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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牧把想法跟王鷗一說，王鷗便寫了封信給她手底下的商鋪，讓他們採購雄黃。到時候只需要灑滿靈蛇山周圍，就可以讓這附近蛇類絕跡。

王鷗見李牧沉浸在二王的書法之中，心中甚是高興，她一直都把李牧當成是才子的。只是李牧從不好學，跟她心中的才子模樣，略有出入。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她便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哪有才子不愛書畫的呢？只是夫君的事兒太多了，倒不出時間罷了。

這麼算起來，這些東西何止百萬貫啊？這要是都搬到後世去，光這一書架子，就得值個十億八億的吧？

「嗯。」王鷗開口道：「所需的東西，我會安排下去——」

雄黃並不難得，在雲貴高原，遍布有的是雄黃。它的本體，就是硫化砷礦物，天然存在的。人類使用雄黃防備蛇蟲，有著久遠的歷史，並不難搞到。

王鷗在心裏打定主意，往後一定要多多留心，待李牧有空的時候，多多陪他讀書作畫。夫君的一腔詩才，若不顯露，對世人也是一個巨大的遺憾呢。

李牧找他們就是說這件事，說完了也快到吃飯的點兒了，六目相對，氣憤有點尷尬。

「那得跟兩位長老商量一下。」

王鷗抿了抿嘴唇，沒有出聲，說起崔玉錚，她的心情很複雜，有恨意，也有歉意，最終也只剩下了一聲嘆息，道：「夫君做主就是了。」

但是他寫這段代碼，他自己也並不知道有用沒用，在他穿越的時候，人工智慧也只是在初級階段，能真正達到自主學習的人工智慧幾乎沒有，還都是『人工智障』的程度，他也只是因為愛好，才會去學習人工智慧。加這段源代碼，根本也就是試驗性的行為。

「那你怎麼不提醒他們，不要佔著你的地盤呢？」

李牧伸手拿起一個，道：「二王，什麼二王？」

李牧的手一下就哆嗦了，他想用『模仿』技能模仿王羲之的筆跡，滿長hetubook.com.com安湊十條要素都湊不出，這裏竟然有一整個書架的王羲之、王獻之的墨寶，這都從哪兒搞到的啊？

王鷗領著李牧來到一個書架前，道：「這個書架上，全都是二王的墨寶。」

細小的呼嚕聲響起，竟然已經睡著了。

……

明白了其中緣由，李牧不禁哭笑不得。

他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說起。就算現在跟蛇靈說，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它恐怕也會理解為，李牧原來的世界就是仙界，穿越就是下凡了吧？

「它們呀，」蛇靈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道：「都是我的一些子子孫孫，看到我修鍊有成，就以為自己也有機緣。賴在原本我修行的地方不走，它們怎麼就不明白，一處洞天福地，滋養出來一個精怪已經是極難的事情了，扎堆在我這兒，還不如在山裡再找找了，一個個的，真是想不開啊。」

沒想到，把AI助手的源代碼，合成給了蛇靈，竟然有了意外的化學反應。

「對，讓他們進來。」李牧說了一聲，獨孤九轉身出去，帶著坤伶、坎欽兩位長老進來了。

「帶回去幹什麼？」李牧心道，帶回去給李世民那個老土匪搶嗎？財不露白的道理，他可比誰都知道：「這玩意不能吃也不能喝，帶在身邊也沒用。就擱在這兒吧，也丟不了。」

「不敢不敢，」坤伶大長老跟李牧見得次數多點，相對熟悉一些，硬著頭皮開口道：「侯爺，我倆、我倆還有一個事情，想跟您打聽打聽。」

他設計這個AI助手的時候，給AI助手加了一段深度計算、自主學習代碼，意在利用系統閑余資源，讓人工智慧自主學習，達到『越來越聰明』目的。

李牧不解道：「你睡覺就睡覺，幹嘛變成貓睡？」

王鷗解釋道：「原本這些字畫，不為歷代教主重視，都是丟棄在地上的。我看到之後，發覺有很多珍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m品，不忍明珠蒙塵，就都分門別類的歸置了。」

