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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惡魔

作者:天風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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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聽,雪野中虛幻的影子 第四章 守株待「獸」

第八卷 聽,雪野中虛幻的影子

第四章 守株待「獸」

這片水彎的橫寬大約有三百英尺左右,小喵此時能夠聽出。那是一種輕微的踐踏積雪的聲音,是從距離兄妹兩大約三百多英尺的水灣另一側岸邊的叢林中傳來地。這聲音極輕,再加上冰上水狗們不時傳來的咆哮吼叫的聲音,如果不是張易陽的提醒,小喵沒準會忽略掉這個聲音。不過,在此時。經過仔細的辨認,已經有著豐富叢林經驗的小喵甚至可以感受出那強有力但卻柔軟的足掌落在雪地上的感覺。
抓起一團雪咬了一口,寒季里,他根本不必帶任何地飲水,這也許是寒季唯一的好處,即便帶了一瓶飲水,真要引用的時候,也會發現水完全結成了冰塊。
猊吼拖著獵物,越行越遠,小喵側著臉看向張易陽,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啊眨啊,下巴小幅度的向猊吼所在的方向側了側,意為要不要追上去?張易陽輕微的沖她搖了搖頭,在張易陽考慮想來,這猊吼拖著兩條獵物,是絕走不遠的,不說拖動它們需要花費的巨大精力,單單考慮安全問題,在叢林中,拖著獵物走的越遠,便越有可能遭遇到其他的魔物,而在寒季中,它更容易遭遇到那些餓的眼珠發綠的窮凶極惡的其他種類掠食者,到那時候,恐怕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熟練的檢查了一遍,這個動作這幾天里已經做了上百次了,算是熟練的很,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張易陽點了點頭,準備將弩放回弩套中。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住了……
……
張易陽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他從包裹中拿出一塊用肉乾。小口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在這樣的環境中,肉乾被凍的和冰塊一樣堅硬,事實上,他此時並不餓,只是下意識的用咀嚼肉乾來排解略有些焦躁地情緒。
發覺被敵人埋伏了的猊吼直到此時還沒有完全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過對於危險的警覺讓它選擇了自認為最安全的方法,那就是試圖飛上天空。
挖出來,遠比埋進去要方便的多……
一聲驚怒交加的吼聲響起,那隻猊吼就彷彿一條被丟進了油鍋的魚,刷的蹦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張易陽所在的雪屋處也猛的傳來一聲轟響,整個被植物掩蓋著的隱蔽處就好像忽然引爆了炸彈一般,大片的雪塊,雪磚的碎片,伴隨著雪塵四下飛濺,一條黑影從中直撲而出,直取那猊吼所在的方位!
張易陽與小喵此時隱藏在水灣「凸」字頂部那一段的岸邊向水灣中觀察著,此時水灣中鋪著冰層,那吼叫聲,便是從這兒傳過來的。
那猊吼也不去追趕,抬起頭來四下里張望,見到那猊吼將眼神向自己的方向望來,兄妹兩忙將身體藏在樹后。那猊吼的目光在兄妹倆藏身處略微停留了一下,便轉了開去,再三四顧后。它咬住其中一條水狗。將其拖著向岸邊它剛才撲出的方位走去,將水狗地屍體拖上岸后。它再次謹慎的注意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然後迴轉過去,將另一條水狗的屍體也依樣拖了過去……
50英尺……
……
