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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謫劍仙王順送他的獸皮拳套，是「李秋山」的生辰禮物。

王小衣只覺眼前一花，顧青山已經不知去向，緊接著後背傳來灼熱的痛楚。

他略一思忖，褪下手上的鋼鐵拳套，轉而取出一雙薄薄的皮質拳套。

「唔啊啊啊啊！李秋山，你在幹什麼！」

只見一道人影從風雪中飛速退回來，迎面碰上顧青山。

——在王小衣的身軀里，沒有靈魂存在。

四周風雪大作，黑霧中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將軍臉色一僵。

說完，他朝顧青山發出心靈溝通：「祭司，來當我的親兵，這樣我們一起行動也方便些。」

電光火石之間，顧青山忽然與他互換了位置。

顧青山喃喃道。

「是！」眾衛兵齊聲道。

顧青山心中忽生警兆。

強烈的痛楚讓王小衣清醒過來，發出一聲高亢慘叫。

不得已，顧青山停住腳步。

他調轉方向，準備朝回奔行。

顧青山鬆了口氣，將王小衣翻了個身，面容朝下。

也即是說，這是一種能吃掉靈魂、並且直接取代眾生的怪物，但它絕不是能直接吃掉靈魂，必定還需要滿足什麼條件才可以。

顧青山握著鎮獄鬼王杖，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原來你打算把我留在這場末日里。」顧青山傳音道。

「快走，我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ｈetｕｂoｏk•coｍ.ｃｏm要趕緊回去報告長官！」王小衣神情緊張的道。

「凡人，神祇之位並不適合你，當墳場開始擴散之時，我會再來找你。」

隨著他的這一聲回應，戰神界面上，迅速刷新出來一行螢火小字：

「行了，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們這些城門衛兵可以應對的，都退回去守住城門吧。」

王小衣頓住。

對方失笑了片刻，悠然說道：

顧青山望向將軍。

眼下已經不適合繼續朝黑霧深處走。

一名身穿將軍制服的強者發話道：

「你現在是一名將軍親騎士兵。」

此外，一些王國的高手們都已經來了。

「在本場末日幻象之中，你不能在本土眾生的注視下，做出有違身份的事，否則將被直接丟進末日的中心，承受無盡的絞殺。」

「遵命！」所有騎兵應聲道。

顧青山望向將軍。

話音剛落，王小衣躺在地上，再無動靜。

他一揮手中的兵器，高聲道：「騎兵隊，整隊！」

王小衣突然尖聲大笑，叫道：「靈魂？他的靈魂已經進入墳場，沒辦法再還給你了！」

將軍開始發號施令：

「前進！你們去黑霧之中，見到任何怪物，殺無赦。」

「違者，軍法處置！」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返回。」

「是，大人。」顧青山只得應和_圖_書了聲。

「祭司啊，你看看你，現在連當眾跟我撕破臉都不能，假如你敢那樣做，就會直接被丟進末日深處。」

——王小衣是另一名斥候的名字。

烈焰震動。

顧青山乃是須彌山主境界，神念放出去，觀察方圓數萬里都不成問題，但在這黑霧之中，他的神念卻只能觀察到十米範圍內的情況，超過十米就被黑霧擋住。

「我最後說一遍，交出他的靈魂，否則我會讓你死。」顧青山道。

「你是誰？」顧青山問道。

王小衣在他背後，忽然露出獰笑。

王小衣頓時昏了過去。

這個怪物不是靈魂體，否則自己手握鎮獄鬼王杖，絕不會讓對方逃走。

進入黑霧之後，他與王小衣稍稍分散，以擴大探查範圍，誰知轉眼間就找不到對方的人了。

冰冷的鋒刃劃過虛空，什麼都沒砍中。

——從對方身上，顧青山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王小衣那邊已經出了狀況，還不如順著他離開的方向，去看看他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

等他說完，眾人陷入沉思。

顧青山點點頭，豎起手刀，照著對方的脖頸輕輕一砍。

他回憶了下當時的情形，順著王小衣前進的方向，撥開黑霧，向前飛掠。

主將有令，他一個守城門的士兵，根本沒有辦法反對。

死了。

衛隊長走ｍ.hｅtｕboｏk.ｃｏm.coｍ上來，笑著拍拍顧青山的肩膀，說道：「將軍賞識你，去了好好乾，別給我丟人。」

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軍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哈哈笑道：「你這樣的人才，還要繼續守門？老夫看還是算了。」

