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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了一肚子話的姜聞眨巴眨巴，這特娘的叫主意正？！！！

「《動物兇猛》，能不能談談？」

比較可氣的是警察，我們到一個地方得提前報備，他們派警察來維持秩序，警察還特么要小費！

許非挺長時間沒見著他了，嚇了一跳。

「暴殄天物聖所哀啊！」

「要撤你撤，我繼續。」

「又窮又大胆兒！攢了一堆停車罰單，最絕的有一次司機超速，被警察攔著，一句英文不會啊，倆人乾瞪眼。

連同劉小慶，五人齊齊仰脖，全乾了。

「拉斯維加斯。」

「姜聞老師，久仰久仰。」

「我們住紐約牡蠣灣的北國飯店，對面是廢品站。時不時有些好東西，大家沒事就撿點冰箱、洗衣機、柜子什麼的，道具費不就省了么。

「其實幾位齊了正好，實不相瞞我最近搞了本雜誌，正想問問你們拍戲情況。老馮，你講講？」

「成！」

「耍了幾把？」

「哦。」

「純扯，不過心意領了。」

「干一個！」

「哎喲，那可回味無窮。」

當然他現在不炒外匯，另加1200萬美金，一屋子虎骨酒——也算身家過億。

「……」

他早分了房子，但老宅還在四合院。

他跑出去開門，正是許老師，手裡拎瓶茅台，咔嚓一擁抱，「哎喲老鄭，想死我了！」

「拍什麼片能賺錢呢？」

「別介，我也有。」

灶頭點了火，劉和_圖_書小慶系著圍裙忙前忙后，本就紅潤的臉蛋被熱氣一熏，愈發飽滿多汁。

「什麼片子？」

馮褲子夾了口菜，砸吧砸吧，道：「最困難的無疑就是錢，經費緊張，我們只帶過去120萬美元。

……

「老鄭說這小子主意特正，不好糊弄。這樣，我一會先起個話頭，慢慢往那邊引，你見機行事。」

美國大法官認為有理。」

「劇本誰寫？」

面色又黃又黑，雙眼浮腫，大著舌頭，就像在窯子里泡了二十天被撈出來一樣。

「嘿嘿，所以你不是個東西。」

跟著轉向旁邊，一白面男子，分頭大臉，人中深，嘴外突，有霸道的猴兒相。

「要麼您轉賣給我，要麼您瞧得上眼，我們合作。朔爺寫的是大院，除了大院出身沒人能懂大院。」

二人前後腳回去，劉小慶開始嘮，「小非啊，我自己也有家影視公司，可能不會操持，效益不怎麼好。都說你是行家，能不能傳授傳授？」

後來說我們無照駕駛，在法庭上律師辯護，說中國是世界駕駛協會成員，有三個月的開車期限。」

「……」

「別扯我，說你的！」

愈發乾練的馮褲子主動搭手，汪朔屁事不幹，癱在沙發上小聲咧咧：「你丫不是個東西，我看這女人挺好。」

「哈哈哈哈！」

「說得好！我有部賺大錢的電影，許先生願不願合作？」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cｏｍ

眾人大笑。

「……」

「第二，前陣子都有事，年終沒分紅。你明天來趟公司，我想抽筆錢出來給伊蓮開分店。」

鄭小龍翻出兩瓶瀘州老窖，重新倒上。

「也最能賠錢！老李，我這人一向懂得適可而止，這兩年一共賺了1200萬美金，妥妥的了。」

去年初，倆人整理了一次資產。

「說正經的，找你兩件事。一個外匯，我看新聞說美日今年肯定談判，行情沒譜。我昨天跟陳老闆說，打算慢慢撤了。」

許老師點點頭，「可以，我們合作。」

「您客氣，姜五寫信常提，說您乃良師益友，受益匪淺。」

汪朔為自己的眼力感到高興。

「片子不在我這兒，在你那兒。」

而按30%算，一千五百九十萬，每人分紅近八百萬。其實許非手頭有點緊，整了一堆公司，就傳媒和伊蓮賺錢。

「嘖！沒勁透了！」

李程儒見他極其鄭重，不禁道：「行，我聽你的，三思而後行。」

他噴完姜聞，又噴鄭小龍，「瞧你請這人，好歹是老上級，這麼自甘墮落？我這麼大腕兒等他，臊不臊得慌？」

「從何說起啊？」

劉小慶主動握手，如和煦春風，令人舒服。

「你繼續也行，但聽我一句，真要到波動大的時候，必須謹慎。哪怕等這波過去，穩定下來再炒呢。」

「您想問哪方面？」

轉眼ｈｔｔps://ｍ•hetuｂooｋ•ｃom•ｃoｍ已是三月，桃紅柳綠。

鄭小龍張羅就座，倒上酒，笑道：「朋友相聚，主要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平時肯定都聽過，今兒算頭回見面，先干一個？」