在寒季中,這樣的冰縫除了可以用來作為透氣之處外。冰縫附近地食物也教其他地方為多。相對而言,冰縫附近由於冰塊溶化破碎帶來的碎屑相對其他地方較多,而且光亮度也較高,一些魚類等小型水生生物更多的願意在冰縫附近活動,這也是這些水狗們搶奪冰縫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猊吼徑直向著埋藏水狗地方位走了過來,偶爾抖動一下身體上的皮毛,將那些粘在皮毛上的雪塵抖落。
為了到時候能夠一箭中地,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對弩的使用還是半生不熟的張易陽,便想到了這個提前設置好彈道的方法,先試射幾次,然後確定好射擊的角度和位置,到時候,一旦那猊吼前來挖掘埋藏的水狗,便是張易陽動手的時候……
一直將整條水狗都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那猊吼才停了口,將腦袋在積雪中來回蹭了蹭,然後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前爪,將沾染在前爪上的血跡舔乾淨,就像一隻愛乾淨的家貓。
當夜,洞外颳起了帶著雪塵的冰風,這是寒季中常見的天氣現象,帶來的雪塵卻是不多,但是極冷,風如同刀子一般掠過,帶起號角一般的聲音滾過天際,如果此時出現在樹冠頂部無遮掩的地帶,哪怕是一頭青牛,都可能被吹的「飛翔」一段距離……
就在小喵他們繼續嘗試地當口,張易陽已經將弩弦拉了開來,箭上弦,他極其小心的壓抑住自己所有的生命活動,甚至連心跳都壓抑到極低的水準上。在他的感知中,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個傢伙正在逐漸向這裏走來,大約已經來到五百英尺左右的地方,還在繼續前進……
150英尺……
250英尺……
在寒季,挖這樣的坑比以往要方便的多,因為有積雪的關係,坑並不用挖的太深,距離寒季結束還有兩周的時間,在這些雪融化前,猊吼有足夠的時間將它埋藏的獵物取出來享用。
果然,在拖了一陣之後,從聲音上兄妹兩可以聽出,那猊吼的速度正在逐漸減慢,拖拖停停,之後,聲音便完全停止住了。停頓片刻,緊接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傳來的便是挖掘的聲音……
……
試射完成,將射出的箭全都撿了回來,張易陽再一次打掃了周圍自己留下的痕迹。他這次出來除了背囊外,還帶了幾卷獸皮,卷攏後用麻線捆好了攜帶過來的。
在張易陽想來,建立掩蔽所最好的方法便是就地取材,此時是寒季,四周積雪深厚,張易陽拿出一把隨身攜帶的齒銅小鏟,便開始了工作,他在確定的掩蔽處挖出一個圓形的地基,將其中的積雪都清除了乾淨,只留下薄薄一層,踏實並壓固,之後他用挖出的積雪開始製作雪磚,模仿前世里愛斯基摩人的建築堆砌了一個只夠隱藏一個人的小型雪屋,這些雪磚都被他再三壓實,相當的堅硬。當然,製作雪屋的雪單靠剛才挖出的那些積雪是不夠用的,張易陽又去更遠處收攏了一些,他不在靠近埋藏地的地方收集積雪,也不在單一地方收集雪,為的就是怕露出破綻功虧一簣。
只是。與此同時,猊吼地嘴猛的張開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如悶雷滾過冰面,這聲音低沉而凝聚,直衝著水狗們而去……
雖然背負的重量重了許多,積雪也比昨天更厚了,但沒有小喵的跟隨,張易陽的速度反而快了許多,路上避開了一群飢餓著的四處遊盪的貂狼,張易陽來到了目的地。
如此一來,在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里。張易陽都需要坐在雪屋中,保持著單調而固定的姿勢,狹小的雪屋並不能提供他太大的活動空間。為了保持身體長時間處於低溫環境中的熱量與血脈的流通,張易陽在守候的時候,必須無時無刻的保持體內內力地運轉,處於一種調息運功的狀態……
雖然不知道哥哥留著這個有什麼用,小喵還是很聽話的沒有再說什麼,與哥哥一起將水狗小心的按照原來的樣子埋了回去。
……
「快活動活動關節,別凍傷了……」張易陽見小喵的小臉因為長時間在雪地中隱蔽凍的有些發青,忙道,想了想,他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給小喵圈上,順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不由分說的將她剛想背上的小背包拿了過來……