李牧又在王鷗的帶領下，通過機關來到了她說的溶洞。聽王鷗說的時候，實感還沒那麼強烈，但是親眼見到之後，還是有點被晃瞎了眼。價值百萬貫的銅錢，和價值百萬貫的黃金可不是一回事啊。這金燦燦的光芒，真真是晃瞎了狗眼。

「你不嫌無聊就行。」李牧說了一句，打了個響指，給自己『變』出來一個搖椅，躺在上面，蛇靈變成了一隻貓，趴在了他的肚子上。李牧哭笑不得，但還是順從本心，在它背上摸了兩下，蛇靈舒服地伸了伸腰，瞄瞄地叫了一聲。

蛇靈嘆了口氣，道：「說了這麼半天，你們人的腦袋就是不好使。它們都是普通的蛇而已，想讓他們散去，你們搞一點蛇討厭的東西不就行了嗎？弄點雄黃，到處撒遍了，它們也就走了。」

如今諸事都已經有了定數，兩位長老的臉色也都好了很多。見到李牧后，先是恭維了一陣，隨後才說起正事兒。李牧把修橋出工的事情說了，倆人都滿口答應，別說李牧這邊還幫襯購買生鐵等物資，就算是李牧啥也不幫忙，只要允許他們修橋，他們自己砸鍋賣鐵咬著牙也能把橋修了。

也是有點意思。

「商量什麼？他們還有的挑么？我已經通知他們過來了，直接吩咐下去就行了。」李牧話音剛落，獨孤九的聲音傳過來，道：「大哥，那兩個長老說你讓他們過來的，在門外等呢。」

「我忙於修鍊，哪有那個功夫？」蛇靈變回小女孩的樣子，白了他一眼，道：「再說了，我是普通的蛇嗎？我可是成精的大妖，蛟龍來著，尋常蛇能配得上我？再找另一條蛟龍，也得找得著算啊？」

「人的身體很奇怪，怎麼躺著都不舒服，變成貓……舒服一點，喵……」

「都是些好玩意兒啊！」李牧這回說的可不是二王的字帖了，而是ｈｔｔps://m•ｈetubｏｏk•ｃｏm•cｏｍ手裡的一個青銅樽，系統給出的信息，這東西是先秦的，極為精緻巧妙，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是現實中，它學會了代碼，建了模型，也不可能憑空出東西。但是在系統里，代碼就是模型，它可以看到直觀的表現，自然更加相信，這是仙術的說法了。

「其實這一代又一代的，它們早就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這兒了。」蛇靈幽幽一嘆，道：「當年尋求我庇護的那些蛇，早就死沒了，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比一代蠢。」

未等王鷗說完，李牧打斷道：「昨天剛說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咱們幫忙是幫忙，但是不能當兒女養著，得讓他們自食其力。又不是殘廢，有手有腳的，讓苗寨出人工，說到底建好了橋，也是他們得利。」

「你的子子孫孫？」李牧瞅了瞅它，道：「你，」他有點不知道咋說，結巴道：「你成過親了？」

王鷗倒是無所謂，她是愛書畫，但又不是那種收集癖，看過了、欣賞過了，對她來說便足夠了。相比之下，她更在意李牧有沒有新作問世。

蛇靈自負道：「千年之前，我修鍊有成化為蛟龍。十萬大山的其他大妖自知不是我的對手，紛紛遠遁了。留下的都是靈智未開的蠢物，我也不會跟他們計較。有我在十萬大山，感知到我的氣息的蛇類，都紛紛往這邊來，認我做老祖，尋求我的庇護，看在是同類的份上，我就庇護一下唄，又沒有什麼。」

倒也是，李牧心道，它是一條蛇，跟人本來也不一樣。人間的財寶、權力什麼的，對它一點意義都沒有，它怎麼可能在乎。

李牧連忙檢查源代碼，仔細分析過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細想一下，也不難理解。在系統中，蛇靈這個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寵物』，本質上不就是一個『智能生命』嗎？它本來就有自主思考，學習的能力，否則人家怎麼修仙的？

