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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見！

湖中央，只剩碗口大小的窟窿，充沛的靈氣化為陣陣白霧，從窟窿中升騰而起。

另一邊。

混沌之中。

緋影清了清嗓子，把眾生顧青山經歷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確實是他。」海底之書道。

山女也急忙道：「公子？怎麼了？」

顧青山想了幾息，搖頭道：「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我們得先找到潮音劍，再說其他事。」

「現在連你也要回到過去的時代之中了？」定界神劍在他背後出聲道。

星河一般的符文飛涌而至，一層層籠罩在顧青山四周，散發出奇異的波動。

「飛月！」顧青山道。

顧青山是萬界俯視者的契約者，又是生死河中的死神，得到了生河之主與血海之主的共同認可。

顧青山道：「……總覺得……」

緋影悄悄的鬆了口氣。

「水之紀元的使徒……確實是獨孤峰么？」顧青山問道。

「飛月，你去未來，找到另一個我，把這裏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顧青山道。

顧青山化為一頭鑽地的甲蟲，身如殘影，瞬間鑽入空地之中，一直朝下挖，終於挖出了一處熔岩地洞。

「你怎麼知道？」顧青山又問。

「顧青山，形勢變化太快，我必須把閉環中發生的事情都跟你說一遍。」緋影道。

他忽然頓hｔｔps://m.hｅtｕbｏｏk•ｃom•cｏm住身形，朝某個時刻落了下去。

定界神劍聽出幾分話外之音，問道：「那問題是什麼？」

他抽出定界神劍，輕輕的抵在潮音劍的劍脊上。

她望向謝道靈和顧青山，只見兩人卻是一副深思之色。

這兩個人話都不用對一句，就知道彼此所想，實在是太給人壓力了。

它抖動不休，發出激動的鳴叫聲。

謝道靈開口道：「水之使徒可有什麼話流傳於世？」

「多謝你。」

好一會兒，它才回答道：「我誕生於水之紀元，是紀元的真靈，在他身上切實感受到了紀元的加持……而且我這裡有著水之使徒的記載……你看，是水之使徒創造了兩界石，也是水之使徒發誓要深入邪魔之中一探究竟。」

聖界的真正秘密，乃至根本虛空的秘密，都不是現在的她所能探查的。

「啊，有的！他要忙於去找根本虛空，連取回最後一柄劍的時間也沒有，如果你有空，讓你去取劍。」緋影趕緊說道。

謝道靈迅速收了手中長鞭，說道：「青山，你去吧，這裏由我鎮守，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讓飛月幫忙傳遞給你。」

「相當奇怪。」他開口道。

海底之書道：「沒有，但使徒冥冥之中跟我有些感應，曾和*圖*書留下一句話。」

「還剩幾座？」謝道靈問。

顧青山伸手從背後抽出一道光焰，在虛空之中輕輕一捅，打開一扇門便匆匆離去了。

緋影呆了呆，望向謝道靈。

「知道了，話我會帶到。」緋影點點頭。

須臾。

緋影點點頭，說道：「獨孤峰正是如此。」

「嗯？」

一片枯死的樹林之中。

未來。

謝道靈說：「那個顧青山肯定是想瞞著什麼人，不方便直說，所以才這樣行事，這恰好證明了圍繞著那柄劍，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你看到顧青山匆匆就去了。」

