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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辦法了，我有其他任務，恐怕一去無回。」聶子錚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說我就一直殺你，殺到你說為止。」

做完這一切，他才問聶子錚：

孩童望向他，輕聲道：「所以你就是萬音宗最後一名劍修。」

他哆嗦了一下，沒敢繼續說下去。

「此劍名為長存。」聶子錚道。

孩童並指為劍，在虛空中沉沉一劃。

孩童從衛霓肩膀上慢慢爬下來，說道：「衛霓，你先出手。」

他上前幾步，正要將手按在對方身上。

兩頭蛇蜥追上了人族修行者。

孩童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就是一劍。

聶子錚目光轉過來，望向孩童。

一具屍體被貫穿了喉嚨，脖子上顯露出空空的大洞，只剩一點血肉連在一起。

聶子錚——或者說他身體里的那個存在，抬起雙手，用力擰下了自己的腦袋，扔在孩童腳下。

「你一路護持到這裏，才被那邪法控制，已經是極不容易，現在開始，我來護你。」孩童輕聲道。

衛霓失聲道：「師兄你要去幹什麼？我跟你一起去！」

聶子錚神情凝重，沉聲道：「事情有點不對。」

屍體緩緩睜開眼。

聶子錚眼睛一亮。

「拘靈……你怎麼會這個……」屍體不能置信的道。

另一具稍小的屍體被樹枝刺穿了眼球——樹枝深深沒入它的眼眶，連和圖書帶著把整個蛇腦搗成了漿糊。

「倒不是怕，你的劍法里有劍心，是我輩中人，這一點不會錯。」聶子錚道。

「這柄劍對於我來說，太長了。」孩童嘆道。

「走！」聶子錚低喝道。

機會！

地面傳來一道沉重的撞擊聲。

「抱歉，我能拘住你，讓你一直佔據這身體。」孩童道。

孩童道：「為何傳給我？」

「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聶子錚訝然道。

聶子錚長長出了口氣，問道：「夏生，你為什麼要當劍修？」

看著衛霓的表情，他解釋道：「邪魔爆發的瞬間，第一件事情就是全力圍殺我師尊。」

聶子錚垂目道：「應該都死了。」

——那琴聲似有千斤之重，大大影響了它們的行動。

他忽然顫抖起來。

聶子錚沉默一息，喃喃道：「幸而遇到你這樣的絕世天才，而且你的劍法……我剛才已經看到，值得傳承我們這一脈的劍術。」

只見一道虛影從他的身軀之中漸漸浮現出來——

卻見劍光驟然一閃。

他望向孩童，只見孩童蹲在路邊，正在挑揀地上的樹枝。

整座山上，密密麻麻的蛇蜥如同瘟疫一般快速擴散。

他和衛霓一前一後，朝著遠方的荒野飛掠而去。

轟——

孩童將整本冊子飛快的翻完，遞給聶子錚道：「都記住了。」和*圖*書

衛霓忽然道：「聶師兄，你師父是山上最強的劍道修行者，他老人家呢？」

無窮的金色瀑流將聶子錚全然裹住。

「哈哈哈哈，出來了，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他狂笑一聲，身形就要朝後退去。

「師兄，你怎麼了？」衛霓問。

「對。」

天色陰沉，風急且驟。

天亮了。

——無禁·音沉！

「如此簡單的邪法，看一遍就會了。」

「我如果還是不說呢？」屍體道。

他慢慢低頭，望向自己胸口。

「……這整本冊子全是劍訣？」

孩童這才道：「他已經安全的死了，以後投胎即可，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

下一瞬。

衛霓的手動了。

他沉聲道：「此劍乃是萬音宗數代獨傳的劍修佩劍，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師尊，現在我傳給你。」聶子錚道。