將軍也看著他。

沒有回應。

想不到，他卻被安排了一個這麼有權勢的身份。

王小衣吐出一口血，眼神恢復清明。

「沒什麼意思，那黑霧裡面太危險，我不去了。」顧青山道。

他喃喃道：「行了，這樣一來，我就不算『在本土眾生的注視下，作出有違身份的事』。」

「遵命。」城門衛隊長哪敢說什麼，連忙應聲道。

那個被附身的孩童，如果長大之後，大概就是這副模樣。

「怎麼死人了？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小衣？」他再次輕喝道。

這雙皮質拳套能呼喚烈焰的加持，比衛兵制式拳套要強得多。

顧青山蹲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頸。

顧青山沉聲道：「王小衣呢？不想死的話，就把他的靈魂還回來。」

他連馬匹都沒有，只能臨時站在騎兵隊伍的邊緣地帶。

他收了那些刺耳的慘叫聲，以一種審視的態度說道：「黃泉的東西……原來是得到輪迴神祇之位的凡人，難怪會發現我。」

顧青山踩著王小衣的頭，讓對方無法看到任何情ｍ.ｈｅ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ｍ形，這才從虛空之中抓出鎮獄鬼王杖，一下子就貫穿了王小衣的身軀。

顧青山心下一沉。

受身份所限，顧青山也只得跟著應了一聲。

「還有——」

將軍沉默了一息。

不然的話，當它遇見自己，就不會用長刀偷襲，而是直接噬魂。

顧青山沉默了一會兒。

依然沒有人回答。

那個孩童。

「快，快救我，有一種怪物附著在我身體里！」他驚惶地說道。

顧青山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他。

風雪之中，黑霧瀰漫不散。

顧青山才不幹。

走出一段距離，顧青山忽然察覺不對，忙喚道：「王小衣？」

「好。」顧青山道。

星星點點的火光圍繞著他的拳頭，最終聚攏成一團烈焰。

雙方之間脆弱的聯合，在這末日降臨之際，直接變得支離破碎。

大約走了不到兩百米，前面忽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將軍的目光落在顧青山身上，緩緩開口道：

他抱起王小衣的屍體，飛快的朝回退去。

那個衛兵小隊依然還在原地等待消息。

下一秒，將軍沖顧青山使了個眼色，突然大聲說道：

不一會兒，他已經退出黑霧之外。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傳音道。

——開玩笑，你的身份是將軍，而我是士兵，只要你當眾命令我做什麼，我就必須聽你的。

「有我在，別怕，我得打和圖書昏你，然後才放心把你帶回去——有問題嗎？」顧青山道。

那人影在他面前停住，果然是王小衣。

「你的身份已經變更。」

顧青山將皮質拳套戴好，又在外面套上鋼鐵拳套，以免被人看見。

他朝身邊的城門衛隊長說道：「從現在開始，李秋山就劃歸我的騎兵隊，你有意見沒有？」

他取出一把長刀，狠狠朝顧青山身上砍去。

顧青山一拳將他打飛出去，在地上接連彈跳，滾出去數十米。

顧青山緩緩後退，很快來到兩人分開的地方。

「沒有靈魂，這下麻煩了啊……」

顧青山握緊拳頭。

顧青山點點頭，大聲道：「報告將軍，我想當一個守衛城門的副隊長！」

典型的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沒有。」王小衣立刻道。

顧青山將王小衣的屍體放在地上，行了個軍禮，開始講述之前發生的事。

將軍嘴角流露出笑意，繼續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不必再顧慮什麼了。」

軍官看了眼王小衣的屍體，變色道：

到底是什麼在操控王小衣的身軀？

「李秋山，你這個小子還挺機靈，應變也不錯，我問你，你是想當個守衛城門的副隊長，還是過來當我的親兵？」

「王小衣，到底什麼情況？」顧青山出聲道。

「咳……咳……」

無窮的黑霧之中，只有北風呼嘯的聲音。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