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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乾陽木訥，宛如蠢貨，而唯有殷明，確實心有不忿。」

霜靈聞言，不免有些遺憾。

「公子，這次小白能不能幫我帶禮物給福爺爺？」

「不是最近準備，而是早有準備。」宋天元淡然說道：「殷明這一步棋，將是斷絕庄冥所有後路的一步，必要時候，定教他萬劫不復，性命不存。」

庄冥微微閉目，似在沉思，卻並未動筆。

霜靈驚喜道：「公子想到對策了？」

……

宣城。

這樣想想，倒還真有幾分頭疼。

「對於此事，我經過多次試探，已具有十足把握。」

霜靈看著那燃燒的紙張，卻又想起一事，問道：「公子，怎麼門外只有乾陽大人，不見殷明大人？」

「對了，你的功課，做好了么？」庄冥問道。

庄冥微微一笑，將紙張拋入火盆之中，有時候只需要尋得一個缺點，便能以此突破，徹底擊潰了。

但那人倒也不惱，雙手奉上十張銀票，每一張的面額，赫然是百兩。

霜靈只當公子是在思考對策，為福爺爺那邊的局勢出謀劃策，卻並不知道，庄冥正在分神，驅使殷明。

「快了，他已經站穩了腳跟，打通了海上的來往商路。」庄冥說道：「到時候生意穩定，我帶你出海，去找你福爺爺，看看東勝王朝之外，又是怎樣的風景。」

「和-圖-書乾陽和殷明，是最早跟隨他的護衛，也是他手下武功最強，同樣最為忠誠的。」宋家老家主沉聲說道：「當年和庄冥爭鬥，我也曾想過策反這一步，但卻無從下手。」

頓了一下，他目光掃過孫管事，平靜說道：「若非今日一起過來，倒也不知，孫管事原來也投靠了宋天元。」

孫管事訕訕一笑，卻又出聲應道：「殷明大人，是最早護衛在十三先生身邊的，尚且可以叛之，孫某自然也是可以的。」

「忠誠之所以忠誠，只是因為讓他叛變的分量還不足夠。」

如果單單論起武林中的名聲，他二人還比庄冥更高。

「這是……」霜靈看著這個小巧的物事，精美至極，甚是罕見，頓時眼睛一亮，放在手心裏，左右翻看，愛不釋手。

庄冥端起羹湯，用湯勺舀起一勺，吃了口，略滿意，又說道：「研墨。」

殷明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惱怒。

「公子，羹湯熬好了。」霜靈將羹湯放在了桌上，目光落在那頭白鷹身上，頓時露出驚喜神色：「小白？」

二者自出道以來，未逢敗跡，更不知替庄冥攔下了多少刺殺。

「是個有能耐的，目前來看，唯一的缺點，或許只是過於自負。」

而在他旁邊，正是孫管事。

乾陽和殷明，這兩尊高手，hｔｔｐs://ｍ.hetｕｂooｋ.ｃoｍ•coｍ自庄冥入世以來，就跟隨在側。

「可他再是聰明，也輕看了人心之複雜。」

「下一次吧。」

「好了。」

倒是那年過五十的男子，出聲說道：「孫管事是我家少爺安插在庄冥身邊的人，卻也並非不信任您，而是您本身畢竟是武人，只護衛在庄冥身側，保他周全，並未涉及其他方面，相較之下，對於庄冥的生意，還是孫管事知道得更加清楚……」

十三先生庄冥，病弱之身，白手起家，在無數明槍暗箭之下，能夠創下這浩大的產業，也虧得這兩位護持周全，並得以震懾各方。

「知道啦公子。」霜靈用力點頭，嗯了一聲。

「你最近準備策反庄冥的兩大護衛之一？」

「好哇。」霜靈顯得十分歡喜。

庄冥看著手中的兩張紙。

豐城。

殷明嗯了一聲，依然面無表情，冷淡至極。

「或許庄冥心中，視之如手足，自認為不必賞賜這些小恩小惠。」

淮安十六府，這兩大武道強者名聲，亦是極為顯赫。

房中。

殷明正坐在大廳高位之上。

正是因為想不透，才沒有人膽敢嘗試策反。

而在這邊，他更是要費盡心神，細心操控殷明，去跟宋家的人商量著要怎麼謀害自己。

來自於宣城宋家的人！

此人約有五十齣頭，微https://m.hetubook.com.com微撫須，含笑道：「殷明大人，事情便這樣定了？」

但是誰也想不透，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三先生，當年甚至也是一窮二白，又是如何能夠降服這兩位深不可測的武道高手，收為己用的？

