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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強張目去看其他三人，只見赤鵠依然在飛墜，但雙目緊閉，已經昏迷過去。

蕾妮朵爾一把抓住幕的手，也昏了過去。

「沒什麼，一些閑聊罷了——對了，我們怎麼沒摔死？」顧青山一邊問，一邊打量四周。

「哇。」赤鵠髮出驚嘆。

「我看過了，上面有一個很大的斜坡，我們大概是一直滑下來的，所以沒受什麼傷。」赤鵠道。

張英豪聳肩道：「你這是打仗，很像是獅子捕獵，而其實我殺人的藝術卻更像是另一種捕獵方式。」

陰影中的網。

「我還沒來得及看。」顧青山道。

「行了，少說兩句，來喝酒。」顧青山勸道。

「因為公子對我說的是『接住我們』，不是『殺了蕾妮朵爾』。」

葉飛離放下手中冰淇淋，求助的望向顧青山。

張英豪正吃著一塊牛扒，隨口道：「我們殺人是完成別人的心愿，屬於高級定製服務。」

戰神界面上，飛速冒出來一行螢火小字：

「這就是你們編織的網？」顧青山問。

顧青山一邊吃東西，一邊悄悄在心中問道：「怎麼了？唯尊？」

「數不清，不計其數。」山女道。

顧青山道：「簡單說來，要收集情報，判斷整個現場的形勢，試探你的敵人，了解他的強項和弱點，規避他的優勢，挑逗他的情緒，反覆迷惑他、嚇唬他、驚擾他，直到他暴露出自己的意圖，從他的行為中找到他的弱點，然後選擇正確的時機，用最合適的策略，用最強的力量去擊碎他。」

張英豪又道：「顧青山說要扮演一個其他人，所以我讓桐桐領著他去首都電影學院和_圖_書學表演，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大地上一切消亡。

自己這些人一路逃命，來到這裏。

幕、蕾妮朵爾、赤鵠都望著他。

雖然這些事情看上去很自然，但顧青山現在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阿修羅戰將之矛。」

「發生了什麼？」顧青山問道。

他輕輕拍了拍赤鵠的肩膀。

一柄秋水般的長劍從顧青山背後飛出來，繞著幾人飛了一周，隨著他們一起朝下飛去。

前方是一條布滿灰塵的地道。

「你喜歡用長柄武器，拿著吧。」

顧青山扶著額頭，說道：「啊，剛才做了一個夢，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

「好東西！」幕脫口而出。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廖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低頭去吃他的奶油蛋糕。

顧青山細細回憶發生的一切。

洛冰璃也道：「一會兒快落地的時候，你可接好他們——對了，要不要趁機殺了蕾妮朵爾？」

顧青山不動聲色，朝眾人道：「看來是暫時安全了。」

顧青山轉頭望去，只見說話的人是廖行。

顧青山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個斜坡，一直延伸到又高又深的黑暗中，不知到底有多長。

「他快醒了。」赤鵠的聲音響起。

連自己的靈覺都產生了這麼大的反應，難怪赤鵠也有所感應，併為之害怕。

幸而這時候，空間的禁錮已經消失，顧青山等人的速度完全提了起來。

「很好，我給他一點治愈的力量。」幕的聲音隨之響起。

一道粗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各種各樣？hetubook.com.com有多少？」洛冰璃問。

幾人就開始休整。

張英豪看他一眼，說道：「我只殺敗類，你擔心什麼。」

桌上食物豐盛，酒也擺了七八瓶。

「這麼厲害，到底是什麼東西？」地劍問道。

張英豪道：「因為你的網必須要保證一件事：它撒出去的時候，對方絕對無法掙脫，只能一步步走向死亡。」

幾乎是同一時刻，幕也隨之陷入昏迷。

六界神山劍繞著四人不斷盤旋，回應道：「應該是各種各樣的力量，同時爆發所產生的震動波。」

「為什麼？」洛冰璃問。

廖行不服氣道：「我隨便做個遷躍炸彈，能一下炸死一大群人。」

葉飛離想了想，說道：「我偷襲了他？」

「對，殺人只是最後的結果——但編織那張陰影中的網，才是藝術的難點，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與精力。」張英豪道。

「那就飛下去！」蕾妮朵爾道。

——這是當初寒冰地獄剛降臨到原初世界的某天晚上。

「嘿，我說，你們這些殺手，只不過是殺幾個人而已，為什麼能撈那麼多錢！」

——原本去拾荒站，結果拾荒站的人全死了，不得已中途跳入隧道。

他取出一個長條狀的石盒，放在地上，打開。

顧青山一行四人拚命飛奔。

四人迅速墜落。

赤鵠臉色蒼白，咬著牙點點頭，終於鎮定了些。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聲音。

緊接著，法則巨獸構建的空間禁錮之術消失。

「什麼事？」幕問道。

唯尊玉佩急切的在他識海中鳴叫不休。

「正好用來研究一下，提升萬物摧毀者的力量——你把ｈｅｔuｂｏoｋ•ｃoｍ.coｍ矛給了我，那你自己呢？」幕握著長矛，問道。

顧青山將長矛拿在手中，掂了掂。

……

「咻，咻咻咻，咻咻！」

下一瞬，四人高高的躍起，飛出懸崖外，朝下飛墜。

在他們身後，整條道路已經形成延綿不斷的塌方。

滾滾灰塵就像是一條巨蛇，緊緊跟在他們身後，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追逐，想要一舉吞噬他們。

