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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初唐

作者: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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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官場斗 第0193章 驚險過關

第三卷 官場斗

第0193章 驚險過關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你是朕的臣子,袁天罡也是朕的臣子,忠奸朕自會判斷,此事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對旁人說起。」
「臣隱瞞了陛下。那日誅殺義成公主時,臣除了傳國玉璽之外,還搜到了一封信,一封還沒來得及發出的信,臣等候義父大軍的時候,出於好奇,便打開來看了,信上只有一句話,『妹赴吐谷渾,擇機而動。兄伴于帝側,多加小心。』,落款是一個『乂』。」
「哈!」李牧笑了一聲,道:「就是這句!唐觀啊,我今日確實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你的臉皮是真的厚!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說的是真心話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孔穎達說得都輕了,你不但是學業不精,而且你還是不學無術,你有什麼優點可言吶?」
李牧比劃了一下,又道:「信封上畫了一個圈,臣看到的時候不解其意,又因找到傳國玉璽,而陷入巨大的喜悅之中沖昏了頭腦,便隨手把信扔了。現在想想,委實不該。後來臣在督工的時候,袁天罡與太上皇一起來了,他嚇唬臣,說知道臣的底細。臣心生怒意,忽然想到袁天罡也是陪伴帝側,而且他姓袁,圈也是圓,臣便想也嚇唬他一下。就跟他說,我也知道他的底細。」
「原來是這樣。」李世民喃喃念叨了一句,道:「李牧,你既然告訴了朕,朕便不怪你了。畢竟這是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沒有實證。李牧,你要記得,朕希望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多做實事,以後這種話,便不要對朕說了。」
李世民不置可否,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沒有散去,故此只是看了李牧一眼,道:「也許是吧。」
唐觀見李牧臉色不對,有些發虛道:「聽了兄長的話才知道,小弟身上的優點……」
李牧咬了咬牙,忽然道:「陛下,還有一件事。」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你既然叫我一聲兄長,我自當擔當起兄長的責任,讓你認清楚自己的斤兩,免得日後在外頭吃虧。」
李牧轉身離開,不一會兒,高公公進來,道:「陛下,逐鹿侯已經走遠了。」
「好了,說了這麼久,想必你也乏了,退下吧。」
「密押不定,但都是彼此一看就明白的圖形,圈叉也是極有可能的。」
「天罡,方才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臣以為,若是現編出來,倉促之間,應該想不到如此多的細節。可見李牧必然是親眼見過的,但他所說之物,我大唐境內沒有,附近諸國也沒有,應該是他夢中所見,臣覺得逐鹿侯沒有撒謊。臣占卜過數次,卦象都是一樣,逐鹿侯應是身具宿慧之人沒錯了。只不過,這宿慧已與他融合,他也分不清什麼是宿慧帶來的,什麼是自己的。此事也合理,宿慧畢竟不能喧賓奪主,否則他就是另外一個人了。而他如今記憶不失,還認得親人,說明他還是李牧,而不是那宿hetubook.com•com慧,臣以為是一件好事。」
李牧急道:「可是陛下,臣擔心您的安危……」
唐觀本來自信滿滿,聽李牧這麼一說,心裏有點沒底了,問道:「兄長,小弟現在每日都要寫一篇文稿,該如何寫才對啊?」
「啊?」唐觀一愣,道:「小弟說為學業困擾……」
李世民皺眉問道:「朕為何要防著他?」
「只是這樣的人,也讓朕不得不忌憚啊!他若能一直為朕所用,則朕如虎添翼,但他若投入門閥世家一邊,對朕來說,可就是一個大大的隱憂了。」
李世民點點頭,高公公走到李世民身旁的一個燭台處,抓住燭台的青銅底座,逆時針旋轉了一周,李世民旁邊的牆壁轉動,出來一個一尺寬的縫隙,一個人側著身體從縫隙中走出來,正是袁天罡!
如果出了問題,多半是出在他的身上。人的名樹的影,袁天罡的名頭太大,而且還牽扯到相術占卜這等神秘的東西,讓人心裏沒底。
「陛下,臣本不願做這等背後嚼舌根的小人。但是剛剛聽聞陛下,似乎非常倚重袁天罡,臣便不得不說了。袁天罡此人……陛下須防著點。」
李世民笑問道:「你這又是從何得知的?難不成是夢見的?」
