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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上下樓，但來往不多。剛裝修完，小旭來過一次，今兒是第二次。她打量打量，背著手湊到旁邊，「你寫什麼呢？」

各方沸騰，夏剛等人輪番詢問。

有機關設置，只能不多不少，所以叫公道杯。

「接她下班呀。」

……

不過你這找補也太遲了！」

「哎哎！」

「裝瓜子還這麼精緻？我正想嗑瓜子兒。」

許非曉得結果，不曉得過程，誰知有多少腥風血雨？

「好了，回頭再說。」

2020件拍品，有二百多件是國家特許文物，全是公家提供的，包括西周內銅爵、白玉龍串花瓦子、光緒瑾妃的福字軸等等。

下個月，也就是11月初，第12屆金雞獎在桂林舉辦。

許非不想多談，隨手拽過她的稿子看了看，道：「差不多了，你忙完先走吧。」

「送你的。」

此政策搞的怨聲載道，但由於中影這個龐然大物存在，始終沒著手解決。

「早了，風滿樓還在後面。」

男女之事，最難形容。抱和-圖-書在一塊晃啊、蹭啊、親啊，膩咕膩咕啥也沒幹，一會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喲，你這老闆當的好，趕明兒我也給你做主編，什麼都不幹，白拿錢。」

「你怎麼誰都酸啊？來……」

「還有點事。」

「幾篇稿子。」

小旭啐了一口，在他懷裡蹭了蹭，像只貓兒似的蜷著。經過很多次的睡眠之後，倆姑娘已經逐漸放開，當然她相對保守，張儷更熱情一點。

「瓜子兒。」

「嗯。」

「我為什麼要鑽桌子底下？」小旭奇怪。

「你怎麼還沒走呢？」

說著摘下來，扔到桌上。

一陣高跟鞋點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老闆室和辦公區連著，隔著大毛玻璃，陳老闆溜溜達達的推開門：

所以千萬不要談戀愛！浪費生命！

「你不也沒走。」

牙硌的慌，連忙吐在手裡，見有正常瓜子大小，暗黃黃的有點發黑。

金瓜子，是古代碎金的稱呼。清朝時，變成皇帝御用之物，專門賞賜用。和-圖-書

「呸！不是好話！」

「唉……」

晚上，天下影視旁邊的大倉庫里，許老闆和于主編在加班。

「你幹嘛去？」

此番花費不菲，跟八十年代比算巨款，跟後世比，還是撿漏。

最有意思的是一隻明代的公道杯：一盞寬口酒杯，裏面有個壽星老頭，往裡倒酒。倒少了，老頭浮不起來；倒多了，酒全部漏掉。

中國拍主旋律一直非常出色，只是這個出色，是藝術性、思想性上的，並非大眾化的審美趣味。

小旭辨認出來，跟著又生氣，「你存心的，我走了！」

「各方聞風而動啊！我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于佳佳搖頭晃腦。

「嘖！我是看這個好玩，你戴著合適……行了，我先收著吧。」

為期四天，最終成交了九百多件拍品。許老師去了兩天，買了二十來件。

「漱口水，漱口水，我錯了……」

照理說，看點不少。可參加的沒參加的，反而在關注頒獎之後的一場會議：關於電www.hetubook.com.com影制度改革的研討會。

「這是金瓜子？」

他忙著忙著忽然撂筆，莫名有點亂。

《渴望》舉辦各類座談會時，許非還見過這位領導，是個辦實事的。據說他到各處走訪調查，了解情況，就為了這個統購統銷。

許非剛要裝起來，又被一把搶去。

「對，我去桂林。」

「聽說了聽說了，您放心，要相信國家。」

「夏剛打的？」

「噠噠噠！」

壓力也大。

很簡單，《大撒把》如果現在賣，他們有信心超過一百個拷貝，甚至二百個。按每個10500算，能拿到二百萬。

「喂，夏導？」

于佳佳也不客氣，拎包就閃。

許非抱著她，貼在耳邊說悄悄話，不時拉一把絲。

許老師轉回天下影視的辦公室，繼續忙碌。員工都下班了，空空靜靜，白幽幽的燈光有些發冷，絕佳的鬼片場所。

許老師把她抱回來，餵了口茶，笑道：「我買了九粒，給你挑個好的。以後看誰中意，隨手一賞，ｈｔｔｐs://m.heｔｕｂoｏｋ•cｏｍ.com嚯，陳老闆豪氣！」

「噠噠噠！」

某些電視劇里，一抓一把跟不要錢似的，純扯。這玩意很貴重，賞幾粒、十幾粒就不錯了。

小旭重新掛上，起身拿起小皮包，「到點了，我得走了。」

她歡喜的伸長胳膊，哼唧哼唧打開，看也沒看抓了一粒，往嘴裏一咬，「呀，呸呸呸！」

「誰說我不要了？」

他又翻出一隻小盒，裏面躺著一塊白玉小猴的吊墜。

「我忙完了，她還要加班，我就上來看看。」

「她得適應適應。」

許非挑了兩粒品相好，色澤正的，末了一拍腦袋，「哎，差點忘了！」

小旭蜷了一會，隨意往桌上一瞥，發現一個暗紅色的小方盒，「那是什麼？」

說來話長，1990年底，一位姓田的領導擔任廣電副部長，分管電影。

「那記者怎麼不寫？」

小旭掛脖子上，把玩了一會，忽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她有玉，我沒有，找補一下。

金雞獎已有了提名制度，大概是《大決戰》、《過年wwｗ•ｈetｕboｏｋ.ｃom.ｃoｍ》、《清涼寺的鐘聲》、《燭光里的微笑》、《開天闢地》等各種廝殺。

「你不走？」

「買這個做什麼？」

像古經書、佛像、佛塔此類東西，許非不太感興趣，好瓷器、傢具、字畫，尤喜雜項玩物。

基本是主旋律電影，但很好看。

可如果拖著拖著，一片漿糊。不知新規能不能出，不知新規什麼內容，不知真取消了之後，原利益者會有什麼反應。

中影的總經理，是由內閣首輔簽發任命，其財務對接財政部，牛逼的不得了。業內有句話叫：撼山易，撼中影難。

但今年不一樣，改革大潮鋪天蓋地，誰阻礙誰就是罪人。田領導認為時機已到，便以這次研討會為前哨，正式向中影開刀。

但他態度堅決，就是等。不僅僅是票房的事兒，涉及到天下影視能不能一腳趟開，全國立旗。

許非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拉，不動，又一拉，把她抱在懷裡，笑道：「我倒缺個秘書，要不你考慮考慮？成天在身邊陪我，沒事還能鑽桌子底下。」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