「處理」掉了一條水狗外,猊吼顯得輕鬆了許多,它用力的甩了甩全身的鬃毛,就好像狗剛從水中爬出時做的那樣,雙爪用力前伸,小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步履輕快的回到另一條水狗前,一口叼住,再次向一旁拖去……
當然,對於張易陽時不時地「新發明」眾人還是感到相當信服的,而且,通過生活中的時常運用,對於繩索帶來的便利和作用,也沒有人提出質疑,於是,一個新的「攻關課題」便宣告誕生了。
猊吼——事實上,這種生物乃是獅鷲的勁敵,它經常與獅鷲爭奪食物以及領地,與一到寒季便習慣躲藏在洞穴中休息的獅鷲不同,猊吼全身厚實的鬃毛能夠帶給他們足夠的溫度,讓它們在寒冷的季節里,也可以外出捕獵。
先去查看了一下那埋藏水狗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張易陽便知道那兒沒有被動過,顯然,昨天自己離開之後,那猊吼便沒有再一次來到這裏。
假如有一天,一隻猊吼不幸跌進了水中,遭到了水狗的攻擊,那麼即便是水中只有一隻水狗,都足夠讓這隻猊吼受盡麻煩。然而,現在是在陸地上。這猊吼沖入水狗群中,只是伸出前掌閃電般一抽,正擊在一隻水狗的腦門上,骨骼破裂的聲音隨即響起,那水狗被打的翻滾出去,當時便不動彈了。猊吼沒有停留,又是一縱躍至另一隻水狗身旁,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只是前掌一抽,又是一頭水狗被打的翻滾開去,只是這一頭還沒有當即斃命,嗚咽著試圖向冰縫的方向掙扎,那猊吼撲過去一口咬住它的頸部,猛烈的甩頭撕扯。不多會功夫,它便沒有了聲響。
兄妹倆猜的不錯,那猊吼此時正用雙爪用力的刨著坑,它已經將厚厚的積雪刨開,而積雪下面,便是叢林中的腐植土,每刨一陣,便停下來,抬起頭來小心的注意一下四周的動靜,見沒有別的響動,便繼續自己的挖坑大計。
「喵……」小喵一不小心,手裡的包包已經被哥哥「搶」了去,小喵本想說自己還能背,但見到哥哥的眼神,便不固執了,小手抓著裹在身上的披風,暖暖的,那是哥哥的體溫……不由自主的,小喵眼中多了幾許亮晶晶的東西……
那正是張易陽,就在弩箭射出的同時,他的後續攻擊便緊接著發動了,如此急迫的時刻,再沒有時間從門裡爬出去,張易陽直接爆起,肩膀靠撞在雪屋的牆上,在他如此強勁的衝擊力下,雪屋絲毫沒有能夠有任何的抵擋,在第一時間破碎了,張易陽則頂著崩飛的雪塊向著猊吼急行而去。
猊吼忽然停了下來,它本能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左顧右盼著,它的視線在劃過張易陽所在的雪屋的時候停了下來,歪著腦袋觀察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看出什麼,視線繼續劃了過去,又落到了一處被風吹倒的樹上,那是三天前倒下的一株植物……
不過,他們馬上就不需要為難了,小喵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到哥哥做了個禁聲的https://m.hetubook.com.com手勢,然後連續做了幾個手勢。於是小喵,立即乖乖地閉上了嘴。哥哥這是用手勢在告訴她,注意天上,有東西過來了……
「呼!」
而此時此刻,躲藏在水灣另一邊岸上的張易陽與小喵兩兄妹,並沒有動身追蹤過去,一大一小兩個傢伙四隻耳朵豎的高高的,雖然那猊吼已經竭力壓低自己行動的聲音,但在他們聽來,因為拖了獵物,所以猊吼的聲音比剛才更加的清晰,單純用聽地,便可以大致分辨出它在做什麼。
張易陽將弩放到了瞭望孔前,用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扣住扳擊,眸子眯了起來,他在等待那隻猊吼走進最佳位置。