網……

顧青山默默在心中問道。

他放下刀叉，望向葉飛離道：「我問你，你是怎麼殺人的。」

「不殺。」山女乾脆的說。

那些原本塌陷的隧道、門、通道、台階，全部在這種力量的擴散中化為齏粉。

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正在他胸腔中產生，讓他一陣陣窒息，又有些想嘔吐。

葉飛離、張英豪也坐在一起。

顧青山拼盡全力維持著意識，呼喚道：「山女，接住我們。」

葉飛離想著那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道：「如果一個人不貪財，不好色，人也不壞，像我一樣只喜歡宅在家裡打遊戲，你們要怎麼殺？」

張英豪搖頭道：「如果你飛過去，殺不掉對方呢？」

「好，我來給大家分發一些吃的東西。」幕說道。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蕾妮朵爾道：「剛才我們逃跑的時候，你從門外抓了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怎麼講？」葉飛離插話道。

一切靜謐無聲。

大家正在吃晚飯，順便閑聊瞎扯。

「哦？說來聽聽。」張英豪感興趣的道。

——修羅道的東西。

「好吧，我們又沒有『不朽』和『斷法』，萬一被擊飛可不是好玩的事，就不出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劍嗡嗡的道。

情況相當不妙。

「像什麼？」顧青山同樣感興趣的問。

「不算太正確的答案——」

……

「見過蜘蛛捕獵嗎？」

幕失笑道：「因果律哪有這麼簡單，蠟燭只能對小事起作用，不然它豈不是能決定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

「你給過我一根蠟燭——碰見打不過的敵人，我就許願殺不掉他，這樣他就死了。」顧青山道。

葉飛離卻出聲道：「英豪，殺人不就是殺人么？你怎麼說的那麼高雅。」

幕還在苦苦支持。

張英豪對待葉飛離的態度自然不一樣。

「我們藏在暗處，小心觀察目標的一切，用他的弱點編織一張網，而目標卻對一切都茫然不知——其實並不是我們要殺他，而是以他的性格、行為習慣、愛好來講，在那個特定的環境下，他一定會走向死亡。」

只見這是一條垂直向下的通道，漆黑、幽深、探不到底。

「不要緊張，塌方追不上我們。」顧青山大聲道。

突然，懸崖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響動。

張英豪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顧青山，說道：「我讓人送你去學野外生存，學狩獵，學各種技巧，你認為這些是為了什麼？」

顧青山睜開眼。

葉飛離怔住。

「不是死板，本就該聽公子的。」山女道。

溫暖的力量環繞在身體四周，暖洋洋的。

轟——

「你那是恐怖主義行為，影響公共秩序。」張英豪不屑的說。

張英豪道：「有這麼一個目標，他比你強大數倍，但最後他卻被你殺死了，你猜是為什麼？」

朦朦朧朧，模模糊糊。

「……你真死板。」

葉飛離很www.hetubook.com.com自然的道：「飛過去，殺掉對方，走人。」

顧青山搖搖頭，將長矛遞給幕，說：

可是。

顧青山低頭望去。

「太累了，我們休整一下，順便觀察上面還會不會有塌方，然後再行動，如何？」

「沒事，大家都昏了過去，結果你醒來的最晚。」蕾妮朵爾道。

張英豪聳聳肩，繼續道：「善泳者溺於水，愛賽車的被撞死，喜好女色的得絕症，脾氣大的死於口角引起的鬥毆，貪財的總是盯著錢，隨便都可以殺了——他們都死在自己的慾望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過多關注。」

他打了個呵欠，走到角落裡坐下，說道：

磅礴的力量波動驟然出現，開始摧毀一切。

只見石盒裡躺著一柄造型優美的金屬長矛，憑空散發出一股鋒銳之意。

顧青山只覺得意識開始模糊。

「這樣的力量……壞了……」

大家碰了杯，一飲而盡。

「快快快！」顧青山催促道。

不知為何，顧青山忽然想起張英豪的那些話。

幕在隊伍的最前面，突然大聲道：「前面沒有路了，是一個垂直向下的懸崖！」

顧青山忽然心頭一動。

顧青山笑了笑，說：「殺人這件事，說來簡單，但面對比自己強的敵人，就要動動腦子了。」

葉飛離一時沒說話。

彷彿世界上所有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在齊聲嘶吼。

它的聲音透著一股深深的恐懼。

說完他昏了過去。

一切皆被摧毀。

「怎麼講？」葉飛離問。

「具備特性：多重攻擊、強力突刺、高級鋒銳。」

「都別出來，那股力量的餘波正在擴散，它很強！」山女朝著顧青山識海中的其他三柄劍傳音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