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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修羅族自古流傳下來的族紋，輕易不能施展。

整個自在天境陷入了寂靜之中。

「那也是你的緣法——對了，我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稚羅喜道：「真好，現在這個世界除了我，就沒有別人了。」

稚羅的笑聲從山中響起：「不錯，你都開始為我考慮了，我果然沒看錯人。」

「他們去哪裡了？」稚羅問道。

再也沒有觥籌交錯的聲音。

「真是苦惱啊，你那麼強，我該如何才可以追趕上你的步伐？」

世界一片沉默。

山峰之中傳來稚羅的聲音：「是的，因為我參与了拯救六道世界，並在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所以我能以此功德凝聚成山。」

「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而且在地獄之中遇見了你，這是無關於戰鬥的幸運。」

遠古時代，六道崩碎之後，各個世界均化作無數碎片，再也無法聚攏。

稚羅。

虛空有如水波，漸漸開始來回浮動。

立刻，無窮的火焰裹住了他，各種絕望的幻境將他裹了進去，誓必要摧毀他的心志。

善功抵消了這些攻擊，反應在這座山上，就是不少樹木的枯死，樹葉的凋零。

——火劫並不能讓他在這裏停和_圖_書留太久。

「什麼事？」

唯獨在某座山的山腹之中，一名秀麗女子盤膝而坐，面帶笑意。

「我要為你而戰，青山！」

現在，此刻，他與她只能隔著山說幾句話，然後就要告別了。

「那些修士——」

他連忙說道：「那你——」

「我出不去。」

他隨手拈住一片飛來的樹葉。

枯黃的樹葉漸漸消逝。

蒼翠高山懸浮於空中。

現在，顧青山必須抓緊時間渡劫，然後趕緊回去。

顧青山全神貫注的應對著種種幻境。

「必須變強。」

「你殺了多少修士？」稚羅問道。

顧青山顯出身形。

整座山的每一處，無不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偉力。

此時似乎是自在天境的秋天。

「你快渡劫吧，我會在這裏一邊修行，一邊等你。」她勸道。

晚了的話，劫火會把他的身軀燒成灰燼。

顧青山心意一動。

「我善功凝聚成此山——此山未崩之前，我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不過這隻是傳聞罷了，顧青山以前從沒在意過，但現在親身感受到了這種情義，心中自然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們被困在這裏，只有善功才可以增加他們的和-圖-書壽命，否則立刻就會死掉。」

稚羅的聲音有些發緊。

那裡只有一個規則：要麼變強，要麼死！

每一個去往那裡的阿修羅都會快速變強。

他望向山峰，靜靜感受著這座山峰上的偉力。

她的語氣忽然變得肅穆而莊重：「青山，你看到山上那些隨風凋零的樹葉了嗎？我作為一名阿修羅族的女子，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像這些樹葉，早晚會在戰鬥中消逝，這是我們一族的宿命。」

她大步踏進那片幻象，口中發出鏗鏘之聲：

「他們之前沒有搶奪過你的善功？」

「看來，唯有……」

「沒有辦法，除非你像他們那樣，持續的攻擊數十天。」稚羅道。

「那可不行，更重要的是……」

身為空輪境的修士，顧青山完全可以感受到這股力量，但他卻無法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一片血色的日暮景象憑空顯現，如同根本不存在的幻象一般。

秋意染遍此山，樹木上層層樹葉隨風飄舞，景色迷人。

現在必須開始渡劫！

傳聞阿修羅一族女子姿容絕世，性情如火，一生認準一人就不會再變，就算最後不能在一起，也不會再去愛第二個人。和圖書

「這就是善功？」他疑惑的喃喃道。

稚羅懊惱的道：「我當時害怕你渡劫的時候被人打擾，就把整個山完全封住了，所以我現在出不去。」

顧青山恍然。

「……你真厲害，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再次突破來此。」稚羅佩服的說著。

稚羅將召喚法準備完畢，徐徐站起身來，雙手各握住一柄短刀。

顧青山略一沉默。

顧青山聽了卻有些奇怪，說道：「既然這裡是自在天境，怎麼才這一點人？此境難道沒有自在天王？」

說完，他閉上了眼。

「他們決定一起去其他世界講笑話，所以剛才都走了。」顧青山道。

難怪那些修士非要想辦法把自己留下來。

在那個地方，阿修羅所有的傳承都是完整的。

他根本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轟開此山，就算能轟開，也不能那樣做。

稚羅小聲的念叨著，似乎在給自己鼓勁。

顧青山看著山上的一些坑坑窪窪之處，很快反應過來。

「我曾歷經無數艱苦的戰鬥，也曾在生死的邊緣久久徘徊，所以等待這種事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的付出。」

一旦施展此法，阿修羅就必須拋棄自己的出身，族群，親人和-圖-書，權勢，乃至一切的一切，去往阿修羅的六道遺迹。

在這個世界耽擱了很久，如今時間已經不多了，顧青山已經可以感受到死亡的陰影。

顧青山再次怔住。

當然，那裡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一個不慎就會死掉。

「稚羅，你可以出來了，那些人以後不會再來毀山。」顧青山道。

「我每次都會看心情賞他們一點善功，所以他們也不敢亂來，畢竟我若真的不想在這裏呆了，他們留不住我——我立刻就可以投胎，想去哪個世界都任由我選——但那樣的話，我就會忘記你。」

遠遠的，一道流光從遠處飛來，孤懸于山峰之外。

「我其實沒這麼快，主要是嗑了葯。」

因為這座山就是稚羅的善功。

他落在山上，將一塊玉簡放在岩石之下藏好。

顧青山有些遲疑，思索著說道：「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威脅到你的安全？」

靜靜等了數息。

顧青山一笑，說道：「今後你要與我並肩作戰，實力太差可不行。」

——那就是終極的阿修羅永戰紀元之城。

稚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

這便是之前那些修士們攻擊留下的痕迹。

他也隨著火焰從這個世界消失。

難怪和圖書他們要以稚羅的性命來威脅自己。

「退一步說，將來他那麼多眷屬，本姑娘要是實力太弱，豈不是會處處受人欺負？」

「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來這裏接我走。」

一花一草，一葉一石。

「這是我曾經得到的阿修羅族所有戰鬥經驗技巧，等你出來之後，好好修行。」顧青山道。

她劃破手指，開始在臉上以鮮血塗抹一種玄奧的紋路。

風中只留下了他的這句話語。

「保重……」

唯獨好戰的阿修羅一族，及時憑藉特殊法門凝聚了這種世界呼應之法。

再也沒有仙人來去。

「哦？我為什麼要好好修行？」

顧青山嘆息道：「你為我付出的太多了，這樣你會吃許多苦，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顧青山怔住。

稚羅道：「這裏的自在天王早已逝去，所以這裏也等於說是一片無主之地。」

「七百零一人。」

火焰消失。

過了一會兒。

她蹙著眉，好一會兒才展開。

稚羅注視著那片幻象，深深吸了口氣。

他忽然意識到，這次自己是見不著對方了。

「那要怎麼做才可以打開這座山呢？」顧青山問道。

她不戰鬥的時候，其實看起來比許多女子都要端莊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