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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在謝道靈面前，他慣於有什麼說什麼。

謝道靈一手按住玉石圓球，一手化作殘影，疾點那張契約。

謝道靈聽了，就放下筷子。

顧青山把盤子遞過去，順口說道：「這裏的菜確實還算得上馬馬虎虎。」

「不應該啊，我的宗門難道很窮？」謝道靈思索道。

顧青山開門笑道：「師尊，帳已經結算完畢，我們可以走了。」

「沒別的原因，我只是單純的窮而已。」顧青山正色道。

顧青山呆住。

「好，我要一張契約留底。」謝道靈提出要求。

「……師尊。」

很快，整張契約都不見了。

他到底有些不放心，問道：「師尊，你打算怎麼還錢？」

顧青山就把海底之書的事情說了。

「然後呢？」

「你要替他還錢？」海底之書問。

「恩，往日都是我跟二師兄負責門派里的飲食。」顧青山道。

「你們水準如何？」謝道靈問。

謝道靈搖頭道：「徒兒，你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了——你把那本書拿出來，我來跟它講。」

謝道靈吃的很慢，很認真。

上好的陳年佳釀。

儘管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這個是謝道靈的前世。

「那道菜不錯，你給我把盤子端過來。」謝道靈指著一盤菜道。

這本就是事實，顧青山也不是個謙虛的人，心裏根本就沒怎麼在意。

「來喝一個。」謝道靈舉杯。

滿滿一桌子。

「是！」顧青山道。

隨著海底之書的聲音，只見一份契約從虛空浮現，悄然飄至謝道靈面前。

「這小世界乃是一方寶物，上有一千零一名天仙的神魂烙印，防備森嚴——可惜他們不知一切寶物均歸屬於我，受我差遣——現在我要藉著小世界，把這債務契約分攤到他們頭上。」

「還有什麼問題？」

謝道靈冷笑道：「跟你說幾句話，就騙了你三千年的錢財，我憑什麼要還它？」

「師尊，我付不了錢。」顧青山無奈道。

說話間，謝道靈摸出那張契約，又摸出一個寒氣森森的玉石圓球。

「沒問題。」海底之書道。

「……這樣行嗎？」

顧青山把海底之書收了，有些感動的道：「師尊……」

錢真的沒了！

惡鬼道遺迹入口和*圖*書。

顧青山問道：「那這錢就不還了？」

她忽然神色一動。

突然——

「區區一道靈食的秘法……就賣了這麼大一筆錢……如此看來，他的靈食造詣應該比這酒樓高得多……」

「師尊被困太久，多吃點。」顧青山道。

謝道靈坐在那裡，手上托起一盞酒，小口小口的啜著。

「師尊的意思是——」

「你是惡鬼道傳人，不去五行戰爭之地，還去哪兒？」

「哦？你在靈食一道上有些心得？」謝道靈問。

「跟宗門沒有關係，主要是我出了點問題，我現在欠著別人的錢……」

一陣喧嘩聲響起。

她在契約上點了點，然後將之收入袖中。

少傾。

顧青山開了包廂門，咚咚咚咚下樓去了。

「所有人！」

「……要想個法子，讓他給我做點好吃的……」

謝道靈輕聲念叨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恩，這就行了——徒兒，你也把那本書收起來。」

另一邊。

「還錢？為什麼要還它錢？」謝道靈說。

玉石圓球上依稀可見小世界的景象，而那股寒氣太熟悉了，正是幕的冰寒之力。m.hetubook.com.com

袋子里一個子兒都沒剩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喧嘩聲並未減弱，反而越來越大，漸漸席捲了整個戰陣。

「對，他只是我宗門一弟子，哪有什麼錢還你，還是我來。」謝道靈淡淡的說。

四果盤、四冷盤、八酒菜、十二下飯菜。

「大家身上的錢都沒了。」

「……」

謝道靈看完，點頭道：「不錯。」

她低聲念道：「三界聽令，速速來助！」

一名仙人驚疑不定的飛上前，稟報道：「大人，出現了一件怪事。」

一千零一名仙人排列成戰陣，身上放出陣陣殺機。

謝道靈收起玉石圓球，淡淡的道：「成了，現在你可以去付賬了。」

謝道靈微微一怔。

「五行戰爭之地。」

謝道靈慢悠悠的說：「錢財乃俗物，你師尊我從不過手，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畢竟是你與別人達成的契約，倒也不好因此墮我宗門名聲。」

謝道靈臉色一正，肅然道：「好，我們走。」

「行了，他欠的錢我替他還，你把他的債務免了吧。」謝道靈毫不在意的說。

「二師兄的手藝在整個天下都能排第一，我過去https://m.hetubook.com.com不如他，現在差不多能跟他並列一下。」顧青山很自然地說道。

「什麼怪事？」天王問道。

顧青山道：「師尊，還沒付賬。」

「放肆！他們都在鬧什麼？」天王大聲呵斥道。

顧青山依言取出海底之書。

五行戰爭之地。

「去哪兒啊，師尊？」

——似乎在他們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問題，這還是第一次。

「沒事，不過是些債務而已。」謝道靈說。

「錢……沒了？怪哉，有多少人出現這樣的情況？」

門外傳來上樓梯的聲音。

海底之書想了一會兒，應聲道：「好，從現在開始，你欠我三千年零一天的錢財收入。」

——這個時候，還優哉游哉的吃飯，似乎有點不對。

他頓時僵在原地。

「怎麼不行，昔日他們助紂為虐，如今六道重啟，他們依然戀棧不去，只想著混日子，毫無作為，如今我就教他們每人替你還三年債，略施薄懲。」

不過師尊既然吩咐了，那就吃吧。

「恩？」

「師尊不吃了？」顧青山問。

「你付。」謝道靈說。

「師尊莫急，我這就去找酒樓的掌柜。」

天王看著手www.hetubook.com.com下臉上的惶恐之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

謝道靈衝著海底之書道：「我徒兒顧青山欠你三千年零一天的錢財收入，是這樣嗎？」

「恩，沒關係，慢慢等，本王有的是耐心。」

……

「他不欠了。」海底之書道。

兩人對坐。

兩人目光一對，同時安靜下來。

海底之書道：「正是如此。」

「剛才我們來的時候，天仙們的那個小世界已被我收在手中。」

「我的債務是沒了，但我身上還是沒錢。」

「飽了，我們走。」謝道靈說。

「你怎麼了？」她打量著顧青山，問道。

「稟報天王，那惡鬼道傳人還沒出來。」

「可是那裡有群仙封鎖，我怕——」

霎時間，只見那張契約散做星星點點的光芒，飛入玉石圓球之中，漸漸消潛不見。

「來，師尊，我敬你。」顧青山道。

「恩，我實力盡失，在找到另一個我之前確實不宜過早驚動天帝，不過我有辦法送你進去。」

顧青山心裏一會兒想著惡鬼道遺迹，一會兒想著那些仙人們的事，一會兒又去想功德，直到謝道靈提醒他說菜都涼了，他才放下那些心思。

「他呢？」謝道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