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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夠了，我要利索點的。」

「腳也量啊，你們還挺專業。」

量完了尺寸，許非又跟米加山研究了一下服裝表演的戲份。這場戲可謂群魔亂舞，驚天動地，有泳裝健美的，有分田地的，有遺老遺少的。

他們一對話，旁人都不好開口，因為是前任夫妻。

嘖嘖！

「……」

許非一眼掃過去，一個個青蔥水嫩，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是同學呢？

「這可是電視藝術中心的新晉製片人，順手做做服裝生意。」張國利會來事，捧了一下哏。

女人身材高挑，兩條腿又長又直，一頭短髮，稜角分明的臉，不是精緻意義上的美，極具個性，見而忘俗。

但倆人從未交惡，還約定在每年中秋，也就是結婚紀念日，給對方拍一份電報：「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兩男三女，四個俊，一個丑。哦不，平實。

「嗯，她是我最喜歡的演員，不僅是戲中的角色，還有她對自己的態度。」

她選擇後hetubook.com.com者，於是離婚。

「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女人轉過去，張開雙臂，感受著對方的細緻，笑道：「我先打聽打聽，你準備給我設計什麼樣的衣服？」

京城，某賓館。

隨後，他和李健群告辭，隨便找了家飯館吃午飯。

而潘紅也確實成功了，改革開放以來登上《時代》周刊封面的中國人，第一位是二代目，第二位就是她。

「分紅？」

她轉身正要走，暴脾氣的胡君開口：「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不選我么？」

「對了米導，你估摸啥時候開機？」許非問。

製片人？太年輕了點！

「哦，臨時演一下。」

「喜劇電視劇，全是單獨的小故事，需要幾個學生。最好大一大二的，青澀感更強一些。」

他考慮了片刻，道：「徐凡、江杉、何兵先留下。」

馬小晴是童星，11歲被謝晉挑中拍電影，還演過電影版《紅樓夢》的史湘雲，現在上戲和-圖-書念書。

潘紅來興趣了，「你拍的什麼劇？」

「您喜歡穿裙子么？」

「您轉個身。」

陳曉藝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

「我搭眼一瞅就知道你啥身材，老爺們用不著精緻，T恤衫小短褲穿著去！」

「……」

「何兵，跟胡君都是有名的戲瘋子，最下苦功。」

「好啊，反正沒什麼事。」

李健群隨手收好信封，問：「你下午還有工作么？」

「打算去趟北電中戲，找幾個學生客串。劇組人手也不太夠，我看能不能忽悠來一些。你要有空就跟我去一趟？順便量量尺寸，第二部我不打算搞那麼款式，幾套就夠了。」

「好。」

老師對他極為熱情，打聽道：「這次拍什麼劇啊？」

小短褲，就是陳小二穿過的那種。

許非也在打量，插嘴道：「還有您的髮型得改改，雖然您大氣磅礴，天姿國色，但這個髮型顯老，我給您設計個清爽點的，準保橫趟一票不開眼的小女子。」

李和圖書老師化身小迷妹，十分可愛的比劃，「她身上有一種很難得的狀態，我形容不好，總之是我一直想追求的。」

「那可有衝突，葛尤還在我那邊拍戲呢，咱們得調配一下時間，別鬧矛盾。」

許非第二次來中戲，上次是來找《便衣警察》的演員，相中了伍玉娟。

「情景喜劇，月末播。您要看著好就賞臉來客個串，我絕不介意。」

「陳曉藝，在全校都是很出色的一個，我們正準備派她去國際戲劇院校戲劇節。」

「那給您做件襯衫，下面配七分褲，您腿好看，一定要露出來。」

要的就是時代碰撞。

潘紅坐在椅子上，脫掉鞋，李健群笑道：「我們設計是全方位的，會專門給您定製一雙鞋，別人都沒有。」

很簡陋，要了一斤餃子，一盤拌菜，外加兩碗餃子湯。以往肯定聊工作的李老師一反常態，破天荒嘰嘰喳喳。

「他們去年剛入學，表現都很優異，我給您介紹介紹。」

許非可不和圖書打算自己做，費錢，準備跟人藝租。而他與其說贊助，倒不如說請潘紅做了個形象代言。

女人大笑，回身道：「老米，你哪兒找的服裝師，真有意思。」

老師聽不是主角，未免失望，但也認真負責，很快叫來五個人。

「獨立，自愛，有目標，心臟強硬。」許非吐出四個詞。

「你喜歡潘紅？」

「哈哈！」

「好了，麻煩您脫只鞋子。」

她24歲跟米加山結婚，8年時間，在一起不超過300天。米加山就問她：你要做女人還是要成功？

「夏天吧。」

張國利在旁邊酸，「我說許老師，你怎麼不給我量量，我也是主要角色啊。」

「你還拍戲么？」潘紅奇怪。

……

「人家是贊助商，李老師才負責設計。」米加山道。

房間內，李健群正給一個女人量尺寸。

「她跟我想象中的一樣，溫柔又大氣，我一定給她做出最好看的衣服。」

這女人正是潘紅，國內最紅的女明星，甚至可以把之一和-圖-書去掉。

「江杉，形象好，氣質獨特。」

由於《紅高粱》、《便衣警察》、《殺手情》的關係，85屆已經成了大名鼎鼎的明星班。鞏麗一枝獨秀，史可、伍玉娟也頗具名氣，反倒當初的金莉莉被甩出老遠。

「你可是技術入股，這倆月生意還不錯。」

「這是胡君，我們表演班班長，別看年輕，底子紮實，非常有想法。」

《頑主》就兩個重要的女性角色，一個潘紅，一個馬小晴。

許非忽然拍拍腦袋，從公文包里摸出一個信封，「差點忘了，這是您的分紅。」

「你這麼說，我還真得看看。」

米加山邀請她，學校不準，她為了《頑主》直接退學，可見生性。

「徐凡，學過戲曲，學過話劇，形象佳，底子好。」

「哦，那謝謝了。」

「哎喲，人比人氣死人。」

「好說好說，我這片子快，可你們先用。」米加山很爽利。

李健群想了想，道：「最後一個不恰當，她應該只是不得不讓自己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