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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不願去想。

至於開氣海，更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邀弟同往，再組白虎堂……」

「半載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弟今是何境界？」

「一晃經年，錦天府，已遙不可及。」

「別到時候，楚爺和州府都要哥哥的腦袋，哥哥上哪兒說理去？」

當年錦天府大撤退，北蠻人火燒運輸船那一戰。

堂下玄衣武者：「回牛堂主，是孫副堂主的。」

而張猛手裡囤積的數量，顯然已經快要超出日常儲備的範疇了。

他繼續閱讀。

「是。」

但現在，孫四兒將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扯掉了。

騾子揮了揮手，合上手頭的書卷，笑著走下來：「猛哥，什麼事兒啊這麼著急，非要現在說？」

只看到這四個字，牛十三便知這封信，肯定是那傢伙口述，他人代筆。

沒敢跟著堂主殺回錦天府。

堂上的牛十三，正埋頭奮筆疾書，聞言頭也不抬地問道：「誰的？」

鑄甲，囤糧，可都是要花費銀錢的。

牛十三和*圖*書低著頭，摩挲著手頭的信封，一時間竟不敢拆開。

……

張猛見四周無人了，才壓低了聲音急聲道：「我說騾子啊，你先前讓我囤的鎧甲和糧草，到底還囤不囤啊，再囤，這個季度的賬面上，哥哥就沒法兒抹得過去了，到時候楚爺追究起來，哥哥可頂不住！」

騾子凝眉：「才五千具？」

一眾刀筆文書聞言，紛紛起身，對堂上的騾子揖手告退。

騾子依然搖頭：「我沒法兒給你一個準話兒，現在楚爺還在猶豫，我們拿這個事兒去問他就等於是逼他做決定。」

「這玩意兒既不當吃，也不當喝的，砸在手裡還燙手！」

「是！」

牛十三接過信件看了一眼，信封火漆完整，落款處的確寫著「孫堅」的大名。

「為兄已初悟五行，來年定當開氣海，成大豪，料想弟定不及為兄勤勉……」

抖出信箋，他就見排頭寫著：十三吾弟。

不過這傢伙還真沒料錯，他的武道境界和_圖_書，的確被這傢伙甩出了一大截啊！

這個時候。

「無堂主，也無你十三。」

是時候該想一想了……

牛十三當即停下手中的毛筆，伸手道：「呈上來。」

但那一戰，慫的不只是他孫四兒一人。

解不開的心結。

他強忍住笑意，往下閱讀。

孫四兒慫了。

還把自己活成了堂主的樣子……

張猛：「可萬一楚爺真決定不北上了，到時候這些鎧甲該怎麼辦？」

「鎧甲……」

「午夜夢回，唯余堂主喝罵聲，還在耳畔縈繞。」

「下去吧。」

騾子：「就地融了便是，只要不被人抓證據，就算是走漏了風聲，誰能拿我們北平盟怎樣？」

人想活著，沒什麼可恥的。

騾子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搖頭道：「猛哥，五千具太少了，再準備一萬具！」

騾子笑了笑，「原來是這事兒啊……你手裡現在囤了多少鎧甲和糧草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信里的內容是什麼。

「無堂主，便無我孫堅https://m.hetubook.com.com。」

「每每想起，吾便輾轉難眠，寢食難安。」

他就慫了那一次。

「看今朝，吾等成家立業，氣海可期，出入車馬相隨、百眾在畔。」

若是少批量的囤積，還可算作是北平盟的如常儲備。

「我等得堂主再造之恩，卻碌碌無為，有負堂主恩義。」

「盟主殺北蠻兵數萬，奪回錦天府，不負堂主相隨。」

他牛十三也慫了。

牛十三放下信箋，雙手微微顫抖，心緒久久難平。

「才？」

牛十三沉思了許久，起身慢慢走出大堂，抬起頭仰望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呢喃道：「回去看看也好，燕北州是好，可終究不是我們的家啊……」

孫四兒給他寫信。

他練內腑少說也還需要三至五個月才有望大成，平衡五行，已是明年之事。

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這傢伙，還真是強啊！

「哦？」

「堂主卻已碾作泥塵，魂散錦天府。」

說到底，他還是堅信自家大哥，不會因為這個和*圖*書事情，就拿他怎樣。

玄衣武者躬身上前，雙手將手中的信件呈給牛十三。

記了整整四年。

一名玄衣武者，快步走入偏堂，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高舉過頂躬身道：「牛堂主，您的信件！」

「城西，梧桐里、牛羊市場……已如前世，遙不可及。」

「為兄欲北上，殺北蠻！」

「今北疆戰事再啟，萬眾景從。」

牛十三到底還是拿起案頭的裁紙刀，將信封拆開。

張猛掙扎了許久，最後咬著牙一跺腳：「成，也別扯什麼手書不手書了，哥哥回頭就招呼低下人繼續加緊鑄甲，反正這事兒要真翻了，你得幫哥哥給楚爺把事情說清楚，不是我猛子要壞青葉部的規矩，我這是在為紅花部的弟兄們作準備！」

張猛睜大了雙眼：「已經不少了！為了趕製這五千具鎧甲，我砸了快十萬五兩白銀進去了！」

就那傢伙三句不離「老子」、「鎚子」、「卵子」的德行，若是他親筆手書，排頭定是：牛犢子……

幫的就是一兩萬自家弟兄ｈtｔps://ｗｗw.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m！

值！

好半晌，他才輕聲嘆息道：「你這傢伙，都過去這麼些年了，怎麼還耿耿於懷呢……」

騾子：「我都快三天沒見著楚爺人了……這樣，我給你寫一封手書，萬一以後楚爺真追究這個事兒，我跟你一起扛！」

張猛走進厚土部大堂，對堂內兩側奮筆急書的一眾刀筆文書道：「你們先出去，我與你們部長有要事要談！」

張猛：「一萬具鎧甲是小事，但你得給哥哥一個準話兒才成！」

「任何人都能逼他做這個決定，但咱們自家弟兄不能去逼他！」

燕北州，清平郡，燕北堂。

張猛心頭總覺得不安，一把拉過騾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行，你給哥哥透個低，楚爺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牛十三終於笑出了聲：「這傢伙，寫個信都不放過炫耀的機會！」

可這事兒要是做對了……

他知道，孫四兒心頭一直有個心結。

頂多，擼掉他青葉部部長的職位！

還能是因為什麼？

張猛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下：「有這個數了。」