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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打開一瞧，嚯，全是毛、林、紅小將的舊畫報。純手畫，紅的耀眼，舊的斑駁。

「小子不錯，像！」

不多時，人到齊，老錢介紹：「這小子叫夏宇，這是寧婧，這是陶虹。你們先熟悉熟悉。」

「嗯。」

「我覺得挺好啊，您不說夏宇很像么？」

「我，我肯定不打架！」

「那就好。寧婧，米蘭。」

夏宇瞅瞅對方，跟自己一樣黑，好像山裡的野孩子，大眼睛大嘴，笑起來讓人心慌意亂。

姜聞眨眨眼，這小子跟北影廠這麼鐵么？我閉關錯過了什麼？

「姜老師！」

指喜歡搖滾的女孩子。尖果兒指漂亮的女青年，蒼果兒指不再年輕的女性。

西壩河光熙門北里，六層樓，不大，一百多間客房，1991年開業。

「還有別的？」

姜聞就沒見過這樣的。

「我72，叫姐！」

可過了幾天，許非真讓他去看演員。

「興許還在挑呢。」

姜聞一愣，就像撞到了天底下最難以相信的事情，「許老師，您就找和*圖*書了四個？」

「嗯，好孩子。」

夏宇非常皮，初來乍到才收斂些，小心問：「哥哥姐姐，我們是被選上了么？」

矮大緊做過釋義：「人長得好看，沒公主病，而且你越MAN，我越愛你。你上街打架我幫你提板磚；你上街茬琴，我幫你唱和聲。你被打成植物人，我養你一輩子。」

似乎從他踏上火車，遠離自己的高中學業那一刻起，就走了一條神奇的道路。他扭頭看牆，牆上是偉大的毛爺爺。

二十八歲正好的年紀，往前奔三十而立，成熟迷人，往後看青春尾巴，生性刺|激。姜聞只比他大兩歲，糙的原始粗野。

「夏宇，馬小軍。」

「沒功夫觀察，人家運動員得參加全運會，過來先碰一眼。」

他不置可否，道：「這個呢？」

「大半。」

姜聞一搭眼，微微皺眉，道：「你笑一下我看看。」

許非穿著長袖襯衫，牛仔褲，台階上一站跟米開朗基羅的大衛一樣。

「不清楚，我覺得是備選，可我www.hetubook.com.com也沒看別的演員來。」耿玏也疑惑。

「哦……」

上到五樓，推開一屋，喊：「耿玏，把那倆孩子叫來！」

人家說「過幾天讓你看看演員」，這個幾天，指不定多長時間。就跟「改天請你吃飯」一樣，沒譜。

「嚯！」

「像么？」

寧婧先開口，問：「小子，你多大？」

他不敢再瞧，叫了聲：「姐！」

「有咋的你住得起么？一百多人住長城飯店，那特么得多少錢？」

嘖！

「貼你們屋。」

「不是，選角得多手準備啊！多找幾個才能比較，有比較才知道誰最合適。」

跟著吃晚飯，許老師定的規矩，只要來新人，晚上吃肉。93年的油水依然不是很足，夏宇幹掉了一隻大肘子，一個人。

老錢是《歡喜姻緣》的製片主任，此番又被請來。劇組初創，人員未齊，副導演、劇務等先到了。

熱絡了一會，老錢又回來了，抱著一卷東西，「來來，都貼上！」

「嗯……過來說話。」和*圖*書

「許老師！」

「姐！」

重慶飯店不在重慶，在京城。

我這段會比較忙，有事再聯絡。」

「陶虹，于北蓓。」

「哎哎，還有我呢，我也72的。」

比如耿玏，他是中央美術學院的學生，爺爺叫張仃，著名畫家，參与過國徽設計。

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去了。

這年代的人貌似都有些故事，父輩留下的傳說，子孫繼承著離奇古怪。

下午，製片主任老錢領著一個混小子進來，十六七歲，黑油油的像個小猴兒，道：「以後你就住這兒，倆人一間房，跟你一塊的叫耿玏，老實點別打架啊！」

當年抗戰，為了工作需要，張仃把長子托給一位姓耿的朋友撫養。此人無子女，索性收為養子，改叫耿軍。

還有個詞，叫果兒。

話說回來，姜聞繼續道：「耿玏還成，陶虹最好，但還需要觀察。」

「……」

「誒！」

「我76的。」

許非恍然，彷彿剛明白這個道理，道：「那行，現在副導演都來了，他們再選。」

寧hｅｔｕboｏk•cｏｍ•ｃｏｍ婧咧開大嘴笑。

再往下看，是寬鬆的襯衣，胸脯鼓鼓的。

三十歲的姜聞站在那裡，深情的目光望過去，滿眼都是自己十幾歲的影子。

「誒！」

於是，他懷著一種疑惑、驚詫又莫名很生氣的心情，到了重慶飯店。

他小時被寄養在日照的姑姑家裡，后在青島上學，父親杭城、京城兩頭跑，見面機會並不多。也是在報紙上看到消息，才向劇組推薦了兒子。

聊著聊著就熟了，互相刨根問底。

「反正來了就爭取留下，別想別的。」寧婧最堅定。

「都是北影廠的？」

倆人上樓，許非把演員叫出來。

夏宇也不懂，手腳麻利的貼了一屋子。

耿玏便是耿軍的兒子。

小桃紅有點心虛，她可是許老師親自打電話，自認為走了後門。

他把許非叫到一邊，道：「米蘭得是高個子，皮膚好，氣質巨佳，那叫大颯蜜。寧婧太矮太黑，笑起來過甜，不成不成。」

「沒別的么？！」

姜聞頓時不快，你特么真的還是裝的？

許老師不喜歡ｈetubook•com•com，對這些詞有種生理性的討厭。

老錢走了，四人都挺拘謹。

「先介紹一下，這是製片主任老錢，這是財務總監小林，一百多人隨時待命。」

還沒等開口，許老師又道：「您劇本差不多了，乾脆搬過來，軍營馬上聯繫。咱們立即啟動，一邊寫一邊挑一邊訓練。

混小子閉上眼，睡了過去。

……

具象化一點，就是《老炮兒》里的許晴，那是老男人們的最愛。

小子縮著脖，滴溜溜到處打量：「主任，這首都的酒店也沒咋，跟青島差不多。」

「嗯嗯，大家加油！」

小桃紅就完全沒有攻擊性，又在傻樂。

「……」

紅燒的，軟爛鮮香，連皮兒都是金紅色。

再如夏宇，父親本是青島話劇團演員，后離異，移居杭城從事繪畫，同時在京城的藝術研究所工作。

「哦……那這波看過了，別的人呢？」

「耿玏，劉憶苦。」

大颯蜜是京城詞彙。

「光輝照耀，保佑人民。」

末了躺上床，摸摸鼓起的肚子，奇妙美好。

「很像！」

「貼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