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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畫里有個線條書生，被這一筆給整個挑起，像是個悠揚的風箏一樣，高高飄蕩，又『嗖』一聲被拉走了。

「時間很緊，還有十分鐘，你如果能夠交待清楚，有可能避免一次對國家和人民的損失，先不說你要承擔的責任，任何懲罰與這些損失相比，都不值一提。」

「你的意思是……五福先是通過陸航，幫助我們發現無根文，再通過陸亞龍，影響對策組，做出將無根文帶回地球的決定，而他的目標，就是把盧生帶到地球？」704說到這，又反口，「不可能啊！」

「我的確在和陸亞龍的交往中，得知了《異界》其實並非一款遊戲，它是確實存在的……一個世界。」

「為什麼向陸亞龍提出，要將《異界》遊戲中的無根文，帶回到地球來？」

「有異界牆做隔絕，五福不可能聯絡到盧生，不然五福不是早就找到你了？」

不是壞事……林沖相信自己的靈感，又或者，Zero的判斷，但還有個問題，「這次交換，可能帶去一個黃粱仙，704，你那邊能接待好他么？有把握么！www.hetubook.com.com」

無根文，是遊戲里的一種道具。

『無根文會帶著盧生去地球。』忽得一個聲音響在林沖耳邊，似乎是個靈感，但這靈感的聲音，又跟個小童似的。

就見已然消失的時空膠囊，卻還存在著個余尾，有點像是書法中被長長挑起的一筆，那一筆從時空膠囊消失處飛揚而起，連著牆壁上一幅畫。

「如果五福聯絡不到盧生，他怎麼定下這個計劃的？」

陸航一時皺緊眉頭，又覺得不對，他試圖放鬆心情，用一個不知內情的角度，去質疑這個問題的荒謬，但思索時間稍點長。

林衝心中豁然明朗。

但林沖不在此列。

「身為一個國家公民，你有義務，也有責任，交待清楚你所犯下的問題。」

異界，是一款遊戲。

有點眼熟。

磁場發動，兩界交錯之際，雙方置於磁場處的時空膠囊，做了兩個宇宙間的等量彈射。

……

林沖目睹這一幕，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中還是震驚，並且在想，自己的決定對不對？

異界牆能夠阻隔身外仙本尊與化身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的聯絡。

地球。

他走到沙發前，瞪著那面牆上的空白畫卷。

林沖皺著眉頭。

這並非是做過實驗，只是推論，支持的論據在於，如果五福能夠勾連盧生，早就找上昆崙山了，在林沖尚且弱小的時候。

「黃粱仙幾乎不會死，除非遇到針對性的寶物，但數量太少了。」

……

「於是我嘗試著與那個世界的NPC，實際上他們並非NPC，去接觸，想要獲取一些利益，比如靈石、銀兩什麼的，畢竟這些異界貨幣，就是人民幣，於是，我接觸到了一個真仙，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陸航決定坦白，而他的坦白，震驚了704乃至於整個對策組。

「什麼突然問這個……有！」704沒有廢話，林沖這麼說，必然有道理，他只是評估了一下，然後給出肯定答覆，對付黃粱仙的預案，地球有，對付無上天魔的都有！

在這樣的語氣下，陸航不由得有些戰慄。

距離發射還有三分鐘。

聽704轉述對於陸航，也就是玩家『晴轉多雲』的審訊結m.hetubook.com.com果。

「將無根文帶回地球，也是這個真仙給我發下的……嗯，可以說是任務吧。」

但現在，又總覺得另有蹊蹺。

「是……我叔叔。」

無根文……五福……

這個真仙是誰？

「剛才時空膠囊把盧生帶到地球去了，你們得仔細防著點。」林沖這才縷清思路，也不怪林沖反應慢，著實是五福的這番算計，過於不可思議了。

「Zero？」林沖四下張望，卻望不見任何人。

這時距離交換時間，只剩下九十秒了。

林沖先是覺得眼熟，又是開始想在哪見過……

他今年四十三歲，表面工作是一名有程序員資歷的電商銷售，實際上卻在《異界》中，借用靈石體系，在搞傳銷。

異界真仙反過來影響地球玩家，這是早就預料過的情況，但這個真仙，為什麼要推動無根文的出現，以及要將無根文帶到地球呢……

陸航頗為不自在的扭動著手指。

「不必否認，陸亞龍已經交待了。」對面的人，按下燈光，顯示出他那張供職於國家機關日久，而變得帶有稜角與威嚴的面孔，他看了下表。

『hetubｏoｋ•ｃoｍ•cｏｍ這不是壞事。』那靈感又說。

林沖理著繁亂的思緒。

一間審訊室。

「而黃粱仙的壽命，也是近乎無盡的。」

怎麼說呢……

林沖仔細回憶，最近這些年裡，他見過的異界修道者，數量很多，若說是真仙，還在近期內有過接觸的，只有……被許君虎殺死的兩劫真仙五福。

為什麼五福死了，盧生沒死……為什麼五福要送幾個無根文去地球……難道……

五福給玩家發任務，還讓玩家把無根文帶去地球？

五福所謀化的，就是將盧生帶去地球啊！

林沖所戴的VR眼鏡上，收到了一張畫像。

這畫像不就是五福么！

林沖有點想不通。

燈光直照下，對面看不清面孔的人，用平靜無表情的語氣，問著一個沒有邏輯的問題。

「怎麼回事？」704忙是問道。

他本以為這事已經翻篇了，沒想到又被抓到這來。

「給陸航發任務那個真仙，是五福。」林沖覺得嗓子有點乾澀。

而這時，林沖面前出現一幕奇景。

五福死了，盧生沒死，本以為這是黃粱仙的不死特性導致。

消失在了西遊世界。

地球是確ｈtｔｐs://ｗwｗ.hetubｏoｋ•ｃｏｍ•ｃoｍ確實實存在的。

「陸亞龍和你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704忙問林沖。

「五福……五福不是被許君虎擊殺了么？他的真靈，也在身外宇宙中被你磨消了啊？這和中止傳輸有什麼關係？」

沒錯。

「我之前和小小虎聊天的時候，研究過此界傳承，哪兩種的疊加最為無解，後來得出結果是黃粱仙加身外仙。」

遊戲里的東西，怎麼可能帶到地球來……

704質疑得對。

跟著時空膠囊，一起消失在了此界。

他一抬頭，又瞧見牆壁上掛著的盧生。

704沒聽明白，「然後呢？」

「實際上，我推動了無根文的誕生，而最關鍵的點化方法，是這個真仙告訴我的……」

因為異界牆不阻攔他的念頭。

「先不說五福是否真的能聯絡盧生。」林沖嘆了口氣，「如果五福就是盧生呢？」

「根據陸航的供述，緊急畫了一張肖像，現在傳給你。」

「那好……」林沖放棄了破壞這次時空傳輸的決定。

「不能交換……」林沖忙是說了一聲。

「所以如果身具黃粱與身外兩種傳承，那麼理論上，這個存在，就是無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