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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山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滿是灰暗迷霧的虛空之中。

——其實他也很緊張。

霎時間，四周一切彷彿全然不見。

可笑有一個酒吧，卻以為自己可以替所有人保守秘密。

「有什麼要提前囑咐我的嗎？」顧青山忍不住問。

顧青山搖搖頭，再次抿了一口酒。

他又把整個酒吧細細看了一遍。

他們低聲念動咒語。

「你們這裏最烈的酒，不加冰，兩杯。」

它在動。

龍祖什麼都不能說。

聖界……

整個酒吧暗暗的，除了吧台的方向，其他地方都沉浸在一片黑霧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顧青山望向四周。

半刻鐘后。

它們或許根本不搭理這件事。

「兩位，給我們一個安靜的位置。」龍祖道。

龍祖道。

立刻，彷彿有一隻手用力扯著自己——

顧青山心中默念著，忍不住抬起頭朝上望去。

「這是一個有秘匙的相位世界，沒有特定人物的邀請，你無法進入。」

顧青山又望向馥祀。

在他對面有一根青銅柱。

——等待者們能與戰爭序列的主事人交手，甚至把對方放逐至夢境中去。

「——是個好兆頭，時間線沒有被擾動。」她說道。

錢幣反面是三行不斷變化的簡短文字。

「我儘力。」顧青山道。

保密是基礎，不受窺探和控制則更進一步。

明明擁有這樣的實力，卻還要臨時構建一個通道，前往某個有秘匙的相位世界——

強大的存在渴望得到它，以洞悉世界背後的真實。

重點是保密。

他們以為那裡安全、保密、不受窺探。

但他如何能放鬆下來？

只見錢幣的正面是一扇緊閉的門扉。

——秘密！

或許——

「我早就知道，這小子實在是個機靈人。」

能來這裏的人，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這隻眼睛靜靜的注視著下方的整個酒吧。

奇怪，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肯定會很容易就被發現的。

青銅柱上困著一個渾身枯敗乾癟的老人。

龍祖上前一步，將手按在虛空中。

眾人一起默默點頭。

當顧青山看著這行字，文字頓時化作人族通用語：

一道道咒語聲從他們口中念出來。

顧青山和-圖-書感受到對方的緊張，不由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咔擦！

老人低語道：「戰爭序列三是一個殺戮狂，正好適合去做這件事，就讓他去看看，六道輪迴還有多久才會重開……」

等待者們站成圓形，將顧青山圍繞在中間。

顧青山立刻想起那通天徹地的血色巨柱，以及隱藏在聖界之中，朝下俯瞰六道爭雄的未知存在。

「歡迎光臨，兩位嗎？」

「你們模仿諸界末日在線，只因它屬於混沌的力量。」

香已點燃。

「因果律正常，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存在參与進來。」神姬看了看，說道。

龍祖還是沒開口。

侍者看了看，笑道：「正好付清，請稍等。」

他目光從龍祖臉上掃過。

吧台上點著許多蠟燭，照亮了那整整齊齊的酒瓶，以及一個個亮晶晶的酒杯。

那些真正的龐然大物，操縱著世間的一切。

他雙手按在桌子上，神經質一般抖著腿，給了顧青山一個眼神。

龍祖叼著雪茄，手中握著酒杯，滿臉的放鬆神情。

背後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

八臂巨人原地坐下，身形漸漸化作一座神像。

顧青山強迫自己恢復冷靜，飛速道：「所有序列之中，只有末日是不受人窺探和控制的——因為它的背後是混沌。」

神姬走上來，牽著他的手，輕輕抱了他一下。

頓時，一扇門出現在他面前。

兩人一起走進了門裡。

馥祀的聲音遠遠傳來：

顧青山陷入沉思，一邊想，一邊順手從桌上摸起那枚三角錢幣。

老人早已失去了眼睛，眼眶處只剩下深深的黑色深窟。

神姬聞言，便將手中巨錘豎在地上，放開雙手，任憑它自己立在那裡不動。

「請問喝點什麼？」侍者問顧青山。

龍祖說不出話，只是用力點頭。

四周一切消失。

——輕柔的音樂聲，酒杯相碰的聲音，低語聲，依稀還有女子的笑聲。

「這裏環境很不錯。」

他們沉睡了無數年，模仿混沌的力量創造了低等末日序列，並且融入末日序列之中。

他的雙手、雙腳、以及脖頸處，分別被腐朽的鐵鏈鎖住，無法移動分毫。

他這樣的人，和*圖*書歷經無數戰鬥都在鎮定自若，但這一刻，靈覺一直在提醒他一件事——

「——本店開業于真古聖界誕生的那一天。」

顧青山認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龍祖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顧青山看完這些提示符，心中驟然多了一絲緊張的情緒。

