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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3開始

作者:睡覺會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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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無名之輩1

第七百四十章 無名之輩1

「還有眼鏡離開女孩那段,我有點猶豫,您說他是愛上對方了么?」
這些外在和內在的特質,都足以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在短時間內產生心動。」
主要兩個景,客廳和廚房,用玻璃窗隔開,有道門。布置的很有年代氣息,原版沒交待馬嘉琪的職業,這裏張國師有想法。
黃勃滿頭大汗的把段龍拉起來,頭盔一摘,段龍都有點缺氧,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陣。小桃紅給他鼓掌……
他太了解這幫文藝青年了,因為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無非又是一個「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的故事。
眼鏡和大頭是鄉下小子,發誓要在城裡干番大事業。
段龍26歲,長相老氣,沒啥特點。非要硬說,就是有一種來自伊犁的原始雄性的氣息。
「哪個逗起鬧?狗日嘞營業員,明明曉得是假手機也不說一聲,就看著我們拿鎚子在哪敲半天,模型機拿個梆硬的玻璃罩起做啥子?」
「哦,我還以為你加了點小技巧。別緊張,下次覺得不對也不要卡著,繼續演,我們一遍遍看整的,再研究好不好……」
「情緒缺少力量。」
「你為啥子要耍老子啊!」
眼鏡決定將自己的第一單放在手機店。
於是各就各位。
說愛情,有點誇張。
此時此刻,她卻是最理解眼鏡的。
《無名之輩》的年代不同,細節自然要改。
「我操你媽啊……」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的。在倆人接觸的過程中,可能就因為某句話,某個動作,忽然讓你心裏一跳,有種不期而遇的感覺。
馬先勇是個警察,一次酒駕車禍,導致妻子死亡,妹妹高位截癱,自己也丟了工作hetubook.com.com
「她要喊人了。」
只見段龍盯著電視,手緊緊攥著褲子,破舊的牛仔褲在手指間扯動,變形。
「有些困難。」
中間電視節目跳過,直接是看完節目的反應。
「你要做啥子嘛?」
「我好像遇到過。」
導演有自己的講戲方法,他是講人物的行為邏輯,很精準的告訴演員怎麼演。那演不出來怎麼辦呢?
那邊還在撕扯,黃勃漲紅著臉阻攔,最後重心不穩,咣的全摔倒在地。
讓人在桌上擺了幾張照片,裏面的女孩子健健康康,笑得可愛,懷裡抱著獎狀證書。意指她大概從事老師、繪畫方面的工作。
陳野在角落旁觀,他不清楚這個劇本,但看眼前這一段,不自覺也怔住。
黃勃趕緊攔在前面,一聲不吭,雙手推著他。推了幾下,段龍也抬起一條胳膊,用力撥拉。
「把啥子東西拿回來嘛?」
「把這些東西還回去,把該拿的東西拿回來。」
許非現在很少在片場指手畫腳了,拿著扇子扇啊扇。張國師看了遍回放,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試試下一場!」
「你不是天天跑么?」
眼鏡想回去拿真的,大頭就是那種『哎喲算了算了』,這很正常的表現。
「先試一條看看。」
張國師講戲:「重要的是層次變化,你們發現手機是假的,這時鬱悶,生氣,還不怎麼涉及尊嚴。
「停!」
於是搶了一堆假的模型手機,倉皇跑路,誤打誤撞闖進馬先勇妹妹馬嘉琪的家……
張國師讓二人過來,道:「以前有碰過,就是特別生氣、委屈,剛開始不激烈,自己不說話,但越和圖書來越強烈,就像情緒積攢積攢,一下爆發那種?」
他在工地做保安,工地挖出了一桿獵槍,本想上繳立功,卻不知被誰換成了水槍。正巧這時,新聞報有兩個劫匪持槍搶了一家手機店。
張國師喊停,問:「你是把這句台詞處理了一下?」
「我也有過,差不多的感覺。」黃勃點頭。
於是一塊,順著街邊開始跑。
「今天拍哪場?」
「哦,一上來就是情緒大的戲。」
下了樓,出大門,正瞧見段龍在外面抻胳膊壓腿。
「對對,就是這個過程,我需要你們演出來。」張國師道。
「預備!」
黃勃一臉擔心的看著對方,段龍盯著電視,臉被頭盔罩住,露出一雙眼睛。
「開始!」
大頭有個心上人霞妹,早就來城裡工作,村裡人都說她混得好,過年過節老往家裡捎東西,還送給大頭一部手機。實際她在夢巴黎,做技|師。
他可能理解了這個意思,也可能理解成另外的意思,人間悲歡,總有幾分相似。
「預備預備!」
「我現在沒得心情跟你兩個扯。」
「呵,公司這麼多年輕演員,我看就你最老氣橫秋。」
許非聽著心癢,忍不住道:「我也說一點,你那個頭盔啊,肯定是劣質產品。
