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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每當出現這種永恆不滅的怪物，對眾神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時間和空間不復存在。

顧青山發覺自己又回到了流沙世界的沙漠上。

「你最終還是進行了沉睡，化作最虛弱的狀態，從封印中逃出來了。」他說道。

「灰色卡牌：劍修顧青山。」

顧青山想了片刻，問道：「難道說，他們在害怕你？」

「我以庇護魔神為己任，在無窮的世界之中奔走，或斬殺或封印那些怪物，終於讓七位神靈獲得了安全。」

「聽上去很恐怖。」顧青山道。

許多莫名的存在隱沒于深沉的黑暗中，當顧青山出現之時，那些存在便向他發出了喜悅的讚歎。

「果然那個教會很快發現了我，他們想辦法把我從罪淵深處弄了出來。」少女道。

顧青山默然。

「正確。」

「那時候我就脫離了封印。」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她沉默了下，繼續道：「在封印中沉睡了漫長的歲月之後，我慢慢的醒過來。」

「而斷罪使者被七位魔神創造出來，並賦予遠超他們的力量，其任務便是庇護七位魔神，併為七位魔神斬除所有的罪惡。」

就連顧青山都生出一股無法抗拒的膜拜之意。

「你已經徹底完成卡牌化。」

「你把斷罪套牌轉化成了逃亡套牌……」顧青山重複道。

「請講。」顧青山道。

「後來我發現，唯有我散去所有的力量，封印自己的智慧，成為最虛弱的存在，才有可能在沉睡之後擺脫封印。」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

顧青山身周大放光明。

「是啊，」他喃喃道，「你ｍ.ｈeｔ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都已經離開了封印，那個神靈懼怕的東西，恐怕也快蘇醒了。」

事實上，若不是碰見少女這樣的存在，他一定會對敵人下死手，絕不會讓自己的秘密暴露分毫。

顧青山注視著戰神界面，整個人呆住。

「所以正神與魔神的唯一一次合作，最終促成了我的誕生，也促成了你的轉化。」

那名白衣少女的欣喜的道。

「而我作為斷罪使者，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來了。」

他有些覺得自己在做夢。

「而且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斷罪使者，卻出現了卡牌師。」

「斷罪使者就是其中之一？」顧青山問道。

不等他多想，少女已經準備好了。

「你成為了一張卡牌。」

卡牌下方，出現了幾行說明文字：

那個隱秘的世界消失。

顧青山道：「是的。」

「不，你跟我一樣，是斷罪使者。」少女搖頭道。

少女又道：「你不是無法成神么？」

恍惚間，他覺得世界離他遠去，自己很快便已置身於另一處黑暗空間。

唯有這一點光輝照耀十方世界。

只見她臉上露出前所未見的親近之意，笑盈盈的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同伴了。」

與此同時，戰神操作界面上，螢火小字像瘋了一樣不斷刷屏。

那些圍繞在他身周的灰色符文全都消失了。

顧青山問：「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詞，這是什麼？」

少女道：「我醒來之後，發覺那個永恆怪物還處於我的封印之中。」

「你剛剛獲得遠古時代的唯一轉化憑證。」

「眾神的意志即將滅和-圖-書殺你。」

顧青山看著對方，漸漸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

一張卡牌突然出現在戰神界面的中央。

「因為創造我的時候，四位正神賦予了我一張轉化憑證，讓我可以把另一個人也轉化成斷罪使者——我想不管是正神還是魔神，他們一定都後悔了。」

兩人落下來。

「一天，」少女緩緩說道，「一天之後，這個世界所有生靈都將成為它的食物。」

「我就趁著他們尚未成功，開始思索自己如何脫身。」

「最後一次，七位魔神發覺我們腳下這個史前世界，即將誕生一種特彆強大的罪惡存在，當時他們就命令我出手。」

少女看著顧青山的眼睛，認真道：「其實這並不是我的決定，而是那個教會鍥而不捨的想要獲得斷罪套牌——他們曾在某一剎那解開了封印，儘管只有短短一瞬間。」

她伸出手指，在自己額頭上輕輕一按。

這一點光明出現的瞬間，整個世界彷彿都消失了。

她輕聲念道：「准予轉化。」

少女正要說話，突然整個沙漠開始震動起來。

「一旦我脫離套牌，那個神靈也無法對抗的罪惡將會很快蘇醒。」少女道。

少女道：「你不是要救那三百多個人么？」

「你知道史前世界吧。」

顧青山問道：「一共有多少名斷罪使者呢？」

少女小心翼翼的捧著這點光芒，走到顧青山面前。

顧青山望向她。

「即將就職：斷罪使者。」

少女道：「這個世界便是史前世界，包含了永恆不滅的法則——而永恆法則有時候會讓史前世界誕生一些比神靈更強的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存在，那些存在都是沒有神志的，除了吃掉神靈果腹，就是以破壞和毀滅為樂。」