上面記載了宋天元在海外的許多故事，包括他的行事風格，事無巨細。

「我從來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決定出手，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宋天元含笑說道：「爺爺，我輩中人，運籌帷幄，本就應該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當時我查知此事，便有了謀算，不過最初之時，也未有打草驚蛇，先以三次隱晦間接的手法，稍加試探。」

「一個飾物而已，風格與東勝王朝不同，但更為精美。」庄冥說道。

霜靈這才嗯嗯點頭，臉上綻放笑容。

「哪怕是兄弟手足，都難過這一關。」

說著，這宋家的使者遲疑了下，又說道：「另外，我雖然極少露面，但畢竟是宋家的人，接下來這段時間，免得被人察覺，便不好繼續出面了。聽說殷明大人極少離開庄冥身邊，近來離了幾次，不免有人生疑，畢竟那庄冥聰慧至極，避免被他察覺，所以少爺決定，接下來有什麼事情，您就先通過孫管事來與我聯繫，我再報與少爺。」

霜靈忙是小跑過去。

這次殷明離得hetubook.com.com太遠，他要十分用心去駕馭，才能讓殷明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沒有破綻。

而其中一張，赫然寫著宋天元的名字。

「甚至於，就連偶爾的賞賜，都基本沒有乾陽和殷明的份額。」

宋家。

宋天元說道：「我之前便查過了，庄冥近些年來，倚重那些後來收服的屬下，卻一直把這兩個最初收服的強者放在身邊，只當護衛，大材小用，而不能委以重任。」

兩人功夫極強，深不可測，開碑裂石之舉，不過隨手而為。

「我隱晦試探三回，到了第四次，才表明身份，許以重利，策反於他。」

「但凡是人，長久受到如此不公的冷遇，難免心生不滿。」

……

都說宋天元，海外求學，得遇高人，學得滿腹謀略，回到東勝王朝，一展胸懷抱負。

「你真能讓殷明叛變？」宋家老家主沉聲說道：「照我推測，他和乾陽，應是庄氏商行之中，對庄冥最忠誠的人。」

「福爺爺他……」霜靈遲疑了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對於海外，老福那邊的情況，他沒有親自前往，只能通過書信，通過老福的分析，以此來制定計策，不免有些粗糙。

「這是你福爺爺給你的禮物。」庄冥帶著笑容，放下一物。

庄冥說道：「你福爺爺那邊遇上了些麻煩，我給他出個法子來解和圖書決此事，恐怕要寫不少篇，還要帶些其他物事。這白鷹雖是異種飛禽，但長途跋涉，漂洋過海，多些東西，便多些負擔。」

宋天元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這裏本是十三先生庄冥在豐城的宅院，不過庄冥搬至潛龍山莊，這裏空置下來，只留下三五人看守而已。

「公子。」霜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庄冥應了一聲。

殷明伸手收了這一千兩銀票，揮手說道：「我知道了。」

……

但在二人面前，還有一位。

庄冥忽然睜開眼睛，鬆了口氣。

霜靈應了一聲，只是眉宇之間，略有猶疑。

庄冥聞言，頓時心生疲憊，不禁揉了揉眉宇。

以往殷明就在身邊，應念而動。

從這紙張上來看，此言倒也不假。

「這決定你今後的道路，萬萬不能懈怠。」庄冥正色道：「其他事情，都可放緩。」

庄冥含笑說道：「孫管事有些事情，請他稍作護送，近來兩月，也請三五回了，不妨事的。」

潛龍山莊。

這是老福傳回來的，前面的紙張，都是詳細講述那一邊的局勢。

殷明看了孫管事一眼，微微點頭，說道：「知道了。」

庄冥見狀，說道：「不急，最多一年半載，也該見他了。」

「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我……」霜靈臉上的喜色，頓時僵硬了一些，「今天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