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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佳男演員獎……」

燈光閃了閃，舞台大燈刷的亮起，緊跟著傳出一個女聲：「請大家安靜，授獎文藝大會要開始了。」

對，是信念。

下一秒，就聽到：

其實衚衕從最初的策劃，到劇本，到拍攝，播出之後的反饋，每一步都在爭議中前行。尤其播出之後，遭受了不少批評，說形式浮夸，主題不深刻，應該禁播等等。

確實沒想到，觀眾朋友們會給衚衕這麼大的支持，感謝大家。

領導頓了頓，「劉貝，《衚衕人家》。」

末了又上來一位廣電部的大領導，道：

他頭一次參加八十年代的頒獎禮，也很新鮮。旁邊挨著《東方大酒店》的劇組，主演張曉林——《封神榜》里的周武王。

舞蹈過後，主持人上場。

劉貝瞧他突然思索，笑道：「您又有法子了？」

「我第二個，我雖然不是花容月貌，也算患難與共。」葛尤插話。

「許老師，我們拿獎了！我們拿獎了！」

領導維持秩序，道：「最後一個獎項，優秀連續劇獎：《衚衕人家》、《末代皇帝》、《大酒店》。」

許非微微搖頭，還以為西葫蘆能蹭一個呢，份量不夠啊。

自己在衚衕1是策劃、編劇、副導演，從頭到尾在參与。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他的戲，但在職務上，不能作為代表者。

……

「嘩嘩嘩！」

司長笑呵呵的把獎盃遞過去，握手道：「你們今年成績也很突出嘛，繼續努力。」

和-圖-書「謝謝領導！」

許非拍了拍她肩膀，根本沒時間理會，因為接著就是男演員。

「啊！」

掌聲熱烈且不出意外，當男女主揭曉時，衚衕就必佔一個位置。

「呃，怎麼說呢？

下午一點半，浙台演播廳。

主持人把握著流程。李沐站起身，瞧許非沒動，道：「走啊！」

多新鮮啊，這年頭不講話能行么？

「沒有啊！所以說有法子也用不了，等政策寬鬆寬鬆吧。」

劉貝一聲就喊破了嗓子，尖銳刺耳，又連忙捂住嘴，把腦袋埋下去全身都在抖。

全場驚訝，齊刷刷往這邊注目。

李沐把他拽上台，一字排開。頒獎嘉賓都是各位領導，一個對一個，邊上有禮儀小姐拿著獎盃證書。

李沐攥攥拳頭，跟許非比劃一下，那意思是少了個勁敵。

打了聲招呼，都覺尷尬，沒啥可聊的。

「喲，那您要開公司了，我第一個投奔，起碼我長的還成吧？」劉貝笑道。

「哦……」

她沒有單位，不拍戲的話毫無收入。不過許非表示懷疑，「老說自個窮，你現在至於這樣么？」

各位記者也紛紛攤開本子，寫著簡要的稿件框架：

舞檯燈光黯淡，幾個黑影呼呼跑出來，跟著一亮，卻是段舞蹈。

領導上台講完話，接續幾個歌舞節目。

倒是三部劇挺有意思，衚衕代表京派，大酒店代表海派，《末代皇帝》央視出品，代表全國性。

許非一瞧，居然還見過面——和圖書廣電部電視司的司長。

「嘩嘩嘩！」

「就是中介、代理，幫演員歌星拉活的。別人找你演出，先跟公司談，一切由公司運作，然後抽取一定的提成。」

葛尤也把著座椅，因為緊張，面部肌肉都在細微抽搐。

面積很小，座位少，舞台粗糙，燈光渲染平平，然而這就是頒獎禮現場。

這是觀眾對我們的信任，也是金鷹獎積累起的口碑和公信力。這份信任不能丟，以觀眾為本不能丟，投票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這樣才能長久搞下去。

他抿了抿嘴，瞧著簡陋的演播廳，粗糙的燈光，邊上有話筒遞過來。

沒旁人，估摸這位要包場，開口道：「第一個是今年增設的特別獎，獲獎者是《師魂》、《男子漢虎虎》。」

「葛尤，《衚衕人家》。」

這邊聊著，到了下午兩點。

劉貝沖葛尤拱拱手，笑道：「我現在就一窮人，等著好漢救濟呢，這又能活倆月。」

我此刻站在台上，感受最真切的就是這兩個字。

首屆金鷹獎，《蹉跎歲月》的郭旭新、肖雄，也同獲男女主獎，但那屆名額各有三個，含金量不足。

「最佳男配角：陳裕德。」

變數，重生者最討厭的東西！

許非卻鬆了口氣，軟在椅子上，壓力太大了！

年初開大會的時候，結識了很多同行，聊得最多的就是拍劇太難了。

「嘩嘩嘩！」

「各位來賓下午好，今天是第七屆《大眾電視》金鷹獎授獎文藝大會和-圖-書……下面請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主席XXX講話。」