儘管四周是徹底空白的世界，但他們卻依然嚴陣以待。

從卡牌上可以看出，那些存在身處於各種不同的環境中，正在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所有等待者望向顧青山。

只見馥祀取出一個沙漏放在手中，凝視片刻。

俯視么……

「這是至關重要的規則。」

「注意，你被一個完備的守護儀式所保護著，此事件並不會對你造成致命效果，但你仍然需要警惕小心。」

世界只剩下空白。

猩紅小字飛快跳出來：

龍祖這時候緩過勁來，忍不住大聲讚歎道：

「它給予你們自由。」

酒吧的天花板上，畫著一隻眼睛。

顧青山跟著龍祖一路在酒吧里穿行，最終被侍者引到了一處卡座。

忽然，它看見了顧青山。

梳著雞冠頭的石人沖顧青山點點頭，說道：「放心，我們守在這裏，不會放任何靈進去。」

咔擦——

前方驟然出現了一扇門。

有一件完全未知的事情即將出現。

「懂了。」顧青山道。

他們轉過身，背對著龍祖和顧青山，嚴肅的注視著四周。

「一個臨時的相位世界通道正在生成。」

翻過來。

「兩位的酒。」

「懂了？」龍祖問道。

龍祖吐出一口煙霧，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空白。

「等會兒進去之後，你一個字也不能說，一旦你開了口，就意味著我們的秘密無法保守，我會立刻毀滅這個門世界通道，記住了嗎？」

——開始吧，找出那個特殊的地方。

「好的，請跟我來。」

他坐在那裡，看上去若無其事，但不時拿眼去瞥顧青山。

顧青山心中一點頭緒都沒有。

顧青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抬起頭朝四周望去。

顧青山記著龍祖的叮囑，不開口說什麼，只是看向龍祖。

龍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轉動門把手。

ｈｅｔｕbooｋ.cｏｍ.ｃom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顧青山靜靜注視著這三行字。

侍者沖他一笑，轉身離去。

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整個空白世界，守護著那扇門。

侍者禮貌的沖兩人點點頭，便去了。

不受窺探與控制。

這些等待者穿越了無窮的虛空，最終抵達四聖柱的虛空之門。

他們在忌憚什麼？

「在這裏你將不再受到窺探與控制。」

顧青山更緊張了。

保密。

門關上了！

每一張卡牌上都有著一位存在——

不過龍祖保持這個姿勢這個神情已經整整半刻鐘了。

霎時間，那張卡牌不見了。

「所以你們寧可冒著死亡和沉眠的危險，也要進入上一個世界之門。」

「對不對？」

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通道已經毀滅。」他說道。

山間酒吧的存在，是那些埋身於塵埃之中的渺小存在們，聊以慰藉的所在。

「——混沌是最偉大的終極，是真正的自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其中的秘密。」

病懨懨的男子蹲下來，看著那炷香道：「從現在開始，十方世界一切存在全都忽略了這一處角落——等他們進去后，空間的事交給我來盯著。」

龍祖拍板道：「其他人負責戰鬥與策應，我帶顧青山進去。」

侍者低聲道：「在無盡的虛空之門中，我們『山間』酒吧一直享有盛譽——唯有我們這裡是絕對保密和安全的所在，你可以在這裏擁有絕對的自由，放心的休憩片刻。」

「這位客人是第一次來，所以我們特地贈送這一枚錢幣，歡迎你在有空的時候再次前來。」

顧青山怔了數息，漸漸明白過來。

他看到了一幅畫。

顧青山點點頭。

才敢跟自己說些什麼。

顧青山跟在他身後。

等待者們的秘密是什麼？

——在無窮無盡的歷史洪流中，自己只是一粒身不由己的塵埃。

虛空中，一行猩紅小字堅定的出現：

顧青山看著這一幕，根本還來不及消化這一幕所帶來的衝擊，耳邊已響起龍祖的急切聲音：

巨錘立住不動。

「走！」

顧青山心念數閃，不知為何，忽然想起最高序列的那句話。

老人身上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浮現出一團灰暗之光，輕輕觸在一張卡牌上。

龍祖以手輕輕扶著門把手，自言自語道：「當年在某個虛空之門中，有一個叫做『山間』的酒吧還不錯，那裡的女孩都很有情調，酒水也夠烈，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價錢太貴。」

