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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初唐

作者: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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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君臣義 第0975章 師徒情深

第九卷 君臣義

第0975章 師徒情深

格姆向前一步,鞠了個躬,道:「恩師在上,受徒兒一拜。」
找他們去!
「我偏不信。」格姆爬到長孫沖旁邊,問道:「他做了啥事兒,讓你這麼服氣,你跟我說說?」
「嗯嗯。」格姆敷衍著,心裏卻想,這算什麼,作詩?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乾的事情,能帶兵廝殺,勇猛無敵,才說本事呢。
買首飾這種事情,祿東贊肯定不會給錢的。但要是有了這金元寶,他就不用開口,自己就能買首飾了。
「醒啦?」
「以前是。」長孫沖笑了下,道:「現在顯然不是啊,他是我的師父。」
祿東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王子殿下這是吃了什麼迷魂湯了,咋就盯著那個還珠郡主不放了呢?他見過李有容,模樣不差,但年紀大了呀,他真是想不明白,格姆到底喜歡李有容什麼。
「你倆年紀也差不多,你拜他為師做什麼?」格姆無語道:「他能教你什麼?」說著,他給長孫沖講起了道理:「雖說咱倆都是被迫拜了師,表面上,還是得叫他師父,但是咱們心裏,得明白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能屈服了呢?」
格姆王子黝黑的臉上,滿是不情願。他已經在天上人間做了快一個月的跑堂了,總算是有了點心得,端菜不至於撒湯了,本想再接再厲,博得美人芳心,沒想到被人橫插一杠子。
「恩師做事,必有深意。」長孫沖篤定道:「只是不說罷了,他不說,我也猜不出來,我要是能猜出來,我就不是他徒弟了。」
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格姆在心裏分辨了一下,不是李牧的聲音,這才轉過頭去,偷偷把眼淚抹掉,再轉過來,瞧見一個人正坐那兒泡腳呢,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如果你是被他派來勸我的,你還省省力氣吧。」格姆咬牙切齒:「我和那人勢不兩立,誰說什麼也不管用。」
「說說?」
「好,那就說說。」長孫沖笑道:「我記得你以前漢話說得不咋樣,現在說得挺好www.hetubook.com.com的了。」
「唉,為什麼要問呢?」李牧拍拍格姆的肩膀,格姆翻了個白眼,直接就昏了過去。
李牧擺了擺手,向後宅去了。祿東贊看著李牧的背影,小聲嘟囔道:「哪兒有用人的,讓我上哪兒找去啊?」
錢到手了,格姆的態度也變了:「我已經拜你為師了,是不是就沒我的事了。我想回長安,沒問題吧?」
「哼!過幾段時間也不會好!」格姆斬釘截鐵道:「郡主說過,你不是好人。郡主討厭的人,就是我討厭的人。我拜你為師,是為了吐蕃。若是我自己,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祿東贊想了一會兒,終於想了起來,大唐礦業。太原王氏、趙郡李氏,清河崔氏,三大股東,都是有錢人!
格姆哼了一聲,沒接茬。祿東贊怕李牧生氣,趕緊接話道:「侯爺若是喜歡,我一定儘力而為。只是這氂牛肉乾,著實的來之不易,價格昂貴……」言下之意,若是量少,還能供應,要是沒限制的張口就要,這事兒就有點難辦了。
這話祿東贊聽了,都覺得有些過分了,急忙道:「王子殿下,慎言!侯爺是你的老師!」
偷瞄了李牧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多生氣,趕忙道:「王子殿下,您現在是侯爺的徒弟了,得跟在侯爺身邊學習,不能再回長安了。」
李牧已經準備好了行李,他打算明天走。祿東贊沒有讓他失望,臨近傍晚的時候,祿東贊領著格姆王子來了。
「哎呀,說說嘛。」格姆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道:「你看我現在也是他徒弟了,你又總說他本事大,總得拿出點真東西讓我信服吧?」
撈不著咋辦?求,肯定是求不來的,必然得花大價錢了。誰也不想吃虧,能早到,還是盡量早到。
長孫沖這樣說,格姆倒是信了。既然倆人有著同樣的經歷,格姆很好奇長孫沖為啥改變了。但他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長孫沖主動說。少年心性,終是不夠沉https://m.hetubook•com.com穩,沒有熬過長孫沖,開口問道:「你既然是他的對頭,後來怎麼拜師了?」
「要說我最佩服師父的地方啊,得說是他的那些發明。欸,你見過人飛起來么?師父曾經做過一個叫做熱氣球的東西……」
大唐挖煤的,叫什麼來著?