唐觀一愣,急道:「那為何兄長還選我做編纂?」
「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只要努力,你還是能有一點進步的,努力就行了。」
唐觀這下真的哭了,道:「兄長,你太打擊我https://m•hetubook.com•com了,就算小弟真的如此不堪,你能不能委婉點啊。」
「前面那句!」
「君臣、臣民、君民……」唐觀咀嚼著李牧的話,有點反應不過來。等他捋順得差不多了,一抬頭李牧已經走遠了。唐觀喟然一嘆:「兄長就是兄長,高深莫測,隨便一句話,都能令我有醍醐灌頂之感!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他一樣啊!」
袁天罡點點頭,道:「臣聽清楚了。」
李世民嘆息一聲,道:「朕雖然有能臣良將無數,但真正能信任的又有幾人?若不是你勸朕早做準備,當年在玄武門,朕已死在巢刺王的箭下了。現在你統領的不良人,雖然散落各地,但是力量畢竟還很薄弱,探聽消息尚可,在大事上起不到多少作用。但這李牧,卻是能起到大作用的人。單就貞觀犁一項,若推行成功,來年的耕地至少增長三成,用不了五年,我大唐的糧食產量便能恢復到前朝最盛時期。」
李牧從皇城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李重義身旁站著的唐觀。唐觀看到李牧,趕緊跑了上來,一躬到底,再抬起頭來時,眼眶裡滿是淚光,激動道:「兄長,小弟一直等候在此,想跟兄長當面承認過錯。上次小弟登門道歉,嘴上雖然服了,但是心裏不服,今日兄長在大殿之上百般維護小弟,小弟感動莫名,心中慚愧萬分,這次小弟是誠心誠意向兄長認錯了,還請兄長原諒小弟……」
唐觀顯得很興奮,跟在後面繼續聒和*圖*書噪:「兄長,今天聽兄長一席話,當真是勝讀十年書。今天聽了兄長的話才知道,小弟竟然有如此多的優點。要不是兄長點撥,也許小弟還在為學業不如同年而困惱呢……」
「臣雖然不能就此斷定,袁天罡一定是義成公主信中所提到的『兄長』,但是陛下不可不堤防一些,實在是太危險了。」
李世民像是在對袁天罡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看得出他對袁天罡與高公公極為信任,否則他也不會當著倆人的面念叨這些事情。袁天罡也不插言,只是安靜地聽著。如此大事,旁人的意見起不到什麼作用,必須要皇帝乾綱獨斷才行。
李牧爬上馬,道:「簡單,朝中的事情,君,臣,民,三者而已。君臣之間,忠君,臣民之間,愛民,君民之間,勸君愛民。把握好這三點,怎麼寫都不會出錯。」
李牧嚅囁了一下,似是下定很大決心一般,道:「因為他很可能是前隋文帝之子!」
說完又嘆氣,搖著頭回家去了。
「你與義成公主通信,可有這樣的密押?」
李世民沉吟半晌,又問道:「你對李牧所說的那個夢中的世界,怎麼看?」
李牧忽然站下了腳步,回頭道:「你說什麼?」
「你要認什麼罪?」
李牧趕緊搖頭,急切道:「陛下,請勿把臣的話當做玩笑。臣與袁天罡無冤無仇,沒有必要陷害他。臣是……臣,唉,臣認罪。」
李世民抬眼看他:「嗯?」
「臣告退。」
李牧像是非常不甘心似的,嘆和*圖*書了口氣,行禮道:「臣遵命。」
思慮了好半天,李世民做出了決斷,道:「如此良才,朕不得不用。密切關注與李牧親近的門閥中人,如有異常,隨時來報。」
說著話,唐觀竟然真的掉下了眼淚,看他這副樣子,李牧真的很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剛剛大殿之上他說的所有話,都只是為了攻擊孔穎達而已,與唐觀無半點關係,就算是孫觀趙觀,他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不過白來的人情不要白不要,李牧也沒否認,含糊地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諾。」
「本來是一句玩笑之言,但是袁天罡卻很當真,問臣知道他什麼底細。臣便說,他是前朝文帝之子。哪成想臣說完這句話,袁天罡竟然臉色大變,瞬間煞白,冷汗布滿臉頰,直到臣走遠了,他還兀自站在原地發愣。」
李牧拍拍唐觀的肩,道:「小弟啊,我本來不想打擊你的自信,但是話說到這兒了,便告訴你實情吧,你也應該長大了。這編纂啊,誰都能幹,識字就行。我就只是簡單的懶,才沒去選人,正好你來了,就便宜了你。我今天說的那些話,你都不要當真,誇你的那些話,更是假的,你沒啥優點,就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而已。」
李牧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扯了這麼多都還沒有過關……不應該啊,哪裡出了問題呢?李牧遍尋腦海,從頭捋到現在,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袁天罡!
「哦……」唐觀垂下了頭,剛剛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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