「我師尊力戰而亡，其他幾名劍修也全都死了。」

「對，你身上有邪性的味道。」孩童道。

孩童看了一眼，朝衛霓張開雙手，說：

只見一柄光滑如鏡的長劍正插在胸口。

聶子錚盯著他，突然咧嘴笑道：「你以為用劍制住我，我就會跟你說些什麼？」

「絕世天才……好，你來看看能不能記住這些東西。」

孩童道：「你好，又見面了——」

衛霓沒法，只得收了琴，將他放在肩和*圖*書膀上。

聶子錚意外道：「你感覺到了？」

衛霓已托住古琴，手按在琴弦上。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情況。」

有些話，簡直不敢再說下去。

空留下了兩具四腳蛇蜥的屍體。

「你殺我？我死的話，他也會死——魂飛魄散的那種。」

就是此刻！

「你還有餘力學新的劍訣么？」

「信賴？你想讓別人信賴你？然後呢？」聶子錚追問。

他死了。

「對，你看能不能完全記住它們。」

「這會方便我救他們。」孩童認真道。

聶子錚收劍入鞘。

霎時間，數道劍影隨之浮現，緊接著又迅速消失。

長劍爆發出一陣激越的清鳴。

「邪性……快壓制不住了……別動，我來看看。」孩童沉聲道。

孩童雙手一合，身形如飛鳥般繞著聶子錚轉了一周。

因為實在太難以讓人置信。

「沒事。」聶子錚勉強道。

他忽然住了口。

卻見聶子錚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舉起長劍，再次把對方刺穿。

從高空朝下望去。

衛霓一呆，失聲道：「怎麼可能，宗門明明有那麼多高手，怎麼會——」

彈指間——

「怎麼了，聶師兄？」衛霓問。

與此同時，孩童拾起一根手臂粗細的長枝，輕喝一聲，將之擲了出去。

「抱我去肩膀上——我們得快一點逃了。」

他感應片刻，搖頭ｈtｔps://ｗww•ｈetｕboｏｋ.cｏm•ｃoｍ道：「沒發現其他同門。」

靈魂看了看那金光，不禁渾身一震，開口道：「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先天——」

「聖人和長老們帶走了親傳弟子，山上其實沒什麼高手了，這麼明顯的漏洞……」

「何為長存？」孩童問。

聶子錚沉吟數息，開口道：「開山劍訣，第五式。」

「我需要別人的信賴。」孩童道。

「你叫夏生？」

咚！

衛霓伸出手，在古琴上撥出一個音。

「拘靈！」孩童喝了一聲。

屍體瞪著他。

聶子錚喝道：「住口，你的任務是帶著夏生走——你們要一直活著，直到聖人歸來。」

他手中長劍發出震動之音，爆起一道凌厲的劍影，脫出劍身飛去，直直刺入蛇蜥喉嚨。

只見整柄劍徹底碎裂，又重新組合，化作一柄長度正適合的短劍。

霎時間，所有異象全然消失。

正是聶子錚的靈魂。

他身後裂開一道金芒。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聶子錚道。

孩童望著那劍，只見劍身水光瑩潤，映照著天上的雲，不見一絲瑕疵。

……

兩頭蛇蜥身形猛然沉下去。

聶子錚持劍而行，口中飛快道：「速戰速決，否則贏了也走不脫。」

孩童接過厚厚的劍訣冊子，一目十行的翻動起來。

虛空裂開。

一處偏僻的溪水橋邊。

聶子錚站在一邊，眼神中流露出期盼h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ｏm之色。

溪水橋邊。

孩童不說話，一手持劍，一手朝虛空招了招。

他又望向聶子錚，卻見聶子錚身形前沖，長劍化作寒芒，電射般刺向那頭稍大的蛇蜥。

琴聲裊裊而起，瞬間化作金戈鐵馬之音，爆發出層層聲浪。

「你怕我？」孩童問。

聶子錚望著四周虛空，出聲道。

「當然有，我是絕世天才。」

孩童沉默數息，撿起頭顱，將屍體平放在地上，把頭安好。

一處背風的石坑下。

「哈哈，我可不怕。」

「他死了。」聶子錚淡淡的道。

聶子錚頓時露出無比怨毒的表情，咬牙切齒道：

他才五歲，身形還小，根本無法如臂指使這柄劍。

「現。」

聶子錚瞳孔驟縮，繼續道：「四海劍訣，第九式。」

那頭稍大的蛇蜥原本正要撲擊，被琴聲一籠，頓時摔了個踉蹌。

他忽然顫抖了一下，彷彿在承受著劇烈的痛楚。

他話沒說完，那金光之中傳來一道吸力，直接把他吸了進去。

孩童面無表情道：「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

「不說就是死。」孩童道。

他解下腰間佩劍，雙手捧著遞到孩童面前。

孩童握著短劍，淡漠地說道。

孩童卻不管兩人對話，只是伸出手去，輕輕握住長存劍。

這一劍狠狠嗑在衛霓的後腦，將他直接打暈過去。

聶子錚頓時僵在原地，臉上的笑也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