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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非只去參加了年會，然後就串門、打遊戲、帶孩子。

很會蹭熱度，許非下載了遊戲，進去就是大大的背景圖：科比，81分！

他頓了頓，確定道：「還真沒見過，打生下來就沒買過。」

「誰，誰，誰對號入座了！我就問問。」

「哇！」

倆孩子早把灶糖扔了，許非去找張儷。

「都一樣，正好嘗嘗。」

倆孩子看著一袋子灶糖很神奇。

小龍小虎很稀奇，以前過年要麼去東北，要麼去成都，還得分開去，誰家孩子回誰家。要麼就是在京城，爺爺奶奶過來陪伴。

小莫拎著還在嘮叨：「這玩意感覺好幾年沒吃了，我家孩子都不愛吃……哎，我家孩子都沒見過！」

「這話你跟她說去，反正她信。」

許老師過去幫忙，挑挑綠葉菜，嘮叨著晚上做蘸醬菜，別太油膩，也不一定要吃肉云云。

貨物很雜，乾果、蜜餞、對聯、老黃曆啥都有，還堆著一小撮灶糖。

「這是什麼呀？」

「……」

「hetubook.com.com是啊，你也奔四張了。」

許非開導自己的司機兼保鏢，笑道：「兩種解決方法，一種是出軌，你在外面找個漂亮小姑娘，保准激|情四射。

好半天忙完，張儷洗洗手：「陳述怎麼樣？」

……

「總聽人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如今算立了吧，可不惑是咋回事？」

今年全沒，小莫回老家，連蘭姐都去找老頭了。

許非還挺認真的看，小莫先要了一根長條的灶糖，一個圓形的糖瓜。

「你那片子聲勢大著呢，我們都想看了。」

「咋沒有呢！窮的還吃不起巴拉巴拉……」

「那太好了，一定要慶祝下！」

張儷和蘭姐在25號院，當初吳小東、沈霖住的東廂已經改成了一間超大廚房。各樣年貨滿地都是，貌似剛剛送來。

「嘎吱嘎吱！」

「已經是謙虛了，我想說百分百來著。」

「現在誰拿灶糖當零嘴？」小莫道。

眨眼到了28號，大年三十。

車子一hｔｔps://ｗｗｗ•hｅｔｕbｏoｋ.ｃom.ｃｏm走一過，許非瞄到一個小攤子，忽道：「停車！」

「膩煩，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除了WOW，還有一款叫《街頭籃球》，也是自己當年玩過的。

「……」

攤主是個帶毛線帽子的女人，紅棉襖，臉也凍得通紅，抄著手熱情招呼：「大哥看看買點啥？」

攤主樂顛顛的給裝好，分作兩個塑料袋。

這個攤子擺在角落，不知背風還是躲城管，與那些高大建築格格不入，宛如被時代淘汰的產品。

許非實在沒別的可買，也指著那堆灶糖：「都裝著吧。」

「對對！您說啥原因呢？」

百花深處的住戶雖少，但園藝師、清潔工之類的可多，長期合作都簽了合同。雪剛停，衚衕已經掃的乾乾淨淨。

沿兩邊掛著紅燈籠，若非怕變成景點，小旭還研究著弄些花，變成真正的百花深處。

八九十年代，一到春節總嚷嚷備年貨，如今就差了些。等再過十年呢，連備年貨的www.hetubook.com.com動力都沒有，過年都不知道吃啥。

小旭踩上平衡車，又飄走了。

小莫在漂亮小姑娘和新崗位之間糾結，糾結，糾結……

許非找了只蘋果啃，道：「這幾天沒什麼事了，我也得調整調整，初一還得上戰場。」

「那就看唄，反正也熱鬧。」

「你這種情況，叫中年危機。」

許老師晃悠進來，沒空理他，自己扒扒瞧瞧，尤其那堆肉，羊、鹿、鵪鶉、鴿子歸到一起。

二人忙著分揀，儲存，光肉就有豬、牛、羊、驢、鹿、鵪鶉、鴿子……

自家不用準備，莊子上出的果蔬、肉蛋保質保量，每年還給親朋好友送些。

許老師把小旭抱下來。

……

「爸媽走了？」

他的暗夜獵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也升到30多級了，還跟大姚組過一次隊，倒是沒發現萬茜萬老闆。

倆人回到車裡，小莫瞅瞅那個孤零零的攤子，忽地感性起來：「不瞞您說，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變老了。」

「你今年38？」

小莫今天https://ｗww.het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走哲學路線，道：「我感覺越奔四十越茫然，也不是茫然，就有一種，呃……」

這些事張國師自然不曉得。

倆人從會議室出來，各自回家。

約莫9點多鍾，太陽從雲后探出，院子里才開始活動。

真·一家四口。

「行了行了！」

小龍騎著兒童腳踏車出現，不一會，小虎開著玩具車也出現。

今天集體賴床。

「十拿九穩。」

美國賽格威HT款平衡車，02年問世，最高速度20公里/小時。

「不是忙么？等忙完這段，我們全家去旅遊。」

「哎，大哥太敞亮了！」

「算了，我還是危機吧！」

張儷抬頭：「你對號入座幹什麼？」

「……」

小莫架不住，又挑了幾塊。

「好吃的！好吃的！」

「這些為什麼放一塊？」他奇道。

攤主直嫌棄：「大哥就買這點兒？多買點唄，小孩當零嘴吃也行啊！」

「那都是壯陽的。」

「灶糖。」

「這麼有信心？」

「走了走了，人家比我們時髦，還去國外過節。我和_圖_書們說好點叫老闆，還不是累死累活，也不知當初誰說的，每年去度假一個月，一個月，一個月……」

蘭姐莞爾。

「等官方消息出來，再慶祝也不遲，你歇會吧別老轉圈。」

28號就是除夕了，2006年的京城還能飄蕩著幾分年味，嚴寒中夾著紅色，男男女女，商家拼了命的促銷。

「嗯，跟您十幾年了。」

家裡面積太大，走路確實費勁，各自尋找交通工具。許煜靈本想養匹小馬，被揍后改成腳踏車，當然小馬也有，養在鄉下莊子。

許非回百花衚衕，拎個破塑料袋進院，到處飄的小旭先瞧見，忙喊：「大寶小寶快過來，給你們買好吃的了！」

「呃！」

還有是成就感，事業上煥發第二春，覺得有新目標了。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給你換個崗位？」

市區早不讓放鞭炮了，聞不到半點懷念的硫磺味兒，只下了場小雪，增添了一絲氣氛。

接下來的幾天，一家人徹底放鬆。

許老師頓了頓，道：「除夕也得好好過，咱們好多年沒這麼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