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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然後查一下，毒神壇的毒神，到底在何處。」

面露苦澀之後，然後又迅速換上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臉。

話依舊沒說完，貼面跪在地上的紅鴛女俠匍匐上前，雙手碰上一張銀票：「這是三百兩香火錢，小女子罪孽深重，神厭鬼棄，還請大仙幫我燒給道尊，幫小女子積攢功德。」

「朝廷早就對江湖中人不滿，所以建立了武儀司，收容各路江湖高手，以江湖人對付江湖人，逐漸打壓江湖勢力。」

「若是辦得好，此間事了，我便解了你身上的天罰印。」

「各地門派盤踞一方，小門小派不過把持一方商道，高門大派甚至能夠控制一方地界，如同土皇帝一般。」

風雨生拍了拍燒出了幾個大窟窿有些透風的外衣，七分窘迫三分瀟洒的大搖大擺走出。

「我就說了，這次元宵燈會紅鴛女俠肯定來江州吧。」胖乎乎的少年挺著胸。

「可是貧道聽聞，某人靠著賣一些污穢不堪、造謠生事的書，賺了不少黑心錢啊！」

一躍上屋檐，消失黑暗裡。

「你看了沒有，今天紅鴛女俠的傀儡戲《仙女淚》？」一位帶著侍女和家丁的少女，看上去眼眶通紅，彷彿是因為著傀儡戲感動得落淚，迎面碰上熟人，就忍不住說起。

「那等污和_圖_書穢不堪、造謠生事之書所賺的錢，都會救濟和施粥各地流離失所的百姓，替大仙積累功德。」

「我這故事編的太好了，傀儡戲表現的張力十足，果然我紅鴛女俠出手，必定都是大作。」

牽著驢沿著繁華江岸一路走一路看，沿途都有小販呼喊，糖人、小吃、木偶、花燈等等，應有盡有。

「貧道也是這麼想的！」

癱坐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絲毫風度。

唐瑤覺得自己太高調了，這才會想起，當初碰到的那道人，好像說的目的地，也是江庭。

果然下山一趟還是值得的，山上雖然清凈幽雅，但是人間繁華煙火，也是不一樣的體會。

轉眼間便是改朝換代、物是人非，下山不知今朝之事，也屬常理。

風雨生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只是從毒神壇里聽說了一些消息，我們搜集的情報，大多數都是要送到王府上去的，毒神壇甚至還有這一條通往王府的密道，不過我也不知在何處。」

「年輕時我們都以為自己是風。後來才發覺我們都是草。」

……

「看見沒有？果然是紅鴛女俠！」一位看上去應該十四五歲的少年和私塾的同伴擁擠在一起，激動莫名。

幸好我早有準備啊，要不然這次真的小命不保了。

「我們五神教雖然ｍ.ｈeｔｕbooｋ.coｍ•cｏm依仗方面和太祖的關係以及親自敕封的玄朱火德真君詔書，在江州紮根多年，不過如今這些情分早已耗盡，反而因為勢力龐大，成為了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可以調查出五神教的其他三神的下落，當然更好。」

可能是這紅鴛太過識相了，弄的空塵大仙半晌沒說出話來。

道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貧道豈會貪念你這宅子，等到遊歷天下，自會歸隱山中，只是道觀……」

抱著精緻的人偶，沉醉在成功的喜悅之中，轉過身，突然一愣。

唐瑤大鬆了一口氣，幸好女俠我聰明啊，早早猜到了大仙是瑤下山積累功德，將錢做了好事。

五體投地，屁股翹得老高，雙手合十字伸出。

「啪！」

唐瑤渾身一抖，心中有些后怕。

匆匆收拾，拜別一同傀儡戲的女伴，帶上小帽，背上木箱，一路如同做賊一般，繞了七八條街，才回到自己的狡兔三窟中的一窟。

風雨生也並未多想，從之前的道的消息上來看，這位可能是前朝時期就上山隱修，直到最近才下山的老怪物。

散去人潮看上去不少人意猶未盡，不斷談起剛剛的傀儡戲的細節，還有那位大名鼎鼎的紅鴛女俠。

「你現在回毒神壇，裝作一切正常，告https://m.hetubook.com.com訴他們貧道正在趕來江州的路上，你得知消息匆匆趕來回報。」

唐瑤看上去滿面紅光，這次傀儡戲很成功，堂下滿座，哭的稀里嘩啦。

「大仙饒命，紅鴛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後定然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呼！」

