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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這個名為楚由的老者，被庄冥留了下來。

昔年大戰，山峰傾塌，大地崩滅，陸沉星落。

「這裏被稱為觀星域，也被稱為觀靈域。」

「惹得起我的，同樣寥寥無幾。」

「那邊是所謂墜靈域。」

又有水流迸發，流經各處，再生江河湖海。

「曾經是否有倖存者，立身於此，觀看到墜靈域的場景？大劫之後，他未有隕落，將此事傳於後世，於是才將這一片廢墟，定下了觀靈域的名頭？」

「柯天師的遺願，是完善此法門，而他希望在壽元耗盡之前，尋找到完善這法門的機緣。」楚由說道：「根據推測，就在靈界，目前靈界各方，早已經青王殿下派出來的人清查乾淨，唯獨墜靈域，無法踏足……」

但滅口之前，庄冥倒也問出了很多事情。

生靈死絕了，世間再度孕育出來了。

「他們當年是僥倖避過劫數的，須得知曉，如他們這般性情的，當年大劫之中，基本都要死光了，沒死全是靠著惡運氣……也就只有老夫這種，在劫數之中活得最久，靠的是本事。和圖書」這老者略有感嘆。

「青王麾下，仙神過千，在這裏吃了大虧，必然還會派遣仙神到此。」

各地存活之人，寥寥無幾，歷經六萬年，總算又有了大量的人口。

庄冥拍了拍他肩膀，說道：「隨我去墜靈域，好生探一探，歸來之後，揭石城仍要給你，本座賜你法門，自然可以保你以及揭石城無恙……但今日你若不答應，也莫怪爪下凶厲。」

墜靈域與觀星域的邊界。

「依你看來，該當如何？」庄冥也知老者心有顧慮，當下這般說來，似笑非笑，略有揶揄。

老者略微側身，低聲說道：「既然龍君執意要老夫與你一併入內，老夫便也捨命相陪了……」

不說蒼天血脈的身份，能與大神通者並肩，但是從修為上論，青王也是近乎于大神通者的存在，只差臨門一腳。

楚由這般說來，略有苦笑。

「只有青王的人？」庄冥又問道。

但是關於他創造出來的太虛清氣化龍篇，卻放在了凌霄井所在的洞府之內。

這是個聰明人，口口聲聲說絕和-圖-書不暴露，卻把一切都道出來。

……

但是……這天界，終究不再是原來的天界了啊。

「你確實有些本事。」庄冥淡淡說道：「今次隨我前往墜靈域走一趟，待得歸來，這揭石城便賜予你。」

柯天師留下來的傳承功法，已經呈給了青王殿下。

但那功法，並不是太虛清氣化龍篇，而是天師府的功法。

「根據在那裡的蛛絲馬跡，可以確認柯天師臨近隕落之前，是來到了靈界……目前猜測，應是進了墜靈域。」

「青王可給出了什麼線索？」

「來了便打回去。」

「你們這四個，倒也是個機靈的。」庄冥看向餘下三位，嘆道：「可惜他們還不夠機靈。」

過得片刻，才聽老者低聲說道：「曾經這片地界，是有一座仙宗的，殿宇林立，高人輩出，無奈當年大神通者之戰，打到了這裏，打出了一片廢墟……但真要說來，大劫之下，哪裡不是廢墟？」

柯天師全盛之時倒也難說，但是當年劫數之後，只是個真玄九印的修行者，按道理說他難以深入墜靈域的深處。

「www.hetubook.com.com有何不妥？」

而眼前這頭真龍，不是南域領主，也不是洞庭龍君，只怕也不是龍族高層存在。

也即是說，柯天師在那裡留下的傳承，是屬於他在天師府的傳承。

既然他們不願細說，那麼斬了他們，也不必手軟。

「……」庄冥微微皺眉，暗道：「這青王好生聰慧，倒是能推算出了這一點。但是，天門已毀，諸天萬界，都不再受天門限制，這青王還要尋找不受天門限制的功法作甚麼？難道是為了避免被天門碎片制衡？還是說……他認定了，天門不止一重？如今天門封閉，日後大神通者或許還能再度阻攔大道？」

諸天萬界，單是修為，能與青王比較的，寥寥無幾。

若青王恢復修為到此，豈非要糟？

「我等受命前來，是為了在墜靈域，尋找到青王需要的機緣，又不是來鬥法的。」楚由無奈道：「他們並不知曉我等的謀划，只是因為靈界近期多了不少仙神，所以想要派出麾下，來仔細查探……我等若是將他們屠滅乾淨，自己難免受損，而青王又沒有下令，和*圖*書何苦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青王殿下提及，柯天師乃是天縱奇才，年紀輕輕便成為天師府的天師，壓服了數以萬計的仙神地師，得以服眾，是因他本身極為不凡。」楚由說道：「他在劫數之後，天門封閉之後，似乎在創造一門道法，而這門道法，既然是在劫數之後創造，極有可能是柯天師在天門封閉之後，尋求長生不朽的法門，也即是說，內中涉及到了可以不受天門限制的層次……」

他從墜靈域中出來，倒也知曉這墜靈域的死寂。

「所謂的靈，是哪一尊神靈？」

包括中年書生在內，餘下兩尊仙神，被庄冥斬殺，奪了道果！

但這些仙神，掘地三尺，也無得獲，便頗為古怪了。

庄冥微微皺眉，柯天師最後的方向，果然是在墜靈域？

庄冥如是說來，偏頭看去，只見那老者，神情恍惚，似乎想起當年。

「也就說，其他的仙神，不是你們一夥的。」庄冥沉吟道：「為何不對他們出手？」

「可是再過二三十年光景，青王必將越過天門的碎片，恢復全盛之時，而他麾下的仙神，和_圖_書也必將恢復全盛之時，龍君再強恐也強不過青王。」

楚由低聲說道：「青王便是命我等到此，探一探墜靈域，只是墜靈域當中，威勢壓迫甚重，我等也難以深入其中，在外圍掘地三尺，也無所獲。」

又有地脈噴起，形成岩漿火山。

庄冥立身於此，遙望遠方。

又有大地鼓起，形成新的山嶽。

避免讓他心生忌憚，庄冥乾脆將餘下兩尊仙神滅口。

而庄冥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看著。

「棄城而逃。」楚由嘆息說道：「龍君得罪了青王，在這天地間，恐怕難以生存，他堪比大神通者，惹得起他的，著實寥寥無幾。」

「龍君請……」

龍族之中，也只有東洲聖宮八靈之一的南域領主，以及天荒道宮之外洞玄仙庭湖的洞庭龍君，能在爭鬥的層面上，與之相比。

「……」老者怔了下，吶吶道：「龍君真要揭石城？」

「自然不止。」楚由說道：「青王派出我等來，那些外域邪神，以及本土仙神之中那些野心勃勃之輩，定然會頂上靈界……比如剛才城中的仙神，也只有我們四個，算是青王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