那是一隻與一頭成年獅鷲大小相彷彿的魔物,嚴格的說,它看起來要比普通的成年獅鷲還要雄壯上一些。它的形態看起來極似的球上的老虎或者獅子,只是它的身形卻要比獅虎大出許多了,它的身體上披著厚厚的青灰色鬃毛,有些像非洲雄獅那樣,只是,他的鬃毛並不像非洲獅那樣僅僅是在頭頸部,而是覆蓋了全身上下,看起來濃密而華貴,它的前額長有一根匕首樣的獨角,最顯眼的是,它與獅鷲相同,肋生雙翼,此時雙翼正展開著,足有二十英尺以上,可以預見的,為了鼓動這樣程度的翅膀,其胸肌必定是發達厚實……
想到此,雖然以他的修為,倒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沮喪的心思來,不過究竟還是有一些遺憾,畢竟自己花了如此大的精力……
小心的將自己兄妹兩留下的痕迹抹去,張易陽看了看那猊吼消失的方向,有心再追蹤一段路,不過扭頭看看小喵那凍的發青的小臉,想想還是算了,對於這個小傢伙而言,在寒季中的野外活動了那麼久,也確實到極限了。他揮了揮手,溫聲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回去喝一些熱湯,休息一下。」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張易陽的箭雖然命中了猊吼,但卻距離他想要射中的翅根部主肌肉群稍微偏離了一些,鋒利的箭蔟直接洞穿了翅膀的外翼部分,貫穿了皮肉后,插入了它的身體中,但卻沒有傷到翅膀上的主要筋健,韌帶與骨骼……
事實上,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在寒季,捕獵難度要比普通的日子里高出許多,這隻猊吼也因此擴大了狩獵範圍,來這黑湖邊碰碰運氣。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猊吼撲出的同時,那些水狗們終於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的,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爭鬥,做勢要向冰縫中逃去……
這是一處水灣形狀的地形,湖岸在這裏,向著陸地凸出了一塊,形成了一個「凸」狀的水灣,這塊呈半圓形的水灣比較寬闊,橫寬大約就有三百英尺左右,周圍沿岸的入水坡度也比較陡,所以,水灣有著一定的深度,在張易陽看來,這倒是個不錯的建立港口的地形,不過,在這裏,他根本沒有這個考量,只是想想而已。
「喵~哥哥說可以試試泡在水裡。昨天泡著的那些,一會兒拿出來看看……」小喵一面將剝下的藤皮一條一條的平攤在地上,一面仰起小臉衝著夏亞道。
「我們過去看看。小心些……」
嚴格的說,如果這頭猊吼還沒有完全失去飛翔的能力……
事實上,他的猜測倒是準確,水狗是一種有著家族體系的生物,在食物豐富的季節或水域里,它們通常單獨行動,而在食物匱乏或者環境惡劣的地區,它們通常會以家族為單位來獲取更豐富的食物和生存空間,而張易陽眼前看到的,正是一場不同家族之間為了爭奪冰縫發生的戰鬥。
就在張易陽正在冰冷的雪屋的潛伏的時候,在相對溫暖的洞穴中,小喵正與莫妮卡與坦比克小心的將一些藤蔓上的藤皮剝下來。
將兩條水狗都拖上岸后,猊吼拖則其中一條繼續向叢林中行去,猊吼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遠離叢林中的那些相對好走地獸道,如果是在普通的季節里,這裏處於水邊,水源充足,應該是長滿了各種植物,想要行走必須花上一些精力,然而,在寒季中,這裏的植物大多枯萎了,四周的空間便空曠了許多。
「唔……大個子說的總是不會錯的,這個可以做出很結實的神索。」坐在一旁一塊突起地石頭上的伊蘇拉捧著小臉補充道:「慢慢來,一定能行地……」
小傢伙一雙大耳朵攸的豎了起來,如同雷達一般左右旋轉著,很快,她便察覺到了,有極輕微的聲音正在水灣對岸的叢林中響起……
寂靜的環境中,思考是最好的解悶手段。張易陽將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問題,一件件拿出來思考著,無論是修行上的,還是其他方面的布置,如此一來,時間便在思索中緩緩的過去了。
這頭猊吼顯然正處於飢餓的狀態,它的吃相,足以讓許多人明白什麼叫做狼吞虎咽。當然,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它進食的時候其實也是講究順序的。一開始,它先將水狗最肥嫩的內臟部位啃吃乾淨,然後再輪到腹部周圍的肥嫩部位而至於四鰭,頭,尾尖的骨頭,它則是最後才去啃食的……