「對！聽說那也是賭城。」

「就那麼說唄！」

「沒有啊！」

鄭小龍講到興頭，一拍大腿，「我們沒加入，台灣加入了。但律師說，中美聯合公報上認可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所以也算！

許非暗暗嘆氣，這貨好面兒，易衝動，到時候看人家下狠注，指不定又頭腦發熱。

氣氛熱絡起來，酒過三巡，姜聞出去尿尿，劉小慶跟著，悄聲道：「哎，你一會怎麼說啊？」

現在伊蓮還要開分店，還是大店，女裝、男裝、運動裝。

「有這事么？」許非神奇。

「沒去，沒時間。」

幾十口人，一百多天，還得給姜老師片酬，當然是人民幣……」

唉，從倒騰布頭賣包，到許一億，整整用了十年！

至於李程儒這貨，去年下半年開始，對生意就不怎麼上心了。好在自己把握大方向，又有一批出色員工，營業額還算穩定。

咱們不願意給，後來也不報備了，到地兒就拍。可能看咱窮，美國人網開一面。」

許非懶得接茬，他上輩子去旅遊過，沒啥感覺。而平生第一次對澳門有印象，是因為他東北人，東北人誰不知道「木馬大案」咧？

甚至自己放話，要寫一部大小說和-圖-書，叫《殘酷青春》。最損寫成《飄》，一不留神就寫成《紅樓夢》。

姜聞一口標誌性的低音炮，沙啞嗓。

「但不能結婚。」

許非第一次見對方，身量不高，從頭到腳都很圓潤。皮膚好，眼神年輕，一點都不像四十多歲。

攆李程儒去洗臉，鼓搗半天算精神點，癱在床上叫喚：「節前去的澳門，呆了一個月，草他娘太過癮了！」

《紅高粱》，光發行收入就2000萬，它屬於大眾愛看的么？不是，全靠金熊獎。

「怎麼談？」

許非恬不知恥的自認長輩，姜聞眨巴眨巴，跟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嗯，小五是個好孩子，以後肯定出息。」

「是好。」姜聞道。

他現在膨脹的不得了，過去一年，這貨紅到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光作品的海外代理權就賣了100萬美元，還抽空出了盤磁帶，叫《玩的就是心跳》。

「……」

「……」

鄭小龍帶人在紐約奮戰了一百多天，終於跟乞丐一樣回國，渾身冒著資本主義的餿味。回來休整兩天，便給許老師打電話，晚上小聚。

李程儒喝了口濃茶，指指點點，「過倆月我還去澳門，你跟我走，保你大開眼界！」

但長期下去不是個事兒。

「理論上，商業價值越大的電影，就越能賺錢。

「還是我。」

「耍！一分鐘幾十萬上下，那才是有錢人的生活。哎，你不去美國么？上拉什麼絲沒有和圖書？」

「你別撤啊！談判才是大起大落的時候，最能掙錢。」

「哎，叫姐好，叫姐我高興。我託大就叫你小非了，果真一表人才。」

每人拿了三千萬，又各分出三百萬，重新注入特別特，正式成立一家公司。剩下的錢加存款，幾乎全投到隆達、天下、星河、雜誌、新時代、伊蓮裡頭。

倆人進屋，許非瞧這陣容不由一怔，招呼道：「朔哥，老馮，這位……小慶姐！」

「導演呢？」

馮褲子做戲腔，刻意浮夸，像極了吃火鍋的師爺。

那什麼叫商業價值？愛情、武打、槍戰、色情等等，說白了就是大眾愛看。

《正大綜藝》找他當嘉賓，找了兩次沒去。

此番整理，特別特盈利五千三百萬左右，若是一個人的，妥妥身家過億。

許非晃晃酒瓶，「這特么的，早知道帶二鍋頭了！」

「你先洗把臉，完了再說！」

「從你們最困難的地方說。」

觀眾還在成長期，要麼商業價值高，要麼有噱頭，兩種都能賺錢。倘若二者合一，就能賺大錢。」

聽得津津有味的姜聞，冷不丁橫插一句。

然而國情不同，我們有許多特例。比如《焦書記》，1.3億票房，可它有商業價值么？沒有。它屬於政治價值，全靠包場。

「在我這兒？」

「那你不結婚？」

「我。」

夜裡，小院蕭冷，矮木一叢。

……

鄭小龍懶的理，忽豎起耳朵聽，連忙起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