「這大概是神靈害怕再出現斷罪使者，又捨不得自己精心創造的強大力量，所以改變了卡牌規則，將之修改成了卡牌師這種弱了無數倍的存在。」

「我發現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七位魔神都不知去向。」

「好在眾神的優勢在於創造——他們創造了遠比他們更強的武器和力量。」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少女注視著顧青山道：「你跟我一樣，都是靈魂解放的存在——七魔神無法解放眾生的靈魂，這件事必須是四位正神才能做到。」

「你已經成為一名斷罪使者。」

「奇怪，在我所接受的知識中，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地震過。」顧青山道。

「等級：灰卡0級。」

「……你是指卡牌么？」顧青山。

少女道：「對，最後與七位魔神相處的那段日子，我逐漸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是工具——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我第一次表達我的心情之時，他們臉上的那種恐懼。」

現在對方當面說開，還盡心儘力的幫他進行了轉化，這就成為了兩人共同的秘密。

「等等，你說他們對付你？」顧青山忍不住道。

這跟戰神界面上顯示的一模一樣。

「你即將成為一張卡牌。」

「為了對抗那些無法力敵的罪惡，七位魔神創造了許多強大的東西，並將之賦予了我，組成一套斷罪之牌。」

這是一次非常劇烈的震動，顧青山和少女都懸浮在半空，足足等待了數十息，震動才停止。

「鑒於眾和*圖*書神的共同誓言，特准予你進行轉化。」

「那為什麼我能成為斷罪使者？」顧青山問道。

最後一行字顯現完畢，無窮的亮光照亮了顧青山。

「請注意。」

億萬世界和眾生萬物都彷彿匍匐在這光點的面前。

「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十分棘手，我只好動用全部力量，讓罪惡暫時陷入沉眠。」

少女道：「因為我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的力量，這意味著什麼，你不知道嗎？」

「正確，你挺聰明的，」少女讚揚一句，繼續道：「一切能夠威脅神靈的存在，都被神靈指認為是罪惡的。」

螢火小字到這裏一停。

「後來呢？」顧青山追問道。

「這麼說，我們必須馬上逃？」

「轉化成功！」

「你違背了眾神設下的規則。」

顧青山怔了下，猛然省過神來。

「我抓住了那個機會，趁勢把所有斷罪套牌轉化成了逃亡套牌，然後散去了自己的所有力量。」

這不正是自己的追求么？

「也就是說，我現在也是一張卡牌了？我是屬於你的牌？」他忍不住問道。

少女拍手道：「所以我將你轉化成跟我一樣的存在了。」

光芒被她摁入顧青山的胸膛。

——連靈魂解放都只是基本條件，眾神都畏懼這種存在，足以預見斷罪使者是何其強大。

「但是這樣會造成一個問題。」

少女道：「剛才全世界範圍內的地震，就是它已經睡的不安穩了，我估計它很快就會醒來。」

「慢著，我還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顧青山道。

「什麼問題？」顧青山問。

「現在想來，神靈們太熟悉我了，所以才選了一個最和圖書強大的怪物對付我。」

「而我也和整套斷罪之牌被困住——我只是恢復了意識而已。」

說句不謙虛的話，顧青山覺得自己鎮定的功夫已經很不錯，可這樣一條提示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散發著無上威嚴的光點從她眉心冒出來，被她拈在指間。

少女嘆息道：「是的，封印怪物之時，我耗盡了所有力量，神靈們則紛紛動用早就準備好的陷阱偷襲了我，將我和怪物一同封印住。」

顧青山道：「啊，是的。」

等顧青山看完自己的卡牌信息，所有消息一閃而沒，新的螢火小字再次出現。

「所屬套牌：逃亡套牌。」

——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少女細細感應四周，面色一緊道：「糟糕，看來我得快點告訴你一切，不然就來不及了。」

「知道，是眾神出現之前就存在的世界。」

他從半空徐徐落地，忍不住立刻活動了一下身子。

少女搖頭道：「還多少名？能創造出我這麼一位，七位魔神已經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

少女道：「經過長久的感應，我發現是因為有一個教會組織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正在想辦法研究封印——他們想從斷罪套牌中獲得那些太過強大的力量。」

「同伴：斷罪天使·夕。」

顧青山皺眉道：「神靈不該出現這樣的失誤，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她舉起雙臂，歡呼雀躍道：「太好了，我終於有同伴了。」

果然還是被看出來了。

「為什麼要叫逃亡套牌？」他問道。

那是一張灰色的卡牌，背面是無窮的混沌迷霧，正面則是顧青山手持雙劍，懸浮在半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