愛過我。我相信你離開我,一定有什麼理由,並且我想知道那個理由。但當我在三十三天里留下那個分身時,這種念頭已經徹底地被我抹去了。
我們這夥人,每一個都從奇點里領悟了一部分力量!而這份力量的運用法則各有不同!對於橙橙來說,她得到的力量就是以空間為基準的抹消!看見沒有?剛才長生殿所在的那片空間已經徹底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
我並不打算再向你追尋那個答案,那已經完全不重要了。我現在想要的只是——」
換句話說,她剛才準備賴以玉石俱焚的這一招,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
「這個距離……應該不會被波及到了吧。」
「是她先想要殺我的。」辰攤手:「我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他只是找回了自己而已。」
「是的。只需要在湮滅之前創造出一片空間,大小正好能夠精準符合滅空破的破壞範圍就可以了。」
「死了?!」天烈睜大了眼睛:「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強的話,誰能殺得了他?」
「他已經死了。不過幸好他已經死了。」加布里輕輕嘆了口氣。
除了妮可之外,那個被辰打得半死的克里斯也同樣被光球籠罩著,躺在一旁的地下。
「但我還是回來了,不是么?」辰淡淡道。
「沒必要用讓我重複的做法來表達你的驚訝。」辰表情淡淡,語氣里略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以你的身份,那麼大驚小怪,太掉價了。」
「不可豁免?」
「你……不需要知道。」辰搖頭,目光望向加布里身旁的那個光球:「你為何要救她?你們在羅馬尼亞那個副本里天天互相置氣,看對方不順眼。她一旦死了,不是正好能讓你獨佔那個副本么?」
說完,他伸出右手,在面前平平地抹了一下,一道光幕便出現在了半空中。
他用力捏緊了拳頭:「奇點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啊!」
然後,每一根長發,都變作了和*圖*書一柄次元撕裂刀。
辰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
「是的,我同意你的結論。只不過……我們得到這個結論的出發點或許並不相同。」辰低下頭,注視著腳底的紅髮:「而且我很奇怪,你剛剛明明還那麼著急地想要殺掉我,為什麼現在卻反倒跟我閑談了起來?如果你想知道我離開你的原因的話,我不會說的。」
「不可防禦?」
「所以……?」天烈望著加布里。
橙橙的雙手開始散發出熒光,與此同時,周圍的髮絲也開始同步地閃爍起來:「我現在還能記得,你離開我的那一天。
那股引力再一次突然出現,但這一次的方向卻是截然相反。
「辰……你是怎麼做到的?」加布里望著辰,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還聚在一起的時候,曾經討論過。大家都一致認可,橙橙的滅空破是唯一絕對不可防禦的招式。」
辰和加布里同時扭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直到今天。
「創造出……一片空間?」加布里的臉整個扭曲了起來:「你再說一次,辰,你剛才……創造了一片空間?」
而他眼前的景色也突然一花。幾乎籠罩了整座長生殿的紅髮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殿外的虛空。
「恩愛?!」妮可柳眉一豎,剛要開口,卻被加布里擺了擺手打斷:「行了,現在沒空聽你們解釋。橙橙那傢伙這一次……怕是真做了同歸於盡的打算了。」
「廢話。」加布里悶哼一聲。
「當然是一起消失。」加布里一攤手:「不是被殺死,也不是被轉移,也不是被放逐,而是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消失,連同那片空間一起歸於無。」
橙橙的一雙眼睛死死瞪大,盯著面前的辰。
天烈還要再問下去,加布里已經不耐煩地用力揮了揮手:「你還要問多少遍?那就讓我再明確一點地告訴你——
辰突然笑了起來:「不,我不是變了,我只是……」
辰沒有死。
「好了,好好看戲吧。」見克里斯不再說話,加布里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有著一頭飄逸的紅髮,和一旁的橙橙別無二致。臉上曾經懶洋洋的表情現在早已消失不見,只有一雙眼睛亮如星辰。
辰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望著橙橙。
那天,你對我說,你要生命讚歌樂譜,去世界盡頭中找白起。我不肯給你,並不是因為捨不得,而是害怕你也留在那裡,無法回來。」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但沒想到你說的竟然是真的。」隨著橙橙右手的按下,所有的髮絲突然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我問你為什麼,你卻打死都不肯告訴我原因。從那天起,我就再沒有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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