李沐二話沒說，推了他一把。

代表作《衚衕人家》，第七屆金鷹獎優秀連續劇獎、最佳男主角獎、最佳女主角獎，為歷屆第一部斬獲三座獎盃的作品。」

許老師一捂臉，畢竟被無數金像金馬奧斯卡熏陶過，覺得特鄉土。

如今文藝界處於一個很特殊的時期，好像什麼都可以做，又好像什麼都不能做，這給創作者帶來了極大的迷茫和阻礙。

台上百態齊出，新人老鳥涇渭分明。葛尤連話都說不利索，劉貝拿著獎盃差點砸了人，那大衣鬆鬆垮垮，露出一抹土紅，白買了。

剎時間，他感覺旁邊的劉貝呼吸都停止了，死死盯著台上，修長的手指頭把住座椅，青筋都迸出來。

Pia！

「不知道。」

隨即是一段音樂，放了半分鐘停止。

「1983年創辦金鷹獎以來，一提起電視界，就是飛天金鷹雙獎……今年是第七屆，觀眾參与度之熱烈，地域之廣，投票數之多，都是歷屆之最。

「優秀戲曲：《朱熹與麗娘》。」

但正是由於觀眾們的喜愛，才給了我們強大的信念，這才有了第二部。

他跟著拍手，心中又遺憾，本以為戴紅花能勝出，還是沒比過國王。

劉貝情緒失控，抓著他胳膊猛晃。葛尤抿著嘴，想笑笑不出，想哭不能夠。

掌聲雷動。

掌聲持續了好久，不管對衚衕啥看法，這番話是說到心裏了。每年拍劇都和*圖*書很難，今年尤其嚴重。

許非也沒多問，道：「我覺得吧，社會環境在變化，自己得跟上時代。平時有找你商演的吧？差不多就去，別覺著丟臉，填飽肚子才是正經。」

衚衕四個人一撮，葛尤劉貝穿著新衣裳，人模狗樣。許非抻著脖子張望，邊看邊嘆樸素，最前排坐著領導，剩下是作品相關人員和媒體記者，並無亂七八糟的傢伙。

「下面請獲獎者發表感言。」

「……」

「我上去好么？」

「道理我懂……」

以後我就不敢接了，現什麼人都有，掙點錢窮嘚瑟。」

「你別自己去啊，找朋友陪著……不過你沒依沒靠的，確實有風險。」

劉貝頓了頓，道：「上半年有人找我來著，說唱兩首歌，兩千塊錢，食宿交通全包。結果我到那兒一瞧，嚯，當地一土大款，非要拉著我喝酒，差點把我堵屋裡。

他往不遠處觀瞧，陳到明身子前傾，不自覺敲打著前方椅背，顯然也很緊張。

「好了，下面先請優秀連續劇和男女主角的獲獎者上台，同時有請頒獎嘉賓上台……」

「京城電視藝術中心，許非。

這次包攬可是實打實的，一時間，底下心思各異，都感到了一股來自京台的猛烈之勢，且會越來越強大。

「有法子也用不了，你知道經紀公司么？」

「喲，那謝謝您了。」

李保田咧了咧嘴，心道男演員肯定沒戲了，明擺著觀眾不喜歡。

「嘩嘩嘩！」

「最佳女配角，朱琳。」

許非白了ｗｗｗ•ｈeｔubｏoｋ•coｍ.coｍ倆人一眼，你們當著我領導面，說我單飛的事兒好嘛？？

許非心裏一跳，真感動了。

「唉……」

「有什麼不好的，走走！」

「嘩嘩嘩！」

掌聲漸歇，領導繼續道：「最佳女演員獎……」

「好了，靜一靜。」

「優秀單劇本：《十八歲男子漢》、《花鴿子》、《甲肝1988》。」

「……」

隨著獎項陸續公布，氣氛迅速緊張起來。當男女配音演員念完，全場忽然鴉雀無聲，數百道目光注視著那份名單。

「尤哥那邊有個戲，說幫你推薦推薦，角色不大，但是好戲。」

其實無論做什麼，我覺得都要堅守信念。這不僅僅是對藝術，對觀眾負責，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一種支撐。

轟！

《師魂》可是今年飛天獎的一等獎，風光無限，結果到金鷹就混個人情獎，可見專家和觀眾意見相差之大。

「前陣子家裡出點事，都扔進去了，不過現在好了。」

「優秀兒童劇：《三個和一個》、《一個盲人的心靈》。」

場內的攝像師將機器對準，記錄著這個年輕人第一次出現在全國同行及觀眾視野中的點點印記。

……

「嘩嘩嘩！」

好了，下面由我來公布，本屆金鷹獎的獲獎名單。」

「國內有這個么？」她新奇。

噝！

支撐自己拍出心中的作品，支撐自己繼續前行。」

「一定一定。」

許非不記得本屆名單，但看見陳到明，覺著有可能是他。現在多了個變數，應該就是陳到明和葛尤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