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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下午，小李拾掇拾掇，獨自離開。

許老師為老娘犯愁，不能閑啊，中老年人一閑就給你整幺蛾子。

那有人問了，發展下線有什麼用呢？」

錢啊！誰不想賺錢啊，還是這麼輕鬆就能賺到的大錢啊！

「哦，那下次一定來啊。我們的課都是分階段的，一節漏了可就接不上了。您發展那麼多會員，獎金還得給您呢。」

她瞅瞅許孝文，道：「家裡有點事。」

393人以上的，你就是A級代理商，我們叫總裁！

朱老闆明確表示：傳銷暫不符合我國現階段國情，暫時予以取締。

記住一個要點：甭管披上什麼皮，只要有「多層分級，拉人進來能得提成」這一條，百分百是傳銷。

「地點知道么？」

9人夠了，你將升級為C級培訓員，下線增至45人！

「飯局唄，聽說京城回來個大老闆，最近天天請吃飯。一晚上能造三五千，闊氣的很。」

有錢一起賺，有苦我來吃！」

早在80年代末，日本的Japan Life公司https://www.hetubook.com.com偷渡到深城，以傳銷的方式銷售磁性保健床墊，這算萌芽。

許老師躺在兩千塊的磁力床墊上，硌的腰疼。

他騎著自行車，找到一棟老舊的二層樓，斑駁的牆皮和樓梯扶手，踩著髒兮兮的台階上去，二樓有個大屋子。

隨之而來的，便是地方保護主義抬頭。

「不是夢想！」

別看入門的三千塊很多，當你入了門之後，面對的是一個廣闊無邊的世界。

「讓你干就干，廢什麼話？小李，你準備準備，下午就去。」

「錢啊！每發展一名下線，本公司就會獎勵獎金。你輔導下線升級，還會額外獲得輔導獎金。

……

「我說桂琴啊，今天咋沒見你呢？我拉我家二姨加入了，是不是得報給你啊，還有獎金怎麼算……」

有個地方叫星沙（長沙星沙），是主要策源地之一。

「好。」

小李很輕鬆就進去了，屋裡坐著好幾十人，男女老少。前面有個哥們在講：「我們這個按摩儀啊，和*圖*書採用美國最新科技，內嵌高能永磁合金。

媒體曝光層出不窮，傳銷人員前赴後繼。官方持謹慎開放態度，發文制止過，但僅僅是制止，並未說禁止。

張桂琴被禁足了，在家趿拉來趿拉去，閑的發慌。

90年，雅方進入中國，以單層直銷方式賣貨。

為啥會熱呢？

他是個便衣，貌不驚人，善於觀察，調查的這東西早聽過，沒覺得有啥問題。

一刀切了傳銷、直銷，後來又頒發直銷牌照，變成合法，也就是安利等等。

短短時間，雅方紅遍全國，催生出各種公司，迅速畸形，變成「多層直銷」。

「我聽說是企業培訓，還供吃供住，也沒犯事啊？」

「呃……」

「五級三階制，記住這個名詞，五級三階制。

但是，記住哦！它雖然是美國科技，卻是一款針對國內消費者研發的產品。

那邊是個年輕人的聲音，什麼王姨的兒子，道：「張阿姨，前天不說好了么？今天怎麼沒來聽課呢？」

眾人一起喊。

「早知道了，那麼多m.hetubook.com.com人聚會呢，幾乎天天上課，也不曉得講啥。」

約莫到中午，電話響了，老媽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接道：「喂？小楊啊！」

夜，次卧。

1995年後，傳銷全面鋪開，從南到北。

「哎喲，好好，我處理完一定去。」

聚積到數十萬人，當地居民大發橫財，房價暴漲，地方消費驟然彪升，竟然出現暫時的經濟繁榮。

「大中午的，老大幹嘛去？」

「唉……」

看看這些按鈕，點穴、按摩、撥筋、刮痧諸多功能於一身，從頭到腳，包治百病。」

發展夠了之後，你就能成為D級推廣員，下線名額達到9人。

許孝文看著不讓出門，她不怕老公，怕兒子。

剛掛斷，電話又響。

「就是，咋忽然派這麼個任務？老大吃錯藥了？」

而且本公司為了答謝客戶，專門推出獨一無二的會員制銷售模式，所有購買本產品的客戶，都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

幾人意味深長，帶著羡慕。

傳銷這玩意，東北一向是重災區。他上輩子有個親戚就和*圖*書搞，跟神經病一樣，張口閉口本公司，時刻熱血沸騰。

屋裡亮著燈，舉著那三千塊的按摩儀，得舉著，因為有小枕頭大，一按開關就嗡嗡嗡響。據說能放出磁性，哪兒疼按哪兒，按一會皮膚就發熱，說明有療效了。

「……」

但是，傳銷到2020年還存在，屢禁不絕，更有大批改頭換面。

接了一通，愈發糟心。

有那麼一瞬間，他湧起了無法抑制的衝動，想立刻加入進去。

這哥們瞬間打了雞血，面色漲紅，瘋狂揮動著雙手，吼出一個字：「錢！」

「哦，到後面找個位置，我們正好新人培訓。」

嚯！

也就是傳銷，民間叫老鼠會。

門口坐一人，瞧著面生，問：「誰介紹的？」

許非研究了一會，甩到一邊，太坑爹了！

就是廠家雇傭業務員，上門跟顧客推銷，省去批發、銷售等環節。業務員多為女性，當時還誕生一個名詞，叫「雅方小姐」。

分局。

張桂琴無疑碰上傳銷了，發展的居然還不錯，C級培訓員，有十幾個下線，全是一起玩的老姐hｔｔｐs://ｍ•he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妹兒。

小李聽了半天課，先覺一股涼氣從后脖頸子冒出，跟著又是一股熱氣從心中升騰，混雜交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個小夥子道。

你買一部按摩儀，就可以成為我們的E級會員。E級會員的許可權，你還可以發展兩名會員——我們稱之為下線。

正說著，只聽滴滴兩聲，一輛公家車開出大院，轉個頭不見蹤影。

……

早期比較自由，想退出就退出，95年之後就開始非法拘禁了。後來更是全國一團糟，以至於在1998年，中央終於嚴令禁止。

45人也夠了，那就是B級代理商，下線達到393人！

你搓你也熱。

這種合金能產生最佳的磁通量，深入表皮下5厘米，改善微循環，促進新陳代謝，增強細胞活力……

「三千塊，貴是貴了點，但健康無價，生命無價！

你升到C級，就能回本！升到B級，就能大賺！升到總裁，就能大賺特賺！每月到手十幾萬，不是夢想！！！」

幾個警察剛開完會，閑聊著往出走。

「沒人，我就是聽說，來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