「夏天有哈氣么?」
原版做了段鬼畜,現在哪有鬼畜啊?
兩秒鐘內,許非放棄了找路的打算,問一大姐:「XX酒店怎麼走?」
房地產老闆出事跑了,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天天去工地鬧,還舉著老闆的黑白照片遊街,大張旗鼓。
「你跟導演討論過么?」
「停!」
「放手!」
但一定是心動的。這個含義很廣,比如我和-圖-書覺得女孩漂亮、性格好、跟我興趣一樣,或者我覺得她好厲害、好可憐、好神秘……
其實並不。
「不敢說胸有成竹,只能全力以赴。」
「為啥子要耍老子啊!」
「隨她喊!」
短時期鍛煉,人會累,長期鍛煉,人會上癮的。他現在就有癮頭,彷彿要把虛耗的都補回來。
「討論過,可我還想聽聽您的看法。」
一個繼續攔,一個往外闖。
「開始!」
「開始!」
「你也跑步啊?」
「放手!」
老闆兒子和馬先勇的女兒是同學,其實是兒子偷走了那桿槍,準備找那債主報復。
段龍一條腿纏著紗布,一瘸一拐的起來拿槍,「老子要殺人!」
「今天路線不一樣,我跟您走的。」
那就是王墨鏡的事兒,各種蹂躪演員。
「……」
但許非也有招,又下了個坡,笑道:「反正是一種挺新鮮的東西,後期做出來你就明白了。」
他拎起包就走,黃勃繼續攔,然後撕扯,倒地……
「停!」
他對拍戲很好奇,悄悄湊到裏面。
他猛地拎起大包,大步往門口走。
「沒,沒有,我就是緊張,結巴。」
一秒鐘內,他又放棄了問路,「拓兒車!拓兒車!」
「早啊!」
「你要殺人先把我殺了,就當練個手。」小桃紅坐在輪椅上。
「尊嚴。」
「砰!砰!」
「我喊人了啊!」
今兒正式開拍,劇組找了棟樓,樓頂有個大天台。索性在樓頂搭景,就是馬嘉琪的家。
「停!」
他誤以為槍被對方偷去,遂開始獨自調查。
高人說你這個名字被詛咒了,建議改成段奕宏,「就算斷了,也會紅。」
這一摔,彷彿才把心中的崩塌發泄了出來和_圖_書
陳野夾著自己小老闆的皮包,跟著來片場,對誰都很客氣。大家得到許非的吩咐,讓他在旁邊看就是了。
他跟小桃紅的關係也被人各種八卦,一度解讀說:他因為小桃紅結婚才改的名,含義為段憶虹。
「嗯,先舒展舒展。」
……
段龍的分寸感特別好,那種小混混一肚子氣,要去報復回來的意思,「耍老子是不是?要得!老子要他血債血償!」
就罵的更大聲,拽我一次,我甩開一次,拽一次甩開一次。後來他們也氣,揪著我打,我這時候才哇的一下哭出來。」
「那眼鏡對女孩,就是從一種憐憫,到同樣身為小人物尊嚴崩塌的某種共情心理?」
黃勃用儘力氣,死死壓著他的胳膊,四條手臂都在拚命,以至於明顯的顫抖。
張國師拍拍手,點頭讚許:「好,非常到位。」
「哎喲,不要去鬧了好不好?」
段龍想了想,道:「小時候有一次,跟別的孩子鬧,他把我推溝里,但家長以為我自己鬧的,衣服全髒了么,一頓臭罵。
段龍穿著身藍色運動服,白鞋,特質樸,偏又留著雞冠頭,不倫不類。不曉得怎麼回答,嘎巴下嘴沒言語。
小桃紅擰著脖子,用那種長期不能完全偏頭,導致的奇怪視角看著他。
後世演藝圈有幾位雄性荷爾蒙的代表,他是其中之一,《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妖的不得了。
「先來一條看看啊!」
沉默著,沒有任何語言,只有衣服帶起的沙沙聲,手臂、身體不斷碰撞,鞋底踩在地板上發出的,砰!砰!
許老師扇扇子,斜眼瞧。
段龍頓了頓,問:「許總,劇本里說他們看電視,受到了侮辱。我一和圖書直沒弄明白,是怎麼個侮辱法?」
「往上走。」
我扒著門一聲不吭,委屈的不得了,又生氣。然後家長拽我去洗,我扒門不鬆手。
「預備!預備!」
黃勃穿件襯衣,滿頭汗,道:「你,你要做啥子嘛?」
許非穿戴整齊,踩上運動鞋,準備出門跑步。
他回頭望,只覺恍恍惚惚,山城聳立,問:「你記著回去的路么?」
但看了電視之後,尊嚴徹底被摧毀了,情緒砰的一下爆發……」
沒興趣聽,他只要這首歌。
「你好!」
「嗯,共情這個詞好。他倆相互理解,這點最重要。」
段龍仰面朝上,頭盔上滿是霧氣,已經看不清表情,但裏面的聲音在嚎,在哭:「老子要是犯法,你抓老子啊!你關老子,槍斃老子,老子認賬啊!」
過幾天小儷就來了。
「呃……」
「眼鏡和大頭看到電視,要去砸電視台。」
許非說著又下了個坡,然後停住,我特么下幾個坡了?
你套腦袋上往外闖,這時候都別說話,但你情緒激烈嘛,最好弄點哈氣上去。」
倆人跑步,地形不太好,高高低低的。許非下了一個坡,問:「今天正式開拍了,準備的怎麼樣?」
段龍戴上摩托車頭盔,就要出門,黃勃一個勁攔,最後撕扯在一起。
清晨,天光已亮。
說完覺得不對,自己卡殼。
「我一定努力。」
「許總!」
走了幾遍位置。
「……」
他的態度,讓初上戰場的黃勃得到舒緩,試了幾條很快調整狀態。
「怎麼沒有?對著眼鏡哈一口還有哈氣呢。」
當年他拍一部恐怖片《細偉》,體驗派的演員都曉得,全是戲瘋子。拍完就有點後遺症,於是求高人。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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