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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塵子打著小算盤的目光看了過來。

這是之前下單的煉製小還丹的藥材，幾乎掏空了集市藥行、各大藥鋪的珍藏，可是還是不怎麼夠。

「皇帝和那司天監監正陶顯已經出京了。」

後院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竟然多出了一座金碧輝煌的綉樓。

「我看他是救京都的數十萬人，眼看著我立下神朝定下妖律神規，做到他當年能做而不願去做的事情。」

雙子少女遠遠看著遠去的大隊人馬，開心得直拍手。

一伸手，飛鳥便衝出窗外，竄上天空不見。

「要不你頂上？」

二樓更是有著大量穿著戲袍的人，一個個站在戲台之上一動不動，如同背景一般任由雙子從中穿過。

說到這裏，別說下面的雙子少女，就連五神教主也笑了起來。

「來了不少啊！」

「關鍵還不好湊齊。」

二人落下屋頂，穿過長廊抵達後院。

「大仙！皇帝出京了！」

直到最上面才停下來。

驢大將軍用一副平常從未見過的凝重和深沉目光說到：「我們在戲本里，不是正派人物的么？」

「大戲開鑼了了了了！」

空塵道君雖然依舊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樣，但和_圖_書是口上卻小聲念叨著。

其中一座宅子是最近搬過來的一家來來自於南方的商賈，其內僕從成群，每日進進出出也確實是高門富戶的氣象。

「老爺啊！這樣做，是不是不太正面吶！」

驢大將軍覺得應該扭轉一下大仙這喜歡用妖怪煉丹的壞習慣。

「老爺！是不是太狠了！」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彷彿只要想象到那讓高誓難堪和抉擇的場面，她就能夠感受到無邊的愉悅。

唯有主屋屋頂之上，坐著一對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天真少女遠遠觀望著天子的車駕和隨行的文武百官離去。

門外傳來了車輪滾動的聲音，運送貨物的車輛已經到了。

「狠嗎？」

紅裙女子笑意從嘴角擴散到整個臉上，然後一甩衣袖，唱起了戲詞，在台上翩翩起舞。

「他們還真的以為我是邀請他們來共建神朝的？他們要是不死，這神朝如何建立得起來，如何號令各方妖魔？」

「哼！」

「那空塵道君呢？」這個時候，雙子少女的姐姐突然問道。

屏風之後，五神教的教主正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戲服對著一面銅鏡孤芳自賞，拿和*圖*書著筆在臉上畫起了妝容。

「你真當他是那種為了天下人甘願放棄逍遙自在的人？他不可能的，他自稱是天上的雲，受不得一絲一毫的束縛。」

一雙杏眼變得凌厲至極，櫻唇緊抿著開口。

紅衣女子彷彿早就知道是何種結局，也早就計算好了如何應對，嘴唇微微翹起說道。

「至少得開爐好幾次，早煉藥效就越好。」

空塵子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要麼就殺了我，殺了天下所有的妖魔。」

「要麼就自己來。」

「我就在京城等著他。」

畫了幾筆，突然不知道為何想起了往昔，驟然怒氣沖沖，一揮手將銅鏡床桌全都打成一團亂。

綉樓大門打開，裏面站著坐著不少人，如同擺放好的人偶一般一動不動，直到有人進來才同時看向了外面，發現了雙子少女之後，才扭頭回去，又接著一動不動。

不過驢大將軍想的不是這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屬於妖魔，他這是生怕大仙痴迷煉丹走火入魔，日後把它也給煉了。

雖然極力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但是那四腿顫顫和屁股扭扭的模樣，依舊還是猥瑣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行。

院子曬太陽的驢大將軍豎起耳朵聽得瑟瑟發抖，估計常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人前一身仙風道骨、淡泊名利、樂善好施的空塵道君，背後是這麼個模樣。

「這下空塵子和這些老妖物們徹底對上了。」

跪在地上的雙子著才敢開口。

今日太陽又大又烈，他正在樹蔭下坐在藤椅上，拿著一個精緻的小算盤打來打去。

「靈武也回信來說，他已經將消息送到了陰陽道人那邊，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動手。」

空塵道君眼睛一亮，看著這驢子，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你這樣的，至少能抵得上兩個。」

雲君這幾日沒少去梅園偷偷看戲，此刻學著路邊愛看戲的大爺那般，一副不大標準的戲腔高唱道：「啊~」

這個時候天空的雲霧飄下，監察四方的雲君也飄落到道人面前。

「只差最後了。」姐姐點了點頭。

說到這裏，臉上化為了嗤笑。

笑完，紅衣女子的臉上再次轉為了冷色：「這一次就送他們全部去死！」

立刻上前舔著臉說道：「不狠！老爺乾的實在太對了。」

紅衣女子從上面走下來，接過雙子httｐs://ｍ•hｅｔｕbook.ｃｏｍ•cｏm手中傳信的鳥兒。

動作整齊劃一，有些陰森恐怖。

沒有多久，天邊又飛回了一隻飛鳥，落在了左邊少女肩頭之上，少女抓住鳥兒從腿上取下了一封密信。

驢子仰著腦袋極力高吼：「我與妖魔不共戴天！」

所以此地居住的雖然不都是官宦，但是卻有著大量豪商富賈購置家宅，家家戶戶都是富麗堂皇，奢華鮮亮。

「不僅僅要抽妖血、還要扒妖骨、肉也不能浪費了，一定要讓他們知道禍害人間和與老爺做對的下場。」

「還是為了救這天下，殺了我和這京都的數十萬人。」

「只是從此以後，就變成了真正的陰陽道人了！」

驢子高聳的頭顱一下子低了下來，腿也軟了。

「我看他這高高在上的神仙如何去選。」

「靈武那個蠢材也送信來了，嘻嘻！又成功了一步！」妹妹看著姐姐笑道。

紅衣女子站起身：「告訴玉山上人和靈武，其他的他們不用管，但是皇帝和陶顯一定得死，殺了陶顯和皇帝，以後他們就是司天監的監正和京都城隍。」

提起這個人，紅衣神主瞬間回過頭來，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不是喜歡行俠仗義，自認為是道德真和圖書仙嗎？」

立刻挺身而出，一副忠肝義膽直言相諫的模樣。

「說吧！」

「他能怎麼樣？他一個軟弱逃避之人，憑什麼道理阻止我建立這神朝，立下神規妖律。」

清晨城外所有人都前去迎送皇帝南巡，而這座宅子卻沒有任何動靜。

……

神京久安坊。

實則細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僕人每日進出的時間、動作、採買的東西都從來沒有變過，循環不斷，就好似一群被困在某個固定模式里的傀儡。

「如此多的材料，要全部煉成丹藥，這得要多少藥材佐之？」

紅衣神主輕蔑一笑：「這些老賊豈是高誓那殺才的對手，陰陽道人上一次就被高誓一劍劈成了兩半，命大藉助妖蓮再生之力才將自己給拼了起來沒死。」

而此刻，屬於一切風起雲湧的中心點的空塵道君，卻遠比所有人想象的要悠哉得多。

「就好像這展翅雲霄的鳥兒，你若是要給他套上繩索，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唉！這麼多的藥材，又要花好多錢啊！」

「神主！」

深吸了幾口氣，腦海的畫面才消泯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的雙子說道。

久安坊臨近天街，距離皇城也不遠，最重要的是靠近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