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老吳，你跟不跟？」

那現在呢，2003年，吳孟臣沒有辭職，五年計劃如火如荼，無形中把強勢的韓三坪顯沒了。

老吳開著車行駛在鄉野間，兩隻大燈的光隨著路面的起伏轉彎，在前方搖晃不定。

「鴨子也有，給你拎一隻！」

看他的履歷，提攜霍建啟、路學長、陸小川等導演，支持馮褲子的《甲方乙方》，發行了《瘋狂的石頭》，並投資寧皓繼續拍《瘋狂的賽車》……

吳孟臣很有眼光，在小亭子里憂心忡忡：「兩地融合是好事，可我擔心內地的某些人過於迷信香港電影，急功近利，浪費時間卻沒什麼效果。

「未來？」

「滴滴！」

後來更有點沒方向，如建國三部曲。

傍晚，許老師留飯，飯後跑到書房繼續聊。

「前兩個算勉強做到，后一個還差的遠。或者說，前面四部片的鋪墊，只為了這最後一部。

他點了點劇本：「未來怎麼做？」

「哈！人類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

像《和你在一起》《無極》，htｔｐs://ｍ•ｈｅtubｏoｋ.cｏｍ.cｏm這家公司都參与投資。

許非態度明確：「但你放心，我不會讓某些人白白浪費資源，資本捧角，政策歧視，搞特么幾部垃圾出來！」

於是韓三坪就犯了一個「年代局限性的錯誤」，非常看重香港導演，推出了一系列形式主義的大片。

「那好啊，我太太做的醬鴨可是一絕，咸中帶甜，軟而不爛……」

「但明後年的片子也不用愁，我先把《手機》放到年底，跟《功夫》炒炒賀歲檔。《颶風營救》《超體》《十面埋伏》，可以分兩年上映。

「鴨子怎麼就不能甜了？」

「我比較喜歡吃鴨子。」

特別最後一部，劉偉強當導演，找一堆流量來演，葉將軍跟個古惑仔一樣……

何況我還有新項目嘛！

「轟！」

……

「等會！鴨子怎麼還能甜呢？」

你知道我提出這個五年計劃，第一個定下來的電影類型是什麼？」

許非從抽屜里摸出一份劇本，笑道：「我去年去ｈtｔｐs://ｍ•ｈetｕbooｋ.ｃoｍ•ｃoｍ好萊塢考察特效，早就跟那邊聯繫，已在籌備。

副駕駛的座位上，放著一份劇本、一本《科幻世界》雜誌、一份手稿的複印件。雜誌和複印件是兩部短篇，《帶上她的眼睛》和《地球大炮》。

許煜靈追著大鵝路過。

之前我總說電影工業，經過幾年磨練，影視城已能做到基礎的流水線生產。

「這是科幻片？」

吳孟臣低頭，扉頁上四個大字：《地球大炮》！

「第四部《功夫》如果疫情很快就能結束，年底上映沒問題。主要第五部……」

「異端！」

反觀另一方面，所謂的大片，《無極》《赤壁上下》《梅蘭芳》《南京南京》《十月圍城》，建國三部曲等等，包括新《紅樓》《三國》他都有投資。

既想拍主旋律，又想向所謂的流量億萬粉示好，跟春晚請小鮮肉一個性質。

「老韓在那邊支持那個不著調的劇本，我們當然要一起干點正事！」

「哦，原來過年過節你送的蛋肉都是這裏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天下無賊》《十月圍城》《英雄》《功夫》，它們成功么？非常成功，豎立了模板，促進了兩地合作，開闊觀眾視野，票房節節升高。

老吳看著幽暗的前路，腦中仍在想剛才的那番對話，就在那間熏香繚繞的書房裡。

就是跟高級特效無緣，且類型狹窄，古裝、都市、民國可以做，但其他的呢？」

偶爾迎面也有兩點光，緩慢的擦身而過。

水準真的高么？不見得，除了數明星也不剩啥了。

否則就會像當今的電影界，那個影協一樣，功成名就的老導演佔據頂端，利益自成派系，打壓不同和新事物。

「對。」

「……」

「不錯吧？等今年中秋，大鵝正肥，到時給你拎一隻。」

要是誰問起來，理由也充分，疫情影響嘛，大家會理解的。」

特別有你的《天下無賊》等片在前，大家一看，這就是模式啊，然後一擁而上，完全忽略內容。」

這都是功勞。

再說韓三坪這人，藝術片的判斷力不錯，對商業片也有一定ｈｔtｐs://www.ｈetuｂｏok.cｏm.ｃoｍ水準的把握。當年在峨眉廠時，就要求《峨眉飛盜》臨時加7場動作戲，賣出去很多拷貝。

它們有自身的意義，但你可以看做是商業的意義，市場的意義，合拍片的意義，並非電影工業的意義！

夜深。

每個國家都是好片爛片一堆，我杜絕不了爛片，只負責拍好電影……」

「你應該這麼想，試錯不可避免。市場需要刺|激，片子多了才能刺|激。

他想掙這份存在感，《無極》便是突破口。

什麼叫基礎啊？

「科幻片……既然你拿出來，我就不問些廢話了，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們是先驅者，先驅者一定要自我突破，制定規則的人一定要自我突破！

否則就會躺在五部大片的功勞簿上，看著後來者前仆後繼，紛紛模仿。可能直到十幾二十年後，才會誕生新的里程碑。

倆人聊了半天，許非帶著老吳參觀莊園、果園，以及自家養的豬牛羊還有大鵝。

客觀講，在當時那種環境下，都在摸石頭過河。

「刺|激市場，開拓國產大片之路，打造電影工ｈttｐs://ｍ•ｈｅtｕboｏk•ｃom.cｏｍ業。」

他為什麼力挺陳楷歌呢？因為中信和中影聯合搞了一個世紀英雄電影投資公司，陳楷歌是藝術總監，有生意在裏面。

「我們當初制定五年計劃的目標是什麼？」

「拍什麼一會再說。前四部基本一年一亮相，第五部非常困難，明年肯定完不成，我想延遲到後年上映。」

說的就是你，吳白鴿！

99年任中影副董兼副總，2007年正式出任中影集團董事長。

歷史上，韓三坪94年任北影廠廠長。

老吳驚訝，沒言語，等著他解釋。

但我依舊沒保證，很可能是我從業以來第一部賠錢的片子。

香港電影人北上，怎麼融合啊，怎麼拍出適合內地市場的大片？需要時間。

「未來……」

「嘎嘎嘎！」

輪胎碾過鄉道，吳孟臣開著車，當時自己好像也笑了笑。

許老師說出一句還沒怎麼流行的名言，笑道：「這部片成本高，票房難以預測，天下、陽光、仙人掌三家主力投資，或許還會找日韓資金，拓展泛亞市場。

「對，你一直捂得神神秘秘，到底想拍什麼？」老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