「哦,是你啊。」格姆想起來了,他見過長孫沖一次。只是印象不深,現在見到本人了,終於對上號了。
「你呀,就是沒見識到恩師的本事。」長孫沖一副懶得爭辯的樣子,上床躺了下來,道:「恩師的本事太多了,咱們能學到一樣,都受用不盡。無知者無畏也,你啊,早晚會明白的。」
「我是你的師兄。」長孫沖笑眯眯道:「我叫長孫沖,也是今天到的。」
老天爺啊,劈死我吧!
「乖,」李牧從懷裡拿出個早就準備好的金元寶,遞給格姆:「師父沒啥送你的,一個金元寶,當做見面禮了。」
「你等等!」情竇初開的少年,個個都是福爾摩斯。從李牧的話語中,他聽出來一些端倪,問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那件事是哪件事,你和郡主之間,難道有什麼?」
「按照中原的規矩,我替我家王子,準備了束脩。」做戲就要做全套,祿東贊回過身,左手拎出一個籃子,裡頭裝著十條肉乾,右手拎過來一對大雁,還是活的,兀自還在掙扎,看著挺像是那麼回事兒的。
祿東贊心裡頭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帶來的這點東西,也不值李牧手裡那個元寶的。看來李牧這廝不在乎錢是真的,否則怎會隨便一出手都是這麼大的手筆?
這種感覺大概就像是,喜歡了很久的偶像,她/他承諾了永遠單身,永遠不會談戀愛。卻忽然有一天被爆出來,人家其實出道前就結婚了……
李牧掰下來一塊兒,確實肉質更加緊實,對旁邊的格姆道:「好東西,剛好路上吃。回頭搞一車來,給你師娘們打牙祭。」
祿東贊就算是個傻子,也和圖書聽出來李牧的意思了。暗罵一聲自己因小失大,想要找補時,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見格姆還不說話,忙對他使眼色。
祿東贊只覺得天昏地暗,趕忙道歉:「侯爺,請原諒王子殿下年幼莽撞……」
格姆接了過來,祿東贊的手都已經伸過去,準備接著了。格姆卻放進了自己懷裡,祿東贊只好有些訕訕地把手縮回來,他哪知道格姆的心思。泡妞可是要花錢的,李有容雖長得美,卻不愛戴首飾。格姆又不知道她不愛戴首飾,只當她是買不起呢。他雖然是王子,手裡頭卻不過錢,除了一點零花錢之外,其他的錢都在祿東贊手裡。
李牧越是這樣,格姆就越覺得肯定有什麼,抓住李牧的袖子不撒手,眼珠子通紅,道:「不成,你得跟我說清楚,你和郡主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騙人!」格姆一副我已經看穿了的樣子,道:「用不著跟我耍手段,你們騙不了我!」
「誰騙你了。」對付格姆這樣的小孩兒,長孫沖遊刃有餘的很。他拿了抹布,把腳擦乾了,道:「這件事兒,長安城人盡皆知,你若是不信,有機會回長安了,你打聽一下就是了。」
「都說了沒關係了,」李牧擺了擺手,道:「年輕人,有衝勁是好的。」他嘆了口氣,無限感慨,道:「看來,郡主還是忘不了那件事啊。唉,怪我!她恨我,也就恨了吧。」他用餘光瞄了格姆一眼,道:「好吧,我答應你,你想回長安就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我拜師,可不是我願意拜的。」長孫沖開了門,把洗腳水潑了,道:「我父親是國舅,我姑父是皇帝,他倆都讓我拜師,我能拒絕嗎?」
「嗨,都是陳年舊事了,不重要。」李牧擺擺手,開始趕人了:「你們走吧,就不留飯了。」
「跑堂嘛,見的人多了,自然就練會了,我現在不單會說關中話,我還會說吳語,要不要給你來兩句?」
「無妨,」李牧笑了下,道:「徒弟么,年少和圖書無知,常有的事情。也不能怪他,他實在也是沒見識過他的老恩師我的本事。就像我的大徒弟長孫沖,在拜我為師的時候,不也是跟我唱反調對著幹麼?都有這麼個過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祿東贊急忙解釋:「正宗的高原氂牛肉,在高原上,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有資格享用。」
「為何不能?」格姆問道:「你不是說,我拜師就行,也沒說讓我跟著他啊?」他瞅了眼李牧,不無嘲諷低說道:「他能教我什麼?無非就是些旁門左道罷了。」
