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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謝道友了。」雲沐陽仍舊是笑著說道。「可否請道友將這靈石換成火靈石。」

「如今離天亮也還需些時候，不若我先教你那斂息訣，以及修界文字如何？」齊芳換了語氣，問道。

「陣法？」齊芳心中驚訝，陣法之道艱難，非大門派，而少有人修習，聽著眼前少年自言能布下陣法豈能不驚。「你真的能布下陣法？」齊芳心中疑慮。

掌柜小心接過玉盒，輕輕打開，連連微笑點頭，「百年野參，也算難得。」

「多謝齊姐姐！」雲沐陽面有喜色，一夜教習下來，連稱呼也是換了，「沐陽受益良多。」

「我們靈藥宮向來公道，若是兩位道友還有其他的東西，也可一併售予我們。」掌柜的也不多說。

雲沐陽可是不知齊芳所想，隨便問了個路便往葯閣去了。

齊芳聽後方知錯怪了，手指使勁絞著衣襟，又拉不下臉來道歉。

「若是靈藥宮都信不過，那我們還能信誰呢？」雲沐陽接過靈石交給齊芳。

「確能，只是之前未曾尋到有布陣之物，故而不曾提過。」雲沐陽聽齊芳言語中半是懷疑半是驚訝，皺了皺眉頭答道。

「我們不是采了幾株靈草嗎？雖然不值什麼可是我想換個靈石也還是行的。」雲沐陽答道，「不過我們只有幾株靈草，若是擺在地攤上恐怕沒人看得上，不若賣給靈藥宮的葯閣。」

兩人一路且行且停，偶爾遇到幾人也是離他們遠遠的，雲沐陽二人一時瞥了他ｍ.ｈetｕｂｏoｋ•com.cｏｍ們一眼，見著並無敵意，飛身便離開。兩人終究是在未時趕到靈藥宮坊市。

兩人雖然所行皆在山林外圍，不曾過多深入，但是一時也難以出到林外，直至玉兔東升，二人瞧著夜間不宜再行，便尋了一處平坦地方，背靠著大樹，從那死去二人儲物袖囊中取出諸般材料，布下耀金烈火殺陣，二人這才放下心來，盤膝入定恢復體力真元。

齊芳袖子一抖，桌上便出現八隻死去的蝙蝠。掌柜只看了一眼，便道，「這些蝙蝠只有些微靈氣，雖然也算得上是妖獸，但卻用處、價值不大，不過我們倒是願意出兩顆靈石。」

及至亥時將盡，二人從入定中醒來。

雲沐陽二人只見一張硃紅色大旗足有三丈高，其上一朵金色蓮花金光熠熠，蓮花一側又有兩個金色大字，名曰靈藥，雲沐陽一看便知是一件法器。

齊芳一聽頓時如蔫了的茄子，心中無限失落，「我憑什麼要你為我冒險呢？」

「道友，人間萬金卻是不能換靈石十枚。」掌柜仍舊面色平和，說話不疾不徐。「這野參雖保存完整，然則靈性不足，想是人間采來，若是靈性足便是百枚我們也是願意換的。」

「我們去哪裡？」齊芳幾乎不曾出過遠門，一時間卻是手足無措，幸而有雲沐陽在身側。

「那你能不能幫我布下陣法困殺黎老妖婦？」齊芳聽雲沐陽言語確定，頓時欣喜萬分。

「怎麼才十https://www.hetubook.com.com五枚？」齊芳心中惱火，喊道「我們可是花了萬金才買來的。」

「我亦不曾來過，只是之前打聽了一番，之前那處只是萬里靈藥谷邊緣，多為散修居所，雖然名義上也歸靈藥宮管轄，但是尋常靈藥宮之人一般不會去。」雲沐陽亦是驚訝，從未見過這般多同道，聽見齊芳語帶驚詫，笑著解釋道。

「她是怕我們未曾被人殺了，她自己便死在那些殺手手裡頭，說不定她自己便有仇家在尋她，故而才躲起來。」齊芳一聽黎百合，便是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其肉飲其血。

齊芳有些泄氣，忙碌兩天，不過換了五枚靈石，不過買幾顆丹藥罷了，略微想了一下，從袖囊中取出一隻玉盒，極為不舍地遞給掌柜。

「雖是費了靈石卻換了一夜安寧，日後，你我二人再來採藥狩獵之時也算是有了防身陣法。此次到了坊市便在換取布陣之物。」齊芳看著地上的蝙蝠死屍雖然覺著噁心，也是收了起來。

雲沐陽點了點頭，「這些事物，你便自己收起來吧！我之修鍊少用丹藥，不過這些東西倒有些用處。」雲沐陽自那日見過樂清平后，得他指點，修鍊《離火訣》與《水蘊靈訣》水火相濟，不斷打磨自身，磨練真元，不宜以尋常丹藥輔佐修鍊，遂而指了指幾把刀劍以及數塊赤色靈石，「我可以布下耀金烈火殺陣。」

