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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潔點頭，顯然也很糟心。

許非示意她坐下，小聲道：「我倒想問問你，你跟那張國利怎麼樣了？」

「你想來藝術中心？」

《紅樓夢》完成之後，央視下一步就是將《三國演義》搬上熒屏。就在前不久，戴臨風召集各方開會，定下改編三國的方案。

仨人都搖頭，香港還沒回歸，等於委派去境外學習。

「哪兒來的消息啊？」

「許老師，最近怎麼樣啊？我們來了也不招待招待。」

不多說。

鄧潔一下結巴了，「他，他準備離婚了。」

比如袁枚（襲人），以前是黃梅戲五朵金花，跟馬蘭、吳瓊一起的。可在戲麴生涯最好的時候，跑來演《紅樓夢》，三年再回去，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他存摺里還有十一萬，取一萬轉到另一個存摺，然後交給倆妹子，由她們折騰去。

其實有點尷尬，去年散夥飯時，一個個哭天抹淚，都以為最後一次見面，結果不到一年又重聚了。

總之，仨人在戴臨風家裡呆了很久，許非提了不少東西。

許非繼續道：「第二，期間設置一些環節，座談會啊、觀眾見面會啊、hｅtuｂｏoｋ•com.ｃom看片啊等等。其實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媒體得跟上，天天有新聞，得讓外界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如果關起門自己弄，那毫無價值。」

戴臨風點頭，道：「不過讓電影界參加，那攤子鋪太大了，操作起來比較困難。」

許非想了想，道：「你們要都想留京的話，不如趁這次機會請戴老幫幫忙，央視家大業大，總能空出幾個名額吧。」

這跟早期的合拍劇恰恰相反，人家就請演員，覺得有港台演員加盟特高大上。

馬廣儒雖沒演成寶玉，但賈瑞也極為出彩，對他的表演一致好評。央視不專門簽演員，只能是特約演員，相當於合同工。

「這個……」

「那個許老師，你們單位還有名額么？」

戴臨風忽地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圈，興奮道：「可以，完全可以！兩地合拍電影從《少林寺》就開始了，電視劇卻還沒有過！」

「任主任告訴我的，八九不離十，哎，他可就好了。」袁枚帶著極大的檸檬味。

時間以一周為佳，少了說不透，長了人家煩，名字可以叫『京港兩https://m.hetubook.com.com地影視文化交流周』。」

八六和八七年，有個很特殊的風潮，叫反資產階級自由化。

1987年的9月8日，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

因為真要到雙方商談的環節，他就沒資格參加了，那都是大佬的事兒。

「我們打算來京城發展。」

許非也清楚，又換了條路子，「那能不能搞一些合拍片？電影咱們管不了，合拍電視劇總可以吧？請幾個技術工種過來，幫忙指導一下，這也是學習。」

可由於種種原因，各家都沒能實施，央視才重啟三國項目。

這日上午，京台的一位副台長，帶著李沐和許非到了央視家屬院，敲開戴臨風的家門。

「我一切都好啊，沒啥可說的。」

副台長看李沐，李沐看許非，許非道：「初步有幾個想法，第一，不局限於電視劇，電影也可以參与，因為那邊的核心力量就是電影。

至於戴臨風如此激動，是想到了《三國演義》。

「在香港問題上，內地各方面都樂於看到互動交流，文藝界是藝術形態上的東西，交流起來更容易。所以你們提的那個活動啊h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ｍ，各方原則上同意，問題是具體怎麼弄？」

「呃，其實哪兒都好，能留在京城就行。」

這幫人剛到京城，過來錄製跟亞視合作的聯歡晚會。

在歷史上，因為後來傳出了福建電視台、孫道臨、乃至日本都預備拍三國的消息，此計劃中止。

「嗯。」

「委派學習……難啊！」

「……」

「嗯，京港這個說法好。現在有些人中港中港的叫，根本錯誤的嘛！」

……

姑娘們聊了一會，鄧潔起身過來攀談。

許非提出想法，是因為那邊的影視人才確實牛，牛就學嘛。但他可不想請香港演員，那都是大爺，就盯准技術工種了。

「那他孩子咋辦，他媽先帶著？」

「既然決定在一塊，那就別亂想了，都是給自己找罪受。你們過來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幫你們看看房子啥的。」

當然這次之後，就真正散夥，有些人二十年後才得以相見。

當然戴臨風現在不知道，就想著這種帝王將相，戰場廝殺的戲，若能有高級人才輔助會更好。

說句題外話啊，當初給《三國演義》定下「武戲文唱」的調子，就是二逼。和_圖_書

「唉，無知的人最幸福啊！」

沒錯，許久不見，這幫人的核心話題就是留京。在外面見識廣闊天地了，再回到家鄉的小地方，怎麼可能呆的住？

轉眼到了九月初。

個體戶還沒去註冊，因為老媽還沒過來，他又花了一天做裝修設計圖，然後便是甩手掌柜。

簡略寒暄，直入正題。

院子里，許非看完了報紙，又看看聊得熱火朝天的沈霖、鄧潔、歐陽、袁枚等人，不斷搖頭。

所以她們羡慕馬廣儒，更羡慕張儷和陳小旭，當著許非面兒不好說罷了。

「第三，不是走形式，真要學東西。我就一直想，咱們能不能選幾個人，委派過去學習。因為武指這東西，就得靠經驗往上堆，不是光聽課就能學明白的。」

你要說去搞個活動，參加個比賽，那還行。可學習不是短期，一年半載，三年五載，你特么不回來咋辦？

戴臨風看的明顯更深，道：「今年風向不樂觀，東搞西搞，鬧的人心惶惶。文藝界雖然寬鬆一些，但也不能太過火。不過香港的情況比較特殊，它既有西方那一套，又有我們的傳統，而且97就收回了，可以搞一搞。」

和*圖*書「哎，你們聽說么？馬廣儒被央視相中了，準備聘他做特約演員。」袁枚忽道。

「我就提提想法，具體您幾位斟酌。」

話說改革開放以來，兩地在電影方面的合作一直很頻繁，像《少林寺》、《垂簾聽政》、《火燒圓明園》、《似水流年》、《木棉袈裟》等等，都是不錯的作品。

倆人說了幾句，袁枚也過來了，挺不好意思。

「我幫你問問，這事我也不能決定……」

而電視劇起步晚，也沒人想到這個。

許非百忙之中抽了幾天時間，搞定店鋪事宜。租金按年算，在明星光環的加成下，還算便宜。本想買的，可人家不賣。

此之後，有償使用土地的思想逐漸形成，從而引發了一系列買地、賣地、蓋房、賣房等問題，直到今天。

而在此之前，土地屬國家所有，由國家統一分配，無償使用。

倒不是香港電影人多喜歡內地，一是有政府推動，二是內地有大好河山。

在這一天，深城以協商議標的形式，出讓有償使用的第一塊國有土地——這是新中國成立后，首次土地拍賣活動。

「離婚之後呢？」

但那也羡慕啊，起碼能留京。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