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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亮出來再說……對了，這幾位老師是……」

「喂喂……好，我們正式開始，先請XXX講話。」

他這一打招呼，旁人面面相覷。

我們這次會議的任務，是總結過去幾年全國電視劇的生產情況，畢竟是89末尾，明年就是90年，應該好好總結一下。

「我男的怕什麼？而且我已經很帥了，降一檔才貼近群眾。你們不行啊，年輕時候就得保養，老了就晚了……我是說老了我也喜歡。」

頭兩天，是各地代表發言，中間兩天分組討論，最後一天總結。

許非跟王扶林擁抱，十分開心，「您最近忙什麼呢？」

各地才俊齊聚一堂，吊車尾的就算了，有些成績的難免互相比較。其中一個標準，就是拍的劇有沒有在全國播出，被多少家電視台買過。

「戴老！」

二張不是滋味，自己一個40歲，一個38歲，已算新一代電視工作者。結果人家24，上特么哪兒說理去！

「哦，這是我們對外部副主任，歐陽長林。」

「你好你好，我叫許非。」

同時在肯定成績、總結經驗的基礎上，搞好接下來的工作。

倆人吃完飯，推車子出門。按平面圖看，租房子那地方在東邊，百花衚衕和央視都在西邊，一個靠北，一個靠南。

可就是看不夠，哪怕前幾天剛見過。

一愣神的功夫，門打開，張儷進來了。

「終於捨得過來了？」

「這話說的，去年播《西遊記》，我們不也慫了么？當然情況不同了，從今年起，您就看京台的。」

齊魯可是大名鼎鼎，《武松》、《今夜有暴風雪》、《高山下的花環》電視劇版三連發，和_圖_書在八十年代中前期獨樹一幟。

剎時間，部分人流往一個方向涌去。甭管什麼年代，央視都是爸爸。

一行四人走出站口，拎著單薄的行李，看著中國的當代盆景，車水馬龍，久久不能動彈。

「叫我小許就行。」

院里的水龍頭淌著水，許非沒拿盆，胡亂抹了一把臉。三月的冷意混在自來水中，緩解了幾分熬夜的睏倦。

進會場，正前有檯子，領導席位。底下是一排排桌椅，每座貼著名簽。許非找到京台地盤，李沐他們已經到了，張副台正跟一幫人寒暄。

全場除了講話聲和記錄聲一片安靜，不知真記假記，反正都埋著頭。

場內熱鬧非凡，談論紛紛，忽地一靜，跟著又喧囂起來。

「提啥意見？現在形勢這麼緊張，先看別人咋說，咱們跟著就行，主要講講咱們的《楊家將》。」

眾人問候，主要兩位副台聊天，歐陽咔咔拍了幾張照片，明顯新聞宣傳用。

八方綠林，聚眾滋事，共選武林盟主。

首先是數量趨於穩定，從1980年起，幾乎每年都以翻一番的速度增長。期間發生了各電視台盲目生產，一味追求指標不顧質量的惡劣現象。

「外面對付一口唄，方便。你不買我也準備吃包子去。」

「豈止大出息，今年春節打的我們潰不成軍哩。」戴臨風在旁邊恰檸檬。

……

晉台成立較早，1960年便有了太原實驗電視台，後來更名太原電視台。1978年，該台單獨剝離，成立晉省電視台，跟央視一個路子。

翻拍名著方面，《西遊記》、《紅樓夢》的專家反應都還可以，有明顯不足，m.hetubook.com.com期待改進。

「咚咚咚！」

「哎呀，老李！」

九點鐘，大會開始。

基本配置都是副台長領軍，帶幾個優秀青年。

顛到了招待所，大堂全是人，排隊登記。

嗯？

「你小子甭說大話，我們壓箱底的東西還沒亮呢。」任大惠笑道。

「對，《楊家將》得提，晉台不能丟臉。」

同時還有另一串數字不斷冒出。

一路偷摸瞧，副台畢竟見過世面，認出幾個人物。魔都台的，齊魯台的，粵省台的……好傢夥，群英薈萃！

「王導，好久不見！」

許非覺著自己不叫人了，腦袋頂上一串全是標籤：24歲，《便衣警察》、《衚衕人家1、2》，全國播出，製片人，編劇，帥……

「不是讓提意見么，我稿都寫了五遍。」

現在的計程車不像前幾年那麼階級分明，但一般人也坐不起，數量還少。四個老爺們傻乎乎站了半天，沒攔住一輛，最後還是問路乘公交。

許非趕緊迎上去，「我以為你把那鑰匙忘了呢？」

不過末期到九十年代初，沉寂了一陣子，直到新一批人才崛起，才讓全國回想起了泰山壓頂的恐怖。

分配房間，拎包上樓。

「招待所在哪兒呢？」

「全國電視劇創作發展研討大會。」

二張猶猶豫豫，想搭個話，又不好意思擠，然後就見一個貨跑上去。

按拼音首字母排，第一個是皖台，第二個是京台。

規格很高，廣電幾位領導全部出席，另有相關影視協會、評論界、媒體界的一些人。攝像機架好，噼里啪啦拍照，無形中就透著一股壓力。

瀟湘台坐會就走了，沒過多久，hｔtps://wｗｗ•ｈetuｂｏok•cｏｍ•coｍ又有人敲門。