和*圖*書算了，還是不解釋了。反正也沒差，蛇靈能自己找點事兒做，也省得李牧擔心它會無聊。系統裡頭上百萬的數據源代碼，在自己老死之前，它都有的研究了。

李牧嘀咕了一句，從系統空間退了出去。

「妥了，我知道咋辦了。」

「《喪亂帖》、《秋月貼》，《遠宦帖》，《飛白帖》……」李牧嘖嘖有聲，小心臟突突的跳：「這可都是好東西啊，好東西……」

李牧差點笑出聲，古往今來，誰能兼具二王之精髓？唯有老子一人了吧！

「那個聖池怎麼辦啊？成百上千條蛇，太危險了。」

蛇靈又變成了一隻貓，爪子一抬，給自己變了一個貓窩，鑽了進去，打哈欠道：「我要睡覺了，你自己修鍊吧。」

而且李牧也不用擔心遭到『反噬』，蛇靈是存在於他的系統空間中的，它永遠也掌握不到核心的許可權，也就是說，如果李牧想，他隨時能把蛇靈抹殺掉。

「這裏還有很多古玩字畫。」王鷗帶著李牧來到一個分叉的小溶洞，這個溶洞相比中間的大溶洞，顯得乾燥一些，適合放置這些紙張類的東西，擺著一些書架，李牧自己就是木匠，看得出這些書架不是古物，應當是最近幾年打造的。

王鷗很快給他解開了疑惑，道：「夫君，蛇靈教傳承千年，這些都是歷代教主們搜羅的。夫君若是喜歡，咱們都帶回去。」

「哦。」李牧點點頭，沒毛病，邏輯嚴謹。

敢情是不好找對象。

「唉，你呀，」李牧無可奈何，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我跟我娘子已經商量好了，以後就沒有蛇靈教了。你沒意見吧？」

李牧點開日誌查看，發現AI助手的運算速度變慢了，類似於CPU降頻的狀態。看來對於蛇靈來說，也不能達到全天紅運轉，在使用過後，還是需要一定的恢復的。

李牧聽出意思來了，在蛇靈的眼中。有點『靈氣』的蛇，它才會高看一眼，普通的蛇，它都不當成www.hetubook.com.com是同類的。也就是說，動物是動物，妖怪是妖怪，界限還挺分明呢。

「書聖父子啊。」

李牧覺得有趣，但再說下去就有點不正經了，便打住這個話題，繼續道：「你剛說他們是你的子子孫孫，怎麼論的？」

欣賞完了蛇靈教的寶藏，夫妻二人回到小院兒，商量著之後的事情。

「那有沒有啥辦法，讓他們離開這裏啊？總這麼待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對它們不好，對人也不好。」

蛇靈氣道：「我活著的時候，他們當然不敢來啊？後來我不是被雷劈了么？都灰飛煙滅了，還怎麼跟他們說？」

「沒有啊。」蛇靈無所謂道：「我寄居在人的身體里，也不過是為了一絲靈識不滅，等待機會罷了。什麼教不教的，我從來也沒在意過。」

李牧把人工智慧的自主學習源代碼添加給了它，等同於是開放了許可權給它。對於蛇靈來說，它不能理解什麼是源代碼，什麼是系統，它很自然地把這理解為了是修鍊的方式。

隨著他打開一張一張的字帖，系統提示也在腦海中刷屏。很快，啟動模仿技能的十條要素就湊齊了，王羲之書法真意get！

李牧主動說道：「崔玉錚雖然是喪心病狂，但與你畢竟有著名分。我思來想去，也不便做得太絕。在處理屍首的時候，把他的骨灰單獨存了起來。他不是十幾年前就宣稱死了么？應當有衣冠冢，回頭派人給他放進去，也免得當個孤魂野鬼了。」

「你們還不走，是想蹭頓飯么？」李牧沒好氣地說道，倆人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了，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么？

天道玄之又玄，誰也沒見過真正的是什麼樣子。以代碼方式呈現，自然也沒啥不能理解的。

「我已經與唐公商量好了，讓他從蜀中徵調工匠，咱們走之前，岷江上的橋就得開始修築。爭取明年開春的時候，把橋修好了。」李牧著重強調道：「得是搭上木板的正經弔橋，那種一根繩索的，不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