兩人坐下。

在老人的身周，漂浮著無數張卡牌。

顧青山等了數息。

「注意。」

他將兩塊奇怪的圓形硬幣放在桌子上。

這是多麼深切的忌憚。

顧青山心中默道。

顧青山目光朝下移動，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依然沒發現什麼。

眾人看著他，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是巨大屍體！

他的話忽然停住了。

與此同時，所有等待者齊齊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

他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空白。

而弱小的存在根本不敢聽聞它。

顧青山只覺得自己被一隻手用力扔出門去。

「但他們的服務也是頂好的，確實可以避開一切耳目，你在那裡很放鬆，甚至不必擔心——」

顧青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顧青山注意到他們的咒語念得更快了。

許是看出他的焦慮，龍祖忽然停了咒語，開口道：

……

顧青山忽然意識到，這樣一批人一定擁有著特殊的秘密……

它的面前出現了一炷香。

什麼是真實？

「你發現了秘密畫像。」

整個世界的光影開始流轉，一切變得不真實。

外面的空白世界中，等待者們繼續念動咒語。

沙漏緩緩落下。

自己要去找出這個秘密。

馥祀迎上來，輕聲問道：「他看見了嗎？」

這估計也是一種保密的措施，好讓顧客們能放心大胆的交流，不必擔心自己談論的事情泄露出去。

可是。

說完他笑了笑。

侍者從托盤上取下兩杯酒，放在顧青山和龍祖面前。

作為一個愛喝酒的人，自己也算是泡了無數酒吧，卻沒從這個酒吧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秘密在酒吧中。

他抿了一口酒，開始認真觀察整個酒吧。

「——本店開業于真古聖界誕生的那一天。」

顧青山笑了笑，朝侍者點頭致意。

「好，事已至此——」

門在兩人身後關上。

「你窺見了和*圖*書序列的真實，顧青山。」她低聲道。

等待者們依然圍繞他，站在一片空白之中。

龍祖深吸口氣，輕輕拉開門，低聲道：「跟緊我。」

顧青山在虛空中一停，飄落地上，轉頭望去。

「當你們從該世界離開，該通道將立刻化作烏有。」

「沒事的，顧青山，你已經從過去那一瞬間的歷史畫像脫離出來，又離開了那個酒吧，現在安全了，這裡是守護你的儀式之地，你可以說話了。」

在無窮的虛空中，這個詞彷彿有非一般的魔力。

侍者將一枚三角形的錢幣放在顧青山面前。

龍祖這才恍神，說道：「要說的這件事……其實需要你仔細去觀察，然後發現那個不對勁的地方，自己去領悟其中所蘊含的秘密，而我除了正常的話之外，任何提示都不能給你。」

「諸界中唯一保密的地下酒吧。」

「很好，我就知道你能行，現在讓我們去一次那個名為『山間』的酒吧。」

顧青山等了一息，龍祖似乎仍舊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又像是在恐懼什麼。

龍祖見一切準備妥當，這才沖顧青山招手，再次認真交代：

「你觸發了隱藏的因果律。」

那炷香無聲的燃著，病懨懨的男子手中拿了個打火機，默默守在一邊。

——真古之魔，萬界俯視者。

——等待者們。

嘭！

到底……

顧青山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幻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粒虛空中的塵埃。

對於那些真正的幕後者來說，卻早已看穿了一切。

又或者放上一副有著眼睛的畫像，以此作為對世間螻蟻的譏笑。

酒吧的靜謐與輕歌曼舞出現了一瞬，緊接著，是呼嘯不止的狂風。

什麼是力量的盡頭？

只見龍祖滿身大汗，背靠著那扇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難道只有龍祖他們看到了不對勁？

死一般的寂靜。

「記住，一定要小心觀察，我知道你這樣的人，一定可以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龍祖拍著他的肩膀，眼神中卻流露出些許擔心。

顧青山心中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門開了一條縫，隱隱約約有聲音飄出來。

「該相位世界的一切都不會透露出去。」

「別緊張，等會兒由我來帶你去看那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