四人都是濃眉黑膚，氣質粗獷，一瞧就是在地里刨過食的。領頭的辨認了一下方向，道：「走走，別傻站著，讓人笑話。」

「任主任！」

「距離產生美啊。」

我代表XXX，向這次會議表示熱烈的祝賀，並預祝會議取得圓滿成功。

倆人坐在桌前，一塊吃早點。許非仔細打量，頭髮挽起，系著圍巾，米色大衣小皮鞋，可能工作量重，帶點黑眼圈，皮膚也糙了些。

「呃……」

哎呀呀！新鮮無比。

後來及時頒布了許可證制度，從1986年起，情況有所變化，逐漸把提高質量作為重點。

「明天開會我們說啥啊？」

齊魯台又來串門。

忽然有人敲門，進來倆人，熱情洋溢，「老盧！」

聲望+1

「你不是開會么，過來瞧瞧，還好趕的早。」

「嘩嘩嘩！」

「哦，呵呵，久仰久仰啊！早聽說您年輕，沒想到這麼年輕。」

聲望+1

3月21日，火車站。

相隔也有幾公里。

許非一瞧這領導，正是那天晚上見的，內容果然集中，全往產業上靠。大領導講了一會，便是各代表發言，圍繞電視劇創作、產業發展展開敘述。

「什麼對了？」

張儷又笑又氣，「我發現一個事情，我們搬出去后，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會議開始之前，現場自然是交際往來。張副台有意推介，拉著許非各種晃悠，走了一圈贏得驚嘆無數。

有一部分質量比較高的電視劇，受到了觀眾熱烈歡迎。例如《武松》、《凱旋在子夜》、《雪野》、《末代皇帝》、《衚衕人家》等等。

晉台近幾年貢www.hetubook.com.com獻了一些好劇，《太陽從這裏升起》、《大西北人》、《百年憂患》等等，在全國差點，地域級算比較出色。

至於李新，則是大熱劇《新星》的導演。

「央視來了！」

副台連忙握手，介紹道：「這是瀟湘台的副台長，這位……」

「打算拍部農村戲，正籌備著呢。哎，你現在可是有大出息了。」王扶林欣慰。

張儷自去單位，許非前往廣電部大院。

「改天給你們買點護膚品，年輕輕的成天熬夜，都長痘了。」

張儷白了他一眼，進廚房，放下包子和粥。這是她搬出去后第一次回來，見鍋灶冷清，不露煙火，奇道：「你一天天都吃什麼？」

此次大會，以各省級為單位，每家派2-6名代表，加起來一百多人。（修改一下，以地市級為單位太誇張了。）

「小許，來的正好！」

「哎呀，老石！」

張紹林是當家導演，張季中最初是演員，後來轉型幕後，擔當《百年憂患》的製片人，都是重點培養的對象。

「這是沈好放，剛從日本學習回來，《敦煌》的副導演。」

約莫八點四十分，各歸其位，現場安靜。

副台來過京城，張季中以前在京城念過藝校，另兩位純土憨憨，看啥都好奇。

「呆過是呆過，多少年沒來了。」

「咱打車吧，打車走。」

「這位是我們老製片靳雨生，抽空過來開個會。」

「同志們：

一波又一波迎來送往，全是各地的青年才俊。張紹林和張季中激動的都沒睡好覺，有種小說里開武林大會的趕腳。

當然魔都台很傲嬌，就是不過去。魔都台在58年就有了，是繼央視之後第二家播送彩色節目的m.hetubook.com.com電視台，實力超強，還有個白玉蘭獎。

大領導攤開文稿，開口道：

「你不也傻站著，還說我？」

「你好你好。」

接下來的工作，重點仍要放在提高質量上，堅決杜絕粗製濫造，低級低劣的差劇。京台、齊魯台、魔都台就做得很好，堪稱榜樣……」

等輪到他們，領頭的摸出介紹信，前台一看，「晉省電視台副台長XX，導演張劭林，製片人張季中，太原電視台導演李新。」

比上次熱鬧多了，院里全是車，人來人往，胸前掛著名牌，拿照相機、攝像機的也不少，樓門口有橫幅：

「沙沙！」

「那就對了！」

聲望+1

「你不也熬夜？」

「哦，這位是《蹉跎歲月》的導演，蔡曉晴。」

「阮主任！」

許老師跟人家握手，那手掌寬厚粗糙，自己一報名，瞬間緊了緊。

「央視來了！」

《敦煌》改編自井上靖的小說，意在紀念中日邦交正常化十周年。影片投資巨大，還興建了與敦煌古城相仿的城池，並得到了中國方面的大力支持。

「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晉省的XXX，這是張劭林導演、張季中、李新。」

本身是京台的後起之秀，藝術中心的台柱子之一，跟央視一幫元老又非常交好，不得不重新估量他的價值。

「請進！」

同時在電視劇的管理方面，央視和地方台在播出把關上，也有所改進。

他自己住了一個月，孤獨難耐，前幾天拍電報給老媽，滿地打滾。老媽見孩子可憐，答應儘快回來。

「你還在京城呆過呢，不也懵。」

「沙沙！」

洗漱完畢，把資料裝好，正打算出去吃早點，忽聽「嘩啷」「嘩啷」，外面有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