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停止,風停雪住,張易陽立即就帶著負重出了洞,經過一夜的風雪之後,洞外的溫度又https://m.hetubook.com•com降低了一些,而地面的積雪也更厚實了。這一次,張易陽沒有帶小喵,這是考慮到小傢伙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在寒季的野外停留太長的時間,他獨自向著昨天那猊吼埋藏水狗的位置走去……
「小主人。這裏又剝好了一捆……」坦比克左右手各提著一捆藤皮走了過來,他放下一捆,在小喵的身邊,然後將另一捆也放下:「這是莫妮卡的,她那兒還有一些……」
只是,張易陽也沒有拿出具體的方法,只是讓大家用各種方法先試驗一下看看,爭取能摸索出具體的辦法來,而他自己,則當了甩手掌柜,只是在每天回洞的時候。順便評估一下眾人的研究成果。
猊吼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干這個事情了,它很快將坑填好,並小心的做了偽裝,雖然,湊進了看還是能夠看到一些不同,但只要一場大雪,便可將這一切掩蓋的天衣無縫……
將手中的肉乾吃盡,張易陽將一旁放著的弩從皮套中拿了出來,開始檢查弩的各個構件,這是張易陽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進行的一項工作,這裏的氣溫太低,必須不時的檢查,以保證弩的某些結構不會被低溫凍住以失去作用。
張易陽衝著小喵做了個刨坑的動作,又做了個把東西放進坑裡,然後填起來的動作……小喵捂著小嘴眸子彎彎的,她知道哥哥說的是,那傢伙正在把獵物埋起來呢……
張易陽卻沒有理會小傢伙那點小心思,將小喵的小背包當做單肩包挎在肩頭。
即便是能夠在寒季活動的生物,也很少有敢於在這個低溫時段出來地,而張易陽也會在這個時段回到洞穴內休息。
在兄妹兩的記憶中,這隻猊吼並不是一直生活在附近的生物,已經在這塊地區生活了一年多的兩兄妹對於附近經常出現的大中型魔物,不說了如指掌,卻也大致有些印象,看來這隻猊吼應該是最近從其他地方遷移過來的。
天上不斷的有雪塵飄下來,這幾天反覆的風雪倒是在某種程度上幫了張易陽一定地忙,無論是足跡還是一些突兀地痕迹,一切都在風雪中被掩蓋的不見了蹤影。
這傢伙,不會就這麼不來了吧……
蓄積了強大動能的弩箭幾乎在射出的同時就到達了目標跟前,就在弩弦激發的聲音被猊吼的聽覺系統察覺到並準備做出反應的同時,它中箭了……
它並沒有將水狗拖出太遠,大約拖行了上百英尺后,便在一處周圍生長著大片灌木的矮樹下停了下來,這些灌木,造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掩蔽物,猊吼仔細的向周圍打量了一會兒,然後便開始挖掘起來……
沒錯,那個已經在腦海中等待了無數次的聲音。張易陽不會聽錯的。正是那隻久違了的猊吼……
這已經是張易陽建成雪屋以來的第六日了,張易陽每天都會在這個雪屋中待上30個小時左右。只有在入夜之後,他才會回到洞穴中去。
只有一次機會,他在心中對自己說,如果這一箭射失了,那麼打草驚蛇的猊吼便會立即起飛……
那個聲音還在不斷的接近,依靠著植物地遮掩,從兄妹倆的角度並不能清晰的看到它的真實面貌,它顯得相當的小心,越是接近岸邊。速度越發的緩慢。有時候它會靜止下來,等待那些水狗發出較大的響動時。才小心的向前移動一些,它逐漸的接近岸邊,最後的一段距離,它幾乎是用挪動地速度向前行進……
盤算著,小喵這幾天來已經顯示出要進化的先兆了,估計也就是兩三天後便要進行閉關,到時候,自己需要給她護法。對這個妹妹一般的小傢伙,張易陽總也是不放心不聞不問的,到時候,如果那猊吼還沒來,說不得就只能放棄了……
在通常情況下,深淵中一天地白晝只有短短的八個小時,而其餘地二十八個小時都為黑夜,夜中的溫度會逐漸的降低。雖然在寒季中沒有晝夜之分,但事實上,溫度還是會發生變化。而在通常情況下,每天的最後六個小時,溫度是最低的,一天之內,最低溫與最高溫的溫差可達二十攝氏度左右。