祿東贊是過來人,他看得明白。李牧和那位郡主之間,必定是沒什麼的。他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收拾徒弟。祿東贊苦笑道:「侯爺,這、有必要嗎?」
「倒是不必。」長孫沖急忙阻止,他算是發現了,這孩子多少有點話癆,急忙進入正題,道:「說起咱師父的本事啊,那可是太多了。吟詩作文,這就不說了。師父是常科制科的兩榜狀元,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看了眼悠哉喝茶的李牧,把腦袋扭到了一邊。祿東贊瞧見了,也沒說啥。格姆王子的態度,決定不了什麼。重要的是他來了,滿足了李牧的條件。這就像是兩國和親,誰會考慮兩個年輕人樂意不樂意?政治聯姻罷了。
格姆拜師李牧也是一樣,格姆情願與否不重要,要的是形勢。
「奴隸的事兒,你甭找我。有用人的,自己去問。」
李牧看著格姆,一副為難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講出來似的。格姆看著李牧,漸漸地,他的手抖了起來。少年的想象力是非常豐富的,剎那間,他的腦海中晃過了無數的畫面,眼淚含在了眼圈裡頭,顫聲道:「你們倆、你、你該不會……」
「幾個錢的東西,瞧你那窮酸樣子。」李牧撕開一條,丟進嘴裏大嚼:「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一文錢少不了你的。本侯做事,向來公平。」頓了一下,李牧又道:「外務府的買賣,該繳稅的,也得繳稅,也是一文錢都不能差,規hetubook.com.com矩就是規矩,本侯做事,向來公平。」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從大門出來,正要回住處,忽然看到一輛運煤車過來。再有幾個月就入冬了,侯府也得準備冬天用的燒材了。祿東贊看著府里的下人,用竹籃子往府里挑煤,忽然像是開了竅似的,對啊,採煤得用人,運煤也得用人。馬上就冬天了,正是用人的時候。
「多謝侯爺。」祿東贊道謝,見李牧要走,急忙又問道:「那奴隸的事情,侯爺如何打算的?」
長孫沖笑了,道:「巧了,跟我以前想得一模一樣。」
……
土豆的事情,除了鄭家之外,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一直觀望的各路人馬,在得到了實信兒之後,也都帶著準備好的上好糧食,從各處直奔洛陽等著換種了。消息是瞞不住的,還沒等洛陽城這邊放出風去,全天下差不多都知道了,土豆種只有一百萬斤上下。這點種子,絕對是不夠的。先到了,或許還能撈著點,後到了,一點撈不著也是有可能的。
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來說,這個刺|激有點太大了。
格姆一呆,道:「我聽這話怎麼好像是吹捧他啊,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對頭。」
李牧瞧了眼這兩樣東西,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微微皺眉道:「你這牛肉乾,顏色有點不對勁啊。」
兩行熱淚從格姆的臉頰流淌下來,他抽了下鼻子,心裏又想:「不劈死我,就劈死他,反正我倆得死一個!」
格姆頓生同病相憐之感,道:「我也是啊!丞相跟我說,我拜師,他才肯幫忙。不然吐蕃得餓死無數的人,你說這人的心怎麼那麼狠呢,他逼著我幹什麼啊?」
想到自己的女神,可能與李牧那種人有染。格姆頓時就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徒弟是我的,你管我咋管教呢。」李牧叫人把格姆抬走,對祿東贊說道:「明天你去找府內長史馬周,他會帶你見壽陽侯,外務府的事情,暫時經他的手。你們接洽吧。」
格姆醒了半天了,但他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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