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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龍張羅開會，研究《編輯部的故事》。

看著熟悉的辦公室，著實不舍，亦有種壯志未酬的不甘。

「那行，我自個寫。馬勒戈壁的誰也靠不住！」

「我往後推推，有劇本就好辦。」

「是啊，回來我一直沒看，以為在抽屜里呢，怎麼突然就沒了？」

跟著翻柜子，也沒有。

約莫下個月，新領導便會就職。老鄭、老魯、老李，你們都是中心老人兒，一定要穩住，別丟了這塊金字招牌。」

汪朔精神一振，不亞於雪中送炭，「可以啊！倆人總比一個人快，你能湊多少？」

眾人詫異，「放假頭一天我還見你擺弄呢？」

許非在中心沒交下知心朋友，唯獨對這位領導還不錯，有感情的。

……

「誒，好。」

一場大會開的悶悶不樂，各懷心思，散會後，許非敲開主任辦公室的門。

正此時，毫無存在感的馮褲子忽然出聲，「我看過劇本，還記得一些。」

大家呼啦啦起身，幫忙尋找和圖書，折騰半天一無所獲。

許非低頭思索，李沐呆了五年，也該調動了。但趕在《渴望》這個檔口，聲勢高漲，突然換帥，明顯貴人天降啊！

「導演方面，我覺得金岩比較合適，他來中心也幾年，需要這麼個機會。」

「哈，樓上樓下的還送，再說我還沒走呢！」

「可以。」

金岩連忙表態。

「沒啊，不在你那兒么？」

「這個30集啊，預算比《渴望》還高點，主要由於製作成本上漲。不過我們拉贊助經驗豐富，最後也差不多。

這個是副總編輯，級別不低，也有實權，可憑李沐的成績，有點說不過去。

底下都是摸爬滾打的男人，沒那麼中二不平，主要是吃驚。

沒過多久，張儷也回來，又馬上奔赴涿州影視城。

李沐沒多講，簡單幾句便交給鄭小龍。

電視台里，台長一般為行政總管，總編輯負責業務方面，有時是台長兼任，二者同級。

如今是2月下，和-圖-書新領導很快要上任了。內部有些慌亂，不少人在打聽消息，也有穩當的，比如鄭小龍。

挑來挑去，決定給金岩一個機會。

主要演員都確定了，每集客串的還在聯繫……哎小許，你今年有生產計劃么？」

「還能怎麼著，把汪朔叫過來，看能不能重寫吧。」

不管說啥，馮褲子就是點頭。

「喲！」

他嘆了口氣，也不好說啥，道：「您回台里，指不定咱們還能多合作呢。祝您也順利。」

「我一定努力！」

他罵了半天，總算消停，「我問問吧，再重寫一個。」

而更多人在猜測，新領導是個什麼作風，因為李沐給屬下的自由度太難得。

「沒什麼事兒，就來送送您。」

「想傑寶辦法，涼拌！」

「你這回算救火了，哥們領你這份情。等拍出來，就是我們倆作品，咱不帶他們玩，臭大糞的！」

「行了，現在得想辦法。」

他對芝麻大的官兒沒興趣，心思全在戲上。還ｗｗw.heｔｕboｏｋ•coｍ.coｍ有趙寶鋼，更穩，知道自己除了中心，根本沒地方去。

不見錢，費時費力，誰愛寫？

李沐一愣，隨即笑笑，手上慢慢停了動作。

「呃，要不，要不我幫朔爺寫吧……」

鄭小龍需要雨露均沾，魯小威剛拍完《渴望》，想休息；尤曉剛在弄《神州第一街》和《走出沼澤》；趙寶鋼在籌備《皇城根兒》……

「找不著了！」

眾人沒啥意見，情景喜劇劇本為王，導演只要不是太爛就行。唯有馮褲子，提前就知道選定金岩，低著頭略顯陰沉。

鄭小龍起身出去，回到辦公室，拉開抽屜翻了翻。

「您不在，我怕沒人給我兜底了……」

「草！」

「還有劇本，我當初找一群作家來侃，侃出40個故事，最後糅合出30集，都是精……哎，我劇本忘拿了，你們等會。」

「是不誰拿去了，問問！」

「加上原本的，約莫十來集吧。」

他記著鄭小龍是1995年當的主任，中間和圖書誰過渡的，不太清楚。

「嗯？」

於是他也打電話，馬衛都、朱曉平明確告之沒時間，另外幾個也哼哼哈哈。

涿州和無錫多有重複，也有唐城，包括長安、汴梁、洛陽的城樓，王府院、城池、市場等。後來劉小慶的《武則天》也在此拍攝。

最後汪朔寫了13集，馮褲子寫了9集，幾個作家也勉強寫了3集，湊25集。但沒署名，算在策劃裡頭，劇本署名就是他們倆。

許非今年的計劃主要在準備上，真沒想好生產。如今李沐一走，更沒心思了。

李沐低著頭，已經在整理文件了，道：「其實我很幸運，有你們一幫人共事，也算干出點成績吧。你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不說什麼了，你也好好乾。」

「成！那咱也別30集了，能寫多少算多少。」鄭小龍道。

如此過了兩天，這日上午。

……

於是打電話，沒多久汪朔火燒火燎的跑進樓，「特么的有譜沒譜啊？那麼厚劇本也能丟？真特么臭大糞呢，我和-圖-書草！」

據說劇本後來又找著了。

馮褲子沉默坐著，半晌問：「現在怎麼著啊？」

汪朔也沒轍了，跟鄭小龍悶頭抽煙，你一口我一口，屋裡儼然成仙。抽了半天，他開口：「算了，我自個寫吧，頂多再累一回。你那邊沒事吧？」

他又在桌面一堆紙稿里找，沒有。

他心裏越來越涼，急忙跑回去，「你們誰瞧見劇本了？」

「暫時還沒想好。」

……

「小許，有事么？」

嗯？

想當初，許老師剛入職就被他頂過，現在許老師都要走了，丫還沒混出來。

啊？？？

……

轉眼到月底，李沐正式調職，新領導上任。

嗡嗡嗡！

「這幾年跟大家共事，非常愉快。我調回台里，見面的機會少了，但希望大家不要丟掉這股勁頭，繼續生產優秀的影視作品。

「哦，那你當顧問吧，提提建議。」

而《唐明皇》十七個月製作周期，從89年秋到現在，距收尾不遠。

鄭小龍一拳頭砸在桌上，糟心至極，開年沒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