再一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位置,在周圍徘徊了一圈,似乎是要將這個位置記住,之後猊吼便小心的退了出去,它退的時候很是有趣,一條同樣生著長長鬃毛的尾巴左右在雪地上掃動著,將自己的足跡完全掩蓋掉。
三十秒的時間,一次機會……
它依然是那麼機警,不時的停下來。張易陽甚至可以想象它四處張望的樣子,張易陽此時唯一祈禱的,就是希望它不要發現自己所在的這個雪屋。
猊吼走到那棵埋藏著水狗的樹下,最後左右張望了一下,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雙翼,便開始向下挖掘。它挖掘的很快,強有力前爪如同兩把鏟子,風車一般交替舞動,將積雪刨向身後,看現在的速度,挖出水狗只需要三十秒左右的時間……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它已經將一個足夠將一頭水狗埋藏進去的大坑挖了出來,接下來便是將那水狗拖了過來,放進坑中,然後小心的填好淺淺的腐植土,然後是蓋在土層上的厚厚的積雪層……
……
張易陽一共射擊了三箭,除了第一發射偏外,其後的兩箭都釘在了掩埋點旁的矮樹和圖書樹榦上。張易陽此時射箭的目的是為了較正彈道,為了防止到時候猊吼起飛逃跑,張易陽必須在第一時間射傷它的翅膀。這個任務,只能用弩來完成,因為如果使用飛劍的話,張易陽沒有把握他會不會把猊吼的整隻翅膀削下來,到時候,面對一隻沒有了翅膀的猊吼,張易陽可要欲哭無淚了。而投槍,在這狹小的雪屋裡,根本施展不開。
「嗯……」張易陽略作思考,卻是搖了搖頭:「我們把它埋回去……我有用……」
它猛的張開了翅膀!與此同時,它悶吼一聲,中箭的右翼猛一抽搐。剛才那隻貫入翅膀的弩箭,就好像一枚釘子,將它的翅膀與肉體釘在了一起,而此時張開翅膀帶來的強勁力量,猛的將那弩箭扯了過來,但與此同時,也將傷口猛的擴大了。
這些藤蔓原本都是寒季前弄回來準備在寒季中當做燃料使用的,只是,自從那天張易陽與小喵出去試驗弩箭回來后。便「突發奇想」,說要大家嘗試一下使用藤皮搓制繩索。說是能製作出相當結實的繩索。
兄妹兩小心地走下了湖岸,踩著厚厚的冰面向著對岸剛才猊吼消失的方位走去。他們很快便渡過了冰面,那猊吼的足在雪地中清晰的很,對於兄妹兩而言,追蹤這樣的痕迹簡直如同掌上觀紋一般簡單。
不過,今天的這隻猊吼卻是讓他看到了一些機會,他決定要嘗試一下……
一頭猊吼的食量很大,在深淵中,對於它們這樣的魔獸而言,是沒有什麼一日三餐的說法的,通常就是捕到獵物的時候一頓吃飽,然後幾天沒有東西吃是相當正常的事情。所以,對於猊吼而言,用餐是絕對的爆飲爆食,它們一餐可以吃掉上百斤肉,必要的時候,它們甚至可以吃下更多……
不過,正所謂欲速則不達,在除了偶爾能夠「驚艷的一瞥」見到獅鷲飛過之外,很不湊巧的,張易陽都沒能把握到什麼有利的機會,捕捉到這些驕傲的生物。其實,作為有著相當領地觀念的,習慣獨立生活捕食的魔獸,獅鷲地數量相當地稀少,通常一塊領地上,只會存在有一隻或者是兩隻獅鷲組成的一個家庭,事實上張易陽見到地這隻,還是他殺死了上一隻后才遷徙過來的。而它們的活動範圍卻可以擴展到方圓上百里之遠,如此大的活動範圍,意味著張易陽想要見到它們,就是大海撈針一般,更別說是設計捕捉。
在前世里,張易陽也看過一些玄幻小說,也玩過許多的遊戲,對於裏面的龍騎士一類地存在倒是一點也不陌生,當然。真的要做一名龍騎士,它是絲毫也沒有考慮過,事實上,名字中真正帶有「龍」字的,自他來到深淵以來,也就見過一條無翼龍而已,而且,對於這個強大的種族,張易陽是絲毫也沒有把握將其制服作為坐騎。那麼相對比較合適的,在張易陽看來。獅鷲倒算的上是一個不錯地選擇。這附近的確偶爾有獅鷲出沒,他甚至還曾經殺死過一隻。而這個念頭。在他獲得了馴服魔物的方法后,便越發的熱烈了起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靜,即便有什麼變化,在寒季中,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猊吼用力噴了一個響鼻,一團明顯的白氣自它的鼻孔中射出,它繼續向前……