……

「不，沒事。」

她看到顧青山身邊的那名女子，趕緊行了一禮。

潮音劍嚇了一跳。

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虛空準則。

謝道靈扭過頭，望向他道：「但你的力量……」

「基本都被我們摧毀了——可這似乎沒什麼用，墟墓中誕生的邪魔全都回到過去，融入魔王序列中了。」顧青山道。

——想知道秘密，就要付出相同代價，又或具備相應的身份。

顧青山只是站在虛空之中，渾身便散發出實質一般的黑色迷霧，實力更是不知提升了多少。

謝道靈已說道：「一直在你背後幫你的那個大傢伙，似乎有些問題。」

還好——

無法言喻的陰影緊緊和-圖-書箍住了脖子，深深壓在雙肩上，幾乎讓她為之窒息。

他的目光中散發出淡淡的金芒，與此同時，定界神劍隨之震鳴不休。

顧青山遲疑半晌，輕聲道：「潮音……乃是四神所鑄之劍，曾有許多柄，但一直默默跟在我身邊，彷彿什麼都忘記了的，只有我手中這一柄。」

謝道靈說：「身為劍修，連取劍的時間都沒有，你覺得可能嗎？」

「您是他的師尊……」

「好，那你自己保重。」緋影道。

而自己若要做同樣的事，只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災厄。

顧青山安撫道：「不好意思，最後才來找你……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

在他背後的上方虛空中，海底之書顯化成形。

那劍彷彿驚了驚，突然爆發出嗡鳴聲，衝天而起，直上懸崖，落在顧青山手中。

顧青山笑了笑，喚道：「潮音，我來了。」

下一幕。

顧青山嘆口氣道：「可惜我連取回最後一柄劍的時間也沒有，如果另一個我有空，讓他幫我去取劍。」

在他們的前方，一具大如山巒的巨型屍體正徐徐化作飛灰。

緋影一怔。

緋影嘆息道：「怎麼跟打啞謎似的。」

「正是，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怎麼？」謝道靈說。

他在地下深處的一段懸崖上停hetubook.com.com住，朝下望去。

奧秘之主！

人魚收了尾巴，化作一雙赤足輕輕落下來。

「好！真是十萬火急——那這裏就交給師尊了！」

「當然。」萬界俯視者道。

空地。

「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參与了。」

「飛月。」

顧青山變化為人，沿著記憶中的方位疾速狂奔，在連綿不斷的岔路和洞穴之中快速前進。

緋影看著這一幕，奇道：「看他的樣子，怎麼這麼急？」

正是潮音劍！

顧青山沖身後道：「海底之書？」

「哪裡奇怪？你汲取了那些巨屍所散發出來的毀滅氣息，自然會變得更強，為了防止出什麼意外，我們又直接把巨屍毀滅，眼下整個混沌都將屬於你，成為你的力量。」謝道靈說。

「讓我們來看看水之紀元的真相！」

顧青山目光閃動，跟謝道靈對視了一眼。

謝道靈繼續道：「此事必有蹊蹺，蹊蹺便代表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還有，既然另一個他提了取劍的事，那麼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

因此他才可以窺視聖界。

顧青山沉思道：「另一個我……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

他忽而閉上口，朝身後望去。

顧青山沉吟半晌，開口道：「我現在要做一件事，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能幫我遮掩一二嗎？」

神武世界。

「是什麼？和*圖*書」顧青山問。

幾乎是瞬息的功夫。

「也不知道小潮音怎麼樣了。」山女擔心的聲音響起。

顧青山和謝道靈停在半空。

身為末日的顧青山手中握著一個散發著光芒的符文，在無邊的時光長河中逆流而上。

下方卻不是奔流的熔漿，而是一個乾涸的湖。

謝道靈點點頭，溫和的道：「不必多禮，說吧。」

一柄劍插在窟窿中，一動不動，彷彿在沉睡。

這話把海底之書問懵了。

還好他們是師徒。

只見重重迷霧散開，一道無形的水流落在身前，顯現出一名人魚。

緋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別擔心，眾生的我只適合探查情報，而末日的我已經是混沌中最強的存在，去取回一柄劍應該不成問題。」顧青山道。

「身為眾生的我不來取這柄劍，是因為知道唯有身為末日的我，才有辦法弄清楚這一切——」

一幕幕歷史的畫面從他身邊飛逝而過。

她手中長鞭釋放出一股無比凶厲的殺意，直到徹底毀滅了眼前的巨屍，也不曾消散分毫。

「他說——『如果我失敗了，那麼我會忘記這次的失敗，變成未來某個紀元使徒的戰友，一直默默幫助他，直到他發現我的存在』。」海底之書道。

緋影走後。

顧青山眉頭一挑。

悶熱的地下氣流籠罩了整個地洞，讓人宛如置身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