沿途還有著各種雜耍、舞獅舞龍、不經意之間，兩三個時辰就過去了。

要是還將錢留著，這次就真的沒命了。

道人轉身過身：「貧道路過此地……」

「被這樣的神仙給盯上，我神教看起來是外婆死了崽——歿舅（沒救）了，還是想辦法救自己吧！」

「沒錯，不僅僅帶來了最新的新作，還有傀儡戲啊！」

種種繁華美景，不似人間似天闕。

「就在前面，不過馬上就要散了，你沒看到，實在是太感人了，好多人哭的衣衫都濕了。」

高羡牽著驢子站在台下的時候，台上的傀儡戲已經結束了，名揚江南之地的紅鴛女俠正上台帶著一群女伴在收拾東西。

道人仿若不經意的隨口問道：「五神教江州的一個本土宗教勢力，它要毒神壇這麼大的情報組織做什麼？」

「哪來的那麼多豪氣雲天天下無敵的大俠，我這種隨風搖擺的草才是真正的江湖客啊！」

良久后才看了看手中銀票，悠悠說道。

面對這一人一驢的巨大ｈttps://ｍ•ｈetubｏok.coｍ•com壓力，直接差點將他壓垮。

道人也沒有什麼想買的，走到一出四處都是戲台唱大戲的地方，突然碰到一群散去的人潮。

看看這豪宅，雖然不大但是精緻典雅，而且是在寸土寸金的宸德坊，價格堪比京城最豪華的地段。

風雨生雖然加入毒神壇不久，但是畢竟也是一位護法，知道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這是購買糧食和各地的單子，大仙請看，小女子一個子也不敢留。」

不過回過頭，就看到十五那高懸的月亮投影之下，一道人正背對著自己，站在自家大樹之下。

「王府？」道人下山未久，對於這大周其實也並不是熟悉。

不過道人此來是降服那五神教的剩下四個妖孽的，這五神教也是依託這些妖孽才建起。

看清楚了局面，也作出了選擇。

妖孽一除，這以人為祭的五神教自然會散去，就算有殘餘，也不過是江湖廟堂之事，常人就可解決，不成氣候。

「所以在江州，才和這位王爺合作，王爺需要五神教的勢力，五神教則需要王爺來頂住朝廷的壓力。」

道人走下牽著驢子臨江而立，看著那搶花燈的盛景，還有岸上連連的歡呼聲。

唐瑤渾身一個激靈，再凝神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道人點了點頭，看起來這五神教的勢力確實龐大，上和_圖_書有皇帝敕封的大義和建王府，中有一眾江湖高手，下有紮根于江州近百年的無數信眾。

紅鴛女俠很沒有骨氣的跪下了。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小心翼翼的插上門閂，紅鴛女俠這才長呼一口氣。

轉身離開，剛轉過街角，風雨生就整個人貼在牆上，人都好像虛脫了一般。

「這次燈會紅鴛女俠也來了？我竟然不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臉貼在石板上的紅鴛立刻說道：「這座宅子以後就是大仙的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咚咚咚咚！」

至於其他的王侯將相，江湖之事，和自身無關，高羡也懶得去關注。

在下面散去人群之中，唐瑤好像看到了一個牽著驢子的道人身影。

風雨生便詳細說來：「是建王府，建王是我大周聖上的第四子，不過太子是皇長子，國本已立，其他皇子自然都被分封到各地，建王頗受寵愛，被封在了江州。」

唐瑤別看身上穿的普普通通，但是卻是一頂一的有錢。

唐瑤立刻上前，遞出了一張清單：「唐瑤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知道大仙看不上這些東西，看重的是積善修德，勸導小女子向善，所以到了江州之後就已經安排好了。」

道人頓時有些卡住了，最後只能面露欣慰笑容：「嗯！甚好，甚好！」

風雨生連連點頭：「大仙放心，風某一定辦的妥妥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