事實上,張易陽此時的心裏。打地是捕捉這頭猊吼的打算,自從來到這片深淵世界以來,交通問題,一直是困擾張易陽的重大問題之一。這裏沒有道路,沒有車輛,交通完全靠雙腿來完成,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活動範圍開始逐漸加大。再加上迫在眉睫的危機,張易陽試圖尋找一種能夠高速交通工具代步的心情就越來越迫切。
此時,精神震懾的效果已經宣告結束,剩餘的兩隻水狗立時亡命的向冰縫逃去,一溜煙鑽入了冰縫不見了蹤影。
張易陽手中的弩箭已經瞄準了猊吼右翼根部粗壯的肌肉群,猊吼所處的這個位置,正好是他經過試射的位置。
隱藏在幾棵將部分根部伸入湖中的巨大樹木之後,兩兄妹比較清楚的看到了冰面上的情況,在水灣中心的冰面上有著一道裂縫,五隻水狗正在裂縫附近撕咬扭打著,不斷的發出咆哮的聲音,仔細分辨起來,應該是其中的三隻在追咬其餘兩隻,想將它們驅逐到水下去,雖然不清楚它們為什麼會打起來的,不過按照張易陽想來,大概是由於領地觀念做祟。
那麼,接下來的,就可以開始辦正事了,張易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她需要選取一個不錯的隱蔽點,這是一件技術活,需要相當的經驗張易陽再三考慮后,選取了距離埋藏地大約一百三十英尺處的一塊雪地作為隱蔽點,這裏的地勢略比那處埋藏點高出一些,是一個緩坡,從直線距離上,透過幾株合抱粗大樹相互之間的間隙,可以清楚的看到埋藏的情況,並沒有阻礙視線的障礙物存在。周圍還繁密的生長了一大片的矮樹與藤蔓,互相交纏,還有一些形態各異的光禿禿的矮小植株。尤其難得的是,一旁有一株巨樹正巧斜倒下來,架在不遠處的另一棵樹上,樹榦與地面間成銳角三角形,樹上還有不少伴生的植物垂掛下來,而張易陽所選定的地方,就在這斜倒的樹后,進一步加hetubook.com•com強了這處地方的隱蔽性。
這吼聲中帶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就連並非首當其衝的張易陽與小喵,在那一瞬間也覺得心臟隱隱的抽搐了一下。
當然,就算是以張易陽如今的實力,也不可能就此趴在雪地中等待那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來的猊吼,他需要建立一個掩蔽所。
在此時,兄妹倆謹慎地將已經減緩的呼吸又降低了一些,在哥哥的教導下,小喵已經學會了如何將生理反應降到極低的程度,以保證有效的接近獵物。
聽到猊吼的腳步聲逐漸的遠去,張易陽與小喵才從隱藏處走了出來。
這一次,它只是小拖了幾步,將其拖入了一叢灌木後面便迫不及待的將水狗的腹部撕扯了開來,叼住其中鮮嫩的內臟部分開始用餐……
「崩~」
「哥哥……我們要不要把它帶回去?」小喵有些興奮的抬起頭來看著張易陽。
這都是一些即將進入寒季前捕獲的爪豚的皮毛,帶著保暖的長絨,他將這些獸皮鋪在雪屋的地上,好像地毯一樣,之後,他鑽進了雪屋,將其餘的負重都放在身旁,將門封好,小小的雪屋頓時顯得有些擁擠。張易陽調整了一下位置,盤膝坐在毛皮上,將那件叢林懶獸毛皮製作的披風披在身上,就那麼坐在那兒。目光從瞭望口看出去,開始了他守株待兔地計劃……
……
張易陽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雪屋建好,建好后,他又用積雪再雪屋外加了一層,將一些細小的縫隙堵住,並拍實,如此,建好的雪屋相當的堅實,此時溫度極低,也沒有融化之慮,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雪屋還會被低溫凍的更加的堅固。
「喵~」
長時間的等待讓即便是張易陽。也產生了一種不確定的心態,雖然按理來說,那隻猊吼是絕不會將他的獵物丟棄不管的,尤其是在獵物稀少地寒季,而張易陽也可以肯定,直到此時為止,那隻倒霉的水狗,還被埋藏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萬一那隻猊吼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呢?又或者。它將這裏忘記了……
戰吼·精神震懾——吼聲的力量讓這些水狗地行動瞬間進入了僵直狀態。雖然,這個狀態只維持了短短的幾秒鐘便消除了。但就是這短短地幾秒鐘時間,那猊吼便已經撲到了面前!