「這靈石原本就不是我們的，用了也不算浪費。」和圖書雲沐陽聽了咧嘴一笑，催促道，「快走吧！」

齊芳見只得三顆，心下不願，又見雲沐陽並無意見，當下也只閉了嘴。

掌柜的取了靈石又將野參取出另存，將玉盒還給齊芳。兩人拿了靈石便出了靈藥堂。

「不知可收蝙蝠屍體？」齊芳試著問了一句。

齊芳手一揮，將地上諸般事物一一收起，跟著雲沐陽御風往林外飛去。

「自然。」掌柜的說著便拿出兩顆赤色靈石。

「那卻是要看一下。」掌柜的聽了雲沐陽也只是一笑，當下回答齊芳。

街道旁有眾多修士擺著攤子，上面靈材符籙俱有。偶有幾人張口叫喊，看得雲沐陽二人目瞪口呆，從前只道修士超脫凡俗，今日才發現修士仍舊也還只是人，不過大部分修士只是靜靜盤坐與人交易。

齊芳一聽雲沐陽要擺個地攤，頓時面上一熱，若非面具擋著，只怕羞煞人也，又聽得是賣給葯閣，這才稍微平復了心情。

齊芳不由泄氣，面色沮喪，沉吟良久方道，「那換吧！」

月色如水，二人便在陣中一人教一人學，轉眼之間，東方金烏緩緩飛起，林中露水泛著點點金光又消失在大地之間。

「這烈火殺陣非比尋常，方才有幾隻吸血蝙蝠飛過，立時被陣法所殺。」齊芳看著地上碎成兩片的尺許大蝙蝠不由感慨道。

「這殺陣並不完全，還缺了幾樣物事，若是完整，這幾隻蝙蝠立時化成齏粉。」雲沐陽淡淡說著，又嘆道，「陣法布成不易，耗時較長，和*圖*書本來可以煉成陣盤，以便攜帶方便，只是我並不懂得煉器之法。」

雲沐陽看了只是一笑，隨即又想起一件事，道，「今天那妖婦只尋了幾個鍊氣五層的修士前來，聽那幾人所說，他們又觀察我們許久這才動手。我想一則是那些個人認為我等與靈藥宮有舊，不敢過分為難，觀察日久確定那日之事不過是恰逢其會，這才敢動手，二則我前些時日也打探過那妖婦所居之地，名為聽芳樓，但一月多來那妖婦也不曾出現過，我料那妖婦必定是受傷極重，可是為何只尋些修為低的人前來呢？」

「應是如此，無論如何這些天還是多多注意，等會兒我們便去靈藥宮坊市，那處有築基前輩巡視，少有人敢動手尋釁，那妖婦受傷極重，暫時應該安全，我們也能換些東西。」雲沐陽站起身來，「趁著天沒有黑，我們還是快走吧！」

「十五枚靈石。」掌柜笑著看著雲沐陽二人。

「不能，」雲沐陽搖了搖頭。

雲沐陽收了陣法，看著地上四顆變成灰白色的靈石和七八隻蝙蝠屍身，搖了搖頭。「陣法不完全，耗費靈石頗多。」

「齊姑娘說的是。」雲沐陽聽著齊芳換了稱呼，連話也多了，頓時也是有些欣喜，忖道離齊芳心結解開不遠矣。

「沐陽天資，日後入了靈藥宮便能學習煉器之道何須哀嘆。」齊芳從未如此稱呼過一個男子名字，如今叫來，不禁有些彆扭。

掌柜的笑著接過靈草，打量了幾眼，道，「這些靈草都是常見之物ｗｗw•hｅtｕbｏok•ｃｏm•ｃoｍ，其中有三株卻是靈性有損，我們能給三顆靈石。」

雲沐陽也知曉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是無比痛苦之事，「非是我不願，而是不能，一則沒有煉陣材料，二則我如今只能布下尋常、簡易陣法，對付尋常鍊氣期修士尚可，可是對付築基修士便是以卵擊石之舉。」

「此地便是靈藥宮坊市？」齊芳看著來來往往、熱鬧非凡的修士人群，修為從凝氣期到鍊氣期圓滿皆有，天空之上偶爾有劍光飛過。

雲沐陽二人進了靈藥堂，直奔葯閣而去。內中人數頗多，但卻並不嘈雜，數十位修士排成了三列，每一列前方有一丈大小閣子，防止窺視，依次交易。小半柱香過去終是輪到雲沐陽二人。

齊芳手中有十來株靈草，其中大部分皆是那死去二人留下的，便全數給了掌柜。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靈藥宮以丹藥立派，對靈藥需求遠大於別家，況且家大業大，通常情況下都不會為了這些小利欺瞞顧客。」雲沐陽自顧說道。

齊芳見著掌柜這般只道必定極為值錢，心中期待。

「雲弟客氣了，你我也算患難之交，日後卻是要互相扶持。」齊芳言語淡淡，心中自有打算。

齊芳腳一跺，卻是不想說話。雲沐陽報之一笑，便向路邊擺攤處走去。走了數十米，走走停停，見著這些人擺著的藥草事物皆是不多。

「兩位道友想要出售些什麼呢？」掌柜的看起來不過五十，一臉和善，見著齊芳戴著面具也不好奇。

「善！」雲沐陽臉上浮過一片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