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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恨鐵不成鋼，邁步往裡走，攝像機緊緊跟隨，一群人前呼後擁。

「我馬上安排，增加大都匯的公交路線。」

「趕緊的，我的媽呀，怎麼這麼多人？」

前面有服務台，小姐姐穿著制服給顧客發手冊，上面有地圖，各樓層介紹，推薦商品和活動詳情等。

「珍珠奶茶！台灣產的，這是大陸第一家！」

「對對，七折是不是？」

三代正式啟航，搞出室內步行街和大中庭的概念，就是我們常見的那種格局。

不知不覺，半天過去。

很快有人接，還不止一個。先喊的人急了：「我先應的，我先應的！」

只要花上15塊錢，可以無限喝清茶，無限小吃（青豆、瓜子、蠶豆），提供檯球、打牌等，24小時之內有效。

第一代商場約5萬方，一樓是散鋪，二三樓標配為沃爾瑪超市，四樓影院+電玩，加上部分餐飲。

對方高大肥壯，正是親兒子，「我在這層上班，你要買電視啊？來來來……」

初看空間不大，但往裡看，往左右看，往上看和_圖_書，就跟個大天井+迷宮似的。

「要，全要！」

服務員追著喊：「先生，先生，你可以放下來，我們商品充足。」

過了兩道門，一瞅傻眼了。

服務員小姐姐極溫柔的腔調，一對情侶端著托盤，這人瞄了一眼，大長杯子，裏面一顆顆黑東西。

她們對耐克、必勝客、真維斯、周大福、加州牛肉麵之類的極為陌生，進都不敢進，只對散鋪櫃檯有親近感，跟著又被龐大無比的服裝賣場震撼。

倆人剛走幾步，猛地被人一拍，「媽！」

折騰一番，錢嬸兒單人買了一台，老姐妹兒拼了一台。

「咱倆取錢去吧！」

正想怎麼拿貨，那邊又有人喊：「不用搬上來，給我票，我直接去下面領！」

一小夥子熱情招呼。

「是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

市裡領導面色不虞，道：「還是思想保守！我看附近只有三路公交車，這怎麼行呢？人家自己租車拉客，你們不會多開一個站點么？」

在優惠面前，一切都是渣渣！她很快和-圖-書拉來一大串，全是十三陵鄉的。

嚯！

……

「耽誤事啊！」

服務員保持微笑，道：「大家不要激動，你們五個人可以七五折的。」

「先生，我們有送貨上門服務，城區內免費，郊區兩塊，次日到達。」

「啊，對對！」

但這年頭新鮮啊，許非把各地區都照顧到了，只要掉進坑，就甭想爬出來——除非你是真沒錢。

一男人抱著一台新款彩電，喊：「三缺一，三缺一！還差一個就八折了！」

「有有！」

「送著呢，送著呢！」

「這台，這台，有沒有拼的？」

另外有副樓，服裝大賣場和小商品賣場。

老閨蜜也蒙圈，見人手裡捏著小冊子，道：「那有發地圖的，去拿一個。」

對面也喊：「我先來的！」

倆老太太到處亂竄，首先感覺大，其次怎麼啥都有啊？

小夥子高聲招呼，馬上找到合作夥伴，二話不說拿下。

此人一腦袋問號，奶茶倒聽過，內蒙新疆都有，珍珠是怎麼個意思？裏面放珍珠？

「是啊，咱，咱倆和*圖*書……」

「艾瑪！」

一樓門店，月半灣。

「喲，栓子你咋在？」

完全不聽，繼續喊：「有沒有拼的？有沒有拼的？」

「啥？」

「啥？那我還得找人啊。」老姐妹兒慌了。

年輕人排起了長隊，後來的不清楚，也瞎傑寶排，問：「哥們，這賣啥的？」

「哎喲，沒帶錢您出來幹什麼？」

「成成，可得快點，不然就沒了。」

甭問，這正是許老師心心念的避風塘……啊呸，月半灣。

許非托台灣的朋友，專門弄了份調製方法。走都市休閑風，給矯情男女一個約會的地方。中西式小食都有，另推出獨家項目：

兒子把她們叫到一邊，摸出一張卡，悄聲道：「我們內部有優惠，單人買就能享七折，您是家屬也能享受。」

珍珠奶茶是台灣人在80年代發明的，早已流行島內，97年左右傳入內地。

比如萬達。

「快快快！」

「珍珠奶茶。」

「哎對對，找村裡的。」

「你們坐大客來的吧？村裡人呢，肯定也有買的。」

10萬方左右和圖書的商場已經非常大了，那些幾十萬方的都是綜合體，包括寫字樓、酒店在內。

「兩杯珍珠奶茶，一份蛋糕，一份小餅乾，您拿好。」

終究對拼單不熟，有些發怵，正此時後面插來一句，「大娘，你倆買電視啊？正好我們也倆，咱拼一個！」

第二代改散鋪為單體店。

每件商品周圍都戳著好幾個人，臉紅脖子粗跟瘋了似的。工作人員也在喊：「打電話了么？麻溜送貨來！」

「還幫您搬進去呢。」

超市班車在後世不稀罕，有些飯店、旅館都派車接送。

待逛到一個區域時，見道路封鎖，電梯往下走，寫著「超市將於元旦開張」。

錢嬸兒有點暈，「這道在哪兒呢？咋走啊？」

許非融合了一下，主體部分五層，包括中庭、一條U形的名品店步行街、各類單體店、家電區、傢具區、娛樂休閑區、美食城等。

錢嬸兒也毛了，她家一直用黑白電視，早想換台彩電，平時捨不得。此刻氣氛一激，價格又便宜，瞬間勇敢起來：

「那就送吧！」

「送到家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口么？」

錢嬸兒支吾道：「我，我得去銀行取錢。」

農村購買力不容小覷，尤其大件，他們能把積攢幾年的錢拿出來，就為買一台大彩電啥的。

現在的百貨商場，進去就能看見櫃檯，這裏居然啥也沒有。一個大中庭立在眼前，搭著檯子，一家婚紗攝影正在搞活動。

群體氣氛很容易感染人，錢嬸兒只覺熱血上頭，心潮澎湃，不禁也盯上一台大彩電。看價格，比別的地方略低，再一想還能打折。

「好的，您在這就可以辦理。」

倆人也搞明白了，直奔三樓的家電區。剛到就嚇了一跳，人山人海，空氣中漂浮著一股體味混淆的古怪味道。

「唉，要與時俱進多學習啊！」

錢嬸兒倒沒這麼高覺悟，只覺商場特別寬厚，模樣古怪。在外面等了半天，才隨著人流湧進去。

倆人領了一本，也看不懂，索性瞎逛。

「六個？六個？」

頓時哆嗦道：「你兒子結婚，你不是要買彩電么？」

領導們講完話，先注意到這些大客，跟程總一聊，紛紛感嘆：香港人真會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