水狗們依然在追逐著,那兩隻被追咬地水狗,已經顯得有些堅持不住了,終於,在再一次被撕咬出一道血痕后,其中的一條水狗承受不住了,轉身撲通躍入了冰縫之中……
「這次,小喵準備怎麼做呢?」夏亞好奇的含著食指在小喵地頭頂上飛來飛去。
400英尺……
張易陽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在這臨下幾十度的環境里長時間的等待,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即便雪屋裡的溫度要比屋外高上五攝氏度左右。
小喵和張易陽張望了一會兒,有些犯難。這個情況似乎和剛才沒什麼不同,實在令人為難啊……
就在此時,一個巨大地身影忽然從岸邊的樹叢中一躍而出,一對雙翼猛的張了開來,扑打著空氣,迅速的向幾條水狗所在的位置急撲而來。
張易陽小口的吃著肉乾,一面繼續從瞭望口向外望著,一面注意傾聽著周圍環境傳來的聲音,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生物接近的跡象……
這個距離,張易陽通過瞭望口看出去,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隻猊吼的行動了,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即將到口的食物,猊吼加快了一些速度,左右顧盼著向樹下快步行去……
中!張易陽心中暗暗的喊道……
雪屋建好之後,張易陽便開始設置周圍的偽裝,好在周圍有大片的藤蔓灌木遮擋,尤其是前方斜倒的巨樹與樹榦上垂掛下有如瀑布一般的板生植物與藤蔓本就帶給雪屋相當的掩護,而張易陽出與小心起見,將周圍近處的一些藤蔓與植物拉過來,以更好的遮擋住雪屋,另外,他還從遠處採集來不少的藤蔓以及別的植物遮蓋在雪屋上。
那群數量較多的水狗顯然佔據了上風,而另外兩隻雖然被撕咬的傷痕纍纍,但卻是繞著冰縫轉圈。似乎還是不願意被驅趕到水下去。
……
他清楚的感知到,有東西,正向這裏緩緩的接近著……
雪屋極小,直徑僅僅夠張易陽在其中側過身子,除了一個瞭望口外,只有一個僅僅夠爬出去的小通道作為門洞,平時用雪磚將門堵住,必要的時候才移開雪磚。
寒季結束前一周,下午,天有風雪。
他猛的扣下了扳機!
順著足跡前進了一會兒,足跡開始消失,那是猊吼有意識的做了處理。但是這種程度地處理,尤其是在兩兄妹有備而來的情況下。根本就做不到什麼掩飾,張易陽很快便找到了那個猊吼埋藏水狗的地方。兄妹兩將積雪刨了開來,很快便發現了被埋藏在下面的水狗屍體……
布置好隱蔽點后,張易陽接下來便進入了雪屋中,將弩從弩套中拿了出來,以他的力量,完全不用腳踏開弩,用手便可以完成整個開弩過程,將弩打開后,張易陽從瞭望口看出去,確定了一下目標,便是在那埋藏水狗的位置向上大約半人高的位置上,瞄準……扣動扳機。
「喵……有這麼多了啊,那我們再試試。坦比克,你去看看昨天那些藤皮泡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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