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解體
「哎喲，那你怎麼沒爭取一下常駐呢？」趙寶鋼道。
許非哼了一聲，沒說話。
「嗯，主要衣服好。」徐凡道。
「老大哥剛倒，指不定他們想拉攏剩餘國家的優秀人才呢。」陳彥民道。
霍建啟頓了頓，道：「您這沒帽子，葛尤戴個帽子更好。」
跟著又有哈薩克、亞塞拜然、亞美尼亞等十幾個國家加入。
怎奈晚節不保，弄了部《大唐玄奘》——當然可能又是黃教主拖後腿。
所以當政治強權解體時，貨幣體系得不到國家支撐，陡然坍塌。盧布比廢紙還廢，西方各國沖入羊圈，大肆洗劫。
「劇中分三個階段，倆人感情逐漸升溫。在機場、在林周雲家殺雞，我給他們配黑色系。地鐵偶遇、拍照，葛尤變成棕色，徐凡變成紫紅。
他在美國當了仨月錄像帶店老闆，成天不是跟女朋友約會，就是找留學生聊天。前前後後開了六次座談會，了解中國人的真實生活。
這種繁瑣的工作一直持續到明年，魔都大批量生產麵餅，倒爺們不用再手工拆包了。
「喲，這個好！符合時代特徵，好好！」
先是8日，俄、烏、白俄三國首腦簽署協定，宣布「蘇聯作為國際法主體和地緣政治現實將停止其存在」，同時建立獨立國家聯合體。
「……」
馮褲子點點頭，倆人都沒提趙主任。
比如有一項，貨幣化。
「甭拍馬屁，明天開機看你們表現。徐凡你準備的怎麼樣？」
「小說改編，講中國人在美國奮鬥的事兒。」
丫蹲了半天才出來，肚子依舊很痛，在一聲聲許總的問候中下樓，又擠過烏央央的人群。特別特的銷售已經穩定，日流水三十萬左右，節日活動時能衝到四十萬。
「怎麼又來？這都見三次了。」
……
「那不是越級上報么？」馮褲子嚇一跳。
「主要是市裡宣傳口的意見。」
徐凡苦著臉，「您還是罵我吧，這個我做好準備了。」
「衚衕能播，這個不能播？怎麼還開倒車？」
以至於從50年代hetubook.com.com開始積累的實體資產，一下子能變現了，使得按照GDP統計的財富總量猛增。
「哦？什麼內容？」
鄭小龍來氣，想了想道：「這樣，我們直接寄給XX。」
趙主任面露不快，道：「就像那個許非，一禮拜能見著一次，他又不拍戲，分明無組織無紀律！」
直至12月25日，戈地圖辭去蘇聯主席職務，這個存在69年的龐然大物轟然倒塌，分崩離析。
鄭小龍聽得一愣一愣的，震驚的同時又為重回侃爺的懷抱而溫暖。
許老師特舒坦，對方的審美水準很高，完全不用費心。
「可以，明兒就加一頂。」
他見對方一臉驚悚，笑道：「放心，一個地方能來三次，咱們可以稍微不守規矩。」
「挺好，哪兒都好，衣服更好。」葛尤道。
妹子愈發心驚膽戰，葛尤看不下去，安慰道：「沒關係，都這麼過來的。早死晚死，都得死在他手裡。」
「嗯？」
簡稱獨聯體。
許非看了會，道：「說說您的想法。」
他當年高考，同時考上了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和北電。無從取捨，索性綜和*圖*書合一下，選擇了北電的美術系。
「三個月，三個月，抵上我半輩子見識。」
……
在特別特漂亮的衛生間里拉屎。
鄭小龍過去，倆人就在走廊里說，「上面通知，元旦后大領導又要來視察，我準備下午開個會。」
丫缺不得手底下這幫人。
許老師在拉屎。
「……」
畢業分到北影廠，當過《盜馬賊》、《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美術設計，造詣相當高。
蘇聯沒進入貨幣化階段，民間當然用錢，但大宗商品是通過「經互會」這個組織相互交易——你給我多少噸鋼鐵，我給你多少噸小麥……
對世界格局的影響不贅述，單說中國，老大哥的屍骨赤|裸裸擺在眼前，這得吸取了多少教訓，敲響了多少警鐘？
再比如更大層面的，蘇聯已經垮了，俺們便是頭號澀會主義大國，內憂外患生死存亡，該怎麼辦呢？
「1992年，又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寫下詩篇……」
「你不知道啊？現在毛子都瘋了，那邊錢跟廢紙似的還買不著東西，都擠在對面趕大集呢。」
「上頭？」
心裏有譜，《北京m.hetubook.com.com人在紐約》一定得拍。
鄭小龍昨天剛跟許老師吃飯，幫忙打圓場，「您誤會了，我們早就準備攢個劇，這劇挺費勁的，他一直在籌備。」
進入12月，全世界都在瘋狂。
鄭小龍打發走領導，又見馮褲子擠眉弄眼。
「霍老師，怎麼樣了？」
「你們什麼感受？」
「一個望遠鏡換個水壺，一件呢子大衣換倆二鍋頭，倒爺們全去了。」
而中國吸取教訓，在蘇聯解體沒兩年，便廢止了糧票、油票等票證，人民幣開始真正發揮作用。
「來來……」
正聊著，趙主任在門口招手。
「聽說最近方便麵最火，京城的倒爺都在家拆方便麵呢。面和調料包分開賣，碰上辣味的還能多賺一貂皮帽子。」
辦公室里，剛回來的鄭小龍正跟同事吹逼，「真是花花世界，紙醉金迷。滿大街高樓大廈，洗手不用掰水龍頭，金髮碧眼，穿一開叉的絲|襪，嚯！」
葛尤和徐凡在店裡，還有一個人給他們配衣服。皮膚微黑，梳著中分，忠厚老實的樣子。
「說明對我們重視啊！你有經驗，得配合我做好接待工作。搞藝術的不拘小節，我理和-圖-書解，但這時候得強調紀律吧？」
「你怎麼回事？」
「草，我怕丫給我滅嘍！緊趕慢趕回來了。」
葛尤穿著一件卡其色的棉服，系扣子，脖領露出一截圍巾。徐凡穿著酒紅色的棉服，米色長褲，青春靚麗。
馮褲子把他拽到僻靜地方，道：「《編輯部的故事》做完後期，上頭看了看，說時節敏感，不宜播出。」
隨之而來的，便是九十年代經濟高增長——當然還有很多別的因素。
後來獨立執導，拍過《那山那人那狗》、《藍色愛情》、《暖》、《生活秀》等等，十足的名導。
這就叫摸著毛妹，啊呸，摸著毛熊過河。
「滿洲里又怎麼了？」鄭小龍疑惑。
「我，我……」
「呃……」
「回來的好，你在美利堅就是掉狼窩裡頭，去滿洲里發財都比那強。」馮褲子道。
「差不多。」
「沒關係，正好大領導要來，我們到時候就問問。」
「老鄭，來一下。」
他到馬路對面，伊蓮服飾。
這人叫霍建啟，《大撒把》的美術師。
最後春節五天，就是眼前這套。」
霍建啟讓開身形，露出男女主角。